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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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把他拿下!” 文帝站在殿上主位,一直看著這場廝殺鬧劇,從頭至尾,終于拂袖,重重開口。 “是!” 眾侍衛(wèi)急忙接旨??催@護國將軍傷成那樣,即便不死,也定是沒有反抗的余地了,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便握拳上前。 “都住手!” 誰都沒有想到,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一支尖銳的發(fā)簪,卻重重貼上了文帝的脖頸上。 沒有人注意到,文帝身側(cè)那傾國傾城的絕世女子的面容已經(jīng)扭曲到了什么程度。她是以什么樣的心情,才能看著他受傷流血,看著白問柳同宇文成都決裂,看著何平死去,看著每一個人墮入無邊無際的絕望! “愛妃?你這是做什么?” 文帝毫無防備,此刻,更是驚詫不已。 含元殿,滿是驚慌失措。 “皇上!” “父皇!” “皇上!” 身后的宮娥太監(jiān)也是發(fā)了懵,急忙喚道,“娘娘,您快放開皇上啊,您在做什么?” “都給我閉嘴!” 她發(fā)絲凌亂,不顧一切的嘶吼,“放了他,楊堅,你今日若是再敢傷他一分,我要你拿命來償!” 此時此景,天子盡管不想明白,此刻,也不得不明白了。 “你究竟是誰?” 只是不管你是誰,難道你就看不出,朕對你是如何的嗎? “放了他,放了他......” 無歡拿著簪子的手不斷顫抖著,“就算我求你,放了他......” “呵......” 文帝回頭看了她一眼,卻是低低的笑了起來,“你也是長生殿的人?”他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沙啞,“朕早該猜到了......只是朕還以為,這些天,你、都是真心的?!?/br> “父皇!” 楊廣也不敢放任動作,看著女子手上那已經(jīng)沾了血的發(fā)簪,高聲詢問著他的意見。 蕭望,他自然不想就這樣放過,只是他竟是忘了,這含元殿里還有這個當(dāng)初他在長生殿帶回來的隱患在! “若是朕今日當(dāng)真殺了他,你預(yù)備怎么樣,殺了朕嗎?” 文帝看了楊廣一眼,又看了看那渾身都在顫著的女子,低聲問。 “會、會、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她聲音顫著,渾身上下,冰冷的可怕。 只是絕望的,又何止是她一人? 身旁那蒼老而無力的咳嗽聲驟然響起,四周宮娥都慌了心神。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 “娘娘,圣上龍體欠佳,您快些松開??!” 鳳釵上的白玉柱子有幾顆因為握釵之人的大力而松弛開來,噼里啪啦滑落在地。 “放她們走?!?/br> 蒼老的眸子掃過女子緊蹙的眉心,終于,文帝開了口??赡锹曇?,卻好似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父皇!” 楊廣不甘。 審慎籌謀了那么久的計劃,怎能因為這樣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女子就輕言放棄! “朕說放了他們!” 文帝怒吼,脖頸上青筋暴起,那鳳釵前端竟又向rou中生生推進了幾分。 “皇上!” 小太監(jiān)膽戰(zhàn)心驚。 楊廣握緊了拳頭,低眉,“兒臣、領(lǐng)命?!?/br> 即便內(nèi)心再不情愿,畢竟現(xiàn)在,他才是皇帝,名不正言不順,自己又能夠如何? 婦人之仁! 這天下,根本總有一天會是他的! 只是今日放虎歸山,就怕是后患無窮了。他低頭,朝著冉五使了個眼色,那黑衣影衛(wèi)瞇著眸,在松開身前男子的一剎那,一根尖細(xì)的銀針卻已深深刺入他脖頸上的皮rou中。 “你們走吧?!?/br> 文帝低聲開口,“半個時辰后,朕會派人追捕你們,能否逃得掉,就要看他的造化了?!睘鹾诘捻詈笊钌羁戳松砗笈右谎?,“朕可以為你做的,只能是如此了。” 他的聲音那么無力,無歡從不知道,這個男人,那從來都是站在權(quán)利的最高端俯瞰一切的人,竟也會有這般脆弱的樣子。 執(zhí)住鳳釵的手慢慢滑下,“謝謝你。” 生疏,漠然,冷淡,毫無情緒的話語...... 只是她在謝什么呢?謝他放過那個叛國逆賊?謝他忍著心痛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妃子同別的男人天涯遠(yuǎn)走? 朕大了你三十歲。 朕曾經(jīng)想過,會永遠(yuǎn)對你好。 朕真的很想,把一切的疼寵都給你的...... 只是就在今日,當(dāng)那把釵對上他的頸部動脈時,一切,便沒有再可挽回的余地了。 天子的尊嚴(yán),沒有任何人可以觸犯,哪怕朕比想象中,更加舍不得。 “走吧?!?/br> 他聲音沙啞,閉上眼,整個人頹然的坐在軟椅上。 無歡丟掉鳳釵,跌跌撞撞跑下高臺,顫抖的手指撫上男子染了血的俊顏,眼淚滴在裙擺的牡丹上,暈開了一片血紅。 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主人,歡兒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傷害你了,絕不會...... 長安城,終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 推開宮門,一整片絕望的白,映著女子血紅的衣衫,無歡回頭,看了一眼殿上的白衣女子。視線在空中相遇,她在問,要不要同她一起走? 問柳搖搖頭,又笑了笑,能見到他們安然離開,已經(jīng)沒什么遺憾的了,而她,她是朝廷欽犯,又怎么忍心那個男子獨自為她承擔(dān)一切? 一場血雨腥風(fēng),終于到此終了。 眾大臣拍著心口壓驚,似乎還未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楊廣仍然站在大殿之中,面不改色,“父皇,長生殿的白問柳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都交給你吧。”文帝揮揮手,聲音很蒼老,“朕很累,想要休息了?!?/br> 語罷,在宮娥內(nèi)侍的攙扶下,慢慢向?qū)媽m走去。 身心俱疲。 盛宴款待朝臣,可戲還未落幕,主角卻已不在了。自己心愛的妃子,滿心滿眼竟都是別的男人,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比這還要諷刺? “白問柳,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沒有?!?/br> 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情緒。 “本王憐你一介女流,若你肯說出長生殿在京城的落腳處,本王便免你一死,怎么樣?”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若你想逼問我,只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楊廣冷笑,上前一步,右手托起她那張美的江山失色的小臉,“當(dāng)本王的鞭子抽到你的身上,將你這張漂亮的臉打的血rou模糊,就不會是無可奉告了吧。” 問柳輕笑,生死面前走過無數(shù)次,區(qū)區(qū)一張臉,她又豈會在乎? “太子殿下,大可一試?!?/br> “好!” 楊廣松開女子的下顎,“你不愧跟了蕭望那么多年,連說出的話都一模一樣!本王就要看看,你這幅倔強樣子,到底還能撐多久!” 他轉(zhuǎn)過身,對著四周影衛(wèi),“把她關(guān)到大內(nèi)監(jiān)牢里,本王要親自審問!” 肩上的疼痛感愈發(fā)厚重,問柳一張臉慘白,咬緊了下唇,一言不發(fā),也不再反抗。水眸輕輕抬起,看向那低著頭沒說過一句話的男子,看來,他是真的對自己完全死心了吧,否則方才,又怎會下那么重的手? 呵...... 他和她,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太子殿下......” 直到影衛(wèi)將她押送出門,男人緊繃的拳才慢慢松開,沙啞著嗓子,開口。 楊廣瞇著眸,回頭看去,“宇文成都,本王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才沒有治你的罪,否則的話,你可知道,包庇朝廷欽犯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若、臣能領(lǐng)兵鏟除長生殿,殿下可否放她一條生路?” 憤恨的發(fā)狂,卻止不住內(nèi)心的不舍,不甘,不愿。 “你先做到再說?!?/br> 楊廣冷哼一聲,不再看他。后退幾步,攔腰抱起昏倒在地上的嬌弱身軀,那個女子,是他唯一想要的。薄唇輕輕貼在她的細(xì)額之上,低聲,“瑾兒,我們要回家了?!?/br> 你終于,又回到了本王的身邊。 ☆、第二十三章 以血飼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