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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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看著托盤上的一碗rou粥一碟炒菜,奇怪地問:“怎么現(xiàn)在還沒人吃飯?” 眼下是晌午,哪怕是當兵的,只要不上戰(zhàn)場,都是早晚兩頓。唯獨阮白不習慣。原本在草原的時候,能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哪怕是刷鍋水也是好的??墒乾F(xiàn)在一旦安頓下來,身體先出了問題,胃口卻自動調(diào)整到了一天三頓飯。 楚昊原本還以為是幾個還在養(yǎng)傷的,結(jié)果一聽是阮白,直接就把托盤接了過來:“你去忙,我送過去就好。”問清楚路線,腳下跟按了風火輪似的,一眨眼就沒了影子。 麗娘眨巴了一下眼睛,嘀咕:“楚大人和老爺?shù)年P(guān)系真好?!痹具@些天沒見著人,她還以為楚昊到底是一個百戶,能給他們有限的照顧已經(jīng)很不錯了,沒想到今天看著還是和往常一樣。 她到底還有不少事情要忙,也就嘀咕了這么一句。別看阮白能干,但是對家務之類的活計差不多兩眼一抹黑,還是得靠她。他們這里傷病的人又多,眼下能干活的也就是幾個女人和兩三個男人。雖說楚昊叫了幾個軍漢在這兒,可他們卻不能像阮白那樣使喚人。 阮白看到楚昊進來,愣了一下,問:“麗娘呢?” 楚昊原本還在打量屋子。房間極小,一開門就一覽無余。阮白盤踞在貼著墻的炕上面,一頭放著一個柜子,中間放著一張矮桌,地上立著一個臉盆架,掛著手巾,臉盆里還有半盆水。另一角是幾個堆疊在一起的箱籠。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怎么哥給你端茶倒水還不高興?”他眉毛一挑,把托盤往矮桌上一放,自己也蹬了鞋子,往炕上一坐。 矮桌挺大的,阮白吃飯也不需要特意收拾桌子,只是把紙筆往邊上推了推,側(cè)過身洗了洗手,拉過托盤就開始吃飯。 楚昊這才發(fā)現(xiàn)那臉盆架的高度是特制的,比尋常的要矮上一些,坐在炕上用起來特別順手的樣子。 只是,這臭小子竟然不理人?簡直豈有此理!楚昊怒瞪阮白,瞬間發(fā)現(xiàn)這小子幾天下來竟然養(yǎng)得皮光水滑,漸漸有一種富家公子的樣子,瞧瞧那嫌棄的小眼神看過來的樣子,真讓人稀罕。 阮白被掐了臉,抬頭,目露兇光:“放手。”要不是他現(xiàn)在沒力氣,分分鐘掰斷那造反的兩根指頭信不信? 楚昊兩眼放光,果然他還是最想念這種眼神。不過男鬼現(xiàn)在再兇殘都沒用,紙糊的老虎也就只能瞪瞪眼罷了。他毫不客氣地搶過阮白手里的勺子,端起粥碗,先往自己嘴巴里送了一口,“唔”了一聲,再去喂阮白,見阮白不張嘴,勺子直接就塞了過去:“啊~” 阮白面臨兩個選擇,要么就讓勺子就這么撞在牙齒上僵持,要么就乖乖接受喂食。秉持著不浪費食物,不苛待肚皮的原則,他憋屈地張開了嘴。馬蛋,為什么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還要和別人共用一個勺子,尤其這貨還搶他中飯! 他眼巴巴地看著楚昊一口扒拉掉半碟菜,扭頭就往炕上一倒。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吃一口綠葉菜多不容易啊。 徹底沒愛了。 “看你那小氣的樣子?!背惶鹊帕说湃畎?,“廚房應該還有,我再去看看。”他放下碗盤,看看阮白還是倒在床上,附身去拉人,手碰到人之后突然就改了主意,貼著耳根小聲:“阮白?!?/br> “!”阮白猛地一瞪眼,這貨怎么知道他名字的?他明明誰都沒說過! “老爺,楚大人……呃,你們繼續(xù)?!丙惸锇咽稚狭硪环蒿埵畴S手一放,還給帶上了門,撫胸暗道,原來老爺和楚大人竟然是那樣的關(guān)系。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楚昊把阮白摁倒在炕上,阮白正抬頭親楚昊,簡直特別激烈。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發(fā)揚艱苦樸素的精神,同穿一件衣,同吃一雙筷。 小白:筷子給你用,我可以用勺子。 柿子:不,我們要共用一個勺子。 小白:憑啥? 柿子:發(fā)揚夫夫恩愛的精神,同穿一條褲,同用一個勺。 第十五章 軍資 兩個大老爺們,也不在乎麗娘到底誤會了什么。反正這種事情清者自清。 楚昊甚至都沒迅速擺正姿勢,而是繼續(xù)壓著阮白,還摸了兩把,驗證剛才看到的阮白的皮光rou滑。 阮白也不生氣,他現(xiàn)在根本就沒空理會這個,而是在想為什么楚昊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阮白不知道現(xiàn)在這具身體原本的名字究竟叫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肯定不是楚昊猜測出來,或者是查出來的。 猜一個人的名字,那得是多虐的事情?就算是謎語,那還得有個謎面呢。 至于查的話,倒不是查不出來,但是現(xiàn)在邊關(guān)的眾多的村鎮(zhèn)都遭到兵禍,想要調(diào)查一個人的戶籍資料,遠沒有以前那么簡單,現(xiàn)在也空不出那個人手來。 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我自己說的?!痹谧约赫f了之后,還沒有印象的情況,也就是草原回程生病的那段時間,他那會兒燒得整個人都迷糊了,記憶都像是缺了一段,“你套我話!” 如果這都不叫趁人之危,那還有什么叫趁人之危! 楚昊被阮白兇殘的小眼神,看得心口噗通直跳,喉嚨都有些發(fā)緊,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再開口喉嚨都啞了:“小白……” “不準叫?!比畎讘嵟?。他寧愿叫二狗,也不要叫個狗名!馬蛋,好像這兩個名字沒差! “那你叫我小楚哥?!?/br> 為什么不讓他叫小白,就得叫他小楚哥?這兩者有邏輯關(guān)系嗎?有嗎?! 楚昊見阮白不肯開口,只能無奈道:“好吧,我全名叫楚昊。”然后擺出一副我都讓你了,還不快叫哥的樣子。 阮白回給他兩個字:“呵呵?!?/br> 兩個人再僵持了一會兒,楚昊瞪得眼睛發(fā)酸都沒讓阮白改口,覺得自己這個當哥的得讓讓小弟,尤其這個小弟似乎還有點小害羞(?)。他下了炕,把麗娘放在箱籠上的托盤,放到矮桌上,對另外準備的筷子和勺子視若無睹,繼續(xù)用原本阮白的那個勺子分食。 同樣是rou粥,但荒驛的條件比起草原來要好得多,rou粥濃香順滑,那一碟青菜還是奢侈地用油炒過的。 哪怕是王府出身的楚昊,吃的大部分的蔬菜,也都是鹽水煮一下。味道寡淡不說,樣子也不好看。 楚昊一頓飯吃完就有些犯困。要說受傷,他的傷勢其實要比阮白重得多,消耗得體力精力也大,唯一強得過阮白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底子要好上太多。 可畢竟傷了就是傷了,這些天阮白窩在炕上好吃好喝,楚昊卻在稍微緩過來一點后,就忙著處理各種事情,還為了阮白的事情各種奔波。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要是晚了就什么都沒了。 今天好不容易事情有了個結(jié)果,他趕著來向阮白報喜,現(xiàn)在見到了人,又吃飽喝足,還坐在暖暖的炕上,人就有些撐不住了,咕噥了一聲:“我先睡一覺,起來再跟你說?!?/br> 阮白:“……”把矮桌搬到一邊,再把楚昊往里面推了推,扯了羊皮被子一蓋,他也先睡一覺再說好了。 除了第一天燒炕之外,接下來幾天都只有平時燒火做飯的那點熱量,阮白睡到半夜,有時候就會覺得手腳冰涼?,F(xiàn)在身邊有了個大火爐,哪怕這個大火爐沒有以前那么暖,也總比沒有強。 麗娘敲門進來,準備送晚飯過來的時候,就見昏暗的屋子里,靠窗的炕上面,模模糊糊躺著兩個人,抱得緊緊的跟一個人似的。 麗娘紅著臉帶上了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臉色恢復自然后,才去招呼別人吃飯,自己去把飯放在飯窩里保暖。 阮白是被餓醒的,房間內(nèi)一片漆黑。他適應了一會兒,才摸索著點了油燈。微弱的光線讓他微微皺眉。 楚昊睡得很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半點都沒發(fā)現(xiàn)中間阮白的各種動作,還理直氣壯地教訓小弟:“小白你太懶了,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br> 阮白徑自拿著一本許五尋摸來的書,連猜帶蒙地認字。大周的文字是方塊字,有點像繁體字,秀才識字認半邊,再聯(lián)系上下文什么,大概能看得懂個五六成。 楚昊見阮白不理他,自己也有點沒趣。長這么大,他還沒起得那么遲過。自從有記憶以來,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然后等待他的是早課和念書,跟著還要跟父王學習各種事務……每天每天,時間都占得滿滿當當。 “還睡?”阮白見楚昊沒什么動靜,擰了一條毛巾給他擦了擦臉,“先起來吃點東西?!睆淖蛱熘形缢浇裉熘形纾家惶煲灰沽?,就算沒感到餓,也得吃點東西,否則胃還想不想要? 阮白的眼神依舊很兇殘,擦臉和擦桌子差不多,水還是冷的。楚昊一個激靈就清醒了,用軍中練出來的速度,迅速出去轉(zhuǎn)了一圈搞定了洗漱,又卷著一股冷風回到房間,躥到炕上。 “下雪了?!?/br> 感覺屋子里的暖氣全跑光了的阮白很不爽,把羊皮被子往身上一卷,問:“說吧?!?/br> “沒頭沒腦的?!背槐г沽艘痪?,倒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直接說起了來意,“這幾天,我把從匈人那里帶回來的牲口和財貨,全都落到了你的名下?!?/br> 阮白挑了挑眉,并沒有打斷。他不熟悉這里的規(guī)矩,帶回來的東西,無論放哪里兌換成錢財都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別說他不知道有沒有相關(guān)的政策,就是有那種東西,財帛動人心之下,他們這一窩子病殘,怎么可能保得住? “不懂了吧?”楚昊往阮白身邊靠了靠,“《大周律》規(guī)定,凡是平民從敵國帶回的財物,都歸本人所有。軍械軍資則由朝廷照價購買。那些從匈人那里帶回來的刀箭,都交上去了,這兩天應該有人會送錢過來?!?/br> “嗯?!比畎讓@點倒是理解,就跟老百姓不能持有管制刀具一個意思,再說那些匈人的武器他一來用不順手,二來質(zhì)量也不咋滴,哪怕是充公了他也不心疼。不過,朝廷收購嘛,應該跟充公也差不多了。 “馬呢?”他們帶回的馬匹足有數(shù)十,無論放哪里都惹人眼紅。而且馬這種動物,說是民用物資也可以,說是軍用物資也沒錯。況且匈人良馬,受限于兩國的敵對關(guān)系,別說是軍中,就是京城的達官顯貴,想要一匹不錯的匈人良馬,都很艱難。 這么多馬,短時間內(nèi)阮白肯定養(yǎng)不起,但是他也絕不接受白菜價被收購。順陽關(guān)這種邊關(guān),出沒的客商不多,卻也不是沒有。敢往邊關(guān)跑商的客商,哪一個不是膽大包天?他也接觸過幾個客商,當面并沒有明說,只是各種暗示不要太明顯。他不過是礙于不熟悉當?shù)卣?,才不敢買賣。 楚昊嘖了一聲,就知道這臭小子心眼又多又毒,一句話就直指中心。 “要全部留下肯定不可能,也別想著賣給客商,除非他們不想要腦袋了。這批馬不錯,還有幾匹沒閹掉,能做種馬?!爆F(xiàn)在上頭還在為了這批馬的歸屬各種口頭或者手頭爭論,到時候就看到底誰的后臺硬或者是拳頭硬,“等人來跟你接觸的時候,盡管開價,他們不敢強買。我已經(jīng)把你在上將軍那里掛上了號,公文已經(jīng)送出,這次你斬下二十多個匈人,足以得到不錯的封賞……對了,你是要賞錢,還是官位?” 原來砍幾個敵國士兵,能直接當公務員?阮白面上不動聲色,心底里盤算。他上輩子就是公務員,這輩子要是不當公務員,他在這個世界上又沒什么人可靠,手里面又握著一大筆錢財,好像有點危險。 “當官的話,能當什么?”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更傾向于做個閑散富家翁,可是從他第一天穿過來開始,就知道這個世界遠沒有從前太平。就是在他原先的世界,身為特工的他也參與了不少背地里的各種戰(zhàn)斗。 楚昊倒是不意外阮白的選擇。在他看來,阮白那么好的身手,那么壞的心眼,不上陣殺敵簡直對不起老天爺。而且他很喜歡和阮白并肩作戰(zhàn):“因為是殺敵立功,要是見換官位的話,那就只能是武職,短時間內(nèi)應該是掛職。” “干領(lǐng)錢,不管事的?” “沒錯。” “唔。”掛職對他來說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比較有利于他現(xiàn)在的休養(yǎng),他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具身體的年紀不大,他可不想年紀輕輕就落下什么病根,到最后這兒那兒的痛上幾十年。 可是不做事,也就代表了手上沒權(quán)。沒權(quán),就是有個掛職的官位,人家不是照樣欺負?他能護得住這十多個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咱們都已經(jīng)那么熟了。 小白:不熟,謝謝。 柿子:都交換名字那么熟了。 小白:那只算認識。 柿子:可是咱們都同床共枕那么久了! 小白:那又腫么樣? 柿子:你竟然睡完就不認人?!負心漢! 小白:呵呵。 第十六章 千金 在阮白還在糾結(jié)的時候,許五冒著風雪來了。 一場雪下來,天氣瞬間就從冷,變成了凍死狗。 這種寒冷,哪怕是在邊關(guān)多年的邊軍,都沒人敢說不怕,只能說是勉強能適應。這時候就迅速體現(xiàn)出了火炕的好處。 在之前,要不是楚昊占著一個上將軍徒弟的名頭,火炕根本就別想在醫(yī)館落腳,他有再多的花花腸子,再怎么驍勇善戰(zhàn),能改動的也就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可是現(xiàn)在他不再是一個沒靠山的百戶,背后可是站著整個順陽關(guān)都得罪不起的上將軍。即便如此,許五帶人給醫(yī)館改造的時候,也聽到幾句勞民傷財?shù)泥止尽?/br> 這天呢?好幾個人被從醫(yī)館扔了出去,都是傷好了,卻賴在醫(yī)館不肯走的。外面天寒地凍,醫(yī)館內(nèi)簡直春暖花開。 許五這一趟過來,不僅帶來了順陽關(guān)的八卦,還帶來了一袋錢:“這是曹將軍賞的。這次曹將軍可是大方,直接賞了千金,足足的?!?/br> 阮白接過,還挺沉,打開袋子,倒出一串銅板,又抖了抖空空的袋子,皺眉問:“千金?” 阮白的語氣很疑惑,許五和楚昊聽了出來,卻不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軍中的賞賜,只要越了級,到手上的能有六成就已經(jīng)可以偷笑了。若是直接從朝廷發(fā)放下來的,到手個三四成就算是多的。就是楚昊這樣的百戶,以往最多的一次,到手也只是書面的八成,已經(jīng)是難以想象的比例,幾乎可以算是毫不克扣。 現(xiàn)在是足額的千金,簡直可以說聞所未聞。楚昊知道這多半還是看在他的面子,確切的說是看在他上將軍師傅的面子上。作為順陽關(guān)的一把手,曹將軍還是要臉的,做不出把以前克扣的賞賜再補發(fā)給他的事情,再說也一定不全是他克扣的。最起碼,他的頂頭上司牧文飛扣下的絕對不少。 “千金怎么了?” 阮白用手指撥弄了兩下銅板:“這是千金?”雖然知道一個火炕技術(shù),絕對不會被賞賜一千兩黃金那么多,一個邊關(guān)的守將也絕對拿不出那么多錢來??墒?,就算不是金子,不應該是銅嗎?好吧,眼前的倒是銅,可這是一千個銅板,連一千兩黃銅都不是。 難道一個銅板不是叫一文錢嗎?作為最小貨幣單位,哪怕不是一分錢,就算是一塊錢好了,于是千金就是一千塊錢?一個火炕技術(shù),不說有多高大上,可是適用范圍極廣,哪怕只是在順陽關(guān)一地,也能讓許多邊關(guān)軍民冬天好過很多。甚至毫不夸張地說,火炕能夠讓許多人免于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