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驕后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芳菲恨恨咬唇,先生含笑邁步進了書房,對上青鸞的眼眸,但見兩點火星汪在其中,慢慢越燒越旺,燃成了兩蹙火苗。

    ☆、24. 妒火(上)

    先生好笑瞧著青鸞,小丫頭要發(fā)作?會如何發(fā)作?青鸞對上先生似笑非笑的眼,雙眸中的火苗熄了下去,跪坐于幾案后,低眉順眼謙恭說道:“先生回東都這些日子,我十分惦記先生?!?/br>
    先生有些詫異,不過這話聽著舒心,笑著坐了下去,青鸞又道:“先生不在,學(xué)業(yè)荒蕪,我心急如焚,每次行經(jīng)西院,總?cè)滩蛔∪タ丛洪T可開了,元宵那日院門大開,我沖了進去,大喊著先生先生,可是先生回來了嗎?從嘉告訴我他派了人在掛燈,那會兒我心中失望極了?!?/br>
    先生哦了一聲,從來沒有人如此惦記過我,青鸞如此說,心里還挺受用。青鸞抬眸看他一眼,翹著唇角很高興的樣子,接著說道:“今日先生歸來,我很高興,高興得有些糊涂,剛剛先生的講授,許多地方?jīng)]聽清楚,聽清楚的沒聽明白。”

    先生挑了眉,“所以呢?”青鸞又看他一眼,“所以,先生可否為我重新講授?”先生唔了一聲,起身到從嘉案頭,拿起從嘉寫好的一沓紙,遞在青鸞面前,“自己看?!?/br>
    遞過去的時候正好瞧見青鸞寫好的文章,青鸞待要伸手遮掩,先生劈手奪了過來,“讓我重新講授,是要為難我?”青鸞不說話,先生最厭講過的課再講一遍,且她打定了主意,先生重新講授的時候,就擇機發(fā)難。先生看著她的文章,“小丫頭,有話直說?!?/br>
    青鸞抬頭,眼眸中火苗又燒了起來:“芳菲要被送往烏孫和親,她心里正難受著,先生為何要戲弄她?”

    就知道小丫頭都瞧見了,先生眼眸一轉(zhuǎn),“與烏孫聯(lián)姻,做符離的妃子?青鸞知道,那符離長什么樣嗎?”青鸞果然轉(zhuǎn)移了話題,好奇問道,“長什么樣?”先生搖頭,“我也沒見過,不知道啊。”青鸞哼了一聲,先生笑道,“傳聞?wù)f身高丈二,黑臉膛紅眼睛,全身長著黑毛,毛茸茸亮油油的?!鼻帑[又哼一聲,“那是大猩猩?!?/br>
    先生就笑,青鸞不理他,端坐于書案后拿起一張紙,先生松一口氣坐下看她的文章,青鸞眼前出現(xiàn)先生與芳菲的情形,臉對著臉,中間也就隔著一張紙,青鸞手中的紙在面前來回比劃,當時就該沖出去將這紙擋在二人中間。

    先生瞥她一眼不由笑,還玩兒上紙了?觸到先生目光,青鸞放下紙正色道:“剛剛我在氣頭上,氣得有些亂,亂得不知該如何跟先生說,這會兒與先生嚴肅認真談?wù)摯耸?,先生為人師表,怎么可以那樣對芳菲??/br>
    先生臉一板,也是嚴肅認真的模樣:“芳菲如果覺得受了冒犯,可以打我罵我,也可以稟報了皇后趕我出東宮,可芳菲沒有,青鸞,芳菲不是任人欺負的性子,用不著你替她出頭?!?/br>
    “可是?!鼻帑[捏著手指,“反正,先生那樣對芳菲就是不對?!?/br>
    “不對就不對吧?!毕壬帜闷饡?,再不看青鸞。青鸞不依不饒,“先生既然承認不對,就該去跟芳菲道歉,”

    先生搖頭,“不道?!鼻帑[咬了唇,“那樣,我就不再崇拜景仰著先生了?!毕壬魄扑?,嗤一聲笑了,“我不需要青鸞崇拜景仰,也不值得。”

    青鸞怏怏得,坐一會兒跑到從嘉書案后,拿過黑白子埋頭擺弄,先生看一會兒書,伸長脖子偷看青鸞面前的棋盤,從未見青鸞下過棋,不知棋藝如何,青鸞手中圖案漸漸清晰,一男一女兩張側(cè)臉,臉對著臉,說不出的親昵曖昧,青鸞手指在二張臉中間劃拉著,哼了一聲:“丑死了?!?/br>
    先生假裝沒聽到,心里好笑不已,小丫頭竟還有這樣的本領(lǐng),還挺會玩兒,青鸞一下一下劃拉著,啪嗒聲不停作響,棋盤上圖案已是亂了,先生說聲過來,指著她的課業(yè)道:“很不錯,見解精辟,通過。”

    青鸞哦了一聲,面上沒有表情,也不看先生,先生看一眼漏刻:“快到午時了,歇息一會兒,青鸞可要吹塤?”

    青鸞搖頭,垮著臉呆坐一會兒,“先生,我疲倦了,想回去歇息。”先生看著她,青鸞在書房中從不言累,讀書寫字若將士前線沖鋒一般,總是精神頭十足,今日是如何了?先生想了想,“今日風(fēng)和日麗,我?guī)е帑[到昆彌川白沙堤上騎馬,如何?”

    青鸞眼眸亮了一下,很快就黯淡下去,輕輕搖頭,倒是也沒走,跪坐著呆望著棋盤,剛剛擺的圖案殘留著,依稀可看出兩張人臉,青鸞手摁上去,嘩啦一聲,棋子悉數(shù)掃在了地上,嘩啦啦在地上亂滾,青鸞訝異看著自己的手,愣了一會兒伏下身去,這是從嘉最鐘愛的一副棋子,乃是白瑤玄玉做成,背面刻著若隱若現(xiàn)的鸞鳥紋。

    青鸞趴在地上去撿,那邊先生突然出聲吟誦:

    孤山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云腳低。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

    頭一次聽到先生吟詩,聲音低而緩,慵懶散漫,卻蠱惑人心,淺草才能沒馬蹄,淺草才能沒馬蹄,青鸞停下手,想著白沙堤上剛冒頭的草尖,柔嫩輕綠,拂著馬蹄,自己騎在馬上,策馬飛奔而過,馬蹄上可會染了綠色的草汁嗎?

    青鸞閉了眼,鼻端果真有幽幽的青草氣息,深吸一口氣,手已經(jīng)被一只大手裹住,睜開眼,先生蹲在她面前,攥著她手看著她的眼:“淺草才能沒馬蹄,如今正是好時候,青鸞,騎馬去。”

    青鸞嗯了一聲,先生拉她站了起來,青鸞抽回了手,兩手背在身后緊攥在一起,微紅著臉道,“先生,棋子……”先生一笑,“自有侍奉筆墨的小黃門收拾?!?/br>
    原來那青草氣息是先生身上的,青鸞后退一步: “不知磕壞了沒有,那是從嘉最喜歡的……”

    “行了?!毕壬驍嗨?,“堂堂太子,缺一副棋嗎?”

    煬城的春天來得早,剛過二月已是草長鶯飛,青鸞與先生一路行來,沿途楊柳吐綠,和暖的春風(fēng)拂面,青鸞不覺去了心中郁結(jié),揚眉而笑:“母妃在世時,每年春日都會來昆彌川湖畔踏青,夏日到湖水中蕩舟,母妃去后,便沒有這樣的時光了,偶爾路過來去匆匆,無心去看風(fēng)景?!?/br>
    先生側(cè)過臉看著她,那日在后園意圖捉弄青鸞,看著青鸞面對大堆的青蟲面不改色,抬腳踏上碾壓下去,他就對青鸞起了十足的好奇,早已命琴心查探了青鸞的身世,對她的過往知道得一清二楚。先生喚一聲青鸞:“其實,青鸞在意的,只剩了瓚,青鸞也不缺銀子,何不帶著瓚逃離?不用這般辛苦,不用受人恩惠,不用與人周旋。”

    青鸞嗯一聲,走幾步頓住,“先生知道我的事?”先生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是,我對青鸞好奇,背地里打聽到的?!鼻帑[蹙眉,“先生不如直接問我?!?/br>
    “問了,青鸞便會說嗎?”

    青鸞搖頭,自然是不會,今日不知為何,開口與先生提起母妃。笑了一笑:“我今日話多,先生呢?”

    先生也笑:“我生在一個大家族,父親妻妾成群,我是庶出,老三,我母親娘家門第高貴,父親不寵她,但也不惹她,她呢,看不透,要跟正妻爭權(quán),又要跟寵妾爭寵,腹背受敵,我一生下來,就有人在乳娘的飲食中做文章,事敗后都推在乳娘身上,其后幾次遇險,被水淹過被火燒過打獵時被野獸襲擊過也被下人仆役陷害過,我命大,活了下來,也因為有過這些遭遇,自己便分外小心,帶著偽裝安然活到去年春日,一時不慎險些遭來殺身之禍,我便借著賀先生之名,躲到了大昭,這半年多,是我最輕松歡快的時光?!?/br>
    青鸞細細聽著他的話,想起國師所言命格,心突突得跳,死里逃生之后還會有出生入死的一劫,國師曾言生死難料,青鸞頓住腳步看著先生:“先生可信命格之說?”

    “我命由我不由天?!毕壬宦曕托Γ半y道青鸞相信命格?可笑之極?!?/br>
    青鸞斟酌著:“先生既說大昭輕松歡快,先生不如留在大昭吧。”

    “留在大昭?留著做郡馬嗎?”話一出口,先生狠狠咬一下舌頭,扭過臉不看青鸞,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

    青鸞哼了一聲:“先生果然在打芳菲的主意?!?/br>
    一時冷場,誰也不再說話,半晌先生道:“餓了,該到午膳時辰了,青鸞,馬還騎嗎?”

    依然不看青鸞,青鸞轉(zhuǎn)身回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不,騎,了。”

    一前一后回走,先生手拍在臉上,怎么就脫口而出了?真是油嘴滑舌慣了的,伸了左手伸右手,連拍了幾下,并沒有聲音,冷不防青鸞卻突然回頭,先生慌忙假裝伸手撓頭,青鸞冷聲說道:“兩只手撓頭,先生果真奇怪?!?/br>
    先生干笑兩聲,沖著青鸞背影做個鬼臉,冷不防青鸞又回頭,先生假裝皺眉苦臉,“餓得腸子都擰起來了。”青鸞不理他,嘴角噙一絲笑,“芳菲與烏孫符離聯(lián)姻,我覺得,倒不如嫁于殷朝三皇子元邕做王妃,回宮后我便與皇后娘娘進言。先生覺得如何?”

    先生擰了眉頭。

    ☆、25. 妒火(下)

    先生追在青鸞身后:“青鸞,三皇子是我的外甥,我最知道他了,紈绔放蕩,豈不是害了芳菲?”

    青鸞搖頭:“他是裝的,假以時日,他若扳倒太子繼承皇位,芳菲就是皇后,何必做那符離的皇妃?”

    先生忙道:“元邕他無心皇位,他只想自保,讀萬卷書行萬里路?!?/br>
    青鸞猛然頓住腳步回頭,盯著先生道:“先生又不是真的賀先生,如何會真的了解元邕?難不成先生真的覬覦芳菲,生怕芳菲嫁了別人?”

    先生站定了身形,舉雙手做投降狀:“青鸞放心,我對芳菲沒有絲毫興趣,我的心中早有了一個人,這次回東都就是為了她?!?/br>
    青鸞松一口氣隨即又蹙了眉頭,蹬蹬蹬走得飛快,憋著氣望一眼遠處的點蒼山,指著山尖上的白云道:“先生可敢跟我比試爬山?”

    先生搖頭:“不敢?!?/br>
    青鸞咬了唇,先生笑道:“我是會輕功,可我這會兒,餓極了,青鸞不餓?”

    “不餓?!鼻帑[扭著臉,“我自己爬去?!?/br>
    這丫頭一向冷靜自持,今日怎么情緒反復(fù)無常?尤其是這會兒,氣咻咻的,象賭氣的孩子。先生思忖間,青鸞已往點蒼山方向而去,先生追上幾步攔在她面前,“丫頭,今日失態(tài)了?!鼻帑[不理,繞過他繼續(xù)往前,先生又攔在面前,“再鬧下去,我就拎著衣領(lǐng)將你拎回去?!?/br>
    青鸞瞧一眼來往的路人,低了頭緊咬了唇,先生威脅道,“不讓拎?也好,抱回去或者扛回去,你隨便挑。”青鸞不說話也不動,半晌轉(zhuǎn)身回走,先生跟在身后,這才像話。

    東宮門外從嘉焦灼轉(zhuǎn)著圈,不見青鸞歸來,罵了無詩罵珍珠,“看來是我平日太過寬和,縱著你們,只顧湊在一處胡鬧,人去了何處,竟無人知道。擺烏龜?我看你們幾個就是大王八?!币晦D(zhuǎn)眼瞧見琴心,“還有你,先生那樣通透的人,竟攤上你這樣蠢笨的書童?!?/br>
    三個人低著頭翻著眼皮互相偷看,太子殿下尋來的時候,三人正在鸞苑用骨牌擺烏龜,太子殿下問鸞郡主何在,三人齊聲說在書房讀書,太子殿下重瞳中燃起了火,帶著三人來到東宮門外等候,久候不至,便開始罵人。

    無詩心想,太子殿下總教訓(xùn)我不要口出污言穢語,他這會兒算什么,說我們是大王八,原來太子殿下也是會罵人的,雖然罵得不夠暢快。珍珠心想,太子殿下臉都白了,依郡主的性情,放大山里都不會丟,肖娘就很淡定,聽到郡主不見了,只哦了一聲,接著為郡主做鞋。琴心想,又不是我的主子,憑什么罵我,爺也是的,回東都來去匆匆,在路上拼命趕路,大腿都磨出血印了,說是怕耽擱鸞郡主學(xué)業(yè),這會兒回來了,倒是好好授課啊,將人拐出去閑逛,裝了半年裝不下去了,老毛病又犯了吧?

    遠遠看到青鸞身影,從嘉疾步跑了過去,來到她面前一把攥住她手,“跑到哪兒去了?也不讓人跟著,也不留句話,急死我了?!鼻帑[看著他額頭的汗,抽出錦帕為他擦拭,笑說道,“求了先生教我騎馬……”從嘉忙道,“剛來一匹棗紅色馬駒,青鸞騎著正好,別的馬性子烈,再摔著?!鼻帑[笑道,“沒騎,春日晴好,到了昆彌川旁貪看風(fēng)景,眨眼的功夫就該午膳了,肚子也餓了,就回來了?!?/br>
    從嘉牽著她手往里走,“那就快回去,梳洗換衣用膳,今日有青鸞最愛吃的雞豆粉?!鼻帑[嗯一聲,朝身后一瞧,不見了先生人影。從嘉又道,“一直惦記著學(xué)騎馬,想著跟先生一般,策馬御風(fēng)嗎?”青鸞嗯一聲,說想。

    從嘉就笑,“學(xué)可以,只是要千萬小心?!鼻帑[說好,從嘉一回頭,吩咐無詩與珍珠,“今日不許午膳,原地站著等我的發(fā)落。琴心呢?”無詩指指門里,“先生帶走了?!闭渲榍笾聪蚯帑[,青鸞偷偷朝她擺擺手,隨從嘉邁進了宮門。

    珍珠小聲對無詩道,“放心吧,郡主會救我們的。”就聽太子殿下說道,“青鸞別替他們說話,若求情罪加一等。”二人傻了眼,就聽鸞郡主道,“可是從嘉,珍珠是我的人?!?/br>
    過一會兒來個小黃門,將珍珠帶了回去,只剩無詩孤零零站著,無語看蒼天,好在琴心義氣,躲在門后扔一塊餅在他腳下,他假作腿疼,彎下腰揉了兩揉,起身從袖筒里揪著一塊一塊嚼,有些干,下咽困難,總比餓著好些,看守他的兩個小黃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是太子殿下眼前的人,將來太子殿下登基,內(nèi)宮中這些奴仆都得仰他鼻息,誰敢惹啊。無詩瞟二人一眼,自言自語道:“太子殿下罰不許午膳,沒說不讓喝水?!?/br>
    兩個小黃門交換個眼色,遞了一只水囊過去。

    青鸞與從嘉用膳,不見芳菲,問起時從嘉搖頭:“芳菲在母后寢宮中侍奉,我與母后磨了半日,母后沒有松口,只說各人有各人的命,母后最喜愛青鸞,青鸞得了空勸勸母后?!?/br>
    青鸞點點頭,她心里明白,從嘉說都沒用,自己閉緊嘴巴方為明智,可是為了芳菲,為了這難解的命格,還是要試上一試。如果芳菲的事都不敢與皇后娘娘開口,那自己與從嘉的親事呢?

    青鸞看著從嘉,他對自己這樣關(guān)切緊張,更讓她下定決心,自己的想法,要早些與皇后娘娘說,只是皇后娘娘如今的身子,經(jīng)不得自己一氣,要再等一等。

    到時候說出來,皇后娘娘氣歸氣,終歸會明白的,皇后娘娘是那樣開明,這樁事,終究是能成的,青鸞望著從嘉,從嘉會如何,她不確定,她只知道,拖得越久,會傷害從嘉越深。

    夜里去向皇后請安,芳菲也在,不知說了什么笑話,逗得皇后笑出了聲,青鸞聽到皇后的笑聲,也忍不住笑了。

    芳菲瞧見青鸞進來,悄無聲息退了出去,皇后朝青鸞招手,青鸞坐到她床沿,皇后向外看了一眼,斂了笑容對青鸞道:“青鸞可以跟我說任何話,只是不準提芳菲聯(lián)姻的事?!?/br>
    青鸞低了頭,“皇后娘娘圣明,我知道不該提起,本打算硬著頭皮說的?!被屎髶崃怂中Γ骸拔乙雅沙鲽櫯F寺少卿前往烏孫,芳菲之事,就這么定了。”

    青鸞點頭,皇后說道:“青鸞智勇決斷,但重情,容易為情感牽絆,日后青鸞是大昭皇后,依從嘉的性情,他無心朝堂,青鸞與女皇無異。位高權(quán)重,任何人接近青鸞,都可能別有所圖,是以青鸞對任何人都要抱有戒心,青鸞不用覺得辛苦,回到后宮,有從嘉一心愛你?!?/br>
    青鸞點頭說是,陪皇后說一會兒閑話,笑問皇后可困倦了,皇后笑道:“皇上近日政務(wù)繁忙,回來得晚,我結(jié)穗子等一等他?!?/br>
    拿過一個核桃般大小的明黃色玉珠,用黑色絲滌打著瓔珞,笑對青鸞道:“不用任何人幫忙,我親手為皇上結(jié)一個,這些年了,從未做過。青鸞回去吧,明日還要讀書。”

    青鸞起身告退,皇后娘娘思慮深遠,打定了主意讓芳菲遠嫁,芳菲的命格似乎已成定局,難道竟掙不脫破不了嗎?

    芳菲站在廊下抬頭看月,聽到青鸞出來也不看她,笑道,“青鸞,我走投無路了,是嗎?”青鸞看著她,仰著臉下巴高高抬起,后背挺得筆直,兩手捏成了拳,那個溫柔可親的芳菲,似乎越來越遠去了,青鸞默然良久問道,“芳菲相信命格嗎?”

    芳菲嗤得一笑,回過頭看一眼青鸞,“若是青鸞,會認命嗎?青鸞若認命,瓚活不下來,青鸞若認命,會任由辛氏拿捏,青鸞若認命,這會兒在楚王府,只怕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青鸞搖著頭笑,“怎么說起我來了?”

    芳菲笑了一下:“聽說,青鸞今日與賀先生到昆彌川旁踏青去了?”青鸞笑笑,“隨意出去走了走?!?/br>
    芳菲哦了一聲,“時候不早了,青鸞回去吧?!鼻帑[道,“芳菲也早些歇著?!?/br>
    并肩向外,青鸞道:“芳菲,總會有辦法的?!狈挤频兑宦暎路鹫f的是別人的事。

    二人下了回廊,一南一北徑直前行,宮門外,青鸞迎面碰到皇上,皇上面有倦色,瞧見青鸞就問,“皇后今日氣色可好?這會兒可歇下了?”青鸞福身笑道,“皇上放心,皇后娘娘今日精神好,這會兒正等著皇上呢。”

    皇上展顏而笑,顧不上讓青鸞免禮,幾步跨上漢白玉的石階,邁過門檻進了宮門,青鸞站直身子看著皇上背影,皇上此刻,幸福而滿足。

    滿懷思緒往回走,行近東宮,遠遠有塤聲傳來,青鸞頓一下腳步繼續(xù)向前,走得更快了些,眼看鸞苑就在眼前,回頭沖跟著的人擺手:“我逛一逛,都不許跟著?!?/br>
    繞進西院對面的林子里,靠著樹聽著塤聲,心頭漸漸安寧,抬起頭,一彎半月高掛夜空,皓白瑩潤,遠處幾點星光,晶瑩璀璨,青鸞閉了眼,許是腳下青草間起了露珠,有淡淡的青草香幽幽來襲。

    塤聲由遠及近,突然就停了,青鸞睜開眼,先生握著陶塤,定定瞧著她,碰上她的目光,垂了眼眸道:“我當是誰在此偷聽,原來是青鸞?!?/br>
    ☆、26. 望月

    “先生吹塤,這東宮之中,人人皆能聽到,何謂偷聽?”青鸞背靠大樹繃著小臉。

    “白日里,青鸞說要比試爬山,這會兒,可敢去嗎?”先生避開偷聽的話題,指了指夜空中半輪明月。

    青鸞抬起頭,天幕中星芒落在眼中,雙眸瞬間點亮,隨即又搖頭,“宮門早下鑰了。”

    “下鑰能難得住先生我嗎?”先生瞧著她笑,“敢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