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趙氏在旁邊幫腔,“大人,這事是四房所為,我們大房一點不知情??!您可要為我們做主!” “大人,小人還有一言?!狈稁煾档?。 梁大人看他一眼,“講?!?/br> “夏承樂拜我為師時,我本不愿意,確是夏承樂口中的三房夏承和勸說我答應(yīng)下來。我因有家訓(xùn),便鄭重祭拜了廚師爺,收了他當(dāng)徒弟,這事清水鎮(zhèn)許多廚師都能做證!曾與他交代,我們師門有三不偷,一不偷方子;二不偷銀錢;三不偷女人!違者,一自毀雙眼,二自砍雙手,三自揮刀自宮!還請大人做主,為我范氏清理門戶!”范師傅錚錚之言,落地有聲。 夏承樂瞪眼,“你胡說八道,啥時候說的這話,我咋不……”話未完便住了口,他想起來了,當(dāng)時說揮刀自宮時,他還…… 梁大人擺了擺手,“你們師門的事兒,你們私下處理。 私下處理。來啊,人證物證俱在,把夏承樂與夏承平給本縣押起來,關(guān)進(jìn)大牢!” 夏承平傻了眼。 膝行幾步,“大人,此事與學(xué)生無……” “啪!”驚木震響。 “百味齋是你兄弟二人合開,你會不知方子是從哪里來的?”梁大人挑眉嗤聲,“你當(dāng)本縣是傻子不成!來啊,押走,關(guān)進(jìn)大牢!” “大人!此事真與學(xué)生無關(guān)啊……” 夏承樂哈哈大笑,“大哥,百味齋是咱們合伙開的,你跟男人說這些沒用?!?/br> 有衙役上前,扭了兩人肩膀往外拖。 黃氏與趙氏撲將過去,各人抱著自家男人哭叫,“大人,我們冤枉……” 梁大人不耐煩的擺手,“拉走拉走?!?/br> 見兩個婦人還要糾纏,拍了驚木喝道,“再不松手,把她們給本縣一起抓進(jìn)去?!?/br> 話音未落,兩個婦人齊齊松了手。 夏承樂與夏承平臉色都不好看,瞪了各自的媳婦一眼。 看著兩人被拖下去,黃氏與趙氏都白了臉。 梁大人卻松了一口氣般,拍了驚木喊退堂。 劉掌柜朝范師傅抱了抱拳,告辭離去。 范師傅扶了妻子,研夏帶著靈兒,一眾人有條不紊的出了公堂,只余黃氏與趙氏妯娌二人。 黃氏撲過去抓住趙氏的頭發(fā)就往趙氏臉上打,還含糊不清的罵人,“我叫你個賤人胡說八道!明明說好的都推給三房,你為啥咬我家?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你還怪我!明明是你家男人先咬我們家……”趙氏半分不讓,回抓黃氏,“我男人可是要當(dāng)秀才的人,要因為這事丟了秀才,我要你好看!” “呸!你男人當(dāng)?shù)纳缎悴?,還不都是花的我家賺的銀子,吃軟飯的玩意兒……”黃氏嗚嗚的罵。 趙氏翻手扯住黃氏的頭發(fā),聽她說自家男人是吃軟飯的,恨的手下用力,揪掉一把黃氏的頭發(fā)。 黃氏疼的嗷嗷大叫。 引來衙役大罵,“鬧什么鬧?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滾出去!” 說完,嗤笑道,“自家男人被關(guān)牢里了,不說想辦法救人,還有時間在這撒潑,真是敗家娘們兒……” 黃氏與趙氏一下頓住,各自看了對方一眼,“還不松手?” “你先松手!” “一起!” 兩人同時松了手,從地上爬起來,還不忘整了整衣服頭發(fā),走出公堂。 黃氏嗚嗚開口,“大嫂,咱們咋辦?” “回家找老爺子!”趙氏剜了黃氏一眼,快步走了。 黃氏忙跟在后面。 趙氏先回了趟家,換了身衣服,重新梳了頭發(fā)。 四郎與十娘問出了什么事,趙氏靈機(jī)一動,哭著將事情說了大概,“那方子的事我跟你爹可真是不知道,都是四房一家作的!四郎、十娘,你們與你三叔三嬸親,你們?nèi)フ宜麄兘o你爹求個情……這事跟咱們家真的沒關(guān)系?!?/br> 黃氏在一旁唔唔道,“咋能只怪我們家,你們不也見錢眼開……” 兄妹倆氣的眼睛都紅了,“娘,你跟爹咋能這樣?” 他們就不能消停會兒,處處算計三叔三嬸是想干什么! 趙氏就哭,“你三叔不開口求情,你爹說不定就沒……了啊!” 四郎與十娘嚇的臉都白了,又怒又氣。 可事關(guān)親爹的安危,兄妹倆雖看不上親爹與四叔拿了三叔的方子開鋪子,到底是應(yīng)了趙氏,去找三房求情。 與趙氏和黃氏一起出門,兄妹倆去了洋槐胡同,妯娌倆回了九里亭。 兄妹倆撲了空。 “兩位來的不巧,我家老爺太太與諸位小姐去走親戚,怕要兩日才會回來。”研夏笑著請二人進(jìn)來,奉了茶道。 十娘與四郎惶惶,“可說了什么時候回來?” 研夏搖頭。 “四哥,怎么辦?”十娘擔(dān)心的問道。 四郎朝meimei輕輕搖了頭,問研夏見范師傅,研夏去請了,范師傅卻只說不見。 十娘急的直掉淚,要去跪求范師傅,被研夏攔了,“十姑娘這樣,奴婢不好做人了。” 兄妹倆只得無功而返,連著幾日來洋槐胡同問話。 研夏一概回了主家未歸的話。 另一邊,夏家老宅。 趙氏與黃氏哭哭啼啼的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夏老爺子驚的丟了手中的煙桿兒,坐起身子,“咋、咋能?老大可是今年的秀才!” “大老爺說還沒過科考就不算秀才?!壁w氏抽噎,“爹,您可得幫著想想辦法,這事跟我家男人可真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那方子是老四偷的啊……” 黃氏扭頭就要去扯趙氏的頭發(fā),“我們家偷的你沒拿著賺錢嗎?你啥事都往我家男人身上推,數(shù)銀子的時候你咋不都給我們!” 夏紅霞嗤笑,“偷了我家的銀子開鋪子,哈哈,遭報應(yīng)了吧!” 楊得勢不屑的看著二人,臉上寫滿了“活該”二字! 江氏冷著臉站在一旁看笑話。 夏老爺子就猛拍了一下炕上的小桌子,“都給我閉嘴!楊女婿,你去鎮(zhèn)上喊老三回來,讓他把方子的事跟芳華閣說清楚……” 楊得勢自然無功而返,還得了研夏一句,“剛得了信兒,主家去廟里上香,歸期不定?!?/br> 趙氏趴在炕邊哭,“他爹身子骨一向弱,哪能經(jīng)得住那陰暗潮濕的牢獄生活,這可是要了他的命啊……” ------題外話------ 小棲的萬更模式開啟失敗,明天繼續(xù)開啟。 感謝送票的美人兒們,么么噠~ 剛發(fā)現(xiàn)昨天有親送了小棲花花,真是太感謝了。感謝susan708003妹子送的花花!么噠~ 還有以前送花和鉆石給小棲的妹紙們,感謝感謝~ ☆、094 舍車保帥,自私 黃氏則扯了喬老太太的衣角,邊哭邊嚎,“娘啊,你救救老四,他被縣太爺打了板子,皮都爛了,可拖不得啊……” 妯娌兩個一替一句求夏老爺子與喬老太太出頭,可卻不想想夏老爺子與喬老太太其人,一個整日與土坷垃打交道,一個整日呆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半點人脈都沒有,求他們……又有什么用?! “娘,你疼疼老四,疼疼你十月懷胎的親兒子……”黃氏還在干嚎,臉頰紅腫,門牙破風(fēng),說話間都聽得到呼呼的風(fēng)聲。 喬老太太被她扯的不厭其煩,可一下折進(jìn)去兩個兒子,心里難受的緊,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有什么法子,想說請她家大哥幫忙去遞個話什么的,偏夏老爺子是個在她娘家人面前死要面子的人,她反而不敢自作主張,不由側(cè)了頭去看夏老爺子。 夏老爺子吧嗒著煙桿兒,大口大口的抽著煙,一張臉全被煙霧籠罩,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趙氏垂著頭狠剜了黃氏一眼,心里恨不得咬黃氏一口,若不是她跑上門把他們夫妻騙到公堂上,她男人咋能被縣太爺給關(guān)進(jìn)牢里?! 他們辛辛苦苦經(jīng)營人脈為鋪子拉客人,他們倒好,收銀子時高高興興,出點事就拉上他們當(dāng)墊背的! 一對賤人! 趙氏恨的牙癢癢,想到再過幾日就到了六月,再熬兩個月她就是秀才娘子,如今,全被四房這對賤人給毀了! 不行,一定要把她男人給救出來! 不,一定要把她男人從偷盜罪名中摘出來! 趙氏不叫了,她垂著頭,腦子極速轉(zhuǎn)著,想著。她記得二月時去給曾秀才家侄女添妝,他家秀才娘子就跟她說過一件事,說曾秀才的堂哥當(dāng)年曾想污蔑他偷了公中的銀子奪了他讀書的資格,秀才娘子就托了人,把曾秀才摘了出來,把污蔑秀才老爺?shù)奶酶缃o折了進(jìn)去!是怎么幫他摘出來的? 趙氏的心騰騰的往上跳,她驀然抬頭,看著夏老爺子,“爹,您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家男人,他可是馬上要參加科考的人,被關(guān)進(jìn)大牢已是不妥,再被牽連偷盜的罪名,到手的秀才可就要飛了啊!” 她最后一句如敲響了西山大鐘,讓夏老爺子吧嗒著煙的動作瞬間停滯。 夏老爺子抬起了頭,透過煙霧看著趙氏。 趙氏想到自己男人跟自己說過的話,“只要我說考秀才,娘就算一百個不愿意也得聽爹的話,給我們銀子使?!?/br> 夏老爺子對功名的渴望比整日把功名掛在嘴邊的喬老太太更甚! 趙氏眼睛睜的大大的,希冀的看著夏老爺子模糊的輪廓,“爹,您救救您兒子,救救咱們家關(guān)耀門楣的希望。我家男人中了秀才一定會好好侍奉爹娘的……” 夏老爺子往旁邊的黃氏看過去一眼,黃氏正揩著鼻涕抹在炕沿上,漏風(fēng)的嘴里不時滴下幾滴哈喇子。 夏老爺子嫌惡的皺了皺眉,回過頭,對比了兩個兒媳婦的做派,夏老爺子對趙氏滿意了很多,覺著趙氏跟著秀才兒子確實比走街串巷的黃氏討喜多了。 再想到馬上就是秀才老爺?shù)膬鹤?,心里既滿足又期待,甚至有點小興奮! 可再想到引以為傲的大兒子被牽扯進(jìn)偷盜方子的事,還關(guān)進(jìn)了大牢,就忍不住瞪了黃氏一眼,吧嗒吧嗒又抽了幾口煙。 趙氏眼瞅著夏老爺子有了松動,膝行一步,更到夏老爺子身前,“爹,這偷方子的事真的跟我們家沒有半分干系!我家男人是被老四連累進(jìn)大牢的……” 夏老爺子不是在想這個,胡亂的朝趙氏擺了擺手,“我知道。趙氏,我……” 到底不習(xí)慣這樣直接跟兒媳婦說話,夏老爺子眉頭皺的更緊,掃了一眼屋里,除了自己,只有一個不是自家人的女婿是個男人,不由沉下了臉,再不顧忌什么,直接問趙氏,“我來問你,若是老四全擔(dān)了罪名,大老爺是不是就會把老大給放了?” 黃氏的干嚎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