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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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系到這個山洞原本的意義,還可以做進一步的推測:也許雅庫瑪正是死在這個山洞中,那半年前在這個地方,一定發(fā)生過某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站在水夷垤的角度考慮,在發(fā)現(xiàn)圣女被人假冒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探訪線索,尋找真正的雅庫瑪,做為半年前那場變故最直接的當(dāng)事人之一,他絕對不會錯過山洞這個如此重要的地點。 現(xiàn)在,腳印已證明了水夷垤的確來過這里。羅飛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捻起一小撮腳印上的泥土,觸感微涼——入洞者帶進來的水跡尚未干透。 羅飛心中一動:他還沒有走遠(yuǎn),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莽莽叢林,無邊黑夜,要想找到他顯然是不可能的,唯一的方法,只有讓他自己出來。 羅飛起身向外走出,來到了洞口的空地上。這里一個在山峰上凸起的平臺,當(dāng)年李定國正是站在這個平臺上,指揮了百余場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誰能想到,在數(shù)百年之后,此處又會再次成為一場悲歡離合的舞臺。 羅飛面對蒼茫的群山,鼓足中氣,突然高喊了一聲:“雅庫瑪——” 這聲呼喊劃破了寂靜的夜色,在連綿山谷間幽轉(zhuǎn)回蕩,良久不絕。如果有人躲藏在周圍,那這聲音一定也已振動了他的耳膜。羅飛又向前走了兩步,直來到平臺的邊緣,然后他把手電豎立在腳邊,光柱往上,照射出他的身影。在一片黑暗的世界中,這里立時成了最為醒目的所在。 羅飛展開雙臂,平舉在身體兩側(cè),他要讓整個恐怖谷都能看見,自己正孤身一人,手無寸鐵地站在山崖邊,任何人此時前來,他都沒有能力給對方造成傷害。 片刻后,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響動,一個人影從山洞附近的叢林中鉆了出來。羅飛用腳踢動手電,把光柱轉(zhuǎn)了過去,夜色被照亮:來者正是水夷垤。只見他彎刀在手,保持著極度警戒的姿勢,一步步地向著自己走來,臉上則帶著驚訝和迷惑的表情。 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終于水夷垤也看清了羅飛的容貌,他愕然地脫口而出:“羅?” 羅飛微笑著點點頭,把雙手舉過頭頂,示意自己毫無敵意。 水夷垤在羅飛面前約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下腳步,他把刀橫在胸前,問道:“你在這里干什么?” 羅飛雖聽不懂哈摩語言,但卻不難猜出對方的意思,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再次輕輕吐出了那個名字:“雅庫瑪?!?/br> 水夷垤凝起目光直視著羅飛的眼睛,充滿了詢問的意味。 羅飛慢慢把右手伸到了水夷垤的面前,在他手掌中,捏著一張便箋,這是他在木屋中授意許曉雯用哈摩文字寫成的。 水夷垤接過便箋,正要過目時,忽見羅飛身形一動,他驀然警覺,右手刀出如電,已架在了羅飛的脖子上。羅飛連忙用手指指地上的手電,待對方的敵意略消,他彎下腰,揀起手電,把光柱打在了便箋上。 水夷垤左手展開便箋,右手的彎刀仍不離羅飛的頸部要害。在用余光監(jiān)視著對方的同時,他開始閱讀那便箋上的內(nèi)容。 “水夷垤:圣女雅庫瑪已死。我是她的孿生meimei,也是新任的圣女。對于雅庫瑪?shù)乃酪蚝汀異耗А僚暗恼嫦啵矣泻芏嗍虑橄胍獑柲?。此前我對你有一些誤解,但今天在祭祀場上,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的忠誠和勇敢,請你回來幫助我,完成你作為圣女衛(wèi)士應(yīng)該承擔(dān)的使命。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羅是我的朋友,他會把你帶到我的身邊?!?/br> 水夷垤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盈出了眼眶:“尊敬的圣女……雅庫瑪,她……她真的已經(jīng)死了嗎?” 羅飛伸出一只手,搭在了水夷垤的肩膀上。后者抬起頭,正與羅飛的目光相對,對方雖然沒有說什么,但那目光中卻包含了很多用語言無法表達的東西:安慰、信任,以及同仇敵愾的勇氣。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男子,他的眼睛似乎具備這某種魔力,可以直接與別人的心靈產(chǎn)生交流。水夷垤這么想著,握刀的手慢慢放松了下來。 兩個男人便在這樣一種狀態(tài)下互視著。片刻之后,羅飛率先打破了沉默,用哈摩族的語言說道:“我們需要你的幫助?!?/br> 這句話是羅飛在臨行前向許曉雯現(xiàn)學(xué)的。他說得很慢,發(fā)音也不甚標(biāo)準(zhǔn),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誠摯感情。水夷垤被這句話徹底地打動了,他收起彎刀,然后沖著羅飛點了點頭。 羅飛亦點頭以示回禮,隨即他邁開腳步,向著東北方向的村寨走去。水夷迭緊跟在他的身后,為了對付共同的敵人,他們走到了一起。不久前剛剛死里逃生的哈摩族勇士,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外族人,這一刻便注定了前者將成為那場宿命輪回中新一輪故事的主角。 當(dāng)山腳下的村寨再次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凌晨時分了。而此刻,村寨口出現(xiàn)了一些不尋常的狀況。 數(shù)十只火把照亮了寂靜的夜色。安密、索圖蘭、周立瑋、岳東北、白劍惡、許曉雯,他們都站在山路通往村寨的必經(jīng)之路上,似乎正在等待著什么。在他們身后,則是一群精干的哈摩佩刀勇士。 遠(yuǎn)遠(yuǎn)見到這副陣勢,水夷垤難免有些疑慮,他慢慢停下腳步,并且伸手拉住了羅飛。 羅飛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根據(jù)事先的約定,許曉雯是不該把自己去尋找水夷垤的消息告訴別人的。怎么會出現(xiàn)眼前的局面呢? 略考慮了片刻后,羅飛沖水夷垤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暫時在原地等待,然后他獨自一人向著火光通明的村寨口走了過去。 在數(shù)十雙目光的注視下,羅飛鉆出了山林。安密臉色一變,他右手一揮,身后的勇士們立刻蜂擁而上,把羅飛團團圍在了中間。 羅飛泰然自若,待安密等人來到圈中后,他才正色說道:“圣女已經(jīng)赦免了水夷垤,你沒有權(quán)力再傷害他?!?/br> “水夷垤?”安密皺了皺眉頭,“你找到他了嗎?” 羅飛回頭指了指黑黝黝的叢林:“他正在看著我們,不過,我相信你們是無法抓住他的?!?/br> 聽見這話,安密立刻往山林方向走了兩步,然后用哈摩語言大聲呼喊起來:“水夷垤,圣女已經(jīng)赦免了你,你又恢復(fù)了圣女衛(wèi)士的身份,我們誰也無法節(jié)制你。從林子里出來吧,不要再躲藏了!” 話語傳到了水夷垤的耳中,他心中一喜,知道安密雖然對自己頗多成見,但對方是一個極講誠信的人,現(xiàn)在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那絕對不會食言。當(dāng)下他不再猶豫,將彎刀插回腰間,整了整衣襟,大踏步走出了叢林。很快,他便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那些持刀的勇士卻仍然團團圍成一圈,絲毫不敢松懈。水夷垤沖安密行了個禮,說道:“安密大人,這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敵人了,請他們把刀收起來吧?!?/br> 安密冷冷地瞥了水夷垤一眼:“這些事不用你cao心,請履行好你自己的職責(zé),圣女衛(wèi)士!” 水夷垤躬身退下,然后他來到許曉雯身邊,單膝跪倒在地。 許曉雯連忙把對方扶了起來:“不用太多禮了。”然后她關(guān)切地拉住了水夷垤的左手,被切斷的食指上沾滿了泥濘,傷口并未完全愈合,隱隱仍有血液滲出。 許曉雯用自己潔白的衣袖把傷口處擦干凈,又撕下一片布條,給對方細(xì)心地包扎好,同時說道:“暫時先這樣吧,回去再找草藥給你好好療傷。我們都相信你的忠誠,以后可別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水夷垤心頭一熱,哽咽著說道:“尊敬的圣女……水夷垤一生都會是您最忠誠的衛(wèi)士。” 許曉雯微微一笑,不再說話,然后她轉(zhuǎn)過頭,看向不遠(yuǎn)處的羅飛,臉上顯出了擔(dān)憂的神色。 羅飛此時也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對,他舉目環(huán)顧,不僅僅是許曉雯,索圖蘭、周立瑋、岳東北、白劍惡等人都在看著自己,他們或警惕、或驚訝、或疑慮,神情各異。 羅飛心中一凜,豁然明白:莫非這些持刀的哈摩勇士是針對自己而來? 果然,安密踱到了羅飛的面前,他沉著臉,從懷里掏出一件柔軟的物品,展開后問道:“羅,你能告訴我這是什么嗎?” 羅飛凝神看去,只見那是一張白中發(fā)黃的皮狀物品,類似的東西他不久前曾在禰閎寨中見到過,所以立刻脫口而出:“羊皮地圖?” “更準(zhǔn)確的說,是恐怖谷一帶的羊皮地圖?!彼嫩煲贿呎f,一邊把地圖平攤在手上,好讓羅飛看個清楚。從圖上的內(nèi)容來看,所繪的果然是恐怖谷一帶的山脈地形,一些重要的地點還作了特殊的標(biāo)記。在地圖的空白處,還有很多奇怪的數(shù)字和符號,密密麻麻地排成了一大片,一時半會羅飛也無法辨別出其中的涵義。 “這些東西是什么意思?”羅飛禁不住好奇地問道。 “你不知道?”安密緊盯著羅飛的眼睛,“這張地圖不是你帶來的嗎?” “我?guī)淼??”即便羅飛再聰敏,此時也難免有些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