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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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楚少君的出現(xiàn),竟也是為了這件事情!只不過當(dāng)時,霍臣遠(yuǎn)并沒有想到要在哪里建立一條長期穩(wěn)定的供貨地點,如今,流風(fēng)城,倒真是一個合適的地方。 再次抬頭,霍臣遠(yuǎn)的眸內(nèi),已是清明一片,他看著略帶疑惑的楚少君,笑的月朗風(fēng)清…… “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br> 當(dāng)天晚上,問月樓里,霍臣遠(yuǎn)和楚少君二人一直商談到深夜,方才各自道別回去。 楚少君向他說了這幾年來塞外的商情,一匹普通的綢緞,在京城等地賣五兩銀子,到了塞外卻要幾十兩,而塞外制作的上好絲竹樂器,不僅賣到京城價格低廉,還要交關(guān)口費才能被準(zhǔn)許運進京城里賣,這無疑,已經(jīng)打破了商場的平衡。再這樣下去,恐怕數(shù)十年后,即便你有大把的銀子,也難以買到產(chǎn)自塞外的東西了。到時候,一切都會反過來,局勢生變,商場定會掀起一陣不見刀槍的血雨腥風(fēng)。 這點,也正是霍臣遠(yuǎn)所想到的…… 不得不說,這次談判,讓霍臣遠(yuǎn)和楚少君之間多了些說不清的東西,但眼下,即便他們有著相同的想法,他們也依舊無法站在一起。立場不同,處境不同,又怎能一起前行呢? 霍臣遠(yuǎn),他是霍家山莊的少莊主,他的生意遍布整個南楚,青州,汀洲,胤城,他儼然已經(jīng)成為了南楚國經(jīng)濟的掌事人,他不像楚少君那般可以簡單的為了流風(fēng)城,為了塞外,就可以義無反顧的去做!他要顧及的,還有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上,以及那個黑暗腐朽的朝堂…… 所以,他做不了主,他無法立刻就答應(yīng)楚少君的條件,而楚少君,也并不會因為他和自己想法一樣,就停下前進的腳步來等他,他會依然用自己的方式,來得到他想要的。 這,就是楚少君,流風(fēng)城的少主,楚陽的兒子。 他期待著,有一天他能將流風(fēng)城從腐爛的漩渦里拉出來,然后,他會抬頭看著天,對著死去的父親說:“你看到了嗎?我做到了,父親,你沒能做到的,我做到了,你可會因為有我這樣的兒子,而感到驕傲呢?” ………… 近幾日,霍臣遠(yuǎn)明顯不怎么忙了,反倒是悠閑的很,偶爾呆在別苑里陪蘇襲,偶爾拉著她出去逛一逛。這樣的平靜,卻讓蘇襲隱隱有些不安。 她終于忍不住問霍臣遠(yuǎn),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霍臣遠(yuǎn)沒有多說,只說是楚少君那邊停止了對汀洲市場的占據(jù),不再大肆的搶奪他們的生意。只是,霍臣遠(yuǎn)一封接一封的書信往京城里傳,似乎云開近日總在各種信件之中來回穿梭忙碌。 這日午后,蘇襲特地去廚房熬了瘦rou粥,想著霍臣遠(yuǎn)不喜吃甜,又偏愛喝粥,便做成了清咸口味的。 哪知她只不過是出去和沉香說了兩句話,再回到廚房里的時候,粥竟然少了一半!誰干的! 蘇襲氣呼呼的叉著腰站在那里,剛想詢問廚房里的人,卻忽然見王媽努著嘴朝房頂上示意,蘇襲疑惑,順著王媽的目光看過去,只見藍(lán)袍的少年正愜意的端坐在房檐上,垂著兩條腿,左手捧著一只白瓷碗,右手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舀著碗里的粥喝。 那香氣慢慢的飄下來,儼然正是蘇襲熬的瘦rou粥! “聶流!??!”一聲怒吼,讓房檐上的少年險些扔掉了碗! 他慢悠悠的看向下面瞪著他的蘇襲和沉香,聳了聳肩,故作輕松道:“嗨,少夫人你這么著可就太粗暴了,女子,還是當(dāng)以溫柔賢淑方好,另外,你的粥不錯,咸淡正好!吃飽喝足,我要去睡一覺了,告辭哈!” 說罷,聶流嗖的一聲便沒了影,消失在房檐之上…… 蘇襲和沉香面面相覷,語塞…… 當(dāng)蘇襲端著僅剩的一碗粥放到霍臣遠(yuǎn)面前時,她的臉上,還是帶著些許憤然。她親手做的粥,她還打算喝點兒呢,結(jié)果倒好,讓聶流給喝了!哼!可她又不能自己把剩下的喝了,不給霍臣遠(yuǎn)喝吧?那也太說不過去了!于是,她只好忍痛割愛了! 霍臣遠(yuǎn)放下手里的信紙,折好放在一邊,瞧見蘇襲的模樣,不由得好笑:“怎么了?又是聶流?” “除了他還能有誰!哎我說霍臣遠(yuǎn),你最近有沒有什么事需要聶流去辦?我覺得,他實在太閑了!還是個孩子,總是閑著會變懶散的,應(yīng)該多鍛煉鍛煉,你說是不?”蘇襲眨著眼睛,一臉誠懇的看著自家夫君。 霍臣遠(yuǎn)愣了愣,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笑了好久,才伸手撫上她的頭,揉著說道:“我們家蘇丫頭,似乎越來越聰明了呢!” 蘇襲撇了撇嘴,心道,她一直都很聰明的好嗎! 將粥推到霍臣遠(yuǎn)的面前,蘇襲盯著那碗冒著熱氣的瘦rou粥,用有些奇怪的口吻說:“喏,特地給你做的,快吃吧!” 霍臣遠(yuǎn)心里一暖,卻看著她咽口水的樣子又忍不住笑。 他剛想說要不要一起吃,可驀然間,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使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來。 他拿起瓷勺,小心的舀了一口送進嘴里,很鮮嫩的口感,rou煮的恰到好處,咸淡適宜,唇齒留香。 他吃的一臉享受,讓目不轉(zhuǎn)睛的蘇襲有些艱難的再一次咽了口口水,她湊過去,帶著滿滿的期待,小聲的問他:“怎么樣,好吃嗎?” 霍臣遠(yuǎn)斜睨著她,挑眉反問:“你沒嘗嗎?” 蘇襲老實的點了點頭,“我那個……我第一次做,怕不好吃,就讓沉香替我嘗了嘗,再有后來聶流他……唔???!” 蘇襲的話,硬生生的又被堵了回去?;舫歼h(yuǎn)的臉驟然在她面前放大,近的幾乎足以讓她看清楚他的睫毛,錯愕間,他的吻變得激烈,趁蘇襲一個不注意,溫軟的舌頭便探進了她的嘴里……一瞬間,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蘇襲的腦子里炸開……炸的她電光火石間,一片昏昏沉沉,除了他一點一點的掠奪,再感受不到任何……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臣遠(yuǎn)終于松開了她。 他看著她,唇邊的笑意,和眉宇間說不出來的氣宇軒昂,讓蘇襲覺得甚至好看,宛如一副水墨畫。 “可嘗出味道如何了?”霍臣遠(yuǎn)歪著頭,壞笑的看著她。 “???”蘇襲臉一紅,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不然,難道要她說,她壓根兒就沒顧得上想那粥? 哼……早知道,她就應(yīng)該專心品味她的粥! …………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利用,圈套。 楚少君這邊,已經(jīng)按兵不動有幾日了,可霍臣遠(yuǎn)那邊,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這讓丙魅和甲未都有點兒著急,他們?nèi)羰窃俨唤鉀Q,乙風(fēng)一個人恐怕在流風(fēng)城要扛不住了。 甲未富有深意的看了丙魅一眼,丙魅會意,走上前去試探的問道: “少主,即便霍家山莊那邊沒了動靜,我們要不要推他們一把?我看那霍家山莊的少夫人,倒是可以讓我們利用一下!” 楚少君聞言一震,心里有一絲無名火,下意識的想要發(fā)作,卻被他的理智給扼制住了,他摩挲著茶杯的邊緣,思索片刻后說道: “暫時還不能動她,若是惹惱了霍臣遠(yuǎn),誰知道他會怎么對我們呢?不過,倒是可以逼他一把……” 丙魅不解道:“少主的意思是?” “胤城的棋子,埋得也夠深了,是時候動用了?!?/br> 甲未聞言,不動聲色的看了丙魅一眼,二人神色有異,齊齊回了聲“是”,便一同出去了。 他們走后,那不可一世的流風(fēng)城少主楚少君的臉上,蔓延出一絲疲憊來,他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眸內(nèi)一片黯然……蘇襲,他終究還是舍不得動她…… 而閣樓后面的竹林內(nèi),丙魅一身紅衣靠在翠綠的竹子上,顯得風(fēng)情萬種,只是眼角那一塊胎記,著實太詭異。 “看來,少主是不會動那個丫頭了!”丙魅似笑非笑的看著甲未,見他臉色陰沉的像暴雨前的烏云一般。 甲未一拳打在了旁邊一根粗壯的竹子上,霎時,那根無辜的竹子應(yīng)聲倒了下去。 丙魅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那棵竹子,搖頭道:“可惜了,好不容易長這么大,就被你一拳給毀了。” 甲未扭過頭淡淡的看著她,臉上陰郁的表情已經(jīng)一掃而光,仿佛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需要的東西呢?” 只這一句輕描淡寫的問話,丙魅便已明白了甲未了意思,她果然沒有小瞧他??! 丙魅呵呵一笑,揮手從袖間滑出一個小小的檀木盒子來,輕輕一彈,盒子便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穆湓诹思孜吹氖中睦铩?/br> “無色無味,入水即化,毒性雖慢需要三日才能完全進入五臟六腑,但我敢保證,她一旦中毒,即便是那銷聲匿跡多年的神醫(yī)谷大弟子,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她!而最重要的是,此毒的解藥,鮮少有人知道如何煉制,甚至到底有沒有解藥都不得而知。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少主若是發(fā)現(xiàn)……” “我不會讓少主發(fā)現(xiàn)的!”甲未攥著那小小的檀木盒,目光陰沉的像一灘黑水,可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有些閃爍,似是自囈道:“即便少主知道了,人也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木已成舟,他會想明白我們是為他好的……會想明白的……” 丙魅看著他這幅模樣,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隨即,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只冷笑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留下的那聲冷笑,突兀的回蕩在甲未的耳邊,他感覺到自己內(nèi)心里的慌亂,莫名的不安。 而丙魅,直到此刻,她才終于明白過來甲未有多可憐!她才終于看清了這個與合作多年的矮小男人!她才終于想通甲未為什么非要除掉那個蘇襲了…… 一切,皆因愛,因愛成妒,因愛成癡,因愛成恨。 只是當(dāng)那楚少君知道多年來忠心耿耿追隨自己的屬下竟對自己有那番心思的話?他會如何呢? 丙魅又是一聲冷笑……卻不知在笑誰……傻啊,真是太傻了…… ………… 午后,蘇襲昏昏欲睡的坐在別苑的假山旁等沉香,沉香說是去拿點心,也不知道碰上什么事兒了這么久了還不回來。 霍臣遠(yuǎn)從今天早上開始,又忙活了起來,臉色異常難看,蘇襲心知又是出事了,卻也沒多問,問了她也幫不上什么忙。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蘇襲登時睜開眼睛循聲望去,以為是沉香回來了。然而一看,又?jǐn)偭讼氯?,只是一個過路的小丫鬟。 很快,那小丫鬟便走到了蘇襲的跟前兒。 蘇襲皺眉看向她,剛想問她是否有事,那丫鬟卻遮遮掩掩的從衣袖里掏出一封書信來,塞到了蘇襲的手中。 “少夫人,這是一位姓蘇的老爺要我交給您的,說千萬請您看一下,別苑的規(guī)矩是不能從外向里傳遞東西的,所以還望少夫人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是我給您送信的,奴婢謝過少夫人了!”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說完,似乎真的怕被人看見一樣,一溜煙的便跑沒影了。 蘇襲疑惑,蘇老爺又寫信給她做什么?一邊疑惑,一邊拆了信。 不出片刻,蘇襲便從頭到尾將那封信給看完了,她神情有些恍惚,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忽然,決絕的朝著別苑大門的方向而去。 而就在她剛離開后不久,沉香氣喘吁吁的端著點心回來了,卻不見了蘇襲。想著她估計是等的不耐煩了先回屋子里去了,沉香便又端著點心朝她們屋子走去。 只是這片刻的一念之差,就已鑄成了無法挽回的錯誤。若是沉香能夠拐過彎朝大門的方向看一眼的話,她一定能夠看到蘇襲匆忙的身影,她也一定能追上去……后面的一切,也許就不會發(fā)生了…… ………… 蘇襲照著蘇余盛信中告訴她的地址,一路打聽著,終于來到了八方茶館。 這是一間很不起眼的茶館,一應(yīng)物品都顯得破舊,是以也沒有多少客人,只有三三兩兩的屠戶小販打扮的人在喝著早已索然無味的茶。 一走進去,蘇襲就看到坐在窗邊的蘇老爺,蘇老爺對著門口,自然也看到了她,連忙招呼她過來坐下。 看著蘇老爺那張依然和藹的臉,蘇襲忽覺得有些反胃,自從上次的事情后,她對這個道貌岸然,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蘇老爺,除了反感,就是心寒。 “找我……你找我要說什么事?”蘇襲用不太友善的口吻說道,連一聲蘇老爺也不愿意再稱呼。 蘇余盛動作一滯,尷尬的笑了笑,“阿襲啊,你如今竟連一聲老爺也不愿意再喊了嗎?” 蘇襲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蘇余盛見此,也不再糾結(jié)于這個,漫不經(jīng)心的兀自說了起來:“阿襲啊,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還記得你叔叔嬸嬸將你送來的那日,你那雙黑溜溜的小眼珠子轉(zhuǎn)個不停,甚是可愛啊……婉婉呢,一見你你就特別喜歡,我便讓你留在了婉婉身邊,甚至跟著婉婉一塊兒讀書識字,恒之呢,對你也很是照顧,可以說,我們蘇家一家,從未將你當(dāng)個下人丫鬟,所以,我才敢讓你代替婉婉嫁啊……” 說到此處,蘇余盛竟有些悔恨的神色,蘇襲張了張嘴,卻始終沒說什么。 見她動容,蘇余盛繼續(xù)說道:“婉婉任性,從小就不如你穩(wěn)重,我知道你比她可靠的多,肯定能幫咱們蘇家一把的……只是,唉……是我被利益蒙了心,一步走錯,步步皆錯啊……后來,我知道恒之對你有情的時候,其實我就已經(jīng)后悔了,只可惜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我看那霍臣遠(yuǎn)對你是真心的,我也就放心了,我想,即便日后我做了什么錯事,他也終究不會牽扯到你身上的,若是真的再連累到你,我就是萬死,也對不住你啊……上次無奈,把那些事都告訴了你,這幾日,我想了許多,想著還是再見你一面吧,至少把這些事情說開,免得留下遺憾……” 這一番話,蘇余盛說的合情合理,深情并茂,仿佛他真的是知道悔改,打算回頭是岸了! 而蘇襲,也果真的信了他……畢竟,她在蘇家那么多年,蘇家對她的照顧,她是沒有辦法全然忘記,置之不顧的…… “蘇老爺,阿襲最后一次這么叫您,您對我的好,和對我的算計,我都可以一筆勾銷,就當(dāng)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只是我不希望您再繼續(xù)錯下去了!您離開這里,回到蘇州,我可以去找霍臣遠(yuǎn),讓他重新織造蜀錦,蜀錦依然可以是蘇家的,難道這樣不好嗎?您想想婉婉,想想恒之,我相信他們?nèi)绻诘脑?,也會希望您這么做的!” 這一刻,蘇襲是真的有些可憐這個老人,他錯的一塌糊涂,利欲熏心,可事到如今,當(dāng)他真正想悔改的時候,卻連兒女都不在自己身邊了,如果他真的能夠回頭是岸,蘇襲一定會幫他的! 似乎是沒想到蘇襲會這么說,蘇余盛有些愣了,但很快,他的手重新握緊桌上的紫砂茶壺,甚至有些顫抖…… “阿襲,你是個好孩子,只是我……罷了……如今我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你這孩子能原諒我……來,喝了這杯茶吧……” 蘇余盛小心翼翼的將蘇襲面前的被子倒?jié)M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