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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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卿看著漸漸彌漫開的黑色,絲絲縷縷,如煙似霧,卻仿佛絲網(wǎng)困住了那水中巨蛟一般的水漩渦,“這應當是巫神留下的力量,之前那個老妖婆悉心收藏著,只待完全占據(jù)了她的身軀,就吞下這股力量,至少能夠恢復半神之力?!?/br> “管它是什么,我只知道這會兒是個好時機!” 葉無鶯的劍閃著明亮的劍光,即便是在水中,仍然一往無前,劈開翻滾著無數(shù)水花幾乎遮擋了視線的空間,一劍刺向太史映徽! 他的身邊,驟然出現(xiàn)了一個無水的真空狀態(tài),謝玉將控水術(shù)運轉(zhuǎn)到了極致,趁著太史映徽對水掌握的瞬間削弱,將那些水拉離了她的控制。 無數(shù)的海藻開始瘋狂生長,填滿這個到處是水的空間,那些黑色輕煙借著海藻開始飛快壯大,很快就形成了一片黑色猶如陰云的東西。阿澤一臉嚴肅,大聲叫了起來,“大哥小心,大概還有二十息!” 光明神冷哼一聲,再顧不上掩藏力量,周身光明大作,純粹的光明之力降臨于葉無鶯的身上,使得他好似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鎧甲。 劍嗡鳴著發(fā)出刺耳的破空之聲,因為失去水的阻力驟然加了幾倍的速度,幾乎頃刻間就刺入了太史映徽的身軀! 司卿已經(jīng)念起了巫咒,以葉無鶯的劍為媒介,瘋狂地攪碎太史映徽的血rou,無數(shù)的巫咒透過那一個并不大的傷口入侵她的身體。巫咒之中,以血為媒介的最多,無數(shù)巫咒侵入她的身軀,使得她流出來的血都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黑紅色! 他們的時間不多,葉其裳放出的力量最多只能困住太史映徽幾分鐘的時間,時間于他們而言太寶貴了。趙家的一眾高手也知道這是他們的唯一機會,幾乎拼盡了全力朝太史映徽身上招呼。 葉無鶯傾盡了所有的力量,自從成為圣者之后,第一次用了趙家功法中越階殺人的自損之法,唇角溢出血跡的同時,他向著太史映徽此刺出了足足一百零三劍! 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著,已經(jīng)完全脫力,足尖一點迅速往后退去。 恰好二十息! 層層疊疊的巫陣落下,好比星落如雨,透過朦朧蕩漾的水光看去,當真美得如夢似幻。 阿澤咬破舌尖,釋放了所有的力量,那些漆黑的劇毒海藻開始迅速膨脹起來,將太史映徽死死圍住。 謝玉不再猶豫,cao縱水龍將一大卷備好的卷軸全部扔進了那片海藻之中,葉無鶯將劍交到左手,不顧肩胛的劇痛,揮出了最后一劍。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將整個地宮都炸得灰飛煙滅,地宮上方的大殷皇宮也因此在火光中成了一片廢墟。 幾團閃著微弱瑩光的圓球滾了出來,光團散開,葉無鶯司卿等人狼狽地從里面摔了出來。 爆炸太快,葉無鶯甚至來不及將大家都拖入空間,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身邊那幾個趙家高手卷進去,只能信任光明神一回。葉無鶯死了他也就只能死,光明神不干也得干,只能透支自己的力量,勉強調(diào)動起神魂之力,用大光明術(shù)護住了他們幾人。 葉無鶯躺在地上,喘著氣說,“結(jié)束了嗎?” “結(jié)束了?!被卮鹚氖撬厩洌]著眼睛,感覺冰冷的夜雨落在自己的臉上,“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太史映徽的存在。” 謝玉勉強支撐起手臂,“就算是還沒死,回頭我們把她從地下挖出來,用魔法炮也能生生轟死她!” 這話相當殘暴,阿澤剛想贊同一句,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頰一陣劇痛,爆炸之時一片鋒利的石刺在他的左邊臉頰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口,他想張口說法卻牽動傷口,痛得他冷嘶了一聲。 “不許動!” 煙塵還未散去,葉無鶯看著漆黑的夜色中那些金屬的反光,不禁沉下了臉色。無數(shù)的巨弩正指著他們,那些鋒利的箭支散發(fā)著幽幽的冷意。 “好煩啊……”任由雨水打在臉上,他皺著眉說。 司卿輕笑一聲,“是啊,好煩啊?!?/br> 神都被他們炸死了,這他媽世家還要跳出來刷一把存在感,弩箭?呵呵,留著自己玩吧。 他們太累了,懶得再陪這些“小朋友”玩耍。 葉無鶯冷酷地下達了命令—— “殺了他們。” “是,領(lǐng)主大人!” 第163章 全副武裝的艾爾沃德士兵端著魔法槍去和一群cao縱神機弩的士兵對戰(zhàn),那基本就是個碾壓。 這些被他們帶來的士兵基本個個都能與白虎誅邪的士兵相比,而這些世家的私兵卻遠遠比不上白虎誅邪。 他們想占個便宜,等著葉無鶯和趙申屠兩敗俱傷,再出來漁翁得利。知道太史映徽存在的其實不多,徐家此次孤注一擲站到太史映徽那邊,一看整個皇宮都被炸飛,正想悄然退走,任何世家都不會愚蠢到不給自己留退路,徐家也是一樣。 “什么?靈陣被毀了,這怎么可能!”徐家家主正在大發(fā)雷霆。 “不知道為什么,老夫人那邊根本沒有反應?!必撠煷耸碌娜艘彩羌钡脻M頭大汗。 可是并沒有什么用,原本預計可以通往城外桃花莊的靈陣怎么都無法使用,這邊看著還好,自然是桃花莊的那個被毀壞了。但這這么可能呢,根本沒人知道他們的退路設(shè)在那里,又有一群圣者守著,徐老夫人親自坐鎮(zhèn),照理應當萬無一失,怎可能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就直接被人毀了? “祖父,只有一個解釋,家族之中有jian細?!毙祚次∩钌钗丝跉庹f。 徐家家主搖搖頭,“不可能,此事只有寥寥幾人知道,都是可信任之人?!?/br> 徐翊巍嘆了口氣,“圣上也無比信任娘娘,到頭來——” 徐家家主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退路被堵,他們被徹底圍在了城內(nèi),皇后娘娘若敗,他們竟成了甕中之鱉,只等著別人來捉。 這一刻并沒有等太久,很快大軍涌進京城,徐家一些換上百姓衣衫想要渾水摸魚逃出京城的子弟一個個被揪了出來——有司卿在,他們甚至連狡辯他們不姓徐的機會都沒有,絕大部分司卿都見過,他小時候在徐家過得不大好,偏偏記憶力又特別好,哪怕過了個十幾二十年,很多人的臉卻根本沒忘記,當年的小孩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可惜啊徐家人大多長得還挺像的,就是那種標準的帶著英氣的那種俊朗,司卿這樣長得秀麗的是隨了母親,徐家的血脈強大,絕大部分的徐家子一看就是徐家人。 更何況,他們這邊還有個“棄暗投明”的老夫人,足以將她的那些晚輩子孫一個個認出來。 一場戰(zhàn)爭,往往事后收拾要比打的時候更麻煩,因為沒有波及到其他城鎮(zhèn),相對而言還好一些,甚至京城真正損毀的只有一部分城墻和徹底成為廢墟的皇宮,破壞力實在有限,百姓雖閉門不出,看到入城的軍隊紀律嚴明,心中自然也稍稍松了口氣。 “現(xiàn)在怎么辦?”顧輕鋒看向葉無鶯。 在葉無鶯他們被那群愚蠢世家拿弩箭指著的時候,顧輕鋒恰好破城而入,里應外合之下,世家自然潰散而逃。 “既然他們敗了,自然我們說什么就是什么?!比~無鶯緩緩說,“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br> 短短三天,京城就徹底恢復了秩序,許多地方上的世家還沒收到消息,京城的局面就已經(jīng)徹底平定。葉無鶯自然不會釋放趙申屠,倒是張衣白是自己不愿離開,鴉雪被抓,葉無鶯同樣不曾追究他,讓司卿不高興了許久。 偏這兩人對趙申屠實在忠心,葉無鶯是想殺死趙申屠的,但若要趙申屠死,就要先殺死他們,實在讓葉無鶯感到十分頭疼。他對張衣白很有好感,鴉雪對上輩子的他有恩,于是,最終的結(jié)果不過是三人都被軟禁。 大殷新歷772年,恰好是葉無鶯二十八歲生辰時,京中各大世家都收到了請柬。距離趙申屠的退位詔書頒布,葉無鶯繼位已過去大半年的時間,似乎大殷上下并未有多少改變,只是換了個皇帝,趙家都默認了葉無鶯的身份,其余人還有什么話說?他叫葉無鶯又或者叫趙無鶯其實并沒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他就是他,是這一場爭斗里的勝利者。 “如果不是他的行動太突然,太上皇未必就會輸了?!睍r至今日,還有人暗自嘀咕著。 卻也有人搖頭嘆息,葉無鶯的實力增長太快了,即便不是突然行動,再等下去趙申屠輸?shù)弥粫鼞K。 心下再如何感慨,也改變不了這會兒大殷已經(jīng)漸漸掌握到葉無鶯手中的事實。 “付大人怎么樣了?” “恐怕?lián)尾幌氯チ?,他手上掌握的東西圣上本就不是必須要奪,如今聽聞圣上決定將他流放,再不識時務怕是整個家族都要被牽累?!?/br> “如今朝中大換血,若是還不投誠,怕是到時候連個皂衣小吏也做不得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喝了一口杯中清爽微澀的麥酒。這種麥酒是最近才出現(xiàn)在京城的,不管是這樣清幽的酒樓,還是街邊簡陋的酒鋪,都將這種酒擺滿了貨架,畢竟它實在是便宜,雖酒味淡了一些,卻勝在爽口,配著他們面前的烤羊腿一起吃,口味絕妙。 透過旁邊的窗戶往外看去,恰好可以眺望城郊,那里正在大興土木,照圣上的意思,那里將會建成“新城區(qū)”,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端看之前在朝會上拿出來的沙土模型,確實十分新奇。 下方的街道熙熙攘攘,擠滿了來來往往的商隊。與以往的皇帝都不一樣,現(xiàn)在座上那位似乎更重視商業(yè),這么多的商隊進出京城就是明證。再加上來自遙遠大陸的商隊,使得京城煥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但在這些傳統(tǒng)的士大夫看來卻有些隱憂,重農(nóng)輕商乃是國之根本,這樣……可以嗎?大殷絕大部分的財力都掌握在世家手中,如今圣上放寬了很多條件,并未明面上削弱世家,卻到底不那么叫人愉悅。 尤其那所謂的科舉,武舉入軍文舉入朝,那還有世家什么事?世家子不再能選官的話,只能和那些泥腿子一起競爭,這也太沒有臉面了,可惜這位圣上根本就不理會世家的叫囂,叫得最狠的幾家被毫不留情地滅掉之后,就沒有人再說些什么了,至少明面上沒有了。 這位新帝比趙申屠還粗暴霸道不留情面——應當說大殷絕大部分的世家,在他那里都沒什么情面可言,結(jié)仇的反而比較多。 或許是因為趙申屠也輸在他的手上,使得曾經(jīng)被趙申屠治得很慘的眾人面對他很有些發(fā)憷,再加上他面對違逆者從來都很暴戾,更叫人不敢反抗。 于是,大殷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改變著。 “你這是要溫水煮青蛙?”謝玉收拾好新整理出來的文書,隨口說了一句。 葉無鶯伸了個懶腰,“一個個殺起來太麻煩了,更何況這些世家千年底蘊,狡兔三窟,哪是這么好打的,跟打地鼠一樣要等他們冒頭,敲下去卻也敲不死,不如這樣慢慢得瓦解他們。你也讀過歷史的,大殷這樣的情況……本就不大正常。”照著歷史的正常發(fā)展,這些世家早該湮沒于歷史中了才對。 謝玉聳聳肩,還待再說什么,看到司卿正慢條斯理地從外面走進來,他的手上捧著一束新鮮的花束,猶自帶著朝露的玫瑰、牡丹和薔薇爭奇斗艷,定然是來自幾個月前建起的玻璃花房,既然看到他,謝玉展顏一笑,眨眨眼睛就退了出去,并不打擾他們兩人。 眾人都以為葉無鶯這樣的君王十分忙碌,事實上并不是如此。他在艾爾沃德的時候就早已經(jīng)實行這樣的方法,手下各司其職的話,領(lǐng)導者其實可以很省心。 他雖不是那種溫和寬厚的君王,卻也沒有多少獨裁集權(quán)之心。 “一會兒去你說的實驗室看看?”司卿一身長衣,瞧著很有幾分慵懶,他將手中花束插入精美的青花瓷瓶中,隨口說。 葉無鶯點頭,“好啊。” 清晨的陽光正灑在窗欞上,幾只鳥兒落在窗邊,一個大約一臂長的巫偶蹦蹦跳跳地跑過去,灑下一大片面包屑,鳥兒歡快地啄食,一邊發(fā)出清脆的鳥鳴。 司卿彎下腰去,親吻坐在榻上的葉無鶯。 此生從他們重逢一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來年,曾經(jīng)司卿不敢想象能有現(xiàn)在的安寧喜樂。 “你以前答應我的事還記得嗎?”司卿忽然問。 葉無鶯一怔,“什么事?” 司卿并不失望,因為已經(jīng)過去太多太多年了。 “你答應過我,如果我們能夠在一起二十年,就一輩子永遠也不分開?!彼厩湔J真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說。 葉無鶯恍惚間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還是上輩子,青澀的他剛碰到司卿,恰是情濃的那些歲月。那時候,這個話屬于相當正經(jīng)的情話,替代了尋常情人之間令人臉紅心跳的海誓山盟,到底還是有些現(xiàn)實的意味。 那時候,葉無鶯就不是一個真正只有十幾歲的少年。 二十年十分漫長,若是那時候的他們真的能夠相守二十年,要到接近四十歲方能去兌現(xiàn)這個諾言。可誰也想不到會發(fā)生那么多的事,到頭來竟是坎坷如斯。 “喂,我可是十歲才來京城的,你那時候到祈南見我的那一面就算在一起?”葉無鶯似笑非笑地說。 司卿瞪著他,“你難道沒有算過嗎?” “什么?” “我們上輩子……曾經(jīng)在一起兩年,這輩子你從來京城那一年算起,到現(xiàn)在恰好十八年?!彼厩漭p輕說,“我記得可清楚呢,就是昨天,我們在一起整整二十年?!?/br> 葉無鶯怔住,然后眼神才柔軟下來。 竟然——二十年了呵。 “你答應我的事,不許反悔?!彼厩溟]了閉眼睛,顯得有些疲憊。 這一世,他把能為葉無鶯做的事都做了,并不是不累,只是為了眼前這個人,方才能堅持到現(xiàn)在。他本性并非循規(guī)蹈矩之人,更天生是個富貴脾性受不得苦。偏生在一個人的身上,嘗盡了酸甜苦辣。 葉無鶯勾住他的肩膀與他相擁,“我自然不會反悔?!?/br> 不過就是一輩子,不論愛恨,他們糾纏兩世,到底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留下如此深的印記。 從一開始,他們彼此的眼中就沒有第二個人。 相伴一生,不離不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我第一篇突破了次元壁的文!我以前從來沒辦法超過45萬字!回頭一看,啊,寫了好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