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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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倍维幐锌吧┳舆@么有錢啊?!蹦峭茫绺缂捱^去之后起碼餓不著。 對,就是嫁,十年八年才回一趟西南府的那種,或者更久也沒關(guān)系。 段白月:“……” 段瑤又拿著琉璃盅喜顛顛看了一陣,才問:“那要回禮嗎?”畢竟親事還沒成,不算一家人,禮數(shù)還是要周全才好。 段白月點(diǎn)頭:“將你送去宮中伺候他如何?” 段瑤頓時(shí)瞪大眼睛,??? 段白月視線往下掃了掃:“或者跟著四喜做個公公也挺好。” 段瑤果斷抱著琉璃盅往外跑。 段白月從身后拎住他:“坐好,還有事沒說。” “又要做什么?”段瑤不甘不愿,快些說完,我要回房用新的盅養(yǎng)蟲! 段白月道:“當(dāng)日在九玄機(jī),你是如何解的機(jī)關(guān)?”自己雖也曾暗中跟進(jìn)去,但也僅僅是為了防他出意外,并未做太多事情。倒覺得那塔并不像傳聞般恐怖,暗器是有,但也僅僅是暗器而已,遠(yuǎn)不像能吞人性命的魔窟。 段瑤默默道:“在闖進(jìn)去之前,我壓根就不知道那里頭有機(jī)關(guān)?!?/br> 段白月咳嗽了兩聲。 “有暗器就躲,有機(jī)關(guān)就拆,不然還能如何?!倍维幍溃岸嗖饍蓚€,便也能拆出經(jīng)驗(yàn)?!?/br> 段白月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按照木癡老人所言,那機(jī)關(guān)塔也并非他一人所建,而是只負(fù)責(zé)修繕了其中一部分。九玄機(jī)真正的陣門在焚星,能破陣者,都是焚星的有緣人。 段瑤單手撐著腮幫子:“還有沒有別的事?” “去易容?!倍伟自碌?。 段瑤瞬間苦兮兮:“易容作甚?” 段白月道:“隨我一道去泰慈路,試試看能不能破那局殘棋。” 段瑤想了想,問:“你去破,我陪著,對吧?” 段白月?lián)u頭:“你去?!?/br> 段瑤:“……” 段白月道:“還愣著做什么?” 段瑤指著自己的鼻子,艱難道:“你什么時(shí)候見我下過棋?” 段白月道:“你先前也從未破過陣。”但照樣徒手拆了九玄機(jī)。 段瑤被堵了回去。 段白月道:“焚星與焚星局,一聽便知有聯(lián)系,你既能拿到焚星,說不定也能破了焚星局?!?/br> 段瑤繼續(xù)猶豫。 段白月道:“況且易容之后,也并無人認(rèn)得你是誰?!陛斄艘嗖粊G人。 段瑤只好答應(yīng)。 當(dāng)然,為了配合此行的目的,段瑤將自己易容成了一個小書生,瘦瘦弱弱,一看便知風(fēng)吹倒。 那賽潘安依舊曬著太陽在打盹,聽到有人上臺,方才慢吞吞睜開眼睛。 段瑤往他身側(cè)的箱子里丟了一兩碎銀,而后便坐在棋局對面。 周圍百姓趕緊圍上來,看熱鬧。 賽潘安微微點(diǎn)頭:“這位小公子請?!?/br> 段瑤隨手拿起一枚棋子,裝模作樣苦思冥想半天,然后落了下去。 賽潘安眉頭一皺。 段瑤心中喜悅,莫非真的是? 賽潘安搖頭:“這位小公子,若是對棋道一竅不通,就莫要來搗亂了。” 在圍觀群眾一片“噓”聲中,段瑤淡定地落荒而逃。 段白月在后街小巷,笑得胃疼。 回到客棧后,段瑤將面具丟到一邊,氣鼓鼓喝了三大碗涼茶,瀉火。 段白月安慰他:“也不丟人?!?/br> 段瑤“哼”一聲,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臥房。 段白月靠在床上,看著窗外彩霞出神。他也并未奢望如此輕易便能解局,只是想著試上一試,既然瞎貓碰不上死耗子,便只有想別的辦法。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段瑤卻又推門進(jìn)來。 段白月道:“有事?” “紫蟾蜍似乎有些亢奮過了頭?!倍维幍?,“一直滿屋子蹦跶?!?/br> 段白月皺眉。 段瑤繼續(xù)道:“昨日才喂過,按理說會一直睡到下個月?!倍缃袢绱朔闯#邪司哦际锹劦搅耸澄锏南銡?。這只紫蟾蜍從出生開始,便一直是吃各類蠱蟲,別的東西從未碰到過。 “你是說那賽潘安身上有蠱蟲?”段白月問。 段瑤點(diǎn)頭:“我自己養(yǎng)的蟲全部封在罐子里,紫蟾蜍不可能會覺察到?!?/br> “這便好玩了?!倍伟自旅掳停靶M蟲遇到了蟾王,估摸著此時(shí)早已炸了窩?!?/br> 果不其然,第二日探子便來報(bào),說那賽潘安像是生了病,連擂臺也沒擺出來。 誤打誤撞,段白月心中倒是有些好笑。 段瑤道:“應(yīng)該是他身上的蠱蟲受了驚,過幾日就會自己好?!碑吘共皇敲恳环N蠱都像你的金蠶線,別說是靠近紫蟾蜍,就算是被一口吞了,只怕也會懶洋洋繼續(xù)睡大覺。 “正好?!倍伟自碌溃斑@幾日高麗王要進(jìn)王城,讓他在床上多躺幾天,免得又生事端?!?/br> 雖說只是個小小的附屬國邊疆王,但楚國禮數(shù)還是足夠周全。進(jìn)城當(dāng)日,楚淵親自率眾在宣文門前迎候,街兩邊百姓也是起個大早占位置,生怕晚了沒熱鬧看。 段白月坐在客棧二層靠窗的位置,與師父一道喝茶。 南摩邪嘖嘖:“你看看別人這派頭?!?/br> 段白也手下一頓。 南摩邪繼續(xù)道:“富麗堂皇又講究,人山人海等著歡迎。按理來高麗國說也不比西南府闊氣,為何你與人家差距便這般大?” 段白月誠心建議:“師父為何不肯去街上走走?” “高麗王想來樣貌不會差。”南摩邪道,“而且說不定還會腌泡菜,與他一比,你堪稱一無是處。莫說是你那尚未到手的心上人,說不定就連為師,也會忍不住想將他收入門下做你師兄?!?/br> 段白月?lián)P揚(yáng)下巴:“喏,那就是你愛徒。” 南摩邪趕忙聚精會神向下看去,就見八名壯漢正抬著高麗王往過走,看著約莫四十來歲,打扮奇異,一笑便找不到眼睛在何處。 …… 南摩邪冷靜道:“果然英俊非凡?!?/br> 段白月也懶得接話,只是道:“今日想來宮里會很熱鬧?!?/br> 南摩邪潸然淚下:“這句話,真是怎么聽怎么心酸?!?/br> 段白月:“……” 高麗王名叫金泰,在諸多附屬國主里算是消停,人又長得喜慶,因此楚淵倒是不煩他,時(shí)不時(shí)還會有封賞。因此這金泰自從繼位以來,幾乎每年都會來一回,吃吃喝喝回去還能拿一些,無本生意誰都愛做。這回更是鐵了心,還要提替自己的meimei尋個夫婿。 大殿內(nèi)歌舞升平,一派盛世景象。楚淵舉杯與眾臣慶賀,一飲而盡后卻覺得有些不對,于是扭頭看過去。 四喜正樂呵呵伺候著——皇上還生著病吶,西南王與太醫(yī)都叮囑過,酒不能沾。 楚淵挑眉,又讓他替自己倒了一盞……水。 高麗王高高興興四下看,覺得哪個大臣都挺合適,尤其是最前頭坐著的沈千帆,更是英俊非凡。 “老劉,這下完了?!碧荡笕顺冻秳⒋缶嫉男渥?,“你侄女婿像是被旁人盯上了?!?/br> “那可不行?!眲⒋缶蓟琶Ψ畔驴曜?,“你腦子快,趕緊替我想想這朝中還有誰能娶那高麗公主。” 陶仁德隨口道:“張之璨?” “可別缺德了?!眲⒋缶忌杏腥置饺说腸ao守,“張大人那模樣,那秉性,莫說是公主,就算是老夫,也是不愿意嫁的?!?/br> “咳咳?!碧杖实卤粶珕艿?,“你這模樣,這秉性,若是想嫁,張大人估摸著寧可被流放西北荒原?!?/br> 劉大炯:“……” 這頭兩人還在說話,那頭高麗王卻已經(jīng)坐到了沈千帆身邊。 楚淵看在眼里,苦惱伸手揉揉太陽xue,千萬別說又要賜婚。溫柳年舍不得,這個也一樣舍不得。 “沈?qū)④姲?。”金泰笑容滿面。 沈千帆趕忙回禮。 “去年本王來的時(shí)候,沈?qū)④娚性跂|北邊境,未能見上一見。”金泰稱贊,“果真頗有戰(zhàn)神風(fēng)范。” “高麗王過獎了。”沈千帆端起酒杯。 “哦?這可是青石玉?”看到他的劍穗,金泰主動找話題。 “是。”沈千帆點(diǎn)頭,面不改色道,“是在下的……心上人所贈。” 楚淵剛想著下來替他解圍,聽到后又淡定坐回龍椅上。那枚劍穗的來歷他再清楚不過,分明就是沙場上撿來的小玩意。 金泰眼底寫滿失落。 沈千帆自謙道:“這些小兒女情長,讓高麗王見笑了?!?/br> “哪里哪里?!苯鹛[擺手,與他碰了一杯酒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先是段白月,再是沈千帆,先后碰了兩次壁,楚淵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主動道:“不知這回高麗王來我大楚,是想替公主尋個什么樣的夫婿?” 金泰道:“高大英俊,武藝高強(qiáng),待人要好,最好還能有些家底錢財(cái)?!?/br> 楚淵失笑:“這要求倒也直白?!?/br> 劉大炯在下頭想,真有這樣的,我那十幾個侄女還不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