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替代自己(1)
“澤清其實并不是壞孩子,在他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前,對燕北凊是真的好,你大概不知道當(dāng)年他們是前后腳回的莫城,可以說是同病相憐的?!?/br> 這樣看來,罪魁禍首就是告訴澤清真相的那個人,那個人故意想激化澤清與燕北凊之間的關(guān)系,只是我不能存一絲的僥幸心理,我不敢拿燕北凊的性命打賭。 “我只剩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讓濛濛跟著我?” “這個問題你不久就能知道了,若是我凡事說盡就不好了?!?/br> 玉衡這家伙還給我賣起關(guān)子來了,“好吧,那我不問,不過我猜澤清知道這事同樹園的那幾位脫不了干系?!?/br> “是吧,現(xiàn)在就看朱思為了保住他老爹能把這事查到什么份上了?!?/br> 隨后,我們離開了青樓,而濛濛離開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換上了普通女子的穿戴,她什么都沒帶,唯獨頭上插著一根簪子,這簪子既不是金銀玉也不是寶石瑪瑙,充其量不過是一根木頭簪子而已。 只不過這濛濛被叫做花魁不是沒理由,先前濃妝的時候是讓人覺著眼前一亮,而現(xiàn)在淡妝卻讓人不由得內(nèi)心生出溫暖來,她其實更加適合這種淡妝的裝扮,想起一句話來,濃妝淡抹總相宜,這句子形容濛濛最好不過了。 “南鳶,其實你能不能放棄要對付施璃的念頭,我可以這輩子都為你所用。” 玉衡是個聰明人,可現(xiàn)在他對我提出這個要求卻是我沒法辦到的,“如果你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內(nèi)護得下龍施漓,那我就再也不會動她?!?/br> 因為我只有這半個月的時間可以利用了,若是超過了我是真的就沒辦法了。 玉衡以為我松口了,他有些高興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激動,他抓住了我的手,囁嚅道,“你說真的?!?/br> 果然,在玉衡的心中最看重的人還是龍施漓,我點了點頭,“是的,不過我不會讓你護下的?!?/br> 明明玉衡現(xiàn)在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呢,可是我卻不得不傷害他,若是龍施漓當(dāng)初沒有殺了嫣嫣,那么即使她害了我那么多次,即使她次次都想要我的命,我也能放過她,只是她害得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為了我而死,我怎么能放過她! 玉衡的神色瞬間黯淡了下去,就連握著我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最后我的腦海中居然瘋狂的閃現(xiàn)了一個念頭,一個我說出口后自己都覺得荒唐的提議。 “如果你能殺了立信,我就放過龍施漓?!?/br> 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濛濛此時像看著可怕怪物一樣,她有些顫抖,可是她卻死命的咬住嘴唇?jīng)]敢讓自己發(fā)出聲音來。 “好,我答應(yīng)你。”玉衡甚至連問都沒有問我緣由,他就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可我卻知道我利用了他,利用了他對龍施漓的感情,利用了他現(xiàn)在對我的好。 我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棄除掉龍施漓的念頭,可是我卻誆騙了他,一瞬之間我氣到了極點,不知道到底是氣自己卑鄙,還是氣玉衡的傻。 “你是不是笨蛋啊,這種要求你都會答應(yīng),我要你殺的可不是普通人啊,我要你對付的可是立信啊,他是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啊,你真的,真的是!” 說著說著,我也不知道為何我居然哭了,我為什么要哭,玉衡的能力想悄無聲息的干掉一個人不是難事,我哭是因為我不是個好人,是因為我只顧著燕北凊,只顧著為我死了的好友,而對玉衡,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過愧疚,沒有過擔(dān)憂,明明他才是最需要別人關(guān)心的那個人??! “哭什么,南鳶,其實你不適合做個狠心的人,你這個人心腸太軟了?!?/br> 玉衡,你真是個壞人,你干什么要說這種話,要說這種讓我揪心,讓我難受的話。 我對著玉衡的胸膛便揍了一拳,像是發(fā)泄自己的不滿,發(fā)泄自己的痛楚一般,其實此時此刻最想的不是報復(fù),不是和燕北凊一起白頭到老,我最想的是活下去,是活下來! 我哭得亂七八糟,哭到最后居然趴在玉衡的腿上,在這么大半夜的,在隱秘的街道上,我盡情的讓自己哭泣著,玉衡沒說任何話,若不是此時還有一個濛濛在,我想我可能可以哭到天亮去吧。 哭到最后,我的鼻涕眼淚全擦在了玉衡的身上,而玉衡只是開玩笑的哀嚎了一句,“我這衣服可就穿了一天啊?!?/br> “大不了我賠你一件就是了!” “好,說話可要算話,我等著你賠衣服給我啊?!?/br> “我說,我們不會在大街上這樣站一整晚吧,其實我已經(jīng)很困了?!睗鳚饕娢业那榫w好了很多,終于忍不住的問出了口。 “好了,我送你們?nèi)メt(yī)館吧,南鳶,記住濛濛是你在澤清那里的護身符?!庇窈饬袅四敲匆痪湓捊o我之后就沒再多說什么,而一路打著哈欠的濛濛也沒聽清楚玉衡所說的話。 等到了醫(yī)館之后,已經(jīng)睡得很熟的冷泗被我們的敲門聲給驚醒了,他看到玉衡和我以及一個美女在一起,他這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仿佛覺得這樣的組合很不可思議。 玉衡走后,我正準備上樓睡一覺,不想玉衡這家伙卻死活不讓我上樓,而濛濛卻可以上樓安穩(wěn)睡覺去,我真的好羨慕她來著。 “你不是在燕北凊那的嗎,怎么又到我這來了,還有你怎么和玉衡在一起,還有你怎么還帶了一個大美女來我這,你知不知道要是這事被琨曳知道了,我怕是麻煩大了!” “妻管嚴啊你,琨曳還沒進門呢,你就自動自發(fā)的開始做好男人了,真是有長進?!?/br> 冷泗一個白眼翻給我,“別扯開話題,今天就是因為你說了慈安的住處,結(jié)果一整天琨曳都同慈安還有小菱在一塊嘮嗑,害得我半句話都沒插進去!” “好了好了,以后琨曳的下半生都是你的,不過你這回倒是機靈啊,先前不是說不知道自己愛的是誰,現(xiàn)在倒是分的門清,人吶就是不能寵著慣著,你現(xiàn)在吃得苦都是該的?!?/br> “我只知道看著北溪我這心里都是苦楚,可是看著琨曳我這心都是甜的,北溪對我而言就是那遙不可及的星辰,看著雖美,但是太遠了,她的心從不是我的,但是琨曳不一樣,她和我是真正同甘共苦過的,她是完全可以包容我缺點,并且會愛我缺點的人,我不能丟了她,這也是我從你身上總結(jié)出來的,我覺著你對燕北凊真的是變了?!?/br> 冷泗這個對感情慢半拍的人也發(fā)現(xiàn)我的變化了,我這演技還真是好,好到讓所有人都相信了,只希望燕北凊也能相信就好了。 “明早,我們走一趟將軍府?!?/br> 我睡了才個把時辰,天空便翻起了魚肚白,而我迅速起了床,把冷泗給叫醒了,又同已經(jīng)起床磨藥粉的藥童說了一聲。 “小孩,樓上的姑娘醒了之后,讓她在里屋等著我就好?!?/br> 冷泗聽到我和他的徒孫說話,便走了過來,“別老是小孩小孩的叫,他有名字,叫赟暉?!?/br> 我有些掛不住面子,同這藥童認識這么久,居然一次都沒問過他的名字。 “對不起啊,赟暉,我記住你名字了?!?/br> 冷泗帶著我出門后在街上買了兩個包子給我,在我吃包子的時候問道,“你昨晚偷偷離開王府,燕北凊要是發(fā)現(xiàn)了,怕是得四處找你呢?!?/br> “沒事,從沈一那回來后再說吧,快些吃,我們還得辦正事呢?!?/br> “你這女人,別人的事情倒是掛心的很,自己的夫君一點都不上心?!崩溷糁共蛔〉谋г沽宋?,我沒替自己解釋更多。 吃完包子后,冷泗這家伙就帶著我去了將軍府,我瞧他準備大搖大擺的進去,連忙拉住了他,“你做什么?不會想從正門進去吧?” “不是你說的要來將軍府的嗎?” “來將軍府不錯,但是進將軍府卻不能驚動量將軍,知道嗎?” 冷泗給了我一個了解的眼神,隨后同我到了這將軍府的后門。 “抱緊我,摔斷腿可別怪我??!”我還來不及說什么,他就一把抓住我,隨即一個彈跳到了將軍府里面。 等我倆落地之后,這后門正好有人經(jīng)過,好在冷泗動作快,一個按頭將我給藏在了一旁的灌木叢旁,這冷泗所有的溫柔都給了琨曳吧,對我半點憐惜都沒有,他這力氣要是再大點,我這腦袋怕是就得受傷了。 “這將軍府我可從沒來過,你到底來這做什么?” “噓,小聲點,人才剛走呢,我要找沈一,有事情找她,你跟我走。” 我別的不行,但是記性還是可以的,找了一陣之后我就找到了沈一所在的房間,冷泗帶著我剛上去就看到沈一的房內(nèi)出來一個丫頭。 這里可是二樓根本沒什么能躲藏的地方,我們兩個就直接被這丫頭看到了,好在這丫頭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到‘迎來’讓我去救沈一的那個丫頭。 “姑娘,你是來見我家小姐的嗎?” 這丫頭腦袋靈光的很,我點點頭,“你家小姐呢,在里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