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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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蘇宜微太過分了! 丁皓看也不看他,扶著失魂落魄的蘇宜微離開了這里。 蘇宜微靠在丁皓懷里,心里的悲涼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而來,連帶著身體都一陣?yán)湟魂嚐?。情緒起伏太過厲害,她還不知道自己就快要生病了。 等到丁皓開車帶她回省城的路上,蘇宜微徹底發(fā)起燒來。 丁皓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摸宜微的額頭,觸手guntang,他原本陰沉的臉更加嚇人了??墒菍χ宋?,他還是放柔了語氣,安慰她:“別怕,還有一會兒就到了?!?/br> 蘇宜微小時候時常發(fā)燒,長大之后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難受過了,她縮在椅子上,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聲音沙啞的問:“丁皓,如果你沒有遇見我,你會娶別人嗎?” “不會,”他的回答好像永遠都那么溫柔的堅定。 “為什么?”她忽然想到他上輩子的孑然一身。 丁皓順勢回頭看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我以為你知道。” 蘇宜微呆呆的望著他,頭腦昏沉,思維遲鈍,喃喃低語:“我怎么會知道……”他上輩子一直單身,是因為沒有遇到真正愛的人嗎?這輩子偏偏提前遇到了對他“一見鐘情”的自己,如果自己沒有重生,還是原來的蘇宜微,他應(yīng)該過得很幸福??墒?,她這幾日的所作所為,真的是太混賬了! “對不起……”她捏著他的衣角,哽咽著道歉,“我真的很過分……” 丁皓嘆氣,摸摸她的頭:“沒事,都過去了,以后不要再這樣就好?!?/br> 宜微點頭:“以后再也不了。” 丁皓笑了笑,把暖氣開到最大,讓她先睡一覺。 因為雨天路滑,高速上堵了好久,回到省城天都黑了。丁皓先帶宜微去了醫(yī)院,在打吊瓶的時候,丁皓的秘書追了過來,氣喘吁吁的問他要不要改簽機票,畢竟首都那邊的事比較重要。 宜微也勸他先走,自己沒事??墒嵌○﹨s果斷讓秘書退掉了機票,只在電話里指揮那邊該怎么應(yīng)對。 宜微本來就滿懷歉意,現(xiàn)在更是羞愧難當(dāng),再要勸他,他卻貼著她的額頭溫柔的說:“傻瓜,當(dāng)然是你比較重要,幾十萬而已,哪家公司掙不了?我就在這兒陪著你?!?/br> 一旁的秘書都快暈倒了,老板,那不是幾十萬,那是幾千萬上億了??! 算了,您老高興就好。 秘書決定閉嘴,只在一旁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想太多(一更) 蘇宜微這次生病來勢洶洶,發(fā)燒反反復(fù)復(fù)三天才好,連她父母都驚動了,著急忙慌的趕過來照顧她。她雖然發(fā)著燒,昏昏沉沉的睡著,卻還能聽到她媽在嘀咕:“……閨女本來腦子就不大靈光,這要是燒傻了可怎么辦?” 宜微嘴角一抽,這可真是親媽,就不能盼著她點兒好。 等到丁皓進房間來看她,她睜開眼睛沖他眨了眨,沙啞著嗓音說:“貨已售出,概不退還?!?/br> “嗯?”丁皓不解。 宜微促狹的笑道:“如果我燒傻了,你會不會不要我?” 丁皓笑了起來,摸著她的額頭,感覺燒已經(jīng)退了,就說:“放心,在我這里,你享受終身免費保修待遇?!鳖D了頓,又說,“你本來就夠傻的了,再怎么傻也傻不到哪里去。” 宜微無力的翻了個身,哼了兩聲,這就是親媽親老公??! 她吸了下鼻子,抱怨說:“這病病的真不是時候,去不成北京了?!彼г沟氖撬约?,學(xué)什么瓊瑤女主啊,下著大雨還跑出去!想到當(dāng)時那個情景,心里又一揪一揪的痛,干脆閉上眼繼續(xù)昏睡。 丁皓在她床沿又坐了一會兒,然后才到隔壁繼續(xù)視頻會議,因為那邊的工作比較重要又比較著急,他還得分心記掛宜微,怕自己照顧不好她,才叫來了宜微的父母。 原本想等宜微不發(fā)燒了就訂機票,結(jié)果她又出現(xiàn)了感冒癥狀,打噴嚏流鼻涕,吃了感冒藥更是整日瞌睡。 “算了算了,我不去北京了,你自己一個人去吧!”宜微知道自己的身體,不管吃不吃感冒藥,總得一個禮拜才能好利索了??墒沁@一個禮拜對丁皓的團隊來說至關(guān)重要,如果因為照顧自己,讓團隊失利,她又得自責(zé)許久了。 最后,丁皓把宜微送到了鄉(xiāng)下爺爺奶奶身邊,并要求她保證不亂跑,這才榻上了去北京的飛機。 宜微一個人,正好可以想清楚一些事。 她的上輩子,她的這輩子。 其實她重生至今不過大半年,卻覺得上輩子已經(jīng)十分遙遠。可是再遙遠她還是記得與沈紀(jì)風(fēng)第一次見面,是她第一天入職的時候,記憶里十分清晰,什么衣服什么發(fā)型,連沈紀(jì)風(fēng)說了句:“你先坐一會兒?!倍加浀们迩宄?/br> 她那時候還不知道沈紀(jì)風(fēng)對她一見鐘情,只知道這位沈主管對她挺好,挺關(guān)照的。后來因一次感冒發(fā)燒,沈紀(jì)風(fēng)主動帶她去醫(yī)院,忙前忙后的照顧她,她才動了情。 可是,一見鐘情,鐘的就是“愛情”嗎? 連丁皓都說,所謂的一見鐘情,換個說法就是“見色起意”罷了。 不!她怎么能這么說沈紀(jì)風(fēng)呢?沈紀(jì)風(fēng)對她,是實打?qū)嵉暮茫退闶且驗閮扇私Y(jié)婚了才有的愛情,那也是愛情! 可是她自己呢?那時候才結(jié)束大學(xué)時的戀愛不久,又剛剛走出大學(xué),到單位上歷練。一個人獨自住在宿舍,生病時的情感正是極其脆弱的時候,沈紀(jì)風(fēng)恰好在那時給予了填補, 那么,她真的很愛沈紀(jì)風(fēng)嗎?如果很愛,為什么又可以和丁皓……是不是在她骨子里,她根本不懂什么是愛,她只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呢? 對于沈紀(jì)風(fēng)來說,沒有蘇宜微,還有黃婧;對于蘇宜微來說,沒有沈紀(jì)風(fēng),還有丁皓??墒菍τ诙○﹣碚f,這輩子只有蘇宜微,上輩子……沒有就是沒有。 這樣的蘇宜微,對丁皓來說,不是太不公平了嗎? 對著滿目的花紅柳綠、藍天碧水,她竟生出后悔找到沈紀(jì)風(fēng)的念頭。 如果沒有找到過沈紀(jì)風(fēng),她在丁皓身邊還是傻吃傻玩傻樂呵;可是現(xiàn)在找到了,確定這世間還是有那么個人存在的,她哪里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丁皓給她的寵愛??! 原以為這輩子可以慢慢放下,和丁皓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呢! 她越想腦子越亂,又想揪頭發(fā)了。 要不是她奶奶喊她吃午飯,她都得走火入魔。搬著小凳子進屋,眼神掃過掛歷,才驚叫:“啊,我還有兩天就要考試?yán)?!”這心大的,連會計從業(yè)資格考試都差點兒給忘了! 這下可沒工夫再想東想西的了,趕緊抱來書本狂啃,因這些天腦子亂的,原先記下的東西又快要忘光了,考試若是過不了,那才是笑話。畢竟,她可是從業(yè)十幾年的老會計了啊! 晚上丁皓打電話回來,聽聲音他似乎有些疲憊,宜微不讓他再掛心,和往常一樣說些有的沒的,再抱怨幾句快考試了結(jié)果內(nèi)容都快忘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考過。他在那頭漫不經(jīng)心的說:“考不過也沒什么,難不成你還真指著給人算賬過活?。俊?/br> 宜微知道,他不希望自己給別人打工,最好就整日在他眼皮子底下。便說:“我不給人算賬,那你這筆生意可得上點心,若是談好了,你雇我,我繼續(xù)當(dāng)你的移動花瓶?!?/br> 丁皓就笑,說自己過幾天就回來,問她要不要帶什么東西。 宜微立馬報了一連串吃得來:“要啊要啊,我要吃驢打滾、豌豆黃、蕓豆卷、栗子糕、蜜麻花、驢rou火燒……” 丁皓倒吸一口氣,問:“你是在看考試資料還是北京名點?。俊币宋⒙犃斯笮?。 等宜微考完了試,感冒好的差不多了,丁皓就回來了。 作為老婆,宜微主動去機場接機。 人潮涌動的機場大廳,蘇宜微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鶴立雞群的男人。 精干的短發(fā),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茍的領(lǐng)帶。他面容冷峻,大步而來,身后跟著他的團隊,雖然也是一溜兒西裝,但就是沒那股氣質(zhì)。 蘇宜微的心“噗通、噗通”跳了兩下,然后揮了揮手。 丁皓的目光觸及,面上的冷峻剎那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溫暖欣喜的笑容。他加快了步伐,快到她面前時,幾乎是一個箭步跨來,把她抱起緊緊摟住轉(zhuǎn)了個圈。 蘇宜微頭暈?zāi)垦#恢寝D(zhuǎn)了圈圈還是被他摟的太緊。 “微微,我很想你?!倍○┓砰_她,注視著她的眉眼,低聲說了一句。他看到她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忍不住捧起她的臉,輕輕親吻她的嘴唇。 他如此旁若無人,宜微卻羞得面紅耳赤,推了推他,說:“有什么話回去再說啦!” 丁皓笑了笑,摸摸她的頭,牽著她的手一起出去。 待二人回到家,蘇宜微第一件事竟然是問他要帶回來的北京名點,丁皓滿腹相思衷腸都被她堵在了喉嚨口,無奈的撫額:“不是讓我有什么話回來說的嗎?” “你說你的,我聽著,邊吃邊聽?!币宋⒁呀?jīng)不客氣的拿出一盒糕點拆開,從里面撿了一塊豌豆黃吃。 丁皓徹底無語了,只好說:“我先去洗澡。” 宜微點點頭,吃完一塊豌豆黃,就把他帶回來的東西都拿出來,分門別類的放好。除了她要吃的糕點,還有果脯和桃花姬,這些份量可以給好幾家人了。估摸著,這里面應(yīng)該也有帶給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的。 正數(shù)份數(shù),丁皓在衛(wèi)生間叫她:“老婆,把我洗澡毛巾拿給我?!?/br> “你也真是的,洗澡也不拿毛巾。”宜微一邊說一邊找出毛巾遞過去,手剛伸進去,就被他抓住了手腕,接著一股大力將她拉了進去。她還來不及驚呼,人已被丁皓圈在了懷里。 “我覺得邊吃邊聽不太好,還是邊做邊聽吧!”他咬著她的耳垂輕聲低笑,唇齒游弋,把她所有的囈語都吞進了腹中。 愛情(二更) 有些事,雖然都不說,但不代表心里不去想。 宜微再和丁皓一起去公司時,就聽說沈紀(jì)平已經(jīng)打了辭職報告,人事經(jīng)理沒有批,好像是知道老板和老板娘曾去沈家拜訪,以為沈紀(jì)平和老板有什么關(guān)系,所以等到丁皓回來,請丁皓親自批示。 丁皓看到辭職報告皺了皺眉頭,沒有立即批示,宜微知道了,主動去找沈紀(jì)平。 “為什么要辭職,現(xiàn)在公司正是用人之際……” 沈紀(jì)平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說:“我們家雖然窮,但是做人的道理我父母都教的很好。有些事是要避嫌的,如果決定了,就不要拖泥帶水。” 他的意有所指宜微怎么會不明白?當(dāng)初她單獨找沈紀(jì)風(fēng)的事,就算沈紀(jì)風(fēng)不說,也還是會讓沈紀(jì)平和自己保持距離的。也許是當(dāng)時在沈家,她的意圖太過明顯了,沈紀(jì)平必然已經(jīng)覺察到了什么。 所以,他的眼神才會如此鄙視。 蘇宜微心底有些憤怒,難道他以為,他在這里工作,她會利用他接近沈紀(jì)風(fēng)嗎?她蘇宜微沒這么掉價!這輩子畢竟和上輩子不一樣,沈紀(jì)風(fēng)和她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況且沈紀(jì)風(fēng)還和她說過那番話,她沒那么不要臉上桿子貼著! 她轉(zhuǎn)身就走,還沒走到辦公室,人事部經(jīng)理就拿著丁皓簽署的文件出來了。 “批了?” “批了?!?/br> 宜微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這樣也好,快刀斬亂麻,不用粘粘糊糊的。雖然沈紀(jì)平對她的態(tài)度不好,但這個做法卻無可厚非,也讓宜微下定了決心——有些話,必須和丁皓說清楚。 下午,丁皓帶宜微回老家,把帶回來的糕點送給宜微的父母和爺爺奶奶。才幾天沒回來,宜微驟然發(fā)現(xiàn),家鄉(xiāng)田野里的油菜花都開了。金黃色連成一片,微風(fēng)拂過,仿佛一層層金黃的浪花。 站在田埂上,宜微深深吸一口氣,空氣里到處都是菜花的香味。她瞇起眼,望了望遠方,用手捋順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隨后才回過頭,面向丁皓,柔聲說道:“丁皓,我有話對你說?!?/br> 丁皓靜靜的看著她,等她開口。 陽光懶洋洋的灑在他身上,宜微面前的他,仿佛被鍍了一層金光。這樣的男人,放在哪里都很惹眼,被她遇見是她的福氣,可是…… 蘇宜微沒有勇氣直視他的眼睛,只盯著他襯衣的第二顆紐扣,緩緩說道:“之前,我和你說我是重生而來的,并不是騙你。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我對沈紀(jì)風(fēng),在你們看來,大概就是偶爾的心猿意馬,但那不是!在上輩子,我和他是真真切切的夫妻!不過,現(xiàn)在說這個已經(jīng)沒用了,因為這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和他算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丁皓皺起眉頭,忍著沒有插嘴,依舊冷靜的聽她說:“我和他之間就告一段落,我不會再糾結(jié)上輩子的事了,畢竟再怎么糾結(jié),我也回不去??墒牵液湍阒g,還是……還是……”她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形容,“和你相愛的是另一個蘇宜微,不是我,你明白嗎?你們以前的種種過往,我都不曾參與,所以、所以我現(xiàn)在不愛你,我不愛你……” 說了這句話,她自己都覺得殘忍,低下頭,喃喃自語:“我原來以為日久年深,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可是,我現(xiàn)在不確定了……培養(yǎng)出來的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維系夫妻間的親情呢?這樣對你,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她說完,頭也不敢抬,仿佛是一只受訓(xùn)的綿羊,等待著獵人的審判。 許久,丁皓才開口:“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表達什么?你想要的結(jié)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