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后悔藥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幾個人都是一驚,貞娘忙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閉嘴,她面色發(fā)白,心里有隱隱的不安。

    “你,你快出去吧,被人看見,對你的名聲不好”女子的聲音十分柔軟,還帶著些顫音,似乎又是緊張又是羞怯。

    馬上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的聲音,似乎那男子施了一禮,走了。

    然后是一個更為清脆的聲音:“小姐,那程公子走了”似乎是一個丫鬟。

    “嗯,回去別說出去,母親,回責怪的”女子的聲音更見飄渺。

    貞娘和聞櫻都是一驚,她們都聽出來那女子的聲音了,那是薛家大小姐知秋。

    那男子是誰?

    貞娘猛然想起知秋看著戲臺上抹眼淚的情形,覺得后背隱隱發(fā)涼。

    那男子,是程觀蘋。

    貞娘和聞櫻都是聰明過人的女子,馬上就從著間斷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不對勁。

    那丫鬟如何認得出那男子姓程?戲臺上濃妝重彩,卸了妝等閑人是認不出人的,何況薛家的花園子是內(nèi)宅,男賓們都在前廳喝酒,可戲班子里的人不同于客人,是不可能跟賓客們一起吃酒的,一般都是安排在廂房耳房之類的地方,由管事陪著吃上幾杯罷了,因為他們的身份也就如同于下人,他就算是吃醉酒也不可能逛到花園子里來的,何況那丫鬟脫口而出的那句程公子,表示她們見過這位公子。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這位薛家大小姐是特意在這里見這位程公子的。

    貞娘和聞櫻都蹙了眉,閨閣大戶女子最忌與人有私,更何況是與戲子。但是大戶人家中這類齷齪事情極多,不知道這位小姐是被人陷害,還是自己看上了主動勾引。

    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情,倆人相視一眼,帶著丫鬟輕巧的離開了,而且都選擇了將這件事避而不談。

    (重修處)

    壽宴過后半個月時,聞櫻忽然下了帖子請貞娘過府做客。

    這柴府貞娘也隨母親來過幾次,也算熟悉,一進門顧氏和聞櫻就迎了出來,笑盈盈的,看得出心情十分歡喜,閑聊了一陣,就讓聞櫻陪著貞娘閑聊,指了一事出去忙了。

    聞櫻忙將貞娘讓到屋內(nèi),在羅漢床上坐下,又上了許多水果蜜餞點心,指著茶碗道:“這是新送來的老君眉,你嘗嘗?!必懩飮L了茶,笑道:“味道雋永,茶湯清麗,不錯,對了,你巴巴的下了帖子讓我過來可是有什么事?”

    聞櫻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娘說我要嫁了,不讓我出門,整日讓我在屋子里悶著,都快悶死我了,讓你過來陪陪我罷了!”

    貞娘一挑眉毛,疑惑道:“好好的,你們家四五個姐妹,還不夠陪你的?對了我來了怎么也沒見聞琴呢?”

    “昨兒被我五嬸子接過去陪我家表妹了,我們家表妹也是定了親,過幾日就要嫁了,我們家那幾個姐妹都跟著去了!”聞櫻的笑容有些鄙夷和不屑,貞娘好奇起來:“你五嬸子家的表妹?是不是我見過的那個叫聞玫的姑娘?”她初次來柴家的時候見過一個姑娘,生的姿容秀麗,顧盼生姿,身段高挑,看著很像北方的姑娘,她因此留意了幾分。

    “對,就是她,我們家五叔在揚州做生意的,開了幾間茶莊,在福建還有茶場,家里也算的上殷實人家,不知怎么想的,非要將嫡出的女兒給了人家做妾,我那表妹你也是見過的,人生的好,性子也剛性,說什么也不干,差點鬧的要上吊,我五嬸子嚇壞了,這不,接了我這幾個meimei去幫忙勸勸,看著點,怕出事!”聞櫻說起這件事就氣,她跟聞玫的關(guān)系不錯,聽說這件事簡直不能置信,柴家是雖說是做生意的,可也是大戶人家,這樣的人家一般是不會將嫡出的女兒送去做妾的,除非是官位十分顯赫的。

    “定了誰家???”

    聞櫻撇撇嘴,掂了一顆蜜漬楊梅在嘴里:“揚州知府馮思盛,都快五十的人了,不知怎么,看上了聞玫,非要抬去做貴妾,還許了愿,說他們家太太身體不好,眼瞧著不過是幾個月的事了,等太太沒了,就抬舉聞玫做正室,我五叔聽了美的不行,屁顛屁顛的回來跟我五嬸子說了,恨不能立馬就將聞玫抬過去?!?/br>
    貞娘蹙了眉,搖頭嘆息道:“聞玫不過十六七,這樣豈不毀了她一輩子?再說發(fā)妻還沒死就惦記著要納進新人,這樣心腸涼薄的男人哪里是能靠得住的?”

    “我五叔和五嬸子最是勢力不過的人,這會子腦袋里面全是當了知府岳父的榮耀,哪里想得到這個?可嘆玫兒,那么個心氣高的女孩兒,偏就攤上這么樣的爹娘……”聞櫻也感慨,倆人對視一眼。都慶幸自己雖是女孩,可也是爹娘的心頭rou,掌中寶。

    倆人有感嘆了幾句,貞娘瞧見桌邊上的笸籮里有沒繡完的繡活,拿起來一看,是一個沒繡完的荷包,上面是并蒂蓮和鴛鴦,蔥綠的底子陪著水粉的蓮花,很是鮮亮,笑道:“這是給未來相公繡荷包呢?”聞櫻臉一紅,劈手奪過來扔了回去,啐道:“可見是嫁了人的,說話就沒個遮攔!”

    貞娘笑道:“我不過是見了這樣的好手藝想夸夸你罷了,你這是害羞不成?”

    聞櫻忽然想起一事,壓低聲音道:“對了,我昨兒聽我娘說薛家的大小姐生了重病,被送到莊子上養(yǎng)著去了,薛家太太也病倒了,聽說還病得挺重,好像是中了風……”

    貞娘一愣,立刻明白知秋的事只怕是發(fā)了,薛家為掩蓋真相將她送去了莊子上,齊氏只怕也是因為自己女兒不爭氣被氣的。

    不禁搖頭嘆息:“好好的大家小姐,何苦呢?”其實這樣的事在很多大戶人家里也見過的,只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有的跟情郎私奔被捉回來,浸豬籠的,送去尼姑庵當了姑子的,還有從此隱姓埋名死生不能回鄉(xiāng)的,總之無媒茍合是女子最無恥的品性,連家人都會跟著蒙羞,所以有這樣的事情,能遮掩的都遮掩了事,不能遮掩的就只能浸豬籠。

    聞櫻接著道:“你知道如今薛家管事的是誰嗎?”

    “誰?”

    “說是安姨娘,就是那位婉姑娘的生身姨娘!”

    貞娘想起那日婉茹眼中閃爍的光芒,心里頓時明白了,這位婉姑娘只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這次知秋的事情上,恐怕她才是真正推波助瀾的人,而她背后的安姨娘更是個運籌帷幄的好手,當家主母和嫡出的大小姐一起病倒,即便以后齊氏好起來,有了大女兒的丑事,只怕也不能像從前一樣得到丈夫和所有人的敬重了。

    聞櫻冷笑道:“可見是咱們走了眼啊,這位婉姑娘真不是個簡單的!”

    貞娘淡淡的笑了:“身為庶出,她心中有些算計城府也是難免的,只是出手狠了些!知秋小姐也是個沒成算的,才落到如此地步!”

    兩人唏噓良久,又傾談了一番,用罷中飯,貞娘才告辭回家。

    覺得有些乏了,貞娘就歪在靠枕上小憩了一會,誰知竟睡過去了,掌燈時分才醒過來,看見杜石頭已經(jīng)回來了,換了家常的石青芝麻地紗褂,頭發(fā)也*的,仿佛剛剛洗過。

    貞娘撐起身子,揉揉眼睛,有些迷糊:“你回來了?繡春怎么沒叫醒我呢?你吃飯了嗎?”

    杜石頭坐在榻上,攬過她在懷里,親親她的發(fā)心,笑道:“我吃過了,看你睡的香,沒讓她叫醒你,家里就咱們倆,又沒什么長輩,你多睡會兒又什么打緊?睡了這么久,你餓了吧?讓廚房給你熱熱飯菜吧?”

    貞娘軟軟的靠在他身上,覺得沒什么力氣,懶懶的道:“也好,讓廚房給我熱點小米粥,準備點醬菜就行,我沒什么胃口!”

    杜石頭忙抬起她的臉,仔細的看看,又抬手摸摸她的額頭,關(guān)切的問:“怎么這么乏?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找大夫來瞧瞧?”

    貞娘笑道:“哪就那么嬌弱了?我不過是秋乏罷了,上了秋天氣涼快些,總是想著多睡會,前段日子酷暑,睡也睡不踏實,這會子能多睡會,想是補覺呢吧!對了,爹去了那么長時間,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總是擔心……”

    杜石頭笑道:“爹一輩子闖蕩江湖,到處走,你擔心什么?沒事的!明兒我托人問問!你快起來點東西,吃了東西人就有精神了!”他招呼了繡春吩咐廚房熱飯菜,貞娘自己洗漱了一番,飯菜也上桌了,一碗小米粥,幾樣醬菜,還有兩個醬rou包子,兩個紅豆酥餅。貞娘睡足了,精神好很多,吃了兩碗粥,還吃了一個包子。杜石頭就笑瞇瞇的在一旁陪著,兩口子也沒有什么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聊了幾句閑話,貞娘就說起薛家的事來,杜石頭道:“今兒在學堂恍惚聽見這事了,這種事哪里是能遮得住的?那個叫程什么的戲子已經(jīng)被打死了,說是偷了十分值錢的東西。”

    用罷了飯,杜石頭怕貞娘存了食,拉著她在園子里散步。正是初秋季節(jié),天氣不冷不熱,倆人就牽著手在月光下散步,四周不時傳來蛙鳴蟬聲,桂花的芬芳淡淡的縈繞開來,十分甜美,遠處的荷塘里有著荷花特有的清洌的芬芳,荷葉上的露珠映著月光,越發(fā)晶瑩如水晶。

    繡春和忍冬知道夫妻倆都不喜歡人多,和大膽、小權(quán)幾個遠遠的跟著。

    杜石頭忽然想起去年倆人散步時說過的話,問道:“那年你說你謝我,不是因為我是你未來的夫君?我一直想問你,是為什么?”貞娘撲哧笑了出來:“都過了這么久了,怎么你還記著?”

    杜石頭固執(zhí)的問:“我一直惦記著呢,你快告訴我,是為什么?”月光的清輝下,男子偉岸的身子如松柏筆直,線條分明的臉龐卻柔和了很多,那雙明亮黝黑的眼睛光芒閃爍,如同孩子般清亮純真。

    貞娘微笑,聲音輕柔纏綿起來:“笨蛋,我謝你,不是因為你是我未來的夫君,而是因為你就是我心中的情郎!”

    男人也是需要哄得,尤其是杜石頭這樣心性簡單的男子,不愿意猜度女子的心思,反倒是直接的話語更能讓他清楚明白。

    杜石頭的心瞬間被泡入了蜜水之中,滿心里都溢滿了甜蜜的泡泡,他的面孔一下子漲的通紅,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貞娘,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此時無比的歡喜。

    驀然,他一下子抱起了貞娘,貞娘被嚇了一大跳,慌忙抱住他的脖子,小聲叫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杜石頭卻不言語,飛身縱起,幾下就抱著貞娘飛身到了荷塘中的一條小船上。

    看荷塘的是七姑和丈夫宋二楞子,見少爺和少奶奶來了,忙要跪下請安,可杜石頭哪里看的到他們,揮揮手,直接拎著竹篙,一下子撐著船鉆進了荷塘深處。

    宋二楞子傻乎乎的看著小船駛進荷塘,問自己婆娘:“這咋辦???少爺大晚上的劃船干嘛?咱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七一巴掌拍在他身上,沒好氣的道:“你傻???人家小倆口這是去玩去了,你追上去干啥?”宋二愣子撓撓腦袋,不吭聲了。

    貞娘剛剛坐穩(wěn)身子,船就飛似的劃出去了,四周都是密密的荷花荷葉,看著黑乎乎的一片,貞娘有些害怕,小聲叫:“你帶我來這干嘛?怪嚇人的!”她的話音剛落,一個炙熱的嘴唇就堵住了她的唇瓣,杜石頭將她帶入懷中,用力的抱住,輾轉(zhuǎn)shun吸,滑溜的舌頭仿佛魚一般,在她的口中四處游弋,炙熱的大手也飛速的掀起她的裙子,扯掉她的褻褲,貞娘嚇的忙掙扎起來,可杜石頭的胳膊堅硬如鐵條一般,手靈活的分開了她粉嫩的大腿,將她分開腿騎在自己身上。

    “你瘋了,這這是船上啊……”貞娘被那樣熱烈的親吻弄的有些暈,可還是死死的找回一點理智,喘息的要推開杜石頭越發(fā)向下的腦袋,杜石頭一邊親吻貞娘白玉似的脖子,一邊探進她的衣衫中去,手抓住那團軟玉不停的揉 nie,喘息也越發(fā)的粗重了起來:“好寶貝,乖一點,我實在喜歡你,我忍不住了……”

    驟然聽見妻子的表白,杜石頭歡喜的簡直要瘋了,除了這樣直接的碰撞,親密的占有,他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更直接簡單的表達出自己的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上次上傳出現(xiàn)錯誤,重新修改了,請見諒!

    ☆、234第八十五章

    貞娘用力掙扎根本無法制止杜石頭越發(fā)狂野熱情的動作,不一會,她就整個人光溜溜的坐在杜石頭的身上,外面只罩了一件自己輕薄的藕荷色實地氅衣,杜石頭的頭還在她胸前,嘴唇含著她豐腴的雪兔頂端,大手牢牢的掐著她的纖腰,一只手釋放出自己的yu望,先是用手探了探貞娘的mixue,只是微微的濕潤,因為太過緊張,貞娘始終無法全情投入,杜石頭強壓下自己猙獰的yu望,用一只手指探進去,貞娘渾身一緊,杜石頭大力的吸了口氣,喘息的嘶吼:“放松點,你太緊了”貞娘瞪了他一眼,這幕天席地的,誰能放松的了?

    杜石頭壞壞的一笑,手指慢慢的送了進去,再輕輕的抽出來,這樣抽cha個幾次,貞娘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有粘稠的花液分泌出來,那股迷人的梔子花香味慢慢的溢出,杜石頭輕笑:“你真是個香寶貝,這里真好聞”貞娘被他說的渾燥熱了起來,不免有些情動。杜石頭察覺了,又多送了一只手指進去,不一會,花液分泌的更多了,杜石頭將貞娘的身子抱起來,扶著自己的yu望,讓貞娘坐了進去,驟然裝進cu大的炙熱,讓貞娘驚喘了一下,攀著杜石頭的小手用力的撐起身子,可杜石頭卻用力的鉗著她的腰,逼著她向下,更深更緊密的cha入她的身體。

    隨著他們的動作,浮在水面上的船不住的搖晃起來,貞娘有些害怕起來:“這船會不會翻?。俊?/br>
    “不會,放心吧,有我呢”杜石頭扶著她的腰不住的上下動作,笑嘻嘻的吻著她敏感的耳垂,瞇著眼道:“你別分心啊”她一分心,下面的花蕊處就會越發(fā)的緊致,裹的他無比舒服和刺激,幾乎讓他忍不住想she出來。他不滿的低下頭,用力的銜住那雪兔頂端的紅櫻,大力的xi吮,用舌尖一遍遍的描繪她的美好,一只手仍然不停的抓住她的腰,要她大力的起伏,貞娘的身子終于一點點su軟了下來,神志也在身體的愉悅中有些昏沉貞娘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了,天氣不是很好,有些細細的秋雨,貞娘渾身酸楚的扶著腰坐了起來,大腿的肌rou因為過度的運動又酸又漲,昨晚杜石頭拉著她在荷塘深處歡娛了一番,猶不滿足,抱著她回到房間里又要了一次,弄的貞娘早上根本就沒起來床,看見繡春隱隱含笑的眼睛,貞娘就覺得臉發(fā)燒,心里暗自咬牙切齒,恨不能立刻把杜石頭揪回來狠狠咬兩口才解氣。

    貞娘讓繡春給她準備了洗澡水,熱熱的洗了澡,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問:“少爺去了學里?”

    繡春笑道:“早就去了,少爺走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不讓打擾少奶奶,讓您好好歇歇”后面這倆字她咬的十分清楚,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曖昧來,貞娘紅著臉狠狠的瞪了繡春一眼,繡春一笑,低了頭裝嚴肅。

    忍冬正好端了早餐進來,一邊在桌子上擺飯一邊笑道:“今兒廚房備了云吞,是薺菜鮮rou的,還有蔥油薄脆,都是奶奶愛吃的”貞娘端起碗來嘗了一口湯,應該是用了高湯,滋味濃郁鮮美,她昨晚累的狠了,今兒起來的又晚,著實有些餓,吃了滿滿一大碗云吞,一塊薄脆,想起純哥兒愛吃,吩咐忍冬讓小子用食盒裝上一些薄脆和純哥兒愛吃的點心,送到學里去。

    繡春笑道:“奶奶就是惦記小少爺,有什么好吃的都想這送去一份!”貞娘喝了幾口熱茶,展眉笑道:“我就這么一個弟弟,怎么能不惦記?說起來純哥兒也快十三了,明年就要下場應童子試了”

    “說起來少爺也是明年下場吧?”

    貞娘點點頭,也覺得好笑,杜石頭跟小舅子一起下場考試,雖說一個是文試一個似武舉,可畢竟都是考試啊,純哥兒自幼聰明伶俐,學業(yè)上也頗得老師的賞識,可杜石頭打小就沒讀過書,大字能認識幾個就算不錯了,這兩年來日日惡補,可底子畢竟薄,加上人也粗疏,不是個讀書的料,就算武功不錯,能考上武舉的機會也不大。好在杜家家底殷實,就算沒功名也無所謂,做個鄉(xiāng)野富貴閑人也不錯,何況杜石頭人情練達,經(jīng)營庶務也算精明,自己家的酒樓、鋪子、莊子都打理的不錯,貞娘對他能不能考中并不上心。

    用罷了早餐又去園子里散散步,貞娘就回屋里做些針線活,杜石頭自小穿慣了貞娘的手藝,外面成衣鋪做出來的衣衫就很不樂意穿,因此四季的衣衫鞋襪都是貞娘帶著屋里的丫鬟們做的。

    幾個丫鬟里面屬唱秋的手藝最好,繡春和忍冬的手藝都只能說是湊合,倒是新來的小丫鬟巧兒,雖然只有八歲,可心靈手巧,在一旁學著打絡子,只幾天就打的十分精巧,加上她張的一張小圓臉,肥嘟嘟的,一雙月牙眼,什么時候看都是笑瞇瞇的,看上去十分喜慶,貞娘喜歡她,時常讓她在屋里面跟著做針線。

    因為屋里的幾個丫鬟年歲都大了,如繡春忍冬等都差不多該放出去了,秦嬤嬤便勸著貞娘買幾個年紀小的丫頭,留在她那先教導著,等一兩年后就能用了。貞娘雖然看不慣秦嬤嬤那副死教條的刻板模樣,可也得承認,若想家里的下人們有規(guī)矩,懂事理,沒有這樣的人教導還真是不成,自己一家都是出身寒微,雖然父親做了官,可出身擺在那里,還是會被人瞧不起的,自己今后必然結(jié)交的都是一些本地大戶人家,下人若沒有規(guī)矩體統(tǒng)是要被人笑話的,因此也就同意了秦嬤嬤的建議,買了八個小丫鬟進來,這個巧兒也算其中一個。

    “巧兒,你娘和哥哥們種地看果園子都做的累不累?”貞娘一邊給衣服鎖邊,一邊問巧兒。

    “不累,我哥哥和爹如今都可高興了,說可算有住的地方,也終于能吃飽飯了,原先上面過年節(jié)的時候賞下來rou什么的,我娘一口都舍不得吃,都給我爹和哥哥送去,如今不用了,我爹有時候還能吃上一口酒呢,我二哥跟著少爺上學,還認識了幾個字呢,俺娘可高興了”巧兒坐在腳踏上,一邊打絡子一邊興高采烈的說話。

    貞娘看著她一臉滿足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想起那些年自己和娘第一次賣包子掙了錢,高興的在炕上數(shù)錢的樣子,全家都為多掙那幾十個大錢歡欣鼓舞,那樣純粹的充滿希望的喜悅仿若隔世一般。

    貞娘就這樣一邊跟巧兒和唱秋閑聊,一邊做著針線,一直做到下午,覺得有些乏了,就在床上睡了一會,恍惚間卻聽見有人小聲說話,她一向淺眠,家里的丫鬟都知道,素來她睡覺都不敢打擾,貞娘睜開眼,有些不高興,細細一聽,卻是巧兒跟畫眉在說話:“那到底要不要告訴奶奶?。俊碑嬅吉q豫道:“奶奶正睡著呢,等奶奶醒了再說吧”

    貞娘掀開幔帳探頭問:“我醒了,什么事???”

    畫眉忙跑過來,一張小臉有些瑟縮,吭吭唧唧的說:“剛剛巧兒來說繡春jiejie不知為了什么跟忍冬jiejie吵了起來”貞娘一愣,繡春跟忍冬一貫要好,倆人是同鄉(xiāng),又都是出身鄉(xiāng)下,性子也投緣,進府這幾年處得跟親姐妹似的只差拜了把子了,怎么能吵起來?

    她摟摟碎發(fā),起身下榻穿了鞋,洗了臉,問巧兒:“知道是因為什么嗎?”巧兒搖搖腦袋:“我聽不懂,就是聽見什么六子啊,馬家啊什么的”

    貞娘點點頭,有些警覺,忍冬和六子彼此有意也不是一天兩天樂,之前繡春的婚事定了,六子就跟忍冬提了要回家說倆人的事,可這么長時間也沒個信,近來幾日忍冬做事總有些恍惚,估摸著怕是她和六子的婚事出了什么事。

    她漱了口,擦了些香脂,讓畫眉沏了一碗茶來,剛喝了一口,就見繡春滿臉眼淚的沖了進來,撲通就給貞娘跪下了。

    貞娘嚇了一跳,放下茶碗,蹙眉問:“這是怎么了?好好的,出了什么事?我聽說你跟忍冬吵嘴了?”

    繡春抹了一把眼淚,吸了吸鼻子,眉目間有些憤怒和不甘,道:“少奶奶,求您給忍冬做主啊!”

    原來六子回去和馬豹子提了想求娶忍冬的事,馬豹子本來挺高興,忍冬是縣令家大小姐身邊得臉的丫頭,給了自己侄兒也算得上給自己臉面,可誰知回家一說,馬豹子的婆娘付氏不樂意了,這六子的老子娘都沒了,投奔到他們家,付氏就盤算著這么半大的小子自己定是養(yǎng)不熟的,何況自己家也有倆兒子,也不用指望他,六子雖然是馬豹子的侄兒,可若成家必定自己家要給出一份錢的,自己倆兒子也沒成親,給了六子,自己倆兒子就要少一份,憑什么?一樣是在縣衙里跑腿,跟著馬豹子當捕快,六子會來事,比較得臉,有什么好事都讓他去,自己的倆兒子就不行,如今連太爺大小姐身邊的丫鬟都勾搭上了,娶這么個得臉的丫鬟進門,自己家必然要給置辦的像樣些,還得騰出一間房子來,置辦些家具,哪來的錢?再說這樣的好事我兒子都沒輪上,憑什么就非要給你一個拖油瓶?

    付氏拍著桌子跟馬豹子吵了幾天,馬豹子一向懼內(nèi),被付氏罵的沒有還嘴的地方,只好窩囊的退避一旁,不敢再提這事了。付氏更是雷厲風行,第二日就找了媒婆丁娘子商議,讓給六子說門親事,最好能倒插門,自己家可以省了這份錢。丁娘子心領(lǐng)神會,沒兩日就給尋了一門親事,是縣里一間米鋪老板的女兒,米鋪老板姓朱,朱家這位女兒是遠近聞名的老姑娘,已經(jīng)二十了還沒嫁出去呢,因為生的實在難看,又黑又壯,臉上還有雀斑,性子也粗魯,朱老板就這么一個閨女,要尋個上門女婿,將來好將家業(yè)傳下去,可大金國的男子都視作上門女婿為背祖忘宗之舉,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就是寒門子弟也不愿意做上門女婿的,何況這位朱家姑娘生的丑陋不堪呢!因此朱家姑娘就耽擱成了老姑娘。

    朱老板見過六子,覺得小伙子長的精神,人也機靈,十分喜愛,聽說馬家有這個意思,立馬傳話,若親事成了,愿意給馬家五十兩銀子做補償。

    付氏當然樂意,立刻就定下婚事簽了婚書,朱家也爽快,不過幾日就走完了六禮,定了婚期。

    六子知道后簡直要瘋了,立刻跟嬸嬸鬧了起來,付氏不管那套,上去就給了六子倆耳光,若不是馬豹子攔著差點要讓倆兒子把六子綁起來。

    六子氣急敗壞的來找忍冬,跟忍冬商量要一走了之,被繡春湊巧聽見了,忙勸忍冬三思,這樣無媒無聘的跟著六子走了,將來可怎么辦?。?/br>
    忍冬這幾日百般思量,千般心思,痛苦不堪,不知如何是好。在房間里哭了一下午,繡春見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干脆將六子一家罵了個狗血淋頭。

    貞娘聽了忙讓繡春起來,讓她叫了忍冬過來。

    忍冬腫著雙眼過來,又羞又苦,伏在貞娘膝上又哀哀的哭了起來。

    貞娘嘆了口氣,拉起忍冬讓她坐在榻上,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別哭了,如今你可想好了怎么辦了?”

    忍冬搖搖頭,迷惘的看著桌子上五彩泥金小茶碗,抽噎著道:“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

    貞娘思忖了一下,道:“你若想跟著他走,我可以將賣身契還給你,讓你干干凈凈的跟她走,可你要想清楚,聘者為妻奔則妾,馬朱倆家既然簽下婚書,那朱氏就是六子的明媒正娶的妻子了,你就算過門也是妾,做妾,你愿意嗎?”

    忍冬打了個寒顫,本能的搖搖頭,她雖然是鄉(xiāng)下姑娘,可這幾年在許家也畢竟是見過些世面的,那些跟在主母身后的小妾們也見過不少,不說別的,就說常來常往的柴家顧太太身邊就有幾個妾室,見到顧氏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大氣都不敢喘的架勢。聽說妾生下的孩子只能叫嫡母為母親,叫生母為姨娘,一輩子都要比嫡出的子女低一頭,那樣的日子想想都叫忍冬害怕。

    “女子這一輩子要過的坎很多,可這個世道對女子十分嚴苛,踏錯一步就萬萬不能再回頭了,薛家大小姐的事想必你們也都聽說了,大小姐是萬千寵愛的大家閨秀,就因為走差了這么一步,這一輩就全毀了,忍冬,雖然你是丫鬟,可自你到我身邊,我一直看重你,繡春爽直,你卻穩(wěn)重,行事說話也是個聰明的,這件事畢竟還是要你自個拿主意,我不希望你將來后悔!”貞娘慢慢的說完,又看了看忍冬,拍了拍她的手,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