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她沒有想到算術(shù)夫子會因?yàn)檫@個鬧起了辭行啊。天地良心,她可沒有想當(dāng)眾打算術(shù)夫子臉的意思,她其實(shí)真的只是想往后每天可以少上兩節(jié)課而已啊。 所以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去和算術(shù)夫子陪上一句不是呢? 想了片刻之后,她還是站起了身,就想去對算術(shù)夫子說上一句抱歉的話。 但不過才剛剛走至他旁邊,王雋就不留痕跡的側(cè)身擋在了她身前,將她和算術(shù)夫子隔開了來。 今日當(dāng)著全院這么多學(xué)生和夫子,以及中書令的面,算術(shù)夫子卻連自己學(xué)生出的題都答不上來,想必此時他心中已經(jīng)是羞愧難當(dāng)了,若是司馬玥此時再上前來說上一句抱歉的話,只怕他真的是要羞愧的無地自容了。 于是王雋及時的阻止了司馬玥,而后吩咐承影客客氣氣的將算術(shù)夫子送至一旁的夫子室休息。 直至算術(shù)夫子的身影進(jìn)入了夫子室之后,王雋這才轉(zhuǎn)過了身來望著司馬玥。 司馬玥:...... 所以她這巴巴兒的走到了這里來是做什么的?就為了特地的過來將自己送給王雋看的? 她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就打算轉(zhuǎn)身離開這里。 但是王雋及時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論起來王雋這也不是第一次握她的手了,上次他給她上藥的時候不就不由分說的握住了她的手?但上次就他們兩個人在,而且畢竟她手有傷的嘛,一時也沒想到其他方面去,可是現(xiàn)下當(dāng)著全院的夫子和學(xué)生,他修長溫?zé)岬氖肘Р患胺赖纳爝^來,極其精準(zhǔn)的握住了她的手,眾目睽睽之下這都叫個什么事啊。 司馬玥下意識的就開始掙扎。但奈何王雋看著雖然文弱,可實(shí)際上力氣卻大得很。到最后她真的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一張臉都漲得通紅了,可還是如蚍蜉撼大樹般,絲毫不能動搖他分毫。 王雋這時卻是眉眼之間帶了些許笑意的瞟了她一眼,似是很滿意她臉上掙出來的那些紅暈一般,隨即他便將和司馬玥相握的兩只手舉高起來。 “我宣布,司馬玥挑戰(zhàn)成功?!?/br> 所以王雋這縱然是當(dāng)著全院所有的夫子和學(xué)生的面握住了司馬玥溫軟的小手,可是也沒有人會意識到他們的院長這是在明目張膽的當(dāng)眾揩油。大家都只會覺得,他們英明神武的院長原來是想用這種方式宣布司馬玥挑戰(zhàn)成功了啊。 而隨著王雋的宣布之語落下,現(xiàn)場如水如油鍋,一片沸騰,甚至有個別同學(xué)都脫了身上的斗篷拿在手上甩來甩去,口中還在不停的吹著口哨。 而在這一片混亂的沸騰中,王雋依然是緊緊的握著司馬玥的手沒有松開,甚至司馬玥都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王雋的食指在輕輕的撓著她的手掌心。 臥槽!這王雋還真是無恥到了一個境界了啊。 司馬玥掙脫不了,怒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于是悄悄的抬起了右腳,然后對著王雋的左腳就狠狠的踩了下去。 一邊踩,一邊臉上卻是照例的掛著一副明媚的笑容,向著那些狂叫著她名字的同學(xué)點(diǎn)頭示意。 而王雋面上依然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仿佛剛剛司馬玥大力的踩的壓根就不是他的腳,而是別人的腳一般。 不過好在他總算是放開了握著司馬玥的手。 司馬玥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交叉相握著放在了胸前,以防王雋忽然腦子抽了再來偷襲她。 她這么個防衛(wèi)的姿勢只讓王雋眉眼間的笑意一時就更深了。 但王雋卻是沒有再來偷襲她,只是維持著唇角上揚(yáng)的模樣轉(zhuǎn)身去和旁邊的中書令說話了。 司馬玥這才暗暗的舒了口氣,同時放下了交叉相握著放在身前的手。 只是手掌心里始終還是癢癢的,仿似那個人還在如剛剛那般用食指在輕撓她的掌心一般。 司馬玥畢竟還是個單純的妹子,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撩過,而且很明顯的還是被一個撩人段位如此之高的人撩過,所以妹子胸腔里的一顆心還是在噗通噗通的,以高于平日里數(shù)倍的速度在歡快的跳動著。 但忽然她胸腔的那顆心跳動的更快了。 因?yàn)樗齽倓偦叵肫鹜蹼h用食指撓她掌心的時候,似乎并不是單純的在亂撓,而是在她的掌心寫了點(diǎn)什么。 ☆、第20章 年少時光 其實(shí)王雋在司馬玥的手掌心里只是簡單的用大拇指劃了三橫而已。 司馬玥可以將這三橫理解為王雋對她所作出的曖口昧行動,但也可以理解為王雋是在她的手掌心里寫了個三字,或者是111. 而111正是先前她出給算術(shù)夫子做的那道題目的正確答案。 因著剛剛王雋的那一番舉動,司馬玥現(xiàn)下的腦子里依然有點(diǎn)懵。 她想了一會之后,開始自己催眠自己,王雋剛剛的那番舉動,其實(shí)只是想告知她,那道題他做出來了而已,而不是真的想要撩口撥她。 但她就沒有想過,王雋要告訴她那道題他會做,和王雋想要撩口撥她這兩件事之間壓根一點(diǎn)都不沖突,完全就可以同時進(jìn)行的嘛。 自我催眠成功之后,司馬玥對著司馬宣揮了揮手。 這貨剛剛就跟招財(cái)貓似的,一直在跟她不停的揮手。 只是此刻在司馬宣的心里,司馬玥才是真的招財(cái)貓啊。 他原本是想著,他這做二哥的,怎么著也得挺自己的meimei一把吧?所以縱然是rou痛無比,可還是很豪爽的掏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出來,就是想著要給司馬玥壯壯氣場。 原本他是想著,這五十兩銀子就當(dāng)是扔進(jìn)水里,買個響聽就夠了,可誰成想司馬玥她竟然真的挑戰(zhàn)成功了! 這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五十兩的銀子就秒變五千兩了啊啊! 司馬宣數(shù)著手里厚厚的一沓銀票,這份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旁邊的寧康這時就一直在跺腳后悔著:“唉,唉,早知道本公子就該砸個一千兩下去買司馬玥贏的啊啊啊?!?/br> 司馬宣鄙視他:“可拉倒吧。不過你也算不錯了,投了一兩銀子,轉(zhuǎn)手就是一百兩銀子回頭,到哪找這么好掙錢的營生去?奉勸一句,貪心不足蛇吞象?!?/br> “那你還五十兩銀子一轉(zhuǎn)手就是五千兩呢,你怎么不說?” 司馬宣開始搖頭晃腦了:“你能跟我比嗎?玥兒是我親妹,我是她親哥,我不挺她挺誰?哪跟你似的,就拿了個一兩銀子出來丟人現(xiàn)眼。嘿嘿,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吧?” 寧康不屑的撇嘴:“就你還親哥?你這做親哥的,還不如人家崔護(hù)呢。崔護(hù)可是拿了一百兩銀子出來?!?/br> 說到這里,兩個人同時沉默了,然后彼此都看到了彼此面上的震驚。 因?yàn)樗麄兒笾笥X的想起來了,崔護(hù)他這是一百兩銀子轉(zhuǎn)手就變成了一萬兩啊??! 兩個人徹底的懵逼了,甚至連司馬玥走到了他們面前來都不知道。 “哎,”司馬玥伸手在他們兩人的眼前晃了晃,好奇的問著,“你們兩個人這是怎么了?傻了?” 寧康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下去,眼睛直愣愣的朝著崔護(hù)的方向望,分明就像是在望一座閃閃發(fā)光的金山。 “銀子,銀子......” 他不停歇的說著這兩個字。 司馬玥一時就更好奇了:“什么銀子?” 寧康定了定神,于是將先前的事說了一遍。 結(jié)果司馬玥聽了,立時就激動的不要不要的。 “你是說,你們拿我挑戰(zhàn)的事來打賭,而且最后都贏了?” 寧康有些心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解釋著:“是。不過我和阿宣的原意是看不慣那些人都買你輸?shù)穆?,我們哥兒兩個都看不過,就掏銀子出來買你贏,給你壯壯氣場的嘛?!?/br> 他的心里是怕司馬玥因?yàn)檫@件事惱了他的。畢竟人家在上面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挑戰(zhàn)贏了夫子,他們幾個卻在下面拿著這事開莊賭錢。 但司馬玥的關(guān)注點(diǎn)壓根就不是他們拿她挑戰(zhàn)的事開莊賭錢,她的關(guān)注點(diǎn)是,寧康和司馬宣都贏錢了。 “你們贏的錢拿出來,分我百分之二十?!彼匕椎氖终菩某?,直直的伸向他們。 司馬宣和寧康面面相覷:...... 這還來了一個半路劫道的??? 司馬玥挑眉:“怎么,你們還不愿意?。课覄倓傄禽斄?,你們別說是手里這一沓銀票了,本金都要輸?shù)袅?。我要分成百分之二十也不為過的吧?” 寧康原本就是想和司馬玥套近乎的,難得她現(xiàn)下主動的伸手要銀子,而且她說的這一番話也確實(shí)很對,所以實(shí)在是沒有不給的道理。 于是他就很痛快的將手上的一沓銀票都給了司馬玥,說道:“公主說的對,我贏的這些銀子全都給你?!?/br> 寧康他爹是大鴻臚,朝中正二品,他又是家中唯一的兒子,自小甚得寵愛,平日里隨便的下個館子只怕花費(fèi)的銀子都不止這一百兩了。所以花個一百兩銀子買一個司馬玥對他的好印象實(shí)在是太值了。 司馬玥也不客氣,伸手就接過來了他遞過來的銀票,然后先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小荷包里掏了一兩碎銀子扔給了寧康,再是說道:“這是你一兩銀子的本金,先還給你。然后你剛才一共贏了九十九兩銀子,百分之二十算下來就是十九兩八錢,四舍五入,就算二十兩好了,九十九減二十就是七十九,喏,這七十九兩的銀票還給你,你收好?!?/br> 寧康哭笑不得的接過司馬玥遞過來的銀票:“公主,你這份心算的功夫還真是厲害,我算服了?!?/br> 司馬玥笑了一笑,將二十兩銀票折疊好裝進(jìn)荷包里,然后側(cè)身就對司馬宣說道:“你本金五十兩,一共贏了四千九百五十兩,百分之二十就正好是九百九十兩。拿來吧?!?/br> 司馬宣牙疼似的吸了口氣,然后和她打著商量:“看在咱們親兄妹的份上,能不能給我打個折?” 司馬玥斜睨了他一眼:“看在咱們親兄妹的份上,我就收你個整數(shù)好了?!?/br> 司馬宣聞言面上喜悅之色頓現(xiàn),但接下來他就聽到司馬玥慢條斯理的聲音在說道:“一千兩?!?/br> 司馬宣:...... “崔護(hù)他還贏了九千九百兩呢,你怎么不找他要百分之二十去啊?” 司馬玥回答的理直氣壯:“我跟他不熟?!?/br> 司馬宣:...... 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柿子專挑軟的捏啊。 但最后他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拿了兩張五百兩的銀票出來給了司馬玥。 司馬玥忙喜滋滋的接過,小心的折疊好了,然后仔細(xì)的裝在了自己隨身攜帶的荷包里。 她的這個原身現(xiàn)下雖然貴為公主,按常理說銀子定然是不缺的,但是江陵王就是怕她到了京城之后還是和在江陵一樣胡來,所以雖然是拿了一大筆銀子出來,但全都是放在了鶯時的身上,壓根就沒有給到她手上一分。而李太后雖然疼愛她,不時的也就會遣人從宮里給她送些什么稀罕的玩意兒來,但那都是實(shí)物,不是銀子啊。 所以這一千零二十兩銀子還真的是她自打到了這異世之后,第一筆實(shí)打?qū)嵨赵谒约菏种械你y子了。 而因著這一千零二十兩銀子的進(jìn)賬,司馬玥的心情完全就可以用歡欣雀躍來形容。 一高興,她就對司馬宣和寧康說道:“走,我請你們下館子去?!?/br> 司馬宣正要開口提議說哪家館子好,就聽得司馬玥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可先說好了,這頓飯花費(fèi)要控制在二十兩之內(nèi),超過二十兩你們就自己掏錢吧。” 司馬宣和寧康再次面面相覷。 “那你還不如直接說讓我們請你下館子算了?!彼抉R宣忿忿不平的大叫。 “行啊,”司馬玥開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你請我和寧康吧。做meimei的今日挑戰(zhàn)夫子成功了,怎么說這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你這個做哥哥又因?yàn)檫@事贏了接近四千兩銀子,難道就不該請我大吃一頓?” 寧康這個損友也立即點(diǎn)頭附和著:“是啊,阿宣。正好明日又是周末,不用上課,今晚我們?nèi)齻€就不醉不歸啊?!?/br> 司馬宣無奈的嘆了口氣:“有你這樣的meimei和朋友我真是,算了,算了,本殿下英俊多金,請就請吧?!?/br> 于是寧康就在旁邊給司馬玥如數(shù)家珍的說著這京城里都有哪些酒樓既貴又好吃,總之意思就是很明顯,那就得狠狠的宰司馬宣一頓。 最后司馬玥和寧康兩個人一致拍板去明月樓。 明月樓是京城之內(nèi)所有酒樓之中唯一高有九層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