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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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縱然有人伸手去抓,卻也是徒勞的從指縫中溜走。 年馥第一次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是在紐約,那時候她跟著戀童癖議員的案子,把一份時間摔成八份用,卻還是怎么都不夠。 第二次再明白這個道理,則是住院的這幾天。 那天她被圍毆的事情在網(wǎng)絡(luò)上引起了一陣不小的sao動,但好在網(wǎng)絡(luò)世界信息飛速更迭,她又是一個小人物,并沒有多少人在意她,負面的消息很快被刷了下去。 算上送來的那一天,年馥一共在白家住了兩天院。顧念南幫她掛的外科,外科那位主治醫(yī)生對她的暈厥很感興趣,做了兩次全面檢查,但報告顯示的都是——她除了些許外傷,再無其他毛病。 于是第二天辦理出院手續(xù)時,醫(yī)生沒好留她,只交代了她一些注意事項就放行了。 她訥訥全部應(yīng)下,醫(yī)生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她腦子暈不暈,有沒有問題,她說沒有。 醫(yī)生也是奇了怪了,行醫(yī)這么久,第一次碰上什么問題都沒有,還會暈倒躺在地上抽搐的病人。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不是腦子的問題,是心理的問題。那位外科醫(yī)生沒提,她自然也不會開口。 更何況,她對心理醫(yī)生要求奇高,這么些年來,她也就接受過卡羅琳的治療,現(xiàn)在看在許生生的面子上,又多了個未曾謀面的紀子珩。 而且和紀子珩見面的那天,比想象中來的要快。 在j城的這些日子,年馥懶散慣了,習(xí)慣在家躺尸,可許生生這個收納癖一來就逼著她收拾行李,幾乎收拾了一整天。 五號出院,六號打包,七號一大早,許生生就帶著年馥飛了。 算起來,年馥已經(jīng)四個月沒坐過飛機。 她來時,j城陰冷難耐;她走時,j城陽光明媚。 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你走了,這里的天氣都變好了。 —— 三個小時的航行時間不算長,年馥和許生生二人沒到中午便抵達了魔都。 在年馥的記憶中,魔都異常可怕,她幼時和劉建宇那些商業(yè)大佬的齷齪記憶就在此開啟。何況,這里還有她最厭惡的人——年志勛。 她來時是瞞著年志勛的,本以為年志勛沒心思管她,可沒想到,他的控制欲比想象中還要來的強烈——倆人剛剛在傳送帶上拿到行李箱,就被一票西裝革履的人控制住了。 他們“無比氣“的把年馥拎到了一輛黑色紅旗里,許生生開始還踢打叫喊,但在看到紅旗的車牌后,便不做徒勞的掙扎了,安安靜靜的杵在車外等候。 她穿著一身t恤牛仔褲,發(fā)絲凌亂,和身邊一票西裝革履的保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氣氛詭異至極,惹得路人都不禁要往這里看上幾眼。 車內(nèi),年馥咬著嘴唇一言不發(fā),目光警惕,身子緊靠著后座的車門,與同坐一排的年志勛生生拉開能夠拉開的最遠的距離。 不知是不是歲月太磨人,年志勛的面容比記憶里要溫和許多。他見年馥一臉防備,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馥馥,我是爸爸,不會害你?!?/br> 年馥譏誚一笑,仿佛聽了個天大的笑話,“爸爸?不會害我?您可真會說笑?!?/br> “當(dāng)年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那樣——” “夠了!”年馥尖銳的打斷,跟吃了火藥一般,“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他們是畜生?還是不知道你是畜生?” “年馥!”年志勛青筋暴起,手里的拐杖重重砸在車門上,車門差點沒砸凹。 司機嚇了一個哆嗦,默默摸開車門滾下去了,差點沒摔個狗吃屎。車內(nèi)頓時只剩下父女倆人。 年志勛氣極,拿起一個方巾捂住嘴巴咳了幾聲,隱忍的說,“馥馥,我是你父親,在外人面前,該有的尊重和禮數(shù),相信你母親都教過你。” 聽到這句話,年馥眼眶驟然涌上濕意,別過頭去。熱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硬是沒掉下來。 窗外一排排臉色緊繃的西裝男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記得小時候,年志勛偶爾會牽著她出去送,她當(dāng)時最喜歡的就是別人的保鏢叔叔,帥氣又高大;而車里坐著的人,往往都是不茍言笑,非常冷漠。 流年經(jīng)傳,她竟然也成了車里的人。 那時她的母親,雖稱不上淑女,但也是正經(jīng)人家教育出來的大家閨秀,這輩子做錯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不講禮數(shù)的同眼前這個男人私奔了。從那以后,有家不能回,被人唾棄,甚至逃到了國外。 就這樣,這個男人竟然還敢提她的母親,提她母親的教育。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連罵人都失了力氣。 父輩的恩恩怨怨過錯糾葛,她無法力挽狂瀾,但也不想沾染半分。 可現(xiàn)在,他卻主動找了上來。 年馥沉了沉聲音,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淡漠穩(wěn)重,“雖然不知道您是怎樣神通廣大找到我的,但我不會跟您回去,我有自己的事情?!?/br> 年志勛聽到這話,臉色才松緩了幾分,“你不想跟我回去可以,但我只有你這一個女兒,遺產(chǎn)終究都是你的?!?/br> 正值中午,太陽光萬分毒辣,透過車窗玻璃直射下來,亮的人睜不開眼。年馥稍稍躲開一些,讓自己處于陰影下,吁了口氣,“你怎么了?生了什么?。俊?/br> 在紐約時,年馥是聽說過年志勛身體不好的,但她只當(dāng)那時報應(yīng)。 她叫囂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終有一天,她會循著當(dāng)年的人,一個個的把仇報回來。 年志勛眼尖,搖下車窗對杵在車外等待的特助說了句話,直到遮光簾被徐徐拉下,他才緩緩坦白,“年紀大了,總歸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 “您這入土入的有點晚。”她聞聲涼笑,幾乎要嘲笑出聲,但還是不敢太過分。 在她的記憶中,年志勛醉酒后很兇,幾次摔門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就算隔了這么多年再見,就算他兩鬢已經(jīng)依稀斑白,對她而言,他也依舊是那個惡魔父親。 可這惡魔父親卻轉(zhuǎn)性了,真叫她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