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jié)
十一娘二話不說,拿了信出來,打開了送到夙重華面前。 已有些年頭的信紙泛著歲月的黃色,黑色的字跡卻依然清晰可見,確是呼延魯寫給夙扶雨的信,信中措辭大膽,直直白白的道,“……你若能助我殺了夙扶風(fēng)立此大功,我便只收你五十萬兩……” 另外兩封,則是兩人討價還價的書信,最后一封信的日期卻是夙大將軍去世的前一個月! 夙重華紅了眸子,捏著信的手都有些發(fā)抖,喉嚨幾不可見的顫抖,聲音嘶啞,“父親!” 身子一晃,牽動了左胳膊上的劍再入rou一分,額頭疼出大顆大顆的汗,滴落下來。 十一娘忙伸手扶住他,將信放在一旁的箱子里,“重華,你怎么樣?” 夙重華搖頭,“我、我沒事……” 言罷,身子一晃,人朝地上倒去,十一娘一把抱住他,猛然發(fā)現(xiàn)他的身子guntang的嚇人! “重華!” ------題外話------ 更新來了,原諒偶,這兩天不知道哪里來那么多事兒,總不能讓人好好碼字! 么么噠 明日要是中午一點(diǎn)半還沒更新,那親們就等晚上八點(diǎn)再來看吧。 ☆、169 圣意難測 十一娘注意到每封信的角落都用一種她看不懂的文字寫著什么,她依稀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這是?” 夙重華道,“吾為君生。我在峽谷關(guān)曾跟北周人學(xué)過北周話,呼延魯向來有在信下表忠心的習(xí)慣,這四個字就是他們父子慣用的?!?/br> 原來如此。 十一娘了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難怪她會有熟悉感,卻是夙重華被三皇子與呼延魯陷害那次給她留的信中夾帶的紙條上曾有過這么幾個字。 夙重華頷首,慎之又慎的將信收好,緊緊揣入懷中,對十一娘道,“十一娘,我們出去?!?/br> 十一娘想到早落下的巨石和來時個個要人性命的機(jī)關(guān),搖了搖頭,看著他的傷勢道,“先把這把奇怪的劍拔出來,免得拖太久傷口感染!” “我的傷不要緊,我們先出去……”夙重華不以為意,眸子里有著眸中渴望。 十一娘哪里不明白有不明白的,一把抓住他摁坐到箱子上,“證據(jù)已經(jīng)找到了,方茴也被咱們好好保護(hù)了起來,人證物證俱全,只要告到御前,夙扶雨想翻身都翻不了!” 夙重華還待要說什么,被十一娘嗔瞪著,“傷勢要緊!” 夙重華展顏笑了起來,清若深泉的深邃雙眸有著氤氳**,俊顏如玉,笑看十一娘。 十一娘忍住心口的跳動,抬手封了夙重華周身幾個大xue,小心脫了夙重華的外衣,薄薄的夏衫下,露出男人泛著古銅色的胸膛,大大小小的傷疤錯落其上。 那把劍更是囂張的直穿透了左胳膊。 十一娘看了看劍插進(jìn)去的方式,臉色難看,暗罵一聲! 把劍拔出來勢必要流不少血,在沒有藥的情況下很可能會感染; 若不拔劍,到得外面,劍插入太久,定會造成血脈不通,再耽擱的時間長一些,他這只胳膊就要廢在這兒了! 十一娘一時陷入兩難! 夙重華察覺到十一娘的異狀,微微蹙眉,“十一娘,怎么了?” 十一娘沒有瞞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她擔(dān)心的情況說了。 夙重華一笑,從箱子上站起身,單手就往身上套衣服,“那就別耽擱了,我們即刻出去!早些出去找莫?dú)懀欢〞修k法的?!?/br> “可是……”這中間耽擱的時間,萬一來不及怎么辦? 十一娘擰緊了眉頭,不愿動彈。 夙重華就寬慰十一娘,“我早兩年在峽谷關(guān)時,有一次被人用槍扎了一下,兩個時辰的仗打完才發(fā)現(xiàn),那槍頭一直在我身上,軍中的大夫只是幫我拔了槍頭,用了點(diǎn)藥就沒……” 這是安慰人的話嗎? 十一娘盯著那把劍,心中焦灼又盛三分。 …… 林保害怕了。 他不過是忠勤候府上的一條狗,人賤命不值錢,死了也沒人憐。慕家大少爺想要他的命一句話的事兒,他這樣把話說的這么死,豈不是等于……找死! 看著顧子洲的眼神,他的額頭和后背又多了幾分汗意。 顧子洲忽然一笑,“也就是說石門一關(guān),里面的機(jī)關(guān)也是無法關(guān)閉的了?” 林保張了張嘴,額頭的汗大顆的落下來,險(xiǎn)些落入他的眼中,林保抬手都不敢,扯了扯嘴角,“敢問慕大少爺,可是有人闖入了這十里瑯環(huán)洞?” 顧子洲看著他,淡淡點(diǎn)頭,一雙眸子卻怎么瞧都透出三分詭異。 林保干笑兩聲,掃了眼身后神色各異的護(hù)衛(wèi),眼神忽閃過幾息,咬牙道,“也不是不能關(guān)!” 顧子洲心底一動,神色卻無半分變化,依然淡但的看著林保。 林保心里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讓你沒事問,讓你沒事往這邊走,好好的呆在外院不就得了,非想著往夙重榮身邊湊腦袋,想讓夙重榮再重視自己一回,卻沒想到被這么個煞星堵在這兒。 說,或許可以留住一條命。 不說,卻真的就留不住命了! 林保臉上的汗吧嗒吧嗒往下落,他朝顧子洲咧著嘴,“石門落下,想要關(guān)掉啟動的機(jī)關(guān),就要從瑯環(huán)洞里面關(guān)!” 顧子洲眉頭一蹙,林保忙道,“洞內(nèi)有兩個關(guān)掉機(jī)關(guān)的開關(guān),一個在洞口,一個在最里面的屋子里?!?/br> 顧子洲看林保。 林保忙點(diǎn)頭,“小人說的句句都是實(shí)話!我們這些人因是侯爺?shù)挠H信,大管事并沒瞞著我們幾個小頭目?!?/br> 顧子洲側(cè)眸掃了死在地上的夙重榮,骨扇一開,比在林保的脖子上,“你既是夙扶雨的人,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知道了殺人滅口?” 林保的瞳孔猛的一縮,賭錯了嗎?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非是小的怕慕大少爺殺人滅口,實(shí)在是想為我等兄弟留條命!” 顧子洲點(diǎn)頭,“很聰明,說說吧,我要是這會兒想進(jìn)去,怎么進(jìn)?” “現(xiàn)在?”林保愕然。 顧子洲嗯了一聲。 林保往后看了眾人一眼,再回過頭看顧子洲,搖了搖頭,“進(jìn)不去。小人適才說過了,石門一關(guān),外面的人進(jìn)不去,里面的人出不來。” “沒有辦法?”顧子洲又問。 林保愣了愣,心下猜測,進(jìn)去的人到底是誰,讓慕大少爺這樣掛心,非進(jìn)去不可?! 腦袋依然點(diǎn)了點(diǎn)。 顧子洲想了想,修長的手指握著骨扇緩緩指向地面,“這里呢?我若是從地下挖一條路,可能挖的通?” 林保眨了眨眼,在地下挖地道? “小人不知?!?/br> 顧子洲閉了閉眼,再睜眼已是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冷聲道,“挖!若能挖通,關(guān)掉里面的機(jī)關(guān),我就饒你們一命!” “慕大少爺,這……”林保一句話沒有說完,被身后的人扯了一把,閉上了嘴。 顧子洲看的分明,淡聲道,“若是地道挖通之前有人逃跑或者報(bào)信,他們……就是你們死后的樣子!” 林保的目光一下落在那些斷手?jǐn)嗄_上,只覺喉嚨間有股東西往上翻涌,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當(dāng)場吐出來。 連著話都不敢說了,只連連點(diǎn)頭。 顧子洲擺手讓他們自去取挖掘工具挖地道,與海東青守在洞口。 沒多久,海東青突然尖嘯而起,沖入云霄,從空中發(fā)出駭人的叫聲,不多時,無數(shù)條黑影從四面八方朝十里瑯環(huán)洞的入口匯集。 領(lǐng)頭的人一眼看出眼前的男子是誰,到的近前抱拳道,“顧大少,敢問十一姑娘何在?” 顧子洲抬眸看了看面前的巨石。 黑衣人蹙眉,走上前去,敲了敲石門,從石門傳回來的聲響蹙緊了眉頭,“這是?” 顧子洲并不多言,黑衣人只這么一問,見顧子洲不答,便也沒有糾結(jié),而是叫了幾個人過去,幾人圍成一個圈,嘀嘀咕咕商量著什么。 待林保帶著幾人拿了挖土的鐵掀再次回來時,被幾十號黑衣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什么人?” 顧子洲擺了擺手,黑衣人去看為首的男人,男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保抹了一把汗,選了一個位置,鏟了第一掀土。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 為首的黑衣人愕然半響,走上前來,“顧大少這是要挖地道救十一姑娘?” 顧子洲頷首。 “這地洞沒有別的入口或者出口?” 顧子洲搖頭。 為首的黑衣人蹙了蹙眉,一旁的黑衣人湊上來,“黑煞,我們分頭去找找,說不定有出口?!?/br> 黑煞思忖片刻,點(diǎn)了頭。 幾十號人立刻四散開去。 不多會兒,重新匯集到一塊兒,朝黑煞搖頭。 黑煞蹙眉盯著林保等人一掀一掀的挖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朝后招了招手,立時有十?dāng)?shù)人上前。 黑煞指了林保等人道,“你們閃開?!?/br> 林保抬頭看顧子洲,顧子洲看了黑煞一眼,微微頷首。 林保等人正樂的站一旁。 風(fēng)月門的人立刻上前接手,分明一樣的挖土工具,他們的速度明顯比林保等人快上不止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