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又死了一個
那聲音起初很空靈,可能是因為在山體內(nèi)的緣故。 但是卻很連貫,乍一聽還會聽成是那種蛐蛐在叫。 但是仔細一聽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因為整個空間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不可能一只蛐蛐的叫聲可以被放大這么多。 大蔣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繼而聲音低沉的說道:“這…… 不像是普通動物發(fā)出來的聲音?。 ?/br> 老向?qū)滩蛔娎渌溃骸爱斎徊皇瞧胀ǖ膭游锇l(fā)出來的聲音嘞。 這種地方發(fā)出來的聲音,肯定不是好兆頭嘞。 我看我們還是盡快退出去嘞。” 老向?qū)г拕倓傉f完,那聲音忽然變得尖戾了起來。 就好像一只雞被掐住了喉嚨,發(fā)出來的聲音,尖戾且還有一些低沉。 當然,這兩種聲音其實放在那種情況下是根本就不矛盾的。 因為它的的確確就是發(fā)生了的。 于宏眉頭一緊,當時就立刻下令,讓所有人開始往外撤退。 于是他們一行人立刻開始順著原路,準備退出去。 不料,當他們再次回到原來的地方的時候。 卻忽然發(fā)現(xiàn)來路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就不見了。 那道裂縫忽然就沒有了,就連他們進來時所看到的場景也變了。 這種情況下,所有的人都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好久,還是大蔣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完嘍,我們怕是被山鬼吃嘍!” 接話的是老向?qū)В源蜻M入雪山以后。 每每遭到突變,都是以一副悲觀者的態(tài)度去動搖其他人的心智。 當然這不能說他就是別有用心。 在顧流笙看來,只能說他是在故意這么做。 目的就是為了報復于宏這些人。 如果不是他們,老向?qū)КF(xiàn)在應該還坐在家里過著老婆“熱炕頭”的小日子呢! 他這么做,倒也是情急之中的事情。 這時候大家都沒有在搭理他,默契的都選擇了自動屏蔽他說的話。 顧流笙當時聽到這里的時候,不免又看了一眼坐在遠處沉默的老向?qū)А?/br> 事情到了這里,其實才是真正的開始。 看到這一幕,這也就證明了最重要的一點。 這個小鎮(zhèn)看似普通,但是卻并不簡單。 有些建筑物是可以在他們不注意的情況下,暗戳戳的移動的。 這對于整個隊伍來說,無疑是當時的情況下最糟糕的事情了。 因為整個鎮(zhèn)子唯一的出口就是那道裂縫。 如今唯一的出口也不見了。 這就好比他們進了一座迷宮,無論你怎么走都是沒辦法走的出去的。 亦或者,往不合常理的盜墓賊那邊想的話。 就好比是遇到了鬼打墻,總之無論如何,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都很詭異。 于宏見到了這種情況,立刻起身看著遠處的大岳說道:“轉(zhuǎn)身,往回走?!?/br> 他們不知道于宏為什么會下這樣的指令。 但是那種情況下,很顯然,于宏是他們的主心骨。 于宏的話,他們不得不相信。 一群人,又順著鎮(zhèn)子走了很久,但這次更加奇怪的事情又發(fā)生了。 無論他們怎么走,就是沒辦法再離開鎮(zhèn)子的那條大街。 當然,這并不是鬼打墻,而是不知不覺間。 鎮(zhèn)子上的多條大街竟然都變得一模一樣的起來。 就連建筑物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變得一模一樣了起來。 這就好像是整條街和街上的場景。 都被系數(shù)復制黏貼了好幾份兒一樣。 這種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 最先崩潰的是江光家,他當時忽然就像瘋了一樣。 蹲在地上不停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 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滾,滾。 別靠近我……”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 但是下一刻,他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為江光家忽然抬起頭來,于宏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 只見他當時的眼睛竟然只剩下了眼白。 嘴角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于宏愣了愣,但依舊還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對方。 然后緊接著就見陸豐忽然喊道:“后退,后退?!?/br> 所有人這才忽然從詫異里有了危機意識。 緊接著就見江光家忽然身子一彎,下一刻就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站在他身后的大蔣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腳踝竟然也有兩道黑乎乎的抓痕。 這抓痕和當時田順腳踝上的一模一樣。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江光家就已經(jīng)死了。 身子出現(xiàn)了和當時田順尸體一樣的變化。 在這種沒有出口,完全密閉的空間里。 出現(xiàn)了這種事情,這對于他們而言。 無疑就是滅頂之災。 大蔣慌亂的準備燒掉尸體。 卻不料,這個時候大岳忽然制止道:“不能點火。 你是要讓我們都給他陪葬嗎? 這里這么多木頭,火勢一但控制不住,我們只會死的更快?!?/br> 大岳當時說完這些話,于宏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他一直以一種體大無腦的形象面對所有的人。 可是現(xiàn)在,忽然變得如此心細如塵。 可見,現(xiàn)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只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江光家忽然也以同樣詭異的姿勢。 彎彎曲曲的爬進了黑暗里。 于宏等人皆大吃一驚,尸體不攻擊人…… 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陸豐立刻打著強光手電,往黑暗的地方走了兩三步。 忽然就見他猛的退了回來。 轉(zhuǎn)身時人忽然極其痛苦,臉色慘白的嘔吐了起來。 于宏見狀,便和大蔣一起也朝著那個黑暗的地方看過去。 映入眼簾的情景,大蔣曾說過,他這輩子恐怕都忘不掉。 只見當時的黑暗里,竟然有兩具尸體。 一個是田順的,一個就是還算新鮮的江光家的。 當然,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看到的場景。 當時田順的尸體就依靠在墻壁上。 而江光家的尸體上卻爬滿了那種血紅色的血蜈蚣。 它們竟然在啃食尸體,只用了片刻的功夫,江光家的尸體就只剩下了白骨一堆。 緊接著,那些紅色的蜈蚣又以十分快速的爬行。 重新回到了田順的尸體。 原本干癟的尸體,在一瞬間就充盈了起來。 也是直到那個時候,他們才發(fā)現(xiàn),那些血蜈蚣竟然是食rou的。 它們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獵殺了江光家。 然后又以他的尸體為食物,好填飽它們的肚子。 孫筱安當時光是聽大蔣這么描述,都差點惡心的吐出來。 更何況是當時還身在其中的那些人。 田順的尸體也在那個時候,忽然的動了起來。 整個進食的過程,沒有超過二十分鐘。 田順的尸體忽然動了起來,這更是一種噩耗。 緊接著,于宏當即就呵斥道:“跑,快跑” 所有的人也是在逃命的過程中被后邊緊追不舍的田順給沖散了的。 因為當時跑的太急,陸豐被大岳和方寒強行拉著改變了逃跑的方向。 白浩當時也不知道跑向了哪里。 總之,當時的情況十分的混亂。 田順是一直追著于宏的。 可是奇怪的是,原本沒有出口的小鎮(zhèn)子。 在他們慌不擇路的情況下,竟莫名其妙有了多余的路。 他們來不及細想,只一路急著逃命。 直到發(fā)現(xiàn)了那個帶著石塊往上延伸的黑洞。 后來的事情,顧流笙他們也就都知道了。 所以現(xiàn)在,于宏的隊伍其實是散成了三股兒。 而且,其余的人很可能還被困在地底下。 顧流笙看了看那個黑洞的入口,忍不住問道:“那你們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大蔣看了看遠處的于宏,搖了搖頭。 聲音有些晦澀的說道:“說實話,這次的任務,已經(jīng)超出了我們預想的那樣。 很難,真的很難,我們只是剛剛走到這里,還沒有全部路程的一半。 就已經(jīng)損兵折將,物資也消耗的所剩無幾。 現(xiàn)在這種時候,如果選擇再繼續(xù)往下走……” 大蔣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于宏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說道:“即便現(xiàn)在出去。 我們的食物也撐不到我們走出這片雪山?!?/br> 于宏的話說到了要點,他們現(xiàn)在的狀況就是這個樣子的,進退兩難。 顧流笙依舊是看著于宏問道:“所以你們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于宏愣了愣,一時之間,竟無話可說。 這種情況下,仿佛怎么選擇,都會很難。 這時候顧流笙卻忽然起身往旁邊走了兩步。 繼而轉(zhuǎn)身招呼了一聲:“于先生,不打算和我單獨聊一聊嗎?” 于宏聞言,也不多說什么,默默地起身跟了過去。 二人大概走出去一百多米。 這才停下來說道:“這次是我的失誤。 我沒想到這次進雪山會有這么多的狀況……” “內(nèi)疚和解釋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再你決定接下來該怎么辦之前。 我覺得我們應該再次開誠布公的說一下我們彼此的情況。” 顧流笙看著于宏,面無表情的說著那些話。 后者卻有些詫異,直問道:“再次開誠布公? 流笙,你這是什么意思?” “譬如說……關(guān)于陸豐的身份?!?/br> 顧流笙沒有拐彎抹角,這種情況下,還打官腔實在是有點多余。 于宏聞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繼而低聲道:“他是那個人的兒子。” 顧流笙忽然大笑了起來。 良久卻拍了拍于宏的肩膀說道:“我應該猜得出來你接下來的決定了。 如果不把他活著帶出這片雪山…… 我們恐怕都不能活命吧?” 于宏看著遠處的黑洞入口,晦澀的點了點頭。 又說道:“他如今落在了大岳和方寒的手里。 可是那兩個人的身份還不不明確,我怕陸豐會有危險。” 顧流笙卻十分不認同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倒不這么認為。 他們帶走了陸豐,證明說他們也對陸豐的身份產(chǎn)生了疑惑。 或者說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陸豐的身份。 趁亂帶走他,可能是他們也開始懷疑他們很可能是暴露了。 用陸豐可以跟你談什么條件也說不準?!?/br> 聽了顧流笙的分析,于宏眉頭忽然一緊。 最終還是語氣誠懇的請求道:“流笙,陸豐是非救不可的?!?/br> 顧流笙從懷里拿出那張地圖說道:“就在剛剛。 我終于知道這些石頭的用處了?!?/br> 于宏被顧流笙這前后不著邊際的話弄得有些蒙圈。 卻只見顧流笙忽然拿出一個盒子來。 繼而竟然拿出來了那張地原始的地圖。 他將地圖放在了身后那塊黑色的石頭上。 然后又將新的地圖也放在了原始地圖的旁邊。 緊接著,就見在太陽光線的影響下。 那張原始地圖上所邊際的紅色標點。 竟忽然與第二個完全重合了起來。 顧流笙指著第二個紅標點的地方說道:“我一開始一直疑惑這幾塊石頭放在這里到底是有什么意義。 直到剛才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幾塊石頭安放的位置這才發(fā)現(xiàn)其中的蹊蹺之處。 這幾塊黑色的石頭,是按照光照的順序來排列的。 而我手里的地圖很明顯不是完整的。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些石頭放在這里。 就是為了讓這些地圖展現(xiàn)真正的方位?!?/br> 于宏皺著眉頭,又仔細的看了一遍那張地圖。 然后又看了一眼遠處的黑洞。 繼而凝眉道:“你的意思其實就是說…… 這里是最后的地點?” 顧流笙卻依舊搖了搖頭說道:“可能也不是?!?/br> 前者十分詫異的說道:“什么意思? 不是你說的嗎?地圖上四個位置重合了?!?/br> 顧流笙看著地圖說道:“他們重合并不假,但是如果最終的入口是這里。 那為什么還要標記其它的地方呢? 很顯然繞這個圈很沒意思,不是嗎?” 于宏聞言,竟一時也開始語塞。 顧流笙后來的話,很顯然已經(jīng)推翻了他之前的話。 事情一步步似乎真的在一步步走向一個他們根本就看不透的方向。 最終還是顧流笙又說道:“但是這里,如今我們也是非進不可的。 天色不早了,我們需要徹底的休整一下。 整理一下裝備包,清點一下食物。 這樣也好做進一步的打算?!?/br> 顧流笙說完,于宏便沒有在說話。 而是默默地跟在顧流笙的身后,回到了孫筱安和大蔣待的地方。 他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裝備包。 食物真的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照這么消耗下去,他們根本等不到到達最終的目的地。 就會把所有的食物都消耗殆盡。 六個人圍坐在一起,臉色很難看。 武燦斌則起身道:“都把食物平均分了吧! 這種地方,少了食物不行,少了團隊更不行。 所以不必為食物起無謂的爭執(zhí)?!?/br> 孫筱安微微一笑,苦澀的點了點頭。 然后就將食物均勻的分成了六份。 每人的分量幾乎都是差不多的。 天色漸漸的黑了。 幾個人擠在了一個帳篷里。 顧流笙和于宏選擇再外邊守夜。 這一晚上倒也沒什么事情發(fā)生,平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