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節(jié)
史密斯拉起袖子,擺出了進攻的姿勢,已經(jīng)準備大干一場。 “你之前不是說這是事急從權(quán),讓她先回去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嗎?怎么現(xiàn)在不說了,嗯?你這個狡猾惡心的東西!” “史密斯!” 姚霽從未見過這位風(fēng)度翩翩的同事說過這樣的惡言,連忙出聲制止。 史密斯的“惡言”對劉凌來說只是不痛不癢的“諷刺”,比起秦銘那一串一串,這史密斯算是修辭文雅多了。 至于他那破綻百出的起手動作,在劉凌眼里看起來更是跟小孩子打架也差不了多少,大概也就是比秦銘強一點的水準。 這幾年他可不是只閑著無事等姚霽而已,因為不知道會面對的是什么,他的武藝一日也沒有落下,就連宮中幾位將軍也說過等閑刺客不可能近的了他身。 “我之前說的并不是謊話。” 劉凌看著史密斯,無奈地一次又一次格開他進攻的動作。 “我動手是因為……” 史密斯不依不饒,劉凌擋的有些厭煩,索性手掌一吐勁力,逼得史密斯倒退了幾步,輕輕將姚霽送到一邊。 “你剛剛弄痛瑤姬了?!?/br> “你在干什么?你現(xiàn)在是在泡妞嗎?” 史密斯被劉凌的內(nèi)力引得氣血翻涌,捂著喉頭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何謂‘泡妞’?” 劉凌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說道:“你情緒太過激動,所以吵得我也沒辦法好好聽清楚你說的是什么,瑤姬該何去何從,是她自己應(yīng)該決定的事情。雖然她做過承諾,但她現(xiàn)在要想回去,我也不會怪她……” 劉凌幽幽嘆了口氣,反手牽住身后姚霽的手,只看著史密斯,并沒有轉(zhuǎn)身。 “然而我和瑤姬聚少離多,見上一面何其困難,我哪有時間和你這般爭執(zhí)?你若是在此避禍,我的皇宮歡迎你暫時小住,也請你遵守客人的風(fēng)度。至于之后你們做什么決定,我都尊重你們的心意,但現(xiàn)在……” 他渾身氣勢一變,眼神凌厲似劍。 “我要與我思慕之人暫解相思之苦,還請你不要再跟來!” 打又打不過我,姚霽又不愿意理你…… 你還想怎地? “再跟過來揍死你!” 在姚霽看不見的角度,劉凌的眼神如此說道。 ☆、第286章 嫦娥?后羿? 研究中心外,三方的交火讓原本就很復(fù)雜的局面變得越發(fā)復(fù)雜。 黃源為了不引起聯(lián)邦的注意,即便是研究中心被完全控制的時候也沒有請求過政府的幫助,可現(xiàn)在被明顯是軍方的人攔截,自然是大吃一驚。 他當然沒想到史密斯有可能是軍方的探子,在他的推測中,最大的可能是秦銘尋求了軍方的合作,又或者這其中就有政府的cao控。 黃源并不擔(dān)心秦銘,這個年輕人野心有余,實力不足,也不夠有城府,雖然他的膽量和果斷超乎他的想象,但對他來說不過造成一點點麻煩而已。 但是要是有政府插手…… 果然是該把所有的東西都毀了嗎? 既然所有研究中心的人都已經(jīng)進入了地下通道,就可以不必留手了。 黃源一邊摩挲著手中的戒指,一邊思忖著。 “黃博士,前方軍方的飛行器接走了不少人!” 黃源的助手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手中還高舉著投影畫面。 從“烏賊”雇傭軍投影出來的畫面來看,此時正有十幾個身著研究中心白大褂的工作人員走出研究中心范圍,他們的身后有幾個武裝雇傭兵看管著,但一到了門口,立刻從半空中降下一架飛行器,開始指引他們進入飛行器內(nèi),那些雇傭兵并沒有阻攔,顯然已經(jīng)得到過了指使。 烏賊的人在一天前就已經(jīng)潛入到了研究中心附近的范圍,只等待黃源的指示便可以開始行動,而他們也負責(zé)情報收集工作,所以研究中心一有了異動,立刻便把畫面發(fā)了回來。 畫面很快就被放到了最大,清晰到黃博士甚至能看到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他甚至可以叫得出每一個人的名字。 壞了! “政府和秦銘果然有聯(lián)系,政府的人在轉(zhuǎn)移走我們的研究人員?!秉S博士的眼睛在人群中快速掃過,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關(guān)注的人不在?!笆访芩购鸵V不在,他們不在……” 他皺著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兒,也不明白為什么只有他們是特殊的,沒有被送出來。 難道秦銘也發(fā)現(xiàn)了姚霽的特殊之處? 不可能,那段日志他早就刪除了。 史密斯又是怎么回事? 黃博士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我這邊繼續(xù)和軍方周旋,你們進入研究中心,將姚霽帶出來。我等會傳送姚霽的影像過去。” 黃博士語氣堅決:“要活的!安全的人,不要有任何意外!” 接到消息的烏賊傭兵團很快就進入了幾乎不設(shè)防的研究中心。 軍方拒絕了黃博士談判的要求,強硬的阻止他雇傭的傭兵進入研究中心范圍,雙方摩擦頻頻,獵鷹的首領(lǐng)又不太想和政府交手,黃博士知道真要打起來,恐怕他們也靠不住。 但讓他疑惑的是,他原本以為秦銘和政府是有合作或聯(lián)系的,但運送秦銘和他帶來的人手的飛行器一升空,立刻也被政府的空中部隊控制了起來,逼得他們只能在半空中懸停。 如果不是合作,為什么要送走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 史密斯和姚霽又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也不在秦銘的飛機上?如果秦銘知道姚霽和姚峰的關(guān)系,沒理由會不帶出姚霽。 除非是研究中心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曾經(jīng)失去一段時間對研究中心的掌控,讓這位一直胸有成竹的黃博士有些焦躁,又一次催促烏賊的人:“姚霽肯定還在里面,徹底搜查,地下通道也要找找看,也許她藏起來了沒被帶走!見到她不要動武,盡量不要強迫,告訴她你們是我派去救她的。” 之前她還向他求救,應(yīng)該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而且他幾乎算得上是她父親的老師,姚霽一直對他極為信任,否則也不會在那種危險的情況下還愿意滯留在研究中心為他打探人質(zhì)的消息。 突然,黃博士感受到自己乘坐的飛行器開始傾斜,整個機艙也顫動了好幾下,連忙按下通訊器詢問駕駛員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們被襲擊了?!瘪{駛員臉色也不好看,“軍方強制要求我們向前停靠,我已經(jīng)盡力離開‘捕捉’范圍?!?/br> “不要發(fā)生沖突,我們現(xiàn)在需要時間。”黃博士打開監(jiān)視器看了下外面的情況,面色越來越凝重。 地面上,獵鷹的人和政府/軍陷入了僵持之中,即便他們表明自己是來解救“人質(zhì)”的,他們也不允許雇傭兵們靠前一步。 現(xiàn)在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被軍方成功“解救”,他雇傭武裝部隊的最后一點理由都沒有了。 獵鷹不愿意動手也是正常的,他們被雇傭來的任務(wù)就是“奪回研究中心的控制權(quán),解救人質(zhì)”,現(xiàn)在人質(zhì)和研究中心都安全了,他們更不可能去無緣無故炸毀一所研究中心。 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黃博士腦子里一團亂麻,等到飛行器再一次劇烈震動,他的緊張表情也到了猙獰的地步。 他的時間不多了。 “烏賊,烏賊,聽到請回答!” “烏賊收到?!?/br> “找到姚霽沒有?” 黃博士喘著粗氣問。 “我馬上就要開始炸毀研究中心了,你們最好快點! “我們找到了她和另一個男人一起前往設(shè)備間的痕跡,但他們兩人的蹤影在設(shè)備間不見了。我可以強行打開所有設(shè)備艙的艙門搜查他們的蹤影嗎?” 烏賊并不知道這個設(shè)備艙的工作原理,也不敢默然行動:“如果可以的話,我就中斷能源開始搜查。” “不可以!不能中斷動力系統(tǒng)!” 黃博士立刻打斷了雇傭兵首領(lǐng)的話,“如果他們是進入設(shè)備艙的話,我可以強制將他們召回,你們就在傳送艙旁邊等著就可以。記得,不要動武,不要引起他們的懷疑,盡量讓他們配合你們的行動和你們一起走!” 黃博士一邊說著,一邊走向機艙的尾部。 如果有哪個a級研究員在這里一定會非常驚訝,因為機尾的工作室里無論是設(shè)備臺還是放置在一旁的設(shè)備艙,都和研究中心里的設(shè)備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不,還是有區(qū)別的,因為這里的這一座設(shè)備艙看起來更加優(yōu)秀。 無論是外殼上充滿了機械美感的金屬光澤還是給人感覺更加精密的流線造型,都證明這一具設(shè)備艙要比設(shè)備中心的那些要精良。 黃博士走到設(shè)備臺前,動作熟練地調(diào)出控制臺,伸手按下了紅色的“緊急召回”按鈕。 按下按鈕后,他呼出了一口長氣,徑直走到設(shè)備艙對面的椅子上,仰面向后靠去,閉著眼睛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又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他有遠程控制研究中心的能力,但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研究中心里有一套同樣的系統(tǒng),也具備有“強制召回”的功能,但沒有他的授權(quán),誰也不能使用,所以即便是他讓烏賊傭兵團前往控制大廳他們也沒有辦法召回姚霽和史密斯,他只能選擇暴露自己的這個秘密。 反正明天以后,研究中心也就不存在了,誰在乎? “強制召回”是一個極為霸道的功能,大概是為了立刻干涉違規(guī)的觀察人員又或者是為了保護觀察者的生命安全,導(dǎo)向儀會忠誠而又嚴酷的執(zhí)行這項指令,所以黃源一點都不擔(dān)心會出什么問題。 但這份自信很快就被事實擊破了。 “什么叫做只有那個男人回來了?” 黃博士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立刻爆發(fā)了出來,他幾乎是用咆哮的聲音在質(zhì)問通訊器那邊的人:“強制召回不可能出錯!你們再仔細檢查一遍,召回是全部召回,所有的艙門應(yīng)該都是打開的!” “是,你說的沒錯,所有艙門都是打開的,但只有一個男人出現(xiàn)。” 烏賊的首領(lǐng)被黃博士的怒吼引得也有些上火,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善茬,通訊器那頭馬上傳出他隱忍的聲音。 “你,你和黃博士解釋吧!” “黃博士,我是史密斯。”史密斯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緊張,“我和姚霽從秦銘那里逃了出來,但是研究中心里的人突然都不見了,我們出來的時候遇見不知身份的軍隊,所以……” “好了好了,現(xiàn)在我不要聽你那些解釋!”黃博士沒有耐心地打斷了史密斯的話,“姚霽呢?我只問你姚霽在哪里?!” “姚霽?” 史密斯聲音帶著迷糊。 “什么姚霽?哦,你說姚霽?她沒回來嗎?我和她不在一起?!?/br> “不在一起?那她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黃博士?,F(xiàn)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能離開了嗎?研究中心的人都去哪兒了?我能跟他們走嗎?我能不能和我的家人團聚?” 史密斯像是連珠炮一般問出了一大堆問題,充分的表現(xiàn)出一個長期受到驚嚇的歷史學(xué)者應(yīng)該擁有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