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側(cè)福晉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說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胤禩諷刺地勾了勾嘴角。

    琬寧立刻明白胤禩說的是何事。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孝莊文皇后病逝,而大阿哥長女卻是二十七年十月初六出生,十月懷胎的日子算下來,不正好就是在孝莊文皇后百日里有喜的嗎?孝莊文皇后是皇上的祖母,是輔佐皇上穩(wěn)坐帝位最必不可少的人,皇上那時候尚且齋戒沐浴守孝一年,大阿哥卻是明知故犯,故而惹得皇上很不高興,對大阿哥跟惠妃的疼惜也淡了許多。

    好不容易這幾年大阿哥勤勤懇懇,總算叫皇上暫時忘記了那事兒,如今又鬧出這一茬,不管是皇上還是十阿哥,亦或是宮外的鈕祜祿家,只怕又要對大阿哥心生芥蒂了。尤其是鈕祜祿家,溫僖貴妃的同胞兄長法喀跟納蘭明珠交情極深,這回卻是被活活打臉了。不過鈕祜祿家最近也沒好到哪兒去,法喀跟阿靈阿鬧翻了,阿靈阿另外幾位庶出的兄長對這位嫡出的幼弟十分不滿,眼下已經(jīng)鬧到要分家別居。

    “好歹也是一件喜事,我已經(jīng)命人給大福晉送去賀禮,也算是我們的一番心意了?!辩帉⒍Y單子給胤禩看了,“不算豐厚,畢竟眼下也不該大肆張揚?!?/br>
    胤禩見琬寧擬定的禮單都是些寓意十足的尋常物什,便也沒說什么。

    琬寧又道:“前陣子跟陳喜說了,今年小選的時候是要新進一批人的,除了爺?shù)臅客?,廚房、針線房以及幾個院子里都得添些人手。妾身想著爺是阿哥,平日做事也是謹(jǐn)慎小心的,這回也該挑些忠厚老實的進來,免得做錯事說錯話,連累了爺?shù)拿??!?/br>
    “你看著辦就好?!必范T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道,“書房那兒的人交給陳喜去挑,別處的你著眼看著?!?/br>
    “是?!?/br>
    <

    正月二十五康熙率領(lǐng)清軍親征準(zhǔn)噶爾,太子留下監(jiān)國。前朝的事兒再大后宮的日子還得繼續(xù),四月初的時候?qū)m里新一輪小選開始,因著早就給內(nèi)務(wù)府提點了一番,故而這次遞補上來的宮女大多都是性子穩(wěn)重老實的,可就在這批宮女里,還是叫琬寧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張之碧之女張氏。

    這個張氏不是別人,正是胤禩第一子弘旺的生母。當(dāng)初她被胤禩納為格格時已是十八歲,胤禩對她也不算寵愛,多半是看在郭絡(luò)羅氏的面子上去她屋里幾回,沒想到卻能夠一朝有孕誕下弘旺阿哥,與其交好的毛氏也在后來誕下了大格格。而張氏跟毛氏開臉時都在十八、九歲的年紀(jì),到了二十三、四歲才允許停了避子湯,可見郭絡(luò)羅氏的手段。男人總是愛顏色,二十多歲的女子就是保養(yǎng)得再好,也敵不過后來的青蔥水嫩。

    琬寧翻了一下遞補上來的名冊,腦筋一轉(zhuǎn)便道:“去把烏孫meimei一并叫來吧?!?/br>
    烏孫氏最近有些心煩氣躁,溫僖貴妃百日過去之后,胤禩雖然偶爾也會到后院休息,卻始終沒有踏入她的屋子一步,倒是常去琬寧那兒。她本就不是個心胸廣闊的人,從前也愛跟汪氏爭風(fēng)吃醋,若非琬寧管著阿哥所的事務(wù)輕易得罪不得,指不定她又要跑去琬寧那兒說些拈酸吃醋的話。聽到琬寧派畫眉來請,她自是要好好打扮一番,往脖子上掛了個老大的繁花累累鑲紅寶銀項圈,看也不看畫眉一眼便踏出自己的屋子來到琬寧這兒。

    “jiejie喚我來有何事?”烏孫氏的視線在琬寧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見她似乎沒得到太多胤禩賞賜的擺設(shè),嘴角才微微勾了起來,“瞧著jiejie屋子里的擺設(shè),像是去年的舊東西了,怎么也不換一下?雖說節(jié)省是件好事兒,但也不能太過素凈了吧,否則豈不是丟了爺?shù)哪樏妗!?/br>
    “東西能用就好,何必講究排場。”琬寧邪睨了烏孫氏一眼,冷著聲音道。那眼神透骨寒徹,將烏孫氏直直釘在原地。琬寧原不是脾氣暴躁之人可對著烏孫氏這樣尖酸刻薄沾沾自喜的性子也著實不喜歡,只道,“你屋子里的云紋、云錦到了六月便要放出去,眼下你先挑兩個回去叫人先調(diào)丨教著使喚吧?!?/br>
    烏孫氏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心里自然疑惑琬寧這樣做,眼角又掃到打開擱在桌案上的名冊,見上頭用紅筆圈了幾個名字,后面綴著“書房”二字,便以為是琬寧挑選好要送往胤禩書房的,便笑著點了那幾個人出來。

    張氏便是其中之一。

    旁的幾個倒也罷了,唯獨這張氏,著實讓烏孫氏皺起了眉。張氏今年不過十三,身量容貌尚未長開,卻已經(jīng)可以看出是個美人胚子,若是將她送到書房去做些筆墨伺候的活兒,保不準(zhǔn)讓她心生詭計誘惑了爺去。烏孫氏氣量小卻又喜歡將設(shè)定都往壞處想,眼下便是越發(fā)看張氏不順眼,便笑著對琬寧道:“這個丫頭看著伶俐,還有另外一個丫頭董氏,meimei就挑這兩個走了?!?/br>
    琬寧心底發(fā)笑,臉上卻是流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更是讓烏孫氏確認(rèn)了這張氏肯定是眼前這個八爺側(cè)室為了籠絡(luò)八爺所以要放到書房去的,禁不住為自己的聰明才干而得意洋洋。

    琬寧見她趾高氣拽的樣子,差點沒笑出聲來,便裝作為難地點了點頭,讓烏孫氏領(lǐng)了張氏跟董氏回去。

    “主子為何另外假做了這個名冊?”讓畫眉將新進來的宮人都帶出去后,琥珀才出聲問道,“張氏是內(nèi)務(wù)府說過最是穩(wěn)重妥當(dāng)?shù)?,怎的主子愿意讓烏孫格格給挑走了?”

    若是將張氏放在自己眼前,她指不定哪一天心情不好便將張氏活活打死了。琬寧抿了一口茶,只是說道:“你只覺得內(nèi)務(wù)府的人精心挑選了,怎么也不想想這回新進來的奴才共有一十八人,獨獨這個張氏得了內(nèi)務(wù)府人的稱贊,豈不是有些不妥嗎?再者,那丫頭看著沉穩(wěn),可你瞧她今日的梳妝打扮,俱比旁人更精心雅致些,也許是我多心吧,可我總覺得這丫頭不像表面這樣忠厚老實。”

    她如果真的如內(nèi)務(wù)府人說的那樣,就不會在郭絡(luò)羅氏拋出橄欖枝后迫不及待就接住,毛氏是郭絡(luò)羅氏陪嫁所以必須聽從,這個丫頭卻是幾番隱忍最終成功爬床,這份毅力她不得不忌憚。且先讓她在烏孫氏身邊吃幾年苦頭,便是將來她還是能成為胤禩的屋里人,烏孫氏也頭一個不放過她。

    琥珀只當(dāng)自己主子是聽了什么風(fēng)聲,直到里頭有些蹊蹺,于是便不再多言,只是拿來炭盆將作假的名冊一把火燒個精光。內(nèi)務(wù)府送上來的宮女都是不識字的,琥珀是因著在琬寧身邊好些年,琬寧待她極好教她念書故而認(rèn)得幾個字,這名冊一燒,就是以后烏孫氏覺得不妥想要指責(zé)琬寧,也沒有證據(jù)可尋。

    琬寧卻是盯著炭盆微微出神。前世她小產(chǎn)后,張氏、毛氏便被郭絡(luò)羅氏開臉為胤禩的妾侍,張氏長得溫婉動人卻不甚得胤禩喜歡,歸根到底是性子沉悶不會說討喜的話;毛氏雖然長相比不上張氏,卻也是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說話帶著一股江南女子撒嬌的語調(diào),才能哄得了胤禩歡心。若不是她生下大格格后被郭絡(luò)羅氏灌了絕育藥,只怕便是郭絡(luò)羅氏自己都壓制不住這個丫頭了。當(dāng)年郭絡(luò)羅氏勢必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一手提拔的妾侍居然有一天能翻身,險些將她這個主母的恩寵都奪光了。

    思及此,琬寧也忍不住露出個淺淺的略帶諷刺的笑意。

    ☆、第十章

    010章左右為難的胤禩

    大阿哥雖然隨軍出征,可由他引起的話題卻始終沒有斷過。琬寧這陣子既要忙著給胤禩準(zhǔn)備入朝當(dāng)差時送與各位大人的見面禮,又要準(zhǔn)備乾東六所里新老宮人的交替,忙過這一茬后才知道,雖然議論之人不多,可這只言片語卻叫惠妃以及大福晉臉上無光,更有甚者翻出多年前的老黃歷,徹徹底底將惠妃諷刺了一番。

    “娘娘先吃口茶?!辩庪p手奉著茶杯送上,“娘娘臉色有些不大好,可是最近累著了,不如請?zhí)t(yī)過來診平安脈吧?!?/br>
    “前兒才診過,說是無礙,連藥都不必吃。”惠妃淡淡說了一聲。要說累那都是心累,宮里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話兒說得好聽漂亮,擠兌人的時候也叫人挑不出錯處來。德妃倒還好,到底是包衣抬旗的,根基不穩(wěn),倒不敢在她跟前多嘴。偏偏是宜妃、榮妃二人,彼此不相讓,再有佟佳氏跟赫舍里氏在一邊看好戲,這日子惠妃過得是十分窩火。

    琬寧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這事兒偏生還是大阿哥做得不對,被人議論也無可厚非。從前孝莊文皇后病逝時便鬧了這么一出,怎么過去這么些年了卻仍不知改進呢?聽自己額娘說,鈕祜祿家跟納喇家彼此已生不睦,如今鈕祜祿家當(dāng)家人阿靈阿還放言要納喇家好看。更別提原先跟納蘭明珠交好的法喀,如今也跟納蘭家斷了關(guān)系。

    就是宮里,琬寧也聽胤禩說起過,說十阿哥對大阿哥很是不滿,如果不是大阿哥居長,眼下又隨軍征戰(zhàn),也不知道要鬧出什么矛盾來。

    惠妃心情不好也沒多留琬寧,從鐘粹宮主殿出來,拐了個彎,琬寧便來到了衛(wèi)貴人處。自從胤禩入朝當(dāng)差后,衛(wèi)貴人的待遇就比從前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內(nèi)務(wù)府的人生怕胤禩記恨他們從前怠慢衛(wèi)貴人,后宮妃嬪也怕一旦胤禩得勢會針對她們娘家作為報復(fù),遂也不敢再針對衛(wèi)貴人,一應(yīng)的月俸年例都完完整整地送上,甚至還多添了些,讓衛(wèi)貴人處的擺設(shè)裝潢比從前好了不知道多少。

    春夏交替,擔(dān)心衛(wèi)貴人咳疾發(fā)作,胤禩便托人重新配了丸藥,今日也讓琬寧給帶了過來。甫一踏入偏殿,琬寧便感受到了屋內(nèi)陣陣暖意,倒也不悶熱,想必是內(nèi)務(wù)府的人給準(zhǔn)備好了炭盆,再不像從前那樣隨意克扣。只見衛(wèi)貴人穿著一身淡灰紫色繡百合忍冬花纏枝的旗裝,兩把頭上簪著兩支碧玉七寶玲瓏簪跟幾簇紅寶石串珠頭花,手腕上戴著一串碧璽石的佛珠手串,看上去倒比之前明艷靚麗了些。

    胤禩跟衛(wèi)貴人有幾分相像,生得風(fēng)流倜儻面如冠玉,入朝后又因為手段溫和故而被人稱贊溫文爾雅溫潤如玉,上一輩子如果不是郭絡(luò)羅氏從中阻撓,胤禩又為了安郡王府的人脈煞費苦心,府里早就塞滿了各個大臣家的女兒了。不過郭絡(luò)羅氏對衛(wèi)貴人不算尊敬,衛(wèi)貴人又嫌郭絡(luò)羅氏善妒生不出孩子,胤禩便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早就聽張嬤嬤說你要過來?!毙l(wèi)貴人讓人上了茶,“我雖然足不出戶,可也聽說了宮里最近發(fā)生不少事,惠妃娘娘最近心情不佳,你伺候她的時候要小心些,別惹惱了娘娘?!?/br>
    “貴人的教誨妾身會銘記在心?!辩幮Φ?,“因著季節(jié)更替擔(dān)心貴人咳疾發(fā)作,八爺特意讓人給貴人配的丸藥,三日吃一丸,可滋陰潤肺調(diào)理身子,貴人便可不再受咳疾之苦了?!?/br>
    “那孩子倒是有心了,只是功夫都得用在正處,我的身子自有宮里的太醫(yī)調(diào)理,何必讓他巴巴去求人專門配藥呢?”衛(wèi)貴人神色淡然,“如今看著胤禩入朝當(dāng)差辦事不錯,我也就放心了,旁人也沒因我這樣的出身而看不起他。”

    “貴人又在說這樣的喪氣話,八阿哥聽到后指不定又該難過了?!睆垕邒哂U了一眼琬寧的臉色后趕緊說道,“眼下八爺正是受寵的時候,皇上在前線也發(fā)話說八阿哥辦事得力,往后勢必是要重用八阿哥的,您就等著享福的那一天吧?!?/br>
    “可不是嗎,貴人這樣說就是把爺?shù)男囊舛纪崎_了。”琬寧柔聲道,“八爺常說只恨自己年紀(jì)尚不足以奔赴前線,否則便可像幾個阿哥那樣征戰(zhàn)沙場立下軍功,到時候也可以給貴人掙個大大的臉面?!?/br>
    “那孩子真是……”衛(wèi)貴人突然垂淚,“他有這份心意我便滿足了,也不強求別的了。只是他到底是惠妃娘娘養(yǎng)大的,萬不可因為我而疏遠(yuǎn)了惠妃娘娘,再者他又與十阿哥交好,這回肯定是左右為難的。聽說皇上賜給胤禩的那個格格烏孫氏不是個乖巧的,你回去后好生管教便是。胤禩既給了你管家的權(quán)力,那些不聽話的也不必心軟念舊,否則她們是要爬到你頭上去的。”

    “妾身明白的。”新?lián)苓^去伺候烏孫氏的張氏、董氏已經(jīng)改名為紅桃、綠柳,因著是新進宮的宮女,雖然已經(jīng)學(xué)習(xí)過規(guī)矩,也跟在云紋、云錦看著,可到底還是新手上崗,總有些不周到的時候。烏孫氏脾氣大,動輒打罵宮人,阿哥所又是藏不住秘密的,怕是她的“輝煌事跡”都傳開了。

    <

    “今兒去額娘那兒,可是聽到了什么?”胤禩難得這么早從戶部回來,見琬寧坐在榻上盯著眼前的熏爐愣神,以為今日在惠妃那兒受了氣,便走上前柔聲問道,“整個人都呆呆的,可是受了委屈?”

    “爺回來了?!辩幝牭截范T的聲音后連忙回過神來,“爺說的什么話,惠妃娘娘跟貴人對我都好著呢。只是看著惠妃娘娘料理宮務(wù)有些累了,心里不免有些擔(dān)心。再者貴人跟我說,在外頭聽了一耳朵烏孫氏打罵宮人的話,叫我多加教導(dǎo)罷了?!?/br>
    “烏孫氏屢教不改,你也別太心慈面和,倒慣得她越發(fā)目中無人。”胤禩對烏孫氏本就不甚喜愛,他覺得烏孫氏美則美矣,可性子著實叫人接受不了。想到自己這兩個月來在外頭打聽的,得知郭絡(luò)羅氏的性格比烏孫氏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就更頭疼了。

    這幾個月過得比在書房里還要累,不是身體的累,而是心累。戶部的大人都是好相處的,也不需要他摸高爬低,倒是不少底下的官員借機攀關(guān)系,想要通過他去結(jié)識大阿哥;跟鈕祜祿家有交情的也跟著來,想要他幫忙跟十弟扯上關(guān)系,堂堂一個皇子阿哥,于那些人看來,不過是攀龍附鳳的一塊踏腳石。

    琬寧讓胤禩躺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替他揉著額角的xue道。她哪里看不出來胤禩的為難,可是后宅婦道人家不能妄議朝堂之事,她就是有心幫襯開慰爺難以開口。

    “八哥,大阿哥實在是欺人太甚了!”原本緊閉著的門被人大力地推開,驚得在屋內(nèi)伺候的宮女們都倒吸了一口氣。一看,竟是十阿哥胤俄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嘴上還嚷著,“這樣不敬庶母的人,偏偏汗阿瑪還這樣寵愛,還說要……”還沒說完,已經(jīng)呆住了。

    身后跟著的九阿哥胤禟還說著:“八哥剛剛回來,你就不能讓八哥好好歇一下嗎?”說著就要將十阿哥拉出去,卻不想一抬眸就看到自己的八哥半點形象都沒有地躺在一個女子腿上,那女子赫然正是小八嫂,頓時動作就停滯住,嘴巴張得老大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胤禩睜開眼睛坐起來,直直看著兩個呆住的弟弟,覺得頭更疼了。

    “想必九阿哥十阿哥來找八爺是有事兒要商量的,”琬寧迅速回過神來,讓琥珀跟畫眉先兩位阿哥給請了出去帶到偏廳,又轉(zhuǎn)過來對胤禩道,“看來是小太監(jiān)們引錯路了,爺趕緊去看看,別怠慢了兩位阿哥。”又吩咐人送上香茶點心,才推了胤禩出去。

    “兩位爺也忒大大咧咧了,怎么這樣冒冒失失就跑來主子這兒了?!睅е范K跟胤俄去了偏廳后琥珀才道,“萬一八爺不在,主子的名聲豈不是不好聽了。”

    “去查查,到底是誰讓兩位阿哥沒個伺候的人跟著就跑進來的,萬一磕著碰著誰負(fù)責(zé)?”琥珀說的話琬寧自然也想得到,而且已經(jīng)隱隱約約猜出是誰了。乾東六所也不大,進進出出無非也就那幾個人,如今這兒最看她不順眼的不就是烏孫氏嗎?只是到底是烏孫氏一時聰明想出這樣的法子,還是有人在旁支招呢?

    <

    就在琬寧吩咐人去查的時候,胤禩也帶著胤禟跟胤俄在偏廳說話。

    “你這是怎么了,冒冒失失就跑進來,誰告訴你我在你小八嫂那兒的?”胤禩把玩著手中的黃底藍(lán)邊牧童橫笛青花茶盅,撩起眼皮看了胤俄一眼,那眼神瞬間讓胤俄回憶起八哥督促他讀書練字時“痛苦”的回憶。

    “是一個小宮女,叫什么桃紅的。”胤禟趕緊“禍水東引”,“八哥也別怪十弟,如今大軍即將回朝,聽說老大這回立了大功,汗阿瑪有意冊封他為郡王。若真是這樣,那么豈不是助長了他的威風(fēng)?老大不守孝道,汗阿瑪還如此寵愛,這樣著實有失公允!從前的事兒汗阿瑪不追究也就罷了,這回大福晉有孕卻是在貴妃娘娘百日里鬧出的,如果也既往不咎,也未免太偏寵老大了!”

    “就是,八哥你要幫幫我!”

    “那你們想如何,上書讓汗阿瑪下旨打了大嫂的胎么?大嫂腹中這塊rou到底也是皇家血脈?!必范T看向胤禟跟胤俄,“再者你們也說了,大阿哥這次抗擊準(zhǔn)噶爾叛軍途中立下大功,就算大阿哥有什么不對,這回只怕都能得到寬恕?!?/br>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惠妃娘娘是八哥的養(yǎng)母,所以八哥才不愿意跟老大鬧翻!”胤俄見胤禩推三推四,直接哼了一聲,話都不經(jīng)腦子就直接說了出去,“也是,老大有權(quán)有勢,八哥多跟老大一塊兒走動,將來肯定前途無限?!?/br>
    胤禩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在書房里對九弟十弟諸多照顧,在他們闖禍的時候也竭盡全力幫襯,沒想到現(xiàn)在卻被胤俄諷刺一通。老大對他是好,可話里話外總帶著些輕蔑,實際上也看不起他生母的出身,唯有這兩個弟弟對他掏心掏肺,他也是真誠對待,沒想到今日卻是落得這樣的笑話。

    “你胡說什么!”胤禟一巴掌拍在胤俄后腦勺,“你這樣是把跟八哥這幾年的感情都丟在地上了!”

    胤俄張了張嘴,想要道歉卻如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他是貴妃之子,是宮里除太子之外出身最高的阿哥,素來只有別人討好他的份兒,哪有他低聲道歉的時候,便撅著嘴硬著脾氣什么話都話不說。

    “算了,”胤禩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去,“我有些累了,你們今日說的事我再想想,往后再說吧。”

    胤禟跟胤俄踟躕了片刻還是離開了,只留下胤俄一個人坐在偏廳里。胤俄只知道要他出面讓老大受到汗阿瑪懲罰,可是怎么也不為他想想,惠妃是他的養(yǎng)母,更是老大的生母。難道要他不顧這十幾年的養(yǎng)育之恩上書直言老大不敬之罪,他生母還在惠妃手底下討生活呢!

    一邊是養(yǎng)育之恩,一邊是手足之情,卻是要將胤禩生生逼入絕境。

    ☆、第十一章

    011章 被遷怒的烏孫氏

    琬寧不知道那日下午三兄弟究竟說了些什么,只是明顯地感覺到兄弟間似乎生疏了不少,往常九阿哥十阿哥肯定是一下課便往乾東六所里跑的,這幾天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見上門,也不見胤禩吩咐人給他們送東西,難不成是真的鬧翻了?

    “主子,爺方才從衙門回來了,抬腳便往烏孫格格的屋子走去。”琥珀放下一杯木樨香露后低聲說道,“那天九阿哥十阿哥誤闖之事奴婢已經(jīng)打聽過了,原是烏孫格格身邊的桃紅給兩位阿哥指路的?!蹦莻€桃紅便是被烏孫氏強要了去的張氏,莫不是因著不能貼身伺候八爺,又受到烏孫氏的指使,故而做出這樣的事兒?

    “爺知道嗎?”琬寧抿了一口清香甜蜜的木樨香露后才問道。

    “這事不難查,聽說兩位阿哥爺親口承認(rèn)了是桃紅給指路的,想必八爺也是知曉的?!辩暧炙蜕弦坏悍酃鸹ㄌ歉?,一碟奶油松瓤卷酥跟一碟翠玉豆糕,“也不知道八爺這回去烏孫格格那兒是不是要為主子出頭?”

    “烏孫氏雖然莽撞蠻橫,可好歹也是太仆寺馬廠協(xié)領(lǐng)家出身,又是皇上指過來的,爺就是再生氣也不會怪罪在烏孫氏頭上,最多就是拿她身邊的人開刀而已。況且這事兒也不能擔(dān)保一定是烏孫氏指使的,我瞧那桃紅估計也不是個省心的?!辩幙蓻]忘記桃紅甫一入宮就被人滿口稱贊“賢惠忠厚老實”,又不是參加大選的秀女,這樣的稱贊背后想必花了不少銀子打點吧。這等青云之志放在一個包衣宮女身上,不得不叫人忌憚著。

    “側(cè)福晉!”正要跟琥珀說著下一步事宜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尖聲叫嚷,珠簾被撩開,滾進來一個穿著淺綠色衣裳的女子,她的發(fā)髻凌亂,碧璽石翠花歪在鬢角一側(cè),哭得梨花帶雨,正是烏孫氏身邊的綠柳。見琬寧正看著她,綠柳也顧不得禮數(shù),跪行著過來,伸手拉著琬寧的衣角哭道,“側(cè)福晉,求求您救救我們家格格,八爺說要打死她!”

    琬寧旋即坐直了身子,瞇著眼盯著綠柳好一會兒,才慢慢往后靠在大迎枕上,慢條斯理地玩著尾指上的金絲琉璃護甲,道:“烏孫氏又說了什么惹八爺不高興了?”

    綠柳沒想到琬寧竟然不是立即起身前往自己主子的院子,呆滯了片刻才喏喏道:“奴婢也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你倒是有勇氣敢跑來我這兒求救。”琬寧淺笑著道,“我這兒雖然不說守衛(wèi)森嚴(yán),可外頭也是有太監(jiān)跟粗使婆子守門的,你又是如何能進來的呢?”

    綠柳自然不能說是給了碎銀叫守門的人放她進來,快到門口的時候才故意弄亂了發(fā)髻,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掐得淚水漣漣才跑進來的。今日八爺?shù)綖鯇O氏那兒興師問罪,她便揪準(zhǔn)時機出來求救。

    見綠柳眼神游移,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來,琬寧便知道這其中肯定是有不妥的地方。她示意琥珀先去打聽一下,便繼續(xù)道:“你倒是叫我另眼相看,聽說烏孫氏對你們動輒打罵,不少人都私下議論烏孫氏暴躁難相處,你倒是忠心耿耿?!?/br>
    綠柳抽噎了一下。烏孫氏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子,綠柳剛剛伺候她的時候也沒少吃苦頭,后來漸漸摸索出來,知道烏孫氏極其討厭八爺?shù)膫?cè)室,才投其所好跟她日日說側(cè)福晉的不是,逐漸才得了烏孫氏的信任。她怎么就忘了,烏孫格格看不慣側(cè)福晉,側(cè)福晉何嘗看自己主子順眼呢?這回來求助簡直就是一步錯棋!

    琥珀很快就回來了,在琬寧耳邊說了幾句。琬寧莞爾一笑,彎下腰把臉湊到綠柳跟前,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無名指跟尾指上的護甲在她粉嫩的臉上刮了幾下,才道:“你確實是個護主的,不過也忒不把我放在眼里。小張子、小和子,綁了她,然后隨我一起去烏孫氏那兒看看?!?/br>
    綠柳還想求饒,便被眼疾手快的小張子拿來帕子塞住了嘴。

    <

    烏孫氏久不承寵,原本以為胤禩這陣子都不會踏入她的屋子,便索性跟綠柳、桃紅一邊做著繡活一邊說話,話題無非便是琬寧。烏孫氏仗著自己是滿軍旗出身,容貌嬌艷,很是看不起漢軍旗出身的琬寧,又覺得琬寧裝模作樣討得了胤禩歡心才得了管理乾東六所事務(wù)的權(quán)力,話里話外將琬寧貶得一文不值。

    桃紅是個木訥性子,只知道附和兩句;綠柳能說會道,跟烏孫氏一說一和哄得烏孫氏心花怒放,卻不想胤禩早早就站在外頭,將她們在屋內(nèi)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桃紅也是個有追求的,見跟自己一起到烏孫氏身邊伺候的綠柳越發(fā)得烏孫氏信任心中不忿之余難免焦急,遂將前段時間引了九阿哥十阿哥到琬寧屋子的事情說了出來。她原也是無意之舉,因著十阿哥問她八爺在何處,她便懵懵懂懂地告知,也沒想過會有什么后果。如今看著綠柳越發(fā)得重用,桃紅自己又不是善言辭的,便將這事夸大了一番,重點指出自己的作用跟目的,便是為了給烏孫氏出氣。

    誰料這么一說,竟是將胤禩心底的火氣都引了出來。他一腳踹開烏孫氏屋子的門,也沒理會烏孫氏的惴惴不安,令兩個小太監(jiān)將桃紅拉了出去,按在板凳上便是杖刑伺候。桃紅在家也算是嬌生慣養(yǎng),張家對她期盼很大,總盼望著家里也能出一個德妃一樣的人物,便不是伺候皇上,能在阿哥身邊呆著也是好的。兩個小太監(jiān)得了胤禩的命令雖不敢往死里打,可力度也不小,不一會兒桃紅背部臀部便皮開rou綻,鮮血直流。

    烏孫氏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尖叫了一聲便暈厥過去。綠柳見形勢不對,趕緊去琬寧那兒搬救兵,心中也隱隱約約猜測道,肯定是桃紅設(shè)計側(cè)福晉叫八爺不高興。

    等琬寧來到烏孫氏那兒時,桃紅已經(jīng)挨了幾十下板子,眼下是出氣多入氣少。

    “爺這是怎么了,干嘛發(fā)這樣大的脾氣?”琬寧上前行了一禮后才溫聲道,“底下的奴婢有什么不是都該由慎刑司處罰才是,若是將這個奴婢活活打死了,傳出去對爺?shù)拿曇彩怯袚p的。你們兩個也住手吧,找些藥來給她敷上,別叫她死了。”

    兩個行刑大的小太監(jiān)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不該住手。胤禩火氣一過便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妥,遂揮手讓幾個婆子將桃紅帶下去,隨便找些傷藥來給她醫(yī)治。

    烏孫氏悠悠轉(zhuǎn)醒,便見胤禩跟琬寧分坐在榻上,腿腳一軟直接從座位上滑下來,臉上背上都是冒出的冷汗。她瑟瑟發(fā)抖,似乎還未從剛剛見到的場景中回過神來。一邊的綠柳也被捆著,跪在下頭低聲抽噎。

    “好一個烏孫氏,竟然指使自己的奴婢構(gòu)陷阿哥!”胤禩一個茶杯甩了出去,guntang的茶水直接淋在烏孫氏身上,驚得她發(fā)出“啊”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