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太傅的日常、奮斗在七十年代、我有特殊做夢技巧、強續(xù)前緣(誓不做填房)、將軍夫人鬧離婚(重生)、重生之我要逆襲!、古代養(yǎng)娃寶典、我有特別的臥底技巧、暖妻成癮、老婆一覺醒來不高冷
“?。俊倍维幰汇?。南摩邪也問:“還想要去找天辰砂?” 段白月?lián)u頭:“我要去白象國?!?/br> 這回輪到南摩邪糊涂,若說是去翡緬國,尚且還能想得通,去白象國要作甚? 段白月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段瑤只好吩咐下去請其余人,順便與師父對視一眼。 南摩邪道:“先弄清楚是為了何事?!?/br> 段瑤在心說,還能是為什么,一想便知,定然又與皇上有關(guān)。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白象國的刺客,楚國被貶的五皇子,光是聽一聽就覺得頭疼。從書房出來后,段瑤撐著腮幫子,蔫蔫蹲在小路邊,與師父相視嘆氣。 南摩邪安慰:“這當口能找到些事情做,反而是好事?!笨偤眠^一直遠遠看著心上人,卻不敢靠近半步——此等悲情橋段,寫在戲文里頭也催淚。 段瑤點頭:“嗯?!?/br> “回去休息吧?!蹦夏π暗?,“既然做了決定,就趁早出發(fā),據(jù)說那白象國也是個富庶之地,哪怕僅是開開視野,也算不虛此行?!?/br> 段瑤從地上撿起紫蟾蜍,揣在布兜里回了臥房。 過了十日,一支西南軍動身離開大理,暗中前往北海城,打算乘船出海下南洋。三月依舊春寒料峭,海邊就更冷,段瑤裹著大披風站在客棧圍欄,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面出神。 面前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本能揮刀掃開,卻是一枚大紅棗。 …… 景流天在街上笑道:“小王爺好快的刀法?!?/br> “景樓主?”段瑤意外,直接撐著圍欄一躍而下,“你怎么來了?!?/br> “實不相瞞,在下是特意來此,為得就是見一面段王爺?!本傲魈斓?。 “樓主知道了我哥哥的事情?”段瑤問。 景流天道:“段王爺閉關(guān)三年,為修煉菩提心經(jīng),江湖中有不少人都知道。” 段瑤道:“還有呢?” 景流天眼底難得疑惑:“還有?” 段瑤道:“樓主先等我片刻?!?/br> 景流天點頭:“好?!?/br> “失陪了?!倍维庌D(zhuǎn)身回了客棧,上二樓敲敲門,“哥。” “進來?!倍伟自路畔率种袝?。 “哥?!倍维幫崎T進來,“飛鸞樓主在樓下,說是要見你?!?/br> “景流天?”段白月失笑,“還當真是不負飛鸞樓的名號,居然能知道我的行蹤?!?/br> “見嗎?”段瑤道,“他只知哥哥練了菩提心經(jīng),并不知道別的事?!?/br> “見。”段白月道,“也算是故友來訪,總不能因為這張面具,便一輩子都不見人?!?/br> 段瑤松了口氣:“那我去請他上來。” 段白月點點頭,隨手取過一邊的手套,遮住了青色圖騰。 “段王爺?!逼讨?,景流天進屋,猛然見段白月戴著面具,自然是微微詫異了瞬間,卻很快便恢復(fù)如常,抱拳道,“叨擾了。” “三年不見,飛鸞樓倒是越發(fā)厲害?!倍伟自滦Φ?,“西南府此行如此保密,居然也能被景樓主探查到,不得不佩服?!?/br> “在下此行實屬無奈。”景流天道,“還請王爺務(wù)必幫我這個忙才是?!?/br> 段白月問:“何事?” 景流天道:“不知王爺可還記得三年前,在追查潮崖一事時,在下說過舍弟也曾出海前往潮崖,回來后親口說潮崖遍地黃金,所以我才會對此一直深信不疑?!?/br> 段白月道:“自然?!碑吘瓜騺矶贾挥酗w鸞樓探聽別家消息,難得家丑外揚一回,如何能忘。 景流天道:“在此事真相大白后,我曾下令門人將他捉拿回飛鸞樓,卻始終無果,后頭更是蹤跡全無,如同憑空消失一般?!?/br> 段白月一笑:“能在飛鸞樓的天羅地網(wǎng)下逃脫,這位小公子也算是有些本事?!?/br> “王爺就莫要再取笑在下了。”景流天道,“直到數(shù)月前,才總算有人探聽到消息,說他早已去了南洋。我原本想親自帶人出海,無奈飛鸞樓中還有別的事,實在脫不開身,又恰好聽聞王爺要下南洋,所以才會厚著臉皮前來,失禮之處,還請多加包涵?!?/br> “景樓主想要我?guī)兔と耍俊倍伟自碌?,“好說?!?/br> 答應(yīng)得實在太過爽快,景流天識趣道:“有何條件,王爺?shù)f無妨?!?/br> 段白月道:“用一個人的近況來交換?!?/br> 景流天問:“誰?” 段白月摸了摸下巴,道:“聶雨晴?!?/br> “聶姑娘啊?!本傲魈斓?,“五年前嫁去了東北,如今已經(jīng)漸隱江湖,日子應(yīng)當極為幸福美滿才是?!?/br> 段白月點頭:“多謝?!?/br> “王爺就想問這個?”景流天意外。聶雨晴原本是江湖俠女,為人仗義眉眼秀麗,因此有不少人都對她傾慕有加。后頭在土匪手中救下了一位富家公子,兩人漸生情愫成了親,夫家是東北做人參生意的大戶,與武林毫無瓜葛,聶雨晴也就放下風雨劍,安心在家相夫教子,行跡一直就不成迷,隨便問個人就能知道,何至于專程向飛鸞樓打聽。 段白月解釋:“我對這位聶姑娘自然沒興趣,只是此番下南洋怕是會遇到故人,他若問起,我總不能一無所知,恰好景樓主在此,自然要問一問?!?/br> 景流天恍然:“原來如此?!?/br> “我既然答應(yīng)了景樓主,自然就會去做?!倍伟自碌?,“西南府向來言出必行,不必擔憂?!?/br> “多謝王爺。”景流天道,“只是若單用聶姑娘的近況做交換,這筆交易著實是在下占便宜。這人情我算是欠下了,王爺以后若想知道什么事,盡管來問便是,飛鸞樓就算是不做生意,也定然會先替王爺解決麻煩。” 段白月伸手與他擊掌,笑道:“景樓主果真是個爽快人?!?/br> “那就有勞了。”景流天道,“舍弟天性頑劣,倘若他日出言不遜起了沖突,王爺只管打罵管教,留條命便可?!?/br> 段瑤抱著裂云刀靠在門口,抽抽嘴角。 什么叫不比不知道。 所以說了,還是自己的哥哥好。 第七十五章 故人 交友不慎心塞塞 景流天的弟弟名叫景流洄,在江湖上并未闖出過多少名聲,外人大多只當他是個紈绔的富家子弟,提起時頂多感嘆一句命好——投胎成飛鸞樓的小公子,此生哪里還愁吃喝,躺著揮霍都足夠,不想做事也是情理之中。 茫茫海面一望無垠,段白月站在甲板上,看著遠處的白霧出神。 “哥。”段瑤站在他身邊,“起風了,回去吧。” “已經(jīng)航行了三天,可還習慣?”段白月問。 “嗯。”段瑤點頭,“挺好的,視野開闊,來往的商船也多?!?/br> “出門之前,金嬸嬸一直擔心你會暈,沒事就好?!倍伟自碌?,“只不過這陣看著熱鬧,再過一陣子到了遠洋地界,可就是四周一片寂靜了,或許還會有海盜?!?/br> “有海盜才不至于無聊?!倍维幓顒恿艘幌率滞?,威風凜凜道,“就當是為民除害!”果真很有幾分大俠風范。 段白月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五已經(jīng)去了追影宮,看這架勢,你大概也不會愿意留在西南府。” “誰說的,我才不去江湖?!倍维幤财沧欤熳∷母觳?,“哥哥與師父在哪,我就在哪?!?/br> 段白月嘴角一揚:“隨你?!?/br> “還有多久才能到白象國?”段瑤問。 段白月道:“兩個月,不過倒不用著急。沿途會路過不少補給小島,都是各有各的有趣之處,比如說十日之后的紅螺島,專出產(chǎn)肥嫩的海產(chǎn)螺rou,還有沙子島的黃魚,內(nèi)野礁的海貝,內(nèi)陸頂著銀子都買不到?!?/br> 段瑤咽了咽口水,對此后的路途生出無限期待。 至少好吃。 船隊并未打出西南府的名號,而是掛了一面大楚商號的藍旗。由于近些年來楚國有不少商隊都喜歡前往南洋挖金,因此見著的商客彼此間都很友好,甚至還能站在甲板上,遠遠喊上一兩句,交流一下最近的行情。 迎面遠遠甩過來一包柑橘,段瑤穩(wěn)穩(wěn)抱在懷中,使勁揮手表示謝意。 對面的大叔大聲道:“小公子成親了嗎?” 段瑤興高采烈,聲音比他更大:“成了呀!” 大叔笑容僵在臉上,眼底寫滿遺憾。 段白月在后頭笑:“騙人吃的之前,怎么不說自己成了親?” 段瑤分給他一個黃澄澄的柑橘,道:“我又不傻?!?/br> 段白月道:“鬧夠了就回船艙,該起風浪了?!?/br> 段瑤用布兜兜著柑橘,進船艙分給大家伙,很是和樂融融。 西南王府的小王爺,五官英氣身材頎長,掛著刀往甲板上一站,來往客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又笑瞇瞇的,還嘴甜,誰見了都喜歡,因此經(jīng)常有人往過丟吃食,丟寶石,丟自家閨女繡的帕子,甚至還有個力大無窮的商會老板,氣吞山河往過丟了整整一筐大黃魚,全船人吃了兩天才吃完。 段白月欣慰:“帶你真是帶對了?!?/br> 段瑤蹲在甲板上看星星,很是愜意。 出海已經(jīng)月余,非但不無聊,反而越來越有趣。晚上睡覺時甚至能隱約聽到人魚唱晚,極為心曠神怡,而且還比內(nèi)陸安靜。 段瑤心想,如此航程,莫說是兩三個月,就算是更長時間都成。 但成語有云,物極必反。 在過了幾十天的滋潤日子后,這天晚上,段瑤正在做春秋大夢,突然就覺得床狠狠一顫,若非反應(yīng)夠快,險些掉到地上。 外頭傳來嘈雜聲,段瑤穿好衣服,急匆匆跑出去,就見段白月已經(jīng)站在了甲板上。前頭海域燈火通明,一艘大船斜著堵住航道,顯然是故意前來攔截。 不是吧,還真有海盜?段瑤心里莫名其妙小激動,畢竟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打過架,難得有愣頭青自己送上門。 段白月忍笑:“既然來了,為何又要一直躲在船艙?” 段瑤一愣,聽這口氣,熟人? “誰躲你了!”一個白衣青年從船艙里鉆出來,看起來有些惱羞成怒。 段白月與他對視。 青年一愣,又往前緊走幾步,伸長脖子使勁看:“戴面具作甚?” 段白月淡定道:“怕你對我一見鐘情,徹夜輾轉(zhuǎn),食不知味,垂淚天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