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現(xiàn)在要關(guān)心的,反倒是別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中一陣煩躁。 原以為二皇子被趕出去,大皇子會收斂點,豈料他反倒更加出挑。現(xiàn)在都傳二皇子體弱多病命不久矣,三皇子又年幼無知,大皇子遲早要立為太子。 若不是陛下寵她,一直壓著…… “娘娘,該吃藥了?!?/br> 蓉錦捧著一碗藥在不遠處跪下。 “你走吧?!?/br> 袁貴妃掃了眼門外的劉賴子。 劉賴子不敢多呆,爬起身麻溜的就退下了。 袁貴妃回身入室,接過蓉錦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 ‘喝了這么久藥,還是沒有懷上。只要我有了兒子,何必還忌憚皇后那個廢人……’ 袁貴妃心中暗嘆。 “娘娘,陛下來了,已經(jīng)到了蓬萊殿外!” “準備接駕?!?/br> 袁貴妃早已經(jīng)習以為常,不慌不忙的將藥碗遞給蓉錦,另有一個宮人送上漱口的玉露,其余宮人有捧妝盒的、拿披帛的、各個有條不紊。 不過片刻時間,袁貴妃又妖嬈了幾分,帶著一群宮人前去迎駕。 “愛娘!” “陛下……” *** 天色漸晚,薛太妃將自己的臥室讓給了劉凌,只好去隔壁的張?zhí)菚鹤∫煌恚粝氯缫庹疹檮⒘琛?/br> 如意是個傻兒,不懂掩飾的,一進了劉凌的屋子,立刻聳了聳鼻子,傻笑著問:“怎么有股怪味?呵呵,三殿下……你冷嗎?為什么蓋這么多被子?”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劉凌將身子往被子里更縮進去一點。 “不行,娘娘讓我伺候你呢,你要洗臉嗎?要吃飯嗎?要如廁嗎?”如意走到劉凌面前,彎下腰又笑。 “我給你打水好不好?” 他是從來不自稱“奴婢”的, “不要不要不要!你出去啦!” 劉凌眼淚都快下來了。 “好吧,那我走了……” 如意有些傷心地往門外走,表情還有些受傷。 劉凌心中剛有些內(nèi)疚,就見如意又轉(zhuǎn)過頭來,天真地問他:“可是三殿下,你真沒聞到什么味兒嗎?這房間是娘娘住的,她聞到怪味,會不會生氣?。俊?/br> 劉凌聞言簡直是石化了,整個人一動也不動。 “我走了……你都懶得理我……” 如意撅著嘴傷心地打著簾子出去。 只留下在被窩里攥著褲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劉凌。 ‘我傻啊,應該叫他幫我洗褲子和被子的……’ 劉凌悔的腸子都青了,懊惱地對天叫了一聲。 “啊啊啊!睡覺!” 他熄滅床邊的燭火,一下子翻到床榻的最深處,愣愣地望著天花板。 劉凌今日受到的刺激太大,又有太多的訊息無法消化,他只是個孩子,從小就沒怎么出過冷宮,從記事起,接觸到的也大多是劉賴子王寧宋娘子之流,很多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會產(chǎn)生迷茫。 可他再怎么沒見識,也知道皇帝不是什么人都能當?shù)摹?/br> 得仙人“天授”而預言能當皇帝,不是高祖父嗎? ‘嗤,我連見過父皇的次數(shù)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還當皇帝……’ 劉凌翻了個身,努力將雜亂的心思拋之腦后。 窗外光芒大盛,亮了又滅,猶如大半年以前。 “仙人們又回去了啊……” 劉凌喃喃自語,將頭埋入了被子。 “仙人們到底來干嘛呢?” ☆、第8章 無勢?有勢? “我一趟一趟又一趟到底為了什么!” 姚霽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惡狠狠地盯著面前快要嚇哭了的小伙子。 “要不是為了幫你們拉贊助,我何必自己好好的課題不做,天天帶這一群坑爹貨進去當導游!” “我我我我知道……謝謝謝……” “你先別謝我!這個時間線,整個世界就華夏的文明程度最高,最有考察性,憑什么讓我?guī)ш犨M入的時間間隔最長?我每次帶的人是最多的,工作強度也是最大的,最主要的是……” 姚霽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面對著年輕的研究員。 “我、還、是、無、償、的!” ‘可是掏錢的卻是最少的啊jiejie……’ 抱頭含淚的小伙子不敢說出實話,只能在姚霽的咆哮下軟軟地開口:“我我我我我也沒辦法,你知道每次你們一進入,運算的負擔有多大!尤其你帶的人那么多,我們的人又那么少,我每次都怕整個程序直接崩潰了,再拉不來贊助,你們頻繁進入就要超負荷了,我們也不愿出事啊……”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br> 姚霽疲憊地抹了把臉。 “你也別太辛苦,我聽黃教授說你連晚上都在寫解說詞,太拼了?!毙』镒勇冻鰮鷳n的神色。 “你做了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姚教授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的。” “我也不僅僅是為了他……”姚霽搖了搖頭,傳來一陣環(huán)佩叮當。“算了,我去休息一會兒。” 聽到研究員小哥消息的姚霽,步出“引導者”獨立的穿越房間,向著整個研究中心的休息室而去。 原本可以容納很多研究人員的研究中心如今已經(jīng)空空蕩蕩,除了一些必要的部門,很多辦公室都廢棄了,僅剩的科研人員有很多都擠在一起辦公,這樣很多費用都能節(jié)省。 “這么一想,我們和代國那些冷宮里節(jié)約資源的失寵妃子有什么區(qū)別……”姚霽自嘲地打開一罐咖啡,仰首喝了幾口,忍不住自言自語。 “他們明明都很感興趣,為什么不愿意掏錢呢?能看到過去的歷史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不是很偉大的事情嗎……” “我還以為你們都只喝茶。” 一聲低沉的男聲出現(xiàn)在姚霽背后,引得她一驚,猛然回頭。 “史密斯?這么晚了你還沒睡?” 在里面的時間‘很短’,投資客們待的時間更短,“觀察者”有自己的通道,有時候還有執(zhí)行一定的監(jiān)測任務。監(jiān)測時時間有時候同步,這才是姚霽說“這么晚”了的原因。 看外面天色昏暗,他這么晚還在,只能是一個原因: “……你也進去了?同時兩批人?” 姚霽臉色難看,“所以,這才是我最近時間內(nèi)不能再進去的原因?” “你明白的,有投資人想再進去一次看看自己花的錢值不值……”英俊的史密斯聳了聳肩,和善地笑著,“注資的協(xié)議才弄好,所以我這個時候還沒走。” “注資……嗷,太棒了!” 姚霽原本還有些沮喪,聽到史密斯的話頓時眼睛瞪得多大,興奮地低呼了起來:“終于有人肯掏錢了!你怎么做到的?看東羅馬那邊思想開明的人比較多?” “這是價值觀的問題……”史密斯笑了笑,“有個猶太人很豪爽,他愿意付錢,所以接下來我們沒有那么辛苦了,至少每次進去都不必擔心會不會一下子程序崩潰。” 過了一會兒,史密斯才像是突然注意到姚霽的打扮一樣,指了指她。 “還穿著這可笑的衣服?不熱嗎?” 姚霽低頭看了看,一身宮裝,滿頭珠翠,低頭喝口咖啡都到處響,不過史密斯的話還是讓她皺了皺眉。 “可笑?我們進入都是穿著各個文明代表的神明衣服,你覺得華夏文明很可笑嗎?還是我……” “不不不……”史密斯嚇得豎起手掌,“我是說,這大熱天,你穿這個,很可笑啊……” “嘁,按你這個說法,那前幾年大冬天光著身子穿著太陽神服飾帶投資人進埃及的同事就該抽你了。你難道穿的就正?!?/br> 姚霽翻了個白眼。 “走走走,你跟我說說,你是怎么讓別人掏錢的……” 她一邊說,一邊放下手中的杯子,領(lǐng)著史密斯到休息室。 史密斯自然是十分樂意,很有風度地傳授她經(jīng)驗: “其實很多人還是把‘它’當成虛擬在看,沒察覺到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但是我和他們說,如果他們肯掏錢,能讓‘它’加速,也許他們很快能看到自己顯赫的祖先是如何生活的,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祖父和祖母如何戀愛、如何發(fā)展家族的。歐洲這邊的人很注重‘傳統(tǒng)’,很多人家祖先的生活軌跡都可以追溯,比如說那個猶太人……” “那我這邊不適宜了,華夏的傳統(tǒng)是每次戰(zhàn)爭就會毀掉前朝所有的東西,尤其進入世界大戰(zhàn)之后……”姚霽無力地扶額,“天啊,這難道就是我找不到投資的原因?不是沒有人對歷史感興趣,而是成功者很多家族以前是‘根/正/苗/紅’出身?誰要看那段歷史啊,看祖先如何種田嗎?” “也不一定,按華夏的話說,‘從龍’的過程總是很有趣的,也許能用‘逆襲史’來刺激這些人?”史密斯摸了摸下巴。 “不不不,那是你不理解華夏人的文化。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去邀請那些劉姓后人,還有一些希望將自己和過去有名的人扯上關(guān)系的投資人……” 姚霽眼睛放光,一下子跳了起來。 “謝謝你,史密斯,我重新去寫報告,挑選邀請函人選!” “喂……喂……我能不能邀請你共進晚餐?” 史密斯哭笑不得地看著突然跳起來的姚霽。 “對不住啦,改天換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