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逡月?!彼麘z惜地將掌心貼上她的額,似乎沒有那樣熱了:“對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彼梢砸驗殄以码x府一個月哭上好幾場,可以口無遮攔地指責(zé)她不守婦道,可以為她頸間的一個玉墜覺得全天下他最可憐,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心里有多少苦。 昨日在宮門口,他清楚地見到衛(wèi)欽釗熟視無睹地經(jīng)過逡月身邊,他那時竟慶幸地松了口氣,現(xiàn)在想來,太痛苦了。 熾烈的感情轉(zhuǎn)瞬間變得極淡,深愛的人把過往忘得一干二凈。而這一切,卻是逡月眼睜睜看著它發(fā)生的,無異于最嚴(yán)苛的酷刑。 她只能一個人忍著。 “你怎么了?”一早醒來,言逡月見小王爺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 “逡月,嗚嗚嗚~”小王爺撲在言逡月身上:“我太不是東西了。” “喂,昨天不是剛說了不動手動腳嗎?你快起來……好重?!?/br> “愛妃?!毙⊥鯛敯牍蛟谒策?,挺直身子舉起三根手指:“本王保證,以后會對你特別特別特別好,讓你成為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不讓任何人欺負(fù)你!” 一大早又抽什么瘋,言逡月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愛妃你有沒有好些?”小王爺說著摸摸她的額頭:“好像不發(fā)燒了哎,昨天那郎中什么來頭,簡直神醫(yī)嘛?!?/br> “好多了。”其實言逡月昨晚不是傷風(fēng)才發(fā)燙,時間一過自然就好了,只是其中原因,她也不便對小王爺說:“下午便可以啟程回府?!?/br> “逡月”,小王爺再次把“不動手動腳”這話拋在了腦后,握住她的手,特別鄭重深情地說:“我好想治好你?!蹦阈睦锼械膫?,我都想治好。 “我只是感了風(fēng)寒,沒那么……”嚴(yán)重。 “我好愛你,逡月?!?/br> “你……”言逡月一愣,她實在不明白,這些rou麻兮兮、常人難以啟齒的話,他怎么就可以信手拈來。她心里這樣想著,卻不知為何有些感動,眉眼間的神色溫柔起來:“傻瓜?!?/br> “逡月⊙﹏⊙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言逡月別過頭去,雙目低垂淡淡道:“很稀奇嗎?” “稀奇??!”小王爺扳過她的臉,兩只手指按在她兩邊唇角處,稍稍向上提:“愛妃你從來都沒有對我笑過?!?/br> 被強行擠出“笑容”的人驚惶地拍掉他的手:“司空差爵!” “再笑一次嘛,逡月寶貝?!?/br> 言逡月:(⊙_⊙)逡月寶貝…… “你滾出去?!?/br> *** 涵清湖附近有幾處墓地,傳說這是片靈湖,適合往生。 言逡月在一座極不起眼的墓碑前佇立,司空差爵跟在后面,墓碑上的字表明了死者的身份:先妣游清蘭。 他昨晚在夢中才知道安王妃不是逡月的生身母親,言淳考彼時還曾以她娘親的性命要挾過逡月,如今看來,逡月的親生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嗎? 言逡月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放上一束花,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頭,見她沒有要他也跪的意思,司空差爵又不好多言,便站在她身后掌心相合,祈禱母親在極樂之地平安,希望母親保佑逡月一生無憂。 離開湖西的墓地,向遠(yuǎn)處走了一刻鐘,司空差爵才敢開口說話:“逡月,我看到墓碑上的字了……當(dāng)然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看見了。” “有什么要問的嗎?” 言逡月肯帶他過來,又不避嫌,自然本就沒想瞞他。 司空差爵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我對你一點都不了解?!?/br> “是啊,你一點都不了解我?!毖藻以驴粗瑓s不是埋怨的語氣。 “月兒?” “所以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呢。”言逡月笑笑,掠過小王爺繼續(xù)向前走。 小王爺☉▽☉跟上去:“愛妃你、你想知道呀,十年前你救我的時候,我覺得你就是個女俠,還那么那么漂亮,當(dāng)時就好喜歡你,可是我明里暗里暗示了這么多年,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啊?!?/br> “那我現(xiàn)在要求你一件事,你答不答應(yīng)?” “答應(yīng)!” “你以后和我說話,不準(zhǔn)再那么rou麻,也不準(zhǔn)哭哭啼啼,男人要有男人的樣子?!?/br> “⊙﹏⊙好……” 言逡月稍頓片刻,轉(zhuǎn)過身去:“……走吧,差爵?!?/br> 差爵?差爵!愛妃居然叫我差爵了……小王爺雞凍得差點飆淚。 “愛妃,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去湖東……悼念一位故人。” *** 湖東的那座墓碑,簡單素雅,墓主人的身份只有兩個字:棕秋。 司空差爵看見這個名字,頓時心頭一緊,想來這位棕秋姑娘才是最無辜的那個人,逡月大概會愧疚一輩子吧。 言逡月將另一束花放在墳前,依舊叩首三次,然后她起身默立一會,低聲對司空差爵道:“走吧?!?/br> “言逡月。”兩人身后驀地響起一道淡漠嗓音。 是衛(wèi)欽釗。 “衛(wèi)將軍……” 衛(wèi)欽釗冷笑一聲:“言點檢還沒同你夫君回去嗎?竟有心情在這里悼念我夫人?!?/br> 說罷瞥了司空差爵一眼:“這位便是諸幽的十四王爺罷?!?/br> 冤家路窄,司空差爵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平心而論,他雖然很替逡月和衛(wèi)欽釗惋惜,但這個人現(xiàn)在只要出現(xiàn)在愛妃面前就是在傷害愛妃啊,根本就!不想!看見!他! 言逡月向前幾步,對衛(wèi)欽釗微微頷首:“衛(wèi)將軍,告辭?!辈涣闲l(wèi)欽釗卻點了她的xue道。 “衛(wèi)將軍?” “姓衛(wèi)的你干嘛!”小王爺很捉急。 “王爺先別過來。”言逡月不知衛(wèi)欽釗意圖,不敢讓司空差爵貿(mào)然過去。 “你身手現(xiàn)在這么差了?”衛(wèi)欽釗看著她,躲不過他也就算了,竟然連自己解xue都做不到。 可他并不知,言逡月此時幾乎沒有任何內(nèi)力。 “衛(wèi)將軍如果有話,可否換個地方再說?”畢竟在棕秋姑娘墓前實在不敬。 衛(wèi)欽釗沒有理會她:“你每年都來這里吊唁秋兒?” “是。” “你以為你有什么資格?” 言逡月無言以對。 “秋兒讓我不要傷害你,我便饒你一命,但你可知道,我其實每分每秒都想親手殺了你?!?/br> 言逡月凄然地笑笑:“衛(wèi)將軍動手便是了?!?/br>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衛(wèi)欽釗后退幾步,從背后劍鞘抽出一把長劍,右手揚起,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劍影翻動的剎那,司空差爵本能地沖過去,擋在了言逡月身前。 衛(wèi)欽釗手中的劍幾乎抵在司空差爵的胸膛。 “王爺……”言逡月呼吸一滯,緊張起來。 “看來也有人愿意替你去死呢,這畫面是不是很熟悉啊,言點檢?” “衛(wèi)將軍,這件事與王爺無關(guān)?!?/br> “哦?”衛(wèi)欽釗挑眉:“那與秋兒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衛(wèi)欽釗?!彼究詹罹粢婂以聸]有絲毫辯解之意,心中不免一痛。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衛(wèi)欽釗,口吻嚴(yán)肅聲色俱厲:“不是只有你,失去了重要的人?!?/br> “呵?!毙l(wèi)欽釗瞇起雙眼,笑意駭人。 “逡月欠了你什么與我無關(guān),只是今天我在這里,就不會讓你傷她毫分。她失手殺了你夫人,你恨她我可以理解,如果你一定要人償命,我替她償?!?/br> “王爺,不可以……” “你這樣說,我倒是也想讓言點檢試試看,失去心愛之人的那種感覺?!?/br> 衛(wèi)欽釗引著手中長劍,直直向司空差爵胸膛刺去。 “差爵!” ***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遲咩咩前腳剛撤,飾演衛(wèi)欽釗的男演員岳宋就風(fēng)塵仆仆地進(jìn)了組。 “導(dǎo)演,我鄭重建議您換兩個十幾歲的小演員來演王妃和將軍那幾段戲?!?/br> “嗯……”導(dǎo)演思考中。 “您看顏空一把年紀(jì)了,演14歲能像嗎?” “嗯……” “我們難道不是一個高標(biāo)準(zhǔn)嚴(yán)要求的劇組嗎?” 導(dǎo)演十分感動然后拒絕了他。 夏去:☉▽☉ “主要吧,這個這個,小夏啊,這幾段戲很重要的,而且是岳宋的重頭戲,換成小演員,人家岳宋一下從男二變成男n了啊,不行不行?!?/br> 本來就是想讓他變男n啊[摳鼻] “嘖,小夏,前陣子金星秀里,金姐說有個小伙子愛當(dāng)戲霸,總砍別人的戲,該不會是你吧?” “☉▽☉當(dāng)然不是了……”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夏去就處在一種“這個男一當(dāng)?shù)谜媸呛帽锴钡男睦頎顟B(tài)中。 顏空這幾天都沒有和他的對手戲,晚上也不來找他對戲,電影上映之后,好多媒體來采訪,她有空的時候要么接受采訪要么睡睡睡,倒是拍戲的時候各種精神,跟那個岳宋有說有笑的。 “編劇安排來大姨媽這段有什么意義,生理知識普及嗎?”夏去在一旁咬牙切齒,岳宋憑什么抱顏空,還隔著被子摸她!這兩個人就不能一條過嗎?抱來抱去的要抱多久! “這段是有伏筆的呦!”翟子白小聲解釋,天啦嚕,這還是小夏嗎?這么能吐槽簡直和她家顏顏越來越像了。 翟子白拿出手機準(zhǔn)備用小號發(fā)粉紅。 夏日顏顏正好眠:夏寶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