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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驕后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皇后的葬禮隆重肅穆井井有條,梓宮送往皇陵,二十七日天子守孝期滿,從嘉冠冕袞服登基,次日下早朝回到光明殿,青鸞正埋頭批閱堆積如山的奏折,芳菲在一旁臨摹從嘉的字。

    從嘉去了朝服換上便裝,來到青鸞身旁仔細(xì)認(rèn)真看著,笑問道,“有模有樣,青鸞怎么做到的?”青鸞笑道,“吩咐無詩去龍章閣拿來舊的,依葫蘆畫瓢?!睆募呜Q了大拇指,“好主意,以后就這樣做。”

    起身來到芳菲面前,歪頭瞧著她的字,“不象?!狈挤蒲瞿樓浦?,從嘉一笑,在她身旁跪坐下去,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我來教你?!?/br>
    如蘭的氣息拂在耳畔,芳菲看一眼青鸞微紅了臉,從嘉另一手繞上她腰間,摟她靠近了些,低低笑道:“守孝期滿,夜里芳菲可過來嗎?”

    芳菲扭著身子,從嘉的手已探入衣襟徐徐揉捏,芳菲忍不住輕唔一聲,從嘉臉幾乎貼著她臉:“就知道你也想了?!?/br>
    芳菲顫著身子拼命忍著,前兩次都是她引導(dǎo)從嘉,從嘉于癲狂中粗魯?shù)糜行┍╈?,今日卻溫情脈脈得挑逗,令她意亂神迷。她朝青鸞的方向看過去,青鸞專注于奏折中,頭也不抬。

    芳菲小聲問道,“皇上,可宣旨了嗎?”從嘉輕笑著問,“宣旨?什么旨意?”芳菲嘶了一聲,“圣文皇后的遺旨?!睆募闻读艘宦?,“勿要心急,還要等等?!?/br>
    說著話手下重了些,芳菲忍不住一聲低吟,青鸞抬頭看了過來,疑惑看向從嘉。從嘉松開芳菲,無所謂得笑:“一時忘情了?!?/br>
    青鸞沒說話,從嘉這是何意?從嘉笑道:“青鸞封長公主的旨意已經(jīng)宣了,日后我與青鸞,是兄妹了……”

    從嘉的聲音哽了一下,起身疾步進(jìn)了內(nèi)室,青鸞看著他的背影喚一聲芳菲,嘴角噙一絲笑意:“勝券在握,你又何必引誘他?”

    芳菲因從嘉那一句兄妹欣喜不已,理了理衣襟含笑對青鸞道:“我沒有,是從嘉他,他食髓知味,他說夜里讓我過去……”

    青鸞蹙了眉,起身來到芳菲面前,眼眸中浮起厲色,盯著她道,“我留在宮中,就為了約束你。”芳菲點頭,“只要能做從嘉的妻,我再無所愿,你放心,我會安分守己?!鼻帑[瞧著她,“若是以前的芳菲,我自然信,可為了得到從嘉,你不擇手段令我心驚,芳菲,你做那些事的時候,可曾想過從嘉的感受?”

    芳菲愣了愣,隨即笑道:“從嘉性子隨和,生米煮成熟飯,他會慢慢接受。就如你我,先前我總與他在一起,他眼里只有我,后來你來了,他眼里就只剩了一個你。他就是這樣的性子,是,那兩次非他心甘情愿,是我對不住他,以后的日子,我會豁出性命去補償。他于我,是這世間最珍貴的,不可取代?!?/br>
    青鸞點頭,“如此甚好。”就聽身后從嘉喚一聲芳菲,沖了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青鸞踱步出了殿門,站在丹樨上,驕陽似火,他如今到了何處?

    半晌回身進(jìn)了殿門,若無其事繼續(xù)埋頭奏折中,聽到從嘉與芳菲在內(nèi)室低低說笑,青鸞抿一下唇,從嘉果真感動了嗎?

    次日早朝后崇文殿議事,青鸞坐在屏風(fēng)后觀察,從嘉聽得很仔細(xì),偶爾發(fā)問,都問在關(guān)鍵處,偶爾也會令老臣無言可對,青鸞抿著唇笑,一來從嘉肯用心,二來先生的授課起效。

    眾臣滿意散去,青鸞忙出來關(guān)切問從嘉,“可頭疼嗎?”從嘉搖頭,“不疼,分外神清氣爽,想來是以前不情愿又有所依賴,多思便患頭風(fēng),如今被逼到了絕境,竟也行了,看來我這病是心病。過會兒回去我批閱奏折,青鸞在旁看著,可好?”

    從嘉條理清晰有理有據(jù),精神也特別好,雙眸灼亮,有時候光明殿的燭火徹夜亮著,青鸞每日忙碌后回到鸞苑,途徑西院的時候,心里總是默默得說,再過些日子,我就能離開了。

    沒有殷朝和烏孫的任何戰(zhàn)況,想來還沒到邊塞。

    夜里入夢,熾熱的烈日下,他著了厚重的鎧甲,帶領(lǐng)將士沖鋒陷陣,將敵軍追得四處奔逃,為首的敵將黑衣黑甲,毛茸茸的手背,臉上也是黑毛,果真是一只壯實的黑猩猩,猩紅著眼看著青鸞,青鸞從夢中驚醒,坐起身喝一口涼茶,嗤得笑了出來。

    早起五更天來到光明殿,殿中寂靜,想來從嘉已去早朝,青鸞邁步進(jìn)去,就聽到內(nèi)室傳來一陣低笑,“今日休沐,貪歡又何妨?”青鸞一怔,今日休沐嗎?倒是忘了。

    就聽從嘉一聲喚,“青鸞嗎?可是忘了今日休沐?青鸞進(jìn)來。”青鸞一笑,“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從嘉便多睡會兒?!睆募斡謫疽宦暎拔曳噶祟^風(fēng)。”

    青鸞疾步走進(jìn)便是一愣,滿室的旖旎,從嘉只著中單,赤腳站在腳踏上看著她笑,從嘉身后芳菲背對著她,青絲滿枕,薄衾蓋了身子,露一截光裸的玉背,青鸞轉(zhuǎn)身要走,從嘉笑道:“芳菲害羞,我們早晚是夫妻,青鸞不會罵我吧?”

    青鸞搖搖頭,從嘉披衣穿鞋向外而來,與青鸞對面跪坐,沉吟半晌開口道:“本是非青鸞不娶的,可世事無常,自從知道與我有肌膚之親的是芳菲,管不住自己日思夜想,青鸞也知道,我們兩個打小要好,青鸞是后來的,如今,我再也離不開她了。”

    青鸞笑道:“這是好事,是我一直盼望著的?!?/br>
    從嘉看她一眼又低了頭:“青鸞,對不住啊,我是個見異思遷的渾人?!?/br>
    青鸞搖頭,“我本就……”從嘉打斷了她,“可是芳菲她在意青鸞,昨夜里與我哭訴,說我們太過親密,是以,我想來想去……”從嘉搓了搓手,“青鸞,離開宮中吧?!?/br>
    青鸞一怔,從嘉這算什么?趕我走?從嘉笑笑說道:“青鸞別誤會,不是趕青鸞走,可是宮中人多眼雜,青鸞雖是長公主,畢竟沒有皇家血脈,我與青鸞從小親密慣了,看到你也不忍疏遠(yuǎn),是以……”

    “我明白了?!鼻帑[笑笑,“我走就是?!?/br>
    “今日,就走吧?!睆募握f著話咬了牙。

    青鸞說一聲好:“今日天氣好,從嘉又休沐,就今日吧?!?/br>
    青鸞站起身,身后從嘉說道:“我就不去送青鸞了,免得彼此傷心?!?/br>
    青鸞閉一下眼,頭也不回道:“也好。只是,從嘉要自己處理政事,請務(wù)必不要讓皇后當(dāng)國,芳菲她,需要嚴(yán)加約束?!?/br>
    從嘉低低說,“青鸞放心,國與情,孰輕孰重,我明白,我一定做到。”青鸞說一聲好,抬腳疾步就走,奔上丹樨望著高聳的殿宇,不由緊咬了唇,早就打算要離開,想著離開的時候從容不迫,心中再無對從嘉的擔(dān)憂,至少,要與從嘉抱頭痛哭一場。

    心中有委屈升起,也太絕情了,太重色輕友了,何況如今還是名義上的兄妹,青鸞吸了吸鼻子下了丹陛階,身后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就聽從嘉大喊道:“青鸞,等等……”

    青鸞轉(zhuǎn)過身,從嘉從丹陛階上沖了下來,一臉惶急腳步慌亂,跑到青鸞面前,一把將她抱到懷中,抱得很緊很緊,頭埋在她肩窩,低低說道:“說過笑過鬧過,頭挨著頭肩并著肩,累了就靠著青鸞,可是,卻從來沒有抱過……象這樣抱在懷中,曾多次想過,等著那一日……”

    從嘉哽住說不出話,青鸞吸一下鼻子拍著他后背:“這才像話,不枉同窗三載的情意?!?/br>
    從嘉將她抱得更緊了些,抱了很久,青鸞笑道:“骨頭快被你箍斷了,氣也喘不上來了……”

    從嘉緩緩松開她,定定凝望著,重瞳中滿是不舍與眷戀,看青鸞又紅了眼圈,轉(zhuǎn)過身擺了擺手,低低說道:“走吧,青鸞,保重?!?/br>
    青鸞說道:“從嘉,你也保重?!?/br>
    從嘉嗯一聲答應(yīng)著,背對著青鸞,“青鸞再叫一聲從嘉吧,以后再也無人叫了。”青鸞又喚一聲從嘉,“以后我還要回來看你的,還是要叫你從嘉?!?/br>
    青鸞走得遠(yuǎn)了,從嘉回身定定望著她的背影,盼著她回頭又怕她回頭,青鸞回一下頭,從嘉笑著沖她擺手,直到她身影消失,閉了眼再忍不住,眼淚洶涌著奪眶而出,瞬間爬了滿臉。

    倒退著坐在丹陛階上,舉起兩手抱住了頭,身后無詩低低問道:“皇上,可要服藥嗎?”

    從嘉點了點頭,無詩捧出一顆艷紅的藥丸遞了過來。

    ☆、34. 顛倒

    從嘉服過藥很快冷靜下來,吩咐無詩道:“青鸞一定會去無為寺,你挑一支七十二人的精銳侍衛(wèi)隊帶過去,就說無為寺月前發(fā)生命案,特派衛(wèi)隊護(hù)持國師安危。見到南星后,傳朕的旨意,命他全力保護(hù)青鸞。去吧。”

    無詩領(lǐng)命去了,從嘉怔怔坐著,玉顏上淚痕斑斑,芳菲走下丹陛階,喚一聲從嘉。

    從嘉大力抹一下臉站起身笑笑:“朕最后一次告訴你,從嘉不是你能進(jìn)叫的?!?/br>
    芳菲柔聲道:“皇上,阿芙蓉容易成癮,皇上也說過,能不沾就不沾?!?/br>
    從嘉隨意說道:“也沒什么,不過是短命而已。自從登基后,每日都在服食,如今已然成癮。”

    芳菲大驚,從嘉一笑:“都以為我的病是心病,其實不然,只要用腦就會犯,是以老天厚待,有這樣病的,都會有一樣無師自通的專長,免得瘋狂,我不過會的多些。這病的克星惟有阿芙蓉,不服食阿芙蓉,如何早朝如何接見重臣如何批閱奏折,又如何精力充沛條理清晰?”

    “這一切,就為了讓青鸞放心?還有昨夜里……”芳菲咬了牙。

    “昨夜里,我并沒有碰你……”從嘉看著芳菲,“我只是拷問了小燈,搜出了一盒香粉,將那香粉熏入金猊,等我進(jìn)了寢殿的時候,芳菲已然神智昏聵?!?/br>
    芳菲怔怔的:“你都知道了?”

    “不錯。”從嘉笑容冷卻,“那夜你故意喚我從嘉,讓我誤以為你是青鸞,她是我未婚的妻子,我以為是她,殘存的最后一絲理智崩潰。齊芳菲,你口口聲聲愛我,鐘情于我,可是卻對我下藥,昨夜里你的模樣,令我想到自己,那兩夜我也曾那般不堪,我痛徹心扉。而且那副模樣,竟被青鸞看到?!?/br>
    提到青鸞,從嘉的聲音艱澀:“我也知道她待我沒有男女之情,她那樣堅強,堅強得讓我心疼,也許她不需要,可我只想陪著她呵護(hù)著她,讓她一生都可以隨心所欲,如果她愿意做女皇,我便將皇位給她。是以,即便你費盡心機與我有了肌膚之親,我也未曾有片刻改變主意,只要青鸞不厭棄我,我就一輩子在她身旁。可是,她心里有了賀先生,她為賀先生哭得悲痛欲絕,青鸞心大,不會輕易裝下一個男人,既裝下了,一輩子都放不下,是以,我要讓她放心離去?!?/br>
    芳菲含著淚笑:“你為了她,又何嘗不是費盡心機?!?/br>
    從嘉搖頭:“我為她,你為自己。是以,今日你我說在明處,你離開吧,休要再苦苦糾纏。經(jīng)過這些事,便是連小時候的情分,也沒有了?!?/br>
    芳菲將眼淚逼了回去,深吸一口氣微笑道:“皇上,我有了身孕,懷上了孩子,我們兩個的孩子。”

    從嘉頓了頓瞧著她:“你意如何?”

    芳菲挺直了脊背:“孩子是君家的子孫,我自然要將孩子生下來,撫養(yǎng)他長大成人?!?/br>
    從嘉嗯一聲:“也好,若是皇子,省得朕在皇嗣上cao心,就封你為芳菲夫人?!?/br>
    他的聲音冷而堅決,芳菲怔住,“夫人?皇上,這夫人何意?”從嘉一聲冷笑,“夫人,自然是非后也非妃,只是為皇家生養(yǎng)子嗣的女人?!?/br>
    芳菲手顫了起來,“大昭立國以來,從未有過這樣的定例?!睆募卫湫Γ皬碾捱@一代起,定例已有,從今日始,你住凌云閣,安心孕育生子,若再有任何不軌之心,休怪朕無情?!?/br>
    芳菲眼中有淚滑下,“凌云閣行同冷宮,我機關(guān)算盡,不過是為了能陪伴在你身旁,君從嘉,你太過無情。”從嘉不為所動,“你可以恨朕,不過,休要打青鸞的主意,青鸞她,臨走也不肯明白說出你對我的算計,她一心盼望著你我能夫妻恩愛,母后與你,都以為朕性子隨和,時日久了,不得不接受你們的算計安排,可青鸞不這樣認(rèn)為,她不放心我,是以她不肯隨著先生離去……”

    從嘉聲音哽住,低了頭疾步?jīng)_上了丹陛階,芳菲怔怔站了許久,撣撣前襟昂然而走,假以時日,過去十年二十年,從嘉不會依然對青鸞深情,只要我留在宮中,我生下我們兩個的孩子,我一心一意對從嘉好,就是石頭,也能捂熱吧,何況我們還有打小的情分,從嘉說沒有了,那不過是氣話,他是重情的人,怎么會忘記?

    至于青鸞,只要她不回大昭,不讓從嘉看到,她愿意如何便如何,那元邕是不得勢的皇子,如今又身在戰(zhàn)場,能不能活著回來尚且難說。依青鸞的性子,會去邊塞找他吧?芳菲一笑,以前有皇后護(hù)著,從嘉寵著,她自然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這次孤身前往異鄉(xiāng),元邕又自身難保,且等著看她的下場。

    帶著人往凌云閣而來,凌云閣地處偏僻,帷幔殘破,檐角布滿蛛網(wǎng),據(jù)說幾代以前的皇帝與皇后假鳳虛凰,在此處秘密住著一位姓秋的女子,女子難產(chǎn)亡故后被追封為元后,皇帝最終為她出家,芳菲一笑,名分重要嗎?

    看著宮女們來往穿梭仔細(xì)清掃,芳菲喚一聲小燈,小燈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了過來,芳菲笑笑:“將你送到東都,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如何?”

    小燈松一口氣,撲通磕下頭去,大聲說,“奴婢一切謹(jǐn)遵郡主吩咐。”芳菲豎起中指在唇邊,“不是郡主,是夫人,叫夫人,懂嗎?”

    小燈忙喚一聲夫人,芳菲搖頭,“芳菲夫人,皇上親封的?!毙魡疽宦暦挤品蛉?,芳菲笑得前仰后合,“我聽著還挺入耳的?!?/br>
    小燈不敢說話,自從那次從皇宮回返,被皇后駁回親事,自家姑娘的脾氣性情越來越捉摸不透,再不復(fù)往日溫柔寬和,離開也好。芳菲笑了一會兒,拿巾帕擦拭著眼角的淚珠,朝她招招手吩咐道:“你呀,隨著三王子往東都去,他日若能派上用場,自然是好,若派不上用場,你再回來,那個姓喬的王府侍衛(wèi),我給你留著,他若敢娶妻,我將他妻子宰了便是。”

    小燈心突突跳著,忙磕頭道,“奴婢謝過芳菲夫人大恩?!狈挤凄帕艘宦暎谇啻u地上跪坐下來,與小燈面對著面看著她的眼:“小燈,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將一切安排得妥當(dāng),我用心學(xué)習(xí)宮廷禮儀,學(xué)做太子妃甚至皇后該有的本領(lǐng),母妃為我請了一流的師傅,三年前青鸞進(jìn)宮,我未將她當(dāng)做威脅,一心待她,我的三哥喜歡她,我曾給三哥保證,一定會為他牽線,三哥一直癡心等待,誰知一夕之間,一切均成了泡影。小燈,我三哥傷了心,你要對我三哥好,我也會對你的家人好,知道嗎?”

    小燈忙說知道,芳菲一笑:“我自小孤單,三年前以為有了一個姐妹,誰知……小燈,若有緣,我會視你為姐妹的?!?/br>
    小燈諾諾稱是,芳菲站起身:“去吧,去東都前,會有人教導(dǎo)你,你得投了殷朝太子的脾氣才好?!?/br>
    轉(zhuǎn)身邁步進(jìn)了閣門,剛坐下太醫(yī)進(jìn)來了,太醫(yī)診過脈傳旨官過來傳旨,芳菲含笑聽著,果然就封了芳菲夫人,從嘉恁地周全,恁地心急。她剛接旨謝恩,就聽到外面整齊的鐵靴之聲,緊接著錦書姑姑走了進(jìn)來,含笑道:“皇上有命,為保皇嗣安穩(wěn),請芳菲夫人深居簡出?!?/br>
    芳菲對錦書笑道,“替我告訴皇上,就說我謝謝他想得如此周全?!卞\書微微頷首,笑說遵命,有小宮女打起簾,錦書含笑告退,芳菲說聲等等,“圣文皇后臨終前,可有別的旨意?”錦書點頭,“有,說芳菲夫人提起國師,不管有心還是無意,均不再追究?!?/br>
    芳菲跌坐在榻上,從嘉終究是知道了,知道了自己曾對圣文皇后有過不軌之心,錦書搖頭:“皇上并不知情,圣文皇后讓我告訴芳菲夫人,她謝謝你,謝謝你讓她在臨終前知道她心上的人,心里一樣有她,她此生無憾,希望芳菲夫人也能做到。”

    芳菲低了頭,“請問姑姑,圣文皇后此話,可囑咐了青鸞?”錦書沒有說話,含笑退出。

    芳菲低了頭,慢慢緊咬了唇,這是圣文皇后對她的忠告,她都明白??墒牵ノ幕屎蟠松?,有兩個男子無怨無悔陪伴,一個默然愛著,一個全心寵著,自己呢,自己什么也沒有,只能去爭,手撫上腹間,一定要是位皇子才好。

    哼哼,冊封芳菲夫人羞辱我也就算了,還對我禁足。既如此,楚青鸞,只要從嘉一天念著你,即便遠(yuǎn)隔千里,爭斗也不會停止。若我委屈,又怎能讓你舒心暢意?尤其是你一副善良的面孔,你知道我給從嘉下藥,知道與他有肌膚之親的是我,為何不告訴他?你知道我提起國師讓皇后娘娘提早斷命,為何閉口不提?想讓我感激你嗎?

    你算什么,失父喪母的孤女,家中只有幼弟,而我,有文采斐然的父王,與皇后娘娘莫逆之交的母妃,有三位國之棟梁的兄長,從來都是我提攜你,你感激我,我斷然不會允許顛倒。

    ☆、35. 獵豹

    青鸞辭別了小叔父與小嬸娘,牽馬送肖娘回到家中,笑道,“肖娘先后陪伴母妃陪伴我許多年,也該歇一歇,明日小嬸娘會送一筆銀子過來,足以讓肖娘衣食無憂,也能讓我放心。”肖娘抹著眼淚,”老奴答應(yīng)過王妃,要陪姑娘一輩子的,老奴無用,年紀(jì)老大,跟著姑娘上路只是累贅。”青鸞攥著她手,“肖娘快要做祖母了,以后的日子含飴弄孫,定要身子康健長命百歲?!?/br>
    肖娘哭著囑咐珍珠,“一定要侍奉好姑娘?!闭渲楸е?,“肖娘放心,我這輩子不嫁人,陪著姑娘?!闭f著話抽出羊皮靴筒中的匕首,“琴心教過我?guī)渍?,說足以對付兩三個身手尋常的男子,若路上遇見壞人,我定揮刀伺候?!?/br>
    珍珠躍躍欲試,一副豪邁的俠客模樣,肖娘被逗得破涕為笑,青鸞也笑。

    主仆三人依依惜別,青鸞與珍珠騎馬來到城外,在長亭中下了馬駐足回望,生于茲長于茲十五年未曾離開過的煬城,今日離去不知何日能歸,抑或此生再不歸來,從此以后故土只在夢里。

    青鸞望了一會兒,毅然上馬,行經(jīng)云臺山腳下沒有停步,只騎在馬上側(cè)臉凝望,國師的兩只白鶴不知何故飛來,在頭頂盤旋,青鸞一笑抬頭大聲喊道:“你們兩個,是來送我的嗎?”

    前方三岔路口,一條通往無為寺,一條出煬城界,珍珠眼看著青鸞帶頭往出煬城方向走,忙喚一聲姑娘,指著山頂問道:“姑娘,我們不去無為寺嗎?”青鸞笑著搖頭,“上次已經(jīng)與南星和瓚交待清楚,無需再去,省得勞師動眾?!?/br>
    珍珠為難咬唇,跟無詩拍了胸脯,說姑娘一定會先去無為寺,誰想到竟不去,這該如何是好?又喚一聲姑娘:“難不成,就姑娘與奴婢兩個,前往烏孫與殷朝邊界?姑娘……”

    青鸞回頭,“珍珠怕了?”珍珠搖頭,“怕倒是不怕,帶一隊護(hù)衛(wèi),是不是更安全些?”青鸞一笑,“樹大招風(fēng),我們曉行夜宿,小心從事,定不會錯?!?/br>
    珍珠答應(yīng)著,悄悄往路旁草叢中扔一支銀簪,釵頭指向去往的方向。就聽青鸞笑道,“不能再叫姑娘了,叫一聲公子,珍珠改個名字,就叫珍哥吧?!闭渲榭粗帑[,青袍革帶黑靴,頭上布帶束發(fā),再戴了黑巾帷帽,一副小公子裝扮,衣著樸素簡單,絲毫不會引人注意,再看自己,書童的短打裝扮,也戴了帷帽,青鸞回頭瞧她一眼,“出了大昭,就按我們說好的,殷朝蜀地人氏,姓楚,鄉(xiāng)紳之子,前往東都赴明春科舉?!?/br>
    珍珠額頭一跳,怎么?不去邊塞去東都嗎?這可如何是好?即便侍衛(wèi)追來,也是往邊塞的方向,忙問道,“姑娘是有意避開護(hù)送的人嗎?”青鸞搖頭,“我前往邊塞,會讓他分心,只會給他添亂,我在東都等他凱旋歸來。另外,你我前往東都,沿途有驛站,也可有結(jié)伴同行的書生,若前往邊塞,只會引人懷疑,不等安全抵達(dá),只怕就有危難。”

    珍珠喏喏連聲,“姑娘,不,公子所言甚是?!毙睦锛钡脭Q在一起,這可怎么辦?如何是好?如何才能讓人知道我們前往東都,而不是邊塞?又到三岔路口,抽出匕首削倒一棵小樹,青鸞聽到聲音回頭,珍珠忙道,“奴婢練練,免得遇敵施展不開?!?/br>
    心中暗自禱告,國師大人,新任國師大人,您老人家與姑娘心有靈犀,一定要猜到姑娘的心思,千萬不要帶人前往邊塞,要往東都方向來追,禱告著又一想,國師事務(wù)繁忙,一定會親自來嗎?萬一不來,只是派人前來又該如何?又一想,會來吧,國師可是姑娘的救星,又有新皇的旨意,怎會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