第34節(jié)
“今日?”冉姒看著一旁的唐樂樂有些為難。 唐樂樂喚了承勇,笑道:“承勇今日玩得瘋了,也該回去溫習(xí)功課了。我們這就告辭了?!?/br> 今日剛好是市集,街市比往日要熱鬧得多。 街道兩旁都是叫賣的小販,還有出來賣藝的江湖人。來來往往的人群,有駐足討價還價的,有停住觀看雜耍的,好不熱鬧。 季傾墨伸手護著冉姒,免得過往的人群不小心撞到她。 “是朝堂上出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只是一群老頭子在爭吵不休罷了?!?/br> “阿瑾,若是你真的不喜歡,便不要再繼續(xù)了……” 唐樂樂說得對。季傾墨這些年雖然將季國打理得很好,可是冉姒卻從未感受到他對這片土地的熱愛,偶爾有的,也僅僅只是無盡的怨恨! “我最近會休息幾日,是有些累了?!奔緝A墨笑笑,那笑意卻是不達(dá)眼底。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阿四,你可要吃糖葫蘆和酥糖?我去給你買一些來,你在這里等我,可不要亂跑?!?/br> 季傾墨揉揉她的頭,柔聲叮囑。 冉姒知他不愿提起這個話題,遂轉(zhuǎn)了話語。 也罷。 “好。酥糖我要剛做好的?!比芥p快道,帶著幾分淘氣。 季傾墨被她這一笑晃了神。一晌才反應(yīng)過來,食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聲中帶著寵溺:“小饞貓?!?/br> 季傾墨去了不遠(yuǎn)處的糕點鋪子,冉姒站在原地等他。 東張西望間,被一個賣小手工藝品的小攤子給吸引了去。 冉姒在攤主熱情地招待下,挑挑揀揀了幾樣有趣的小玩意兒,正要付錢的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銀錢。 “老板,麻煩你先幫我把這幾樣包起來吧。一會兒等我夫君回來,我再付給您銀兩?!?/br> 冉姒禮貌地說著,又往季傾墨所去的那間鋪子瞧了幾眼。 早知道就不要那剛出鍋的酥糖了,竟還要等那么久。 “小娘子,獨自一人在這里何不寂寞?跟本少爺去酒樓喝幾杯可好?” 正等著,一個身子瘦弱,面色肌黃的男子出現(xiàn)在冉姒面前。還伸了手,想要朝冉姒的臉摸去,被她堪堪避過了。 冉姒皺了皺眉,后退幾步,想要離他遠(yuǎn)一些。 這種一看就是喝醉了酒,四處調(diào)戲良家的登徒子。不理會便是了。 可冉姒想錯了,這人哪里肯那么輕易就放過她?見她避開了,卻更加得寸進(jìn)尺地湊了上去。 “小娘子不要跑啊……” “劉公子,這女子是嫁了人的,她的相公一會兒就回來了。您就不要為難人家了?!睌傊骺床贿^去,開口勸道。 “閉嘴!哪里來的雜碎,竟然也敢阻攔本少爺?shù)暮檬拢 ?/br> 劉琚破口大罵,招手叫來了侍從,將冉姒團團圍住了。 攤主閉了口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他原本看著冉姒舉止言談得體,是個討喜的姑娘,便不忍她被劉琚擄了去,毀了一輩子。 這劉琚是劉丞相劉啟唯一的兒子。家中又有兩個jiejie,一個是齊王季傾染的王妃,一個是世子的側(cè)妃。從來都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無人敢惹的小霸王。 而這劉琚又十分不上進(jìn),整日只知道流連于青樓酒舍,強搶民女。這些年來,無論是已婚還是未婚,被他強搶回去做妾的,不知又有多少? 只是他身后有人撐腰,百姓們也是敢怒不敢言。今日這姑娘,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 可惜!可惜了! “這個可比前兩日那個可人得多了?!眲㈣⒚掳停荒槾瓜训乜粗芥?,“若是你識趣,自愿跟了小爺回去,小爺一定好好待你……” “若是不呢?”冉姒原本清澈的眸子此刻已經(jīng)染上了寒霜。 “若是不識好歹,需要小爺我親自動手,恐怕傷了哪里就怨不得爺了!” “這青天白日,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你可知道小爺是誰?小爺可是丞相府的大少爺,小爺說的就是王法!” 劉琚估摸著冉姒是要跟他犟到底了,做了手勢,讓圍在冉姒周圍的侍從做好了攻擊的準(zhǔn)備。 “區(qū)區(qū)一個丞相府,竟也能囂張到這地步了?” “少廢話!爺今日要定你了!” 說著,就朝冉姒撲了過去…… ☆、可怕的他 冉姒閃身的同時,抬手將頭上的簪子拔下,對著撲過來的劉琚用力劃下。 劉琚撲了個空,手臂也被鋒利的簪子劃破了一大道口子,血汩汩地往外流。 “臭娘們兒!” 劉琚“呸”了一句,破口罵道。 “本少爺就喜歡你這樣的烈馬。和那些嬌花比起來,別又一番風(fēng)味。” 冉姒烏墨般的長發(fā)因為失去了固定的簪子,零散地披落在肩頭。柳眉微皺,雖臨危卻不懼,只是冷眼看著劉琚。滴著血的簪子握在白皙的手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琚原本只是覺得冉姒生得貌美,如今卻是被她渾身散發(fā)出的清冷氣質(zhì)所深深吸引了去。 這個女人,他今日要定了!還沒有他劉琚得不到的東西! “給本少爺抓住她!” 一聲令下,劉琚所帶的隨從一擁而上。 冉姒不會武,一個劉琚她尚能應(yīng)付一二,這群涌而上的隨從就無法脫身了。 周圍圍著的百姓越來越多,但畏于劉家的權(quán)勢地位,沒有一人敢出手相幫。 冉姒握著簪子的手緊了緊,略了一眼四周的情況,盤算著逃走的可能性。 原本就將冉姒團團圍住的隨從,聽了號令一擁而上。 冉姒看著他們朝他撲過來,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就被人抱在了懷中,遮住了視線。 接著,就聽到了一聲聲凄厲的哀嚎聲。一股血腥味涌入了鼻端。 “阿四,我回來了,別怕。” 冉姒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季傾墨溫和的笑顏。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有些累了。 原來有人可以依靠,竟是這般美好。 “嗯……”冉姒伸了手,抱住他,將臉也埋入了他的懷里。 季傾墨微微一笑,空著的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劉琚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帶出來的十幾個侍衛(wèi),竟然全部在一瞬間,被人齊齊削去一臂! 劉琚被嚇得臉色蒼白,連連后退。 “你……你……” 冉姒的發(fā)散著。 季傾墨從懷里拿出一支發(fā)簪,動作輕柔。不肖一會兒,原本散落的長發(fā)就被綰了起來,簪上了碧玉剔透的簪子。 “回來時看見便買了下來,果然適合你。” “若不是你回來得遲了,我也不至于廢了一根簪子?!比芥﹄m說著責(zé)備的話,卻更像是在跟丈夫取鬧撒嬌的妻子。 季傾墨輕笑,寵溺道:“是,都怪我。” “姐夫!” 劉琚的驚呼,使得季傾墨的好心情一哄而散。 “姐夫,原來是你!”劉琚見是季傾墨,原本的懼怕之情一掃而空,笑著主動迎了上來。 他雖是庶子,卻是劉啟唯一的兒子,自幼養(yǎng)在劉夫人膝下,與劉家的兩個嫡女兒感情甚篤。 劉嬌是他嫡姐,與他又十分要好。聽聞,季世子對劉嬌又是千嬌萬寵。今日遇到的是他,一切又都好辦起來。 冉姒站在季傾墨身邊,即使不言語,可那無意中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卻是分外引人。 不是青樓女子中那吸人的嫵媚,而是與生俱來的雅致和高貴氣質(zhì)。 既然季傾墨嬌寵劉嬌,想必其她女子于他而言,也是可有可無吧?那他向他討要了這名女子,他應(yīng)該也不會拒絕的。 想到這里,劉琚原本對冉姒絕了的念頭又冉冉升起了。 季傾墨袖下的手握成了拳。他極其不喜劉琚看冉姒的樣子。帶著貪婪和猥褻,讓他十分不滿。 “姐夫,可否將這女子贈與小弟?”劉琚搓搓雙手,舌頭舔了一下唇。 “哦?”季傾墨露出一抹笑,眼底一片冰寒。 “這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已經(jīng)有了我jiejie,分兄弟我這一件多余的又有何妨?” 劉琚嘴里繼續(xù)勸說,眼卻膠著在冉姒身上,從未離開過。 現(xiàn)在這清冷的小模樣,不知他身下在承歡時又是各種神態(tài)? 想著想著,劉琚就已經(jīng)開始有些心神蕩漾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