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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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傍晚的天空并不灰暗,而是呈現(xiàn)一種絢麗通透的藍色,淺藍色的天空中掛著幾道或橘或白的云,地平面之上的片片彩色,那是被夕陽浸染了的染缸。 病房外,一個頎長的身影和一個削薄的背影并肩站著,倚在墻角。 病房內,白色的燈光十分炫目,耀的人微迷了眼。 趙祁終究是聽完了年馥的解釋,但她除此之外,并沒再表達其他。 沒有要和好,也沒有要挽回,只是在把事情講清楚,說明白。 趙祁于是深深嘆了一口氣,妥協(xié)道:“你要走也可以,能不能告訴我是為了什么,是要去哪兒?” 他介意的始終只有走這件事情,可偏偏年馥卻也只有在這件事上不給他任何解釋。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一言不發(fā),仿佛該說的已說盡了。冰幕驟然升起,趙祁忽然就覺得沒勁透頂。 對于彼此內心深處的傷口和秘密,他們只能相對無言。就這樣,還說什么放下,說什么過去了。 放得下去個狗屁。 他掏出煙盒,長指緩緩的夾了一根煙出來;手指修長,夾煙的動作尤為好看。 放到嘴里,牙齒輕輕叼著,并不點燃。眼眸沉沉的,仿佛一個戒奶的孩子,需要含著奶嘴才能過活。 屋內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兒,見里面久久沒動靜了,屋外的倆人才重新走了進來。倆人一矮一高,后者高大的陰影全然把前者罩住,前者小跑沖出陰影,與身后的男人拉開長長的距離。 白色的吊燈在趙祁頭上,在地上投射出圓圓短短的影子。 “走吧?!鳖櫮钅险f。 他一改方才看熱鬧的姿態(tài),表情晦暗不明,聲音也是啞的,一雙眸子如夜幕一般烏沉沉的。 趙祁瞧了他一眼,踩著自己的影子,一聲未出的出去了。 屋內頓時只剩下兩個女生,一個躺在床上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另一個則站在病床跟前,扣著自己的手指。 “馥馥,紀子珩剛剛打電話給我了?!痹S生生有些糾結的說。 年馥回神,“怎么了?不是約了七號見面么?”她看了眼墻上的電子掛鐘,“這才四號?!?/br> 說到這,她又恍然大悟,收回視線,看向擰著眉毛的許生生,“他,我記得是宋澤宴的朋友?” 許生生不想見到宋澤宴,她把這岔給忘了。 她猶豫著開口,“宋澤宴那邊拒絕幫我了?” 說到這,她其實也有點rou痛——自己和趙祁分手,和他死也不能說的原因,不就是要去看病么。 可這下,醫(yī)生居然隨著人渣準姐夫跑路了。 許生生怕她想多,連忙擺手,“不是,你想多了,宋澤宴再渣也不會是那種人,只是他替宋澤宴傳了話,問我什么時候回去?!?/br> 年馥皺眉,“宋澤宴還要問你做什么?!?/br> “他說有誤會?!?/br> “誤會?”年馥不屑的“呵呵”了一聲,“從酒店衣衫不整的出來,能有什么誤會?!?/br> 年馥是知道許生生的,由于父母的關系,她有感情潔癖,若要是男人背叛了她一次,她定然不會原諒。 因為她的座右銘是——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 許生生也頗為苦惱,“我只是在想,紀子珩那邊機會實在太好,你無論如何不能錯過?!彼Z氣認真,“你和趙祁之間的隔閡就是因為心理問題,若要治好了,才能再無后顧之憂,你說呢?” 她直直的看向年馥,年馥倏爾一笑,“生生,你對我太好了。 許生生皺眉,“你對我不好么?你個笨蛋,今天那樣護著我。”說著她坐到年馥身邊來,卷起她的袖子,扒開她的衣服看,“你看,胳膊上,背上,沒一塊好地方了?!彼斐鲎约豪w細的手臂給年馥看,“而我的完好無缺?!?/br> 年馥嗤笑一聲,“你這小身板,我不幫你擋你豈不是要散架?!?/br> 許生生嗔道:“那倒也是?!?/br> 倆人默契的對視一眼,笑了。 說起來姐妹倆人相差三歲,但從不以姐妹相稱,姓名也相差甚多,故而一直被外人看做朋友。 久而久之,她們也不再解釋,這樣的共識是從光屁股的時候就達成了的。 小時候年馥調皮,總是玩的找不著人,許生生也貪玩膽大的狠,跟著她滿世界跑。在外婆家的那段時間里,她們下池塘爬藥山約隔壁男孩子打架什么的都干過,在當?shù)啬鞘腔蠲撁摰膬芍Π酝踅忝没ā?/br> 年馥的母親傅萍是許生生的小姑姑,是許生生父親的親meimei,由于長得好看,年紀又小,家里慣著,性格驕縱的不得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敢不顧萬人阻擋,毅然而然的嫁給了年志勛,和家里決裂。 整個許家,只有許生生和和年馥兩個小丫頭之間是沒有芥蒂的,小孩子又性格很合,傅萍便會在暑假時不時的把年馥帶回來玩。其實說是年馥交朋友,還不如說是傅萍想借此討個臺階下。 本來臺階都快鋪好了,可許家和女兒的關系又在年馥七歲那年發(fā)生了變故——傅萍離婚了。 只能說結婚時候的誓言有多甜蜜,離婚時侯的打臉就有多疼。許家向來家教甚嚴,當年許家的長子——也就是許生生的父親得知傅萍擅自離婚后,大怒,下令不準她再和許家往來。傅萍也因此一氣之下帶了年馥離開故鄉(xiāng),前往j城。 許家有個規(guī)矩,許家的子孫但凡有了二胎,都要跟母親那邊姓,好寬慰女方的父母;傅萍是許家的小女兒,所以沒有例外的跟著母親姓了傅。 年馥盤算過,自己若有幸得了個弟弟meimei,是該跟許家姓許的??伤惚P打得再好,也抵不過傅萍和年志勛夫妻二人感情破裂太快的事實。 對此,年馥是有遺憾的,她不是沒想過改名,但每次都被傅萍攔下了。 傅萍說,自己情愿女兒跟外人姓,也不要跟那鐵血的許傅倆家姓,因此,年馥的名字得以保留。但年馥對此始終是有遺憾的,特別是跟許生生關系以后。 這么些年,許生生都在不留余力的幫她,盡管家里生了變故,也沒有影響到她源源不斷伸出的援手。 譬如這次聯(lián)系紀子珩,她明明再也不想見到宋澤宴,但還是應允紀子珩會帶著年馥回去魔都。年馥自然不好推諉。 這份恩情,深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