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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jian妃不是黑蓮花在線閱讀 - 第3節(jié)

第3節(jié)

    阿徐點點頭,就在他話音未落的時候,一個用力將箭矢拔出。一瞬之間,血液迸將而出,噴灑到阿徐臉上的時候,還帶著溫暖的感覺。

    那人反而一聲不吭,但早已暴起的青筋,豆大的汗珠,漲紅的臉色出賣了他。阿徐來不及害怕,對著傷口,將早已備好的一把鹽撒上去,然后用力按住傷口,幾乎把整個人的力道都壓了上去,但是血液還在源源不斷地外滲,她馬上把金瘡藥也倒上去,細(xì)小粉末糊了他一背。那人疼的一顫,哇的一聲叫了一半就沒聲了!

    阿徐急了,忙拍他臉,“哎呀,完了,這是暈了還是沒氣了?”

    ☆、第四章 初見

    隨著時間越等越久,她瑟縮著,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臉,指尖滿是猩紅的血跡。手顫抖不停,她連忙用另一只手扶住,哪知,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終于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阿徐急忙抬頭,看那人額間滿是細(xì)汗,卻睜著眼卻笑著說:“女人家里難得的膽識。謝謝你?!?/br>
    她抿了唇,鼻子酸酸的。

    謝謝這兩個字對她來說不陌生。她從小就對人說,有時還甚至千恩萬謝。但是,對她說謝謝,這還是頭一遭?;叵胍郧?,她對別人千恩萬謝的時候,他們是怎樣的表情?她竟然想不起來了,沒想到記憶里竟然這樣模糊。

    他手顫抖著指了指頸子,只見他脖頸處掛了一枚翠綠通透的玉佩。他嘆了一口氣,說:“你把這個解下來,去換些吃的來吧。多的算你的?!?/br>
    阿徐的臉一下拉下來了,“你以為我救你是圖你銀子?”

    “竟還有幾分氣節(jié)?!彼敛谎陲椬约旱馁澷p,用手指了指金瘡藥的小瓶子,“你把玉佩當(dāng)了,我還你買這個的錢。怎么樣?”

    阿徐思量了一會兒,又瞧瞧他脖子上的玉佩,撇了嘴說道:“金瘡藥就十文。你那個東西……看起來很貴。”

    “十文?”那人有些驚訝。

    阿徐不高興了,“我沒匡你,沒多說一文。金瘡藥本來就貴?!?/br>
    那人更驚訝了,“我沒嫌貴,只是奇怪怎么這么便宜。以往我用的金瘡藥,都是幾兩銀子的?!?/br>
    幾兩銀子?阿徐感到好笑。騙誰呢?這夠阿徐和娘吃十幾頓了。

    玉佩在陽光的照耀下,流云百福紋泛著淺淺的光,他沉吟一會兒說道:“就換個一錢銀子吧?!边@附近小城里的百姓,大概鮮少有識貨的,若是暴露這玉佩的實價,反而可能會引來歹人。只是這玉佩,是母親留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東西之一了……

    “那好吧?!卑⑿熳呱锨叭ィ庀铝擞衽?。她馬不停蹄地奔向最近的當(dāng)鋪,不敢叫來掌柜的,只叫了小學(xué)徒過來,把玉佩拿給他,也不說話。

    小學(xué)徒上看下看,面露難色。這時,阿徐也急了,催促道:“你倒是快些,急等著錢用?!毙W(xué)徒聽她這樣一呼喝,便叫來了掌柜的。阿徐心中本來還有些打鼓,誰知,這掌柜的也是盯了許久不說話。

    “姑娘,這是打算當(dāng)多少啊?!闭乒竦牟患膊恍斓卣f道,說話間,竟還請阿徐到里屋喝茶去了。

    “一錢銀子?!卑⑿煲膊缓退麊隆?/br>
    “一錢還是一千?”掌柜的不確定地問道,“老夫年紀(jì)大了,耳朵不好使?!?/br>
    “自然是一錢銀子?!?/br>
    掌柜的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叫小伙計轟她出去。阿徐看看手里的玉佩,氣得轉(zhuǎn)頭就走。只留下一頭霧水的小學(xué)徒追著掌柜的問:“師父,這玉佩您看這成色,這樣式,無一不是上上之品??!”

    掌柜的一氣,照著小學(xué)徒的腦門就是一扇子,“上上之品哪有只當(dāng)一錢銀子的?你功夫還不到家,多長點心眼吧!哎喲,如今這仿品做的可越來越真了……”

    阿徐出了當(dāng)鋪,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包子鋪,這老板娘她是識得的。她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想起了那人拿給他這玉佩時,那依依不舍的神情,心一橫,又厚著臉皮和老板娘賒賬要了三個包子,一個小的自己當(dāng)場吃了,另外兩個用油紙包了。

    才走了沒幾步,身后傳來將士統(tǒng)一行動時,鎧甲摩擦的聲音。她回過頭去,只見一個和自己年紀(jì)差不多大的男孩,他騎著高頭駿馬,冷著臉指揮那些軍士們行動。

    “你帶人去那邊搜。一只蒼蠅也不能放過。”

    “是,二殿下。”他剛說完,一個先鋒向他作揖,然后拔出刀來,向前一指,這隊人就向著阿徐所在的方向沖了過來,她趕緊往旁邊閃開。路上的行人也都被這股氣勢所嚇到,大人們趕緊出來把還在街上發(fā)愣的孩子抱了回去。

    那個騎馬的少年路過她身邊的時候,冷漠地在她臉上掃了一眼,然后視線回歸正軌,徑直地離開了。阿徐回眸多看了一眼,這人來者不善啊。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小樹林的時候,誰知道只見到一個背影。

    “你要走了?你能走了?”阿徐簡直難以置信,剛才明明還奄奄一息的那個人,如今怎地……

    “不能走也得走了,此地不宜久留?!彼D(zhuǎn)身過來,朝著阿徐一笑,笑容里卻是無法掩飾住的虛弱。畢竟此番還不回去,朝廷必定風(fēng)云突變。

    “那趕緊走吧,確實好像有人在搜查你。還有你說的止血草也給你采來了?!卑⑿彀寻雍陀衽逡煌谒掷铮€有幾株止血草也一并給他了。阿徐見他還盯著那玉佩,于是自己招了:“我看這東西似乎對你很重要,反正也當(dāng)不出去,還給你?!?/br>
    那人抬起頭,這姑娘當(dāng)真說到做到,不圖錢真的就不圖錢,為了救他,還倒貼了銅板。或許就是這樣吧,那些善良的人,都是魚rou,人為刀俎。若是他早點懂得這道理,也不會落到如今這下場。如今落難,這次九死一生,此仇不報非君子!

    “好,那我走了?!彼活D,說道:“謝謝你了,說起來一直沒問你名字。”

    阿徐搖搖頭,“我沒有名字,你要喊,就叫我阿徐吧?!?/br>
    他沉默一會兒問道,“阿徐,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阿徐一驚,心跳忽地加快,趕緊搖頭,“不愿意。”為什么要和他一起走,雖然在這里生活也不好,但是有娘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而他突然也明了,這話說得太突兀了。他呲著牙,忍著疼痛,把玉佩塞進(jìn)阿徐的手里說道:“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會忘記。你拿著這個玉佩,賣了也好,留著也罷。你若是留著,要是有一天走投無路,就拿著這枚玉佩到京城的齊府找我,只說你叫阿徐便可?!?/br>
    她本想把這玉佩推回去給他,但又默默地握緊了。留個念想也好。

    “你撐著這個?!卑⑿炫艿讲贿h(yuǎn)處,撿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丫給他。他接過了,沒走幾步就轉(zhuǎn)身過來,想說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模樣,“這一別……許是永生不見了,你都不問問我叫什么名字嗎?”

    阿徐遠(yuǎn)遠(yuǎn)站著,“你不愿意說,我自然不問。將來未必再見?!?/br>
    他哈哈地笑了,“我愿意告訴你。”他眉眼彎彎,“我叫……阿淳?!?/br>
    淳。

    她在心中,默默地念著這個字。這個字發(fā)音很好聽,不知道寫出來是什么樣子。

    走投無路的時候拿著這個去找他嗎?只怕這輩子都不會用到吧。他是大富大貴的少爺,阿徐只是阿徐而已。永生不見的幾率或許還大些。

    誰知,阿徐再拿出這玉佩的時候,竟一轉(zhuǎn)眼,就過去了三年。三年的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上至廟堂,失蹤的齊王被找回,然而高貴妃已經(jīng)被冊立為新后,其子燕王成了新的嫡子。先皇后倒下,新皇后崛起。原本炙手可熱的齊王,霎時間幾乎成為喪家之犬,只不過撿回一條命罷了。

    朝堂黨爭不斷,風(fēng)云突變,然而正如同大海一般,下至平民百姓,平日里卻只是一些瑣碎的小事而已。三年了,阿徐每日做著一樣的活計,日子循環(huán)往復(fù),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嫡女徐玉人近日里接管了賬房,這事兒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她娘劉氏本是遠(yuǎn)近聞名的才女,終日與那些書畫打交道,無心管這滿身銅臭的地方,以前都是專門請了管家打理的。

    當(dāng)仆婦丫頭們暗自高興的時候,誰知小小年紀(jì)的嫡女徐玉人主動請纓,要接管賬房。這個年紀(jì)不大的嫡出小姐到底是不是個軟柿子?誰也說不準(zhǔn)。這倒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徐玉人坐在桌案前,默默地翻動著賬本,每翻一頁就騰出一路灰。從前管賬本的朱二嫂子,一邊幫她趕灰塵,站在一邊悄悄打量著她的神色。

    “朱二嫂子,玉人有一事不明?!?/br>
    朱二嫂子冷汗直冒,連忙賠笑:“小姐就什么直接問老身罷,老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玉人點點頭,纖纖蔥指指了指賬本上的幾個字,“這秋院是什么地方?怎地,一年的花銷比丫鬟仆婦住的花的還要少?”

    朱二嫂子這才松了口氣,“這個不難理解,這個院子,不就是阿徐和她娘住的院子嗎?”

    阿徐,徐玉人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如今,她漸漸地大了,一些恩怨自然也有所耳聞。小時候的印象,有些模糊,可是,卻依稀記得她那驚弓之鳥的模樣和她重重的磕頭發(fā)出的響聲。

    “是阿徐住的又怎樣?”徐玉人反問一句。

    朱二嫂子笑了,臉上的肥rou堆起來,“這個呀,小姐您就有所不知了!丫鬟仆婦嘛,吃穿用度多就多在這個人多——二十幾號人呢,秋院就兩個人。再說,阿徐和她娘,平時和丫鬟們一樣,吃的是主子的剩飯,都是廚房一塊做的。裁新衣什么的,就更別提了。自然花銷少了!”

    徐玉人的丫鬟剪月一邊聽著,一邊用手絹子擋著鼻子翻白眼,冷笑一聲,“照你這么說,根本沒有花銷了!那這個記在賬上的又是什么?不是被你朱二嫂子給中飽私囊了吧?”

    朱二嫂子瞥她一眼,臉上卻還是陪笑說:“小姐明鑒啊,這阿徐她娘早就病入膏肓了,這些錢啊,就是她平日里買藥的錢,和蠟燭錢?!?/br>
    剪月又冷笑了一聲,“越說越離譜了!真要是病入膏肓,哪可能就這點用度?我剪月活了這個年歲,還沒聽過生病能減開支的!”

    “那是你剪月大小姐沒聽過。”朱二嫂子剜了她一眼,“就阿徐她娘這個半死不活的鬼樣子,你當(dāng)真以為用千年人參給救回來?不過是隨便開些減緩?fù)纯嗟姆阶?,多活一日是一日罷了,自然是便宜。”

    剪月冷哼不說話了,這個朱二嫂子貪得無厭那是出了名的,就連丫鬟婆子都要撈一筆油水,剪月早就懷恨在心了,只想著哪天治治她。

    朱mama也恨得牙癢癢,這個剪月,不過就是嫡小姐房里的大丫鬟罷了,說到底還不就是條體面點的狗,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主子了!

    丫鬟婆子斗得火熱,唯獨徐玉人的臉色越來越黑。

    ☆、第五章 姐妹

    “鬧夠了嗎?”徐玉人一句話,聲音不大,卻在朱二嫂子和剪月的耳朵里如同驚雷一般炸將開來。二人一下噤聲,背了手在身前,眼低垂著,望著地面,就像是剛才也如現(xiàn)在一樣寧靜。

    “再怎么樣,主子就是主子。”徐玉人起身,把賬本啪的一聲關(guān)起來,“今兒個就查到這了?!?/br>
    徐玉人起身快步就要離開,剪月忙不迭的跟上去。朱二嫂子連忙用袖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喊道:“恭送小姐……”話音未落,徐玉人突然就頓住了腳步,身后緊緊跟著的剪月趕忙向旁邊一撤,這才避免撞上她。

    徐玉人轉(zhuǎn)過身來說道:“朱二嫂子,去庫房里,拿兩支山參來,還有我平日里最愛吃的糕點也帶上幾盒到秋院來。這些,都記我賬上。走,剪月,咱們?nèi)デ镌??!?/br>
    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朱二嫂子踮著腳,確定她走遠(yuǎn)了,這才發(fā)起了牢sao:“這個嫡小姐當(dāng)真了不得!一會兒和冷美人似的,一會兒倒還成了觀世音!啐——”

    “剪月,秋院在哪?”徐玉人問著,腦子里當(dāng)真沒個印象。她平時住西繡樓,一進(jìn)儀門就是,最遠(yuǎn)最遠(yuǎn)也就繞后花園走走,到湖心亭里喂喂魚食。這個秋院,當(dāng)真沒印象。

    “小姐,這個一時說不清,反正在北院那邊……奴婢領(lǐng)您過去?!闭f著就在前面帶路,過了好幾條廊子,又穿了后花園,還繞了幾個彎,才到了這處破舊的院子。

    徐玉人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掉的看不出顏色的麻籬燈籠,又低頭看了看起木皮子的門檻,沒說什么,進(jìn)了院子,院子里主屋門拴著,敲門也沒人答應(yīng)。不過說來也巧,徐玉人前腳剛進(jìn)了秋院,后腳阿徐就到了。

    阿徐瞧見這么多人圍在自家破舊的小院里,匆匆趕路的步伐一下就放慢了許多。她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等瞧清了為首那個小姑娘的模樣,轉(zhuǎn)身就要往相反的方向去了。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樣一大幫子人過來,必是又尋到了她什么錯處了。阿徐心里悶悶地打鼓,腳下的步伐越發(fā)快了。

    徐玉人一抬頭,就瞧見那個正打算溜走的背影。她低聲問身旁的剪月:“那人……”

    剪月探了頭,仔細(xì)張望了一會兒,說道:“就是那個阿徐,小姐你小時候見過的?!?/br>
    徐玉人思量了一會兒,“我這jiejie倒是有意思,見我就跑?!?/br>
    “呸呸呸!”剪月啐了一口,“小姐,這話我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這禍國的妖女怎么會是您的jiejie?小姐,咱們看也看過了,走吧?!闭f罷,扶著徐玉人的手就要離開。

    “慢?!毙煊袢藬r住了剪月,她嘆了一口氣,“一個和尚說的瞎話怎么能定了兩條人命?爹爹為的是家國社稷選擇大義滅親,我一個小女子,可管不了這么多。你去請來就是?!?/br>
    “小姐!咱們院子可不是施粥的鋪子,什么阿貓阿狗都收的!老爺要是問罪,小姐你可怎么辦啊……”

    徐玉人一瞇眼,“你說話當(dāng)真是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奔粼录钡弥倍迥_,卻見徐玉人一副鐵了心的模樣,自知拗不過自家小姐,只好焉焉地去了。

    “阿徐!小姐請你過去。”誰知,這剪月喊著,阿徐的步子卻又更快了。

    “嘿,你這人!你給我站?。 奔粼录绷?,怎么還有小姐問話,下人溜了的道理?

    阿徐聞聲,心知這些人多半正是沖著自己來的,多半是躲不過去了。這才心里直打鼓地去了,一步蹭三蹭。

    徐玉人的眼里可不是這番光景。早春三月,暖陽照,柳樹抽芽。阿徐和以前一樣,穿著粗布的冬衣,灰白色的,意外地和這個鶯歌燕舞的季節(jié)相斥,那么格格不入。她越發(fā)瘦了,也越發(fā)沉悶了,一抬眼,只有那雙眸子還有幾分靈動。

    阿徐來到徐玉人面前,隔著一丈多的距離,俯身作了一揖,便不說話了。剪月瞪了她一眼,低聲說道:“當(dāng)真是沒人教的,見了小姐也不會喊了?!甭曇舨淮螅瑓s剛好鉆進(jìn)了阿徐的耳朵里。

    阿徐抿唇,不知哪里來的倔強,就是不開口說話。

    徐玉人當(dāng)然也聽到了,她冷著臉斥責(zé)剪月:“meimei見jiejie,怎么有jiejie先行禮的道理?”

    阿徐心中一動。才一抬眼,看見徐玉人沖她一笑,阿徐一愣,又低下了頭。見阿徐不說話,徐玉人又接著說道:“你本無罪,又何須向他人低頭?”

    阿徐頭埋得更低了,小聲說道:“小姐不必憐我?!?/br>
    徐玉人上前一步,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說道:“你自尊自強,我何須憐你?”

    阿徐眼睛澀澀的,有很多話要說,但又無從說起。思量再三,又給玉人作了一揖。

    玉人見阿徐這幅模樣,也不忍多說,想要牽起她的手。阿徐低頭一瞥自己沾了煤灰的手,又瞧瞧玉人的纖纖蔥指,一下把手縮了回去。玉人不言,只捉住了阿徐的手,就往屋里去了。原來這門栓子只是搭著,也沒鎖起來。

    玉人在阿徐生母寧氏床前徘徊許久,卻不見她醒來。阿徐對玉人搖搖頭,說:“我娘自今年初就是這幅摸樣了,終日昏睡不醒。你有什么話要我?guī)Ыo她的嗎?”

    阿徐說話時,小心翼翼的。阿徐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她。叫meimei吧,阿徐不敢;叫小姐吧,阿徐怕徐玉人生氣。更不能直呼大名了,這是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