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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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之后,潘兆豐才算意識到,跟著他大哥干的時候,他真的是太省心,現(xiàn)在可倒好,既要看著燒窯,還得cao心怎么把出了窯的磚賣出去,夏秋生意都不怎么樣了,冬天本身就是淡季,打從入冬以來,潘兆豐一張訂單都沒接到,可把他給愁壞了! 潘兆豐倒是想找個時候跟他大哥談談,讓他大哥給出出主意,可一直沒尋著合適機會,這回正好趕上老潘家孫子辦酒,等酒足飯飽,送完賓客,散完紅雞蛋之后,潘兆豐這才尋到了機會。 瞧見他大哥在后崗頭上跟姚寶忠閑談,潘兆豐踱步過去,對潘陽道,“大哥,閑著啦,我想跟你說點事。” ☆、143.8號一更 瞧著潘兆豐滿臉帶笑,潘陽就有一絲不好預感了,特別是在潘兆豐讓她借一步說話時,這種不好預感那就更強烈啦。 潘兆豐見姚寶忠走遠了,這才低聲道,“大哥吶,你看你頭緒這么多,能不能給我從中牽個線?” 聞言,潘陽沒作聲,一時沒整明白潘兆豐的意思。 潘陽沒整明白不要緊,今天潘兆豐一定讓她整明白,潘兆豐當即把話撂開了道,“大哥,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不瞞你,自打單干之后,我這窯廠的磚堆在曬磚廠上很久啦,眼瞅著賣不出去,我和廣美快急死了,大哥你看...等開年之后,你能不能給我介紹幾筆單子?” 不得不說,潘兆豐可真是什么都敢說吶,介紹幾筆單子,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概念! 潘陽若是接了個大單子,那就意味著她的窯廠得無休無止的燒兩個季度的磚出來,都這樣了,甚至都不一定能夠用,潘兆豐還要她給介紹幾筆單子?就他那小窯廠,窯孔燒廢了,也趕不出來一筆訂單啊。 潘陽不由失笑,搖頭道,“兆豐,買賣不好做,你這不是為難我嘛,既然都分開了,就意味著大家各憑本事,我手里兩個廠,靠我吃飯的多著呢,我自身都照不亮了,哪里還能幫到你什么吶。” 聽潘陽話里拒絕的意思明顯,潘兆豐不由急道,“大哥你認識的人這么多,隨便介紹個給我認識,剩下的我自己去談還不成?” 莫說潘陽沒有,就是有這個頭緒,除非她潘陽是傻了,才會牽給潘兆豐,潘兆豐有多鬼,潘陽可是領教過了,栽一回跟頭就行了,潘陽可不想再栽一次。 “大哥哪有你想得那么厲害,統(tǒng)共也就認識那么兩個人而已。” 潘陽搖搖頭,兩手一攤,一副無奈狀,“實在有心無力?!?/br> 此時此刻,若是換成潘兆房,很可能就跟潘陽翻臉了,可潘兆豐多鬼吶,盡管心里很不爽,可面上還是一副我能體諒的模樣,嘆口氣道,“我也知道為難大哥了,要是大哥碰到好頭緒,可別忘了你兄弟呀?!?/br> 潘兆豐會做表面工作,潘陽又何嘗不會,瞎扯淡道,“成,碰著好頭緒了我跟你說。” 只要不撕破臉皮,兄弟就還是兄弟,這兩人在后崗頭上私談了許久,惹得張學蘭不滿,私下里跟潘陽嘀咕道,“潘兆科,你怎么還跟那種人往來,你忘了當初窯廠出事,他兩口子是怎么吵嚷著要分開的了?” 潘陽忍不住喟嘆了一口氣,扭頭反問張學蘭道,“那你呢?你忘了當初王家美偷你錢,又是怎么跟你干仗的了?那你還上趕著給她忙活這又忙活那?” 張學蘭不吱聲了,好半響才找著理由,道,“好賴她是我二媳婦,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兒子跟我孫子份上,我也不能再繼續(xù)鬧下去吶。” 潘陽笑了,“潘兆豐還是我潘兆科的親兄弟呢,只要我阿噠活著一天,我哪能對他不理不睬啊?!?/br> 瞧見張學蘭撇了撇嘴,潘陽又道,“學蘭啊,無論什么事,哪有絕對,只要不是殺人的仇恨,總會再有往來的,我現(xiàn)在可算是明白了,萬事留一線,今后總有用到別人的時候?!?/br> 一場雪之后,氣溫驟降,寒冬臘月對于老農民來說,就是休息的季節(jié),他們不像上班族那樣,不論季節(jié),不論風吹雨打,該上班的都得照常上班,老農民們徹底休閑了下來,就連窯廠的工人,都沒臨時工可干了,全都閑在家里,要么在生產隊門口下象棋侃大山,要么就找?guī)讉€人往八仙桌前一坐,打牌搓麻將。 無論哪種娛樂活動,潘陽都不感興趣,說到底潘兆科是男人身女人心,潘陽寧可在家睡大覺,也不愿跟那群糙漢子混在一塊,張學蘭看她閑得發(fā)慌,索性給她找了個事干,家里的豬圈該整修了,豬圈還是老式的石頭圍欄,也沒個水泥凝固,零散的大石塊堆起來,前兩天干脆直接坍塌了一處,再不修整豬都該跑出來了。 好賴潘陽是個燒磚的漢子,雖然技術沒蓋房的泥瓦匠好,但修個豬圈還是沒問題的,抽了個不下雪的日子,潘陽讓潘士松開拖拉機從窯廠拉了些碎磚頭回來,閑來無事就整理豬圈。 有時候潘士松也會搭把手幫潘陽干活,可姚祺妹眼見就要生了,潘士松一顆心都撲在了媳婦身上,哪里還有閑心去干別的吶,此時的潘士松恨不得時刻粘在姚祺妹身上,還總是會問,“感覺怎么樣了?肚子疼不疼?我閨女快來了沒有?” 或許是潘士松的天天念叨起了作用,這天半夜,姚祺妹肚子開始細密的疼了起來,其實這幾天都有出現(xiàn)時不時的陣痛,只是姚祺妹并未放在心上,后來實在是越疼越厲害了,姚祺妹才迫不得已拿腳蹭了蹭潘士松的,直到把潘士松蹭醒為止。 姚祺妹倒是想用喊的,可她這會兒疼得連喊得力氣都沒了。 潘士松轟隆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眼都還沒睜開呢,套上長褲就下床,嘴里道,“你等著,我去開拖拉機。” 潘士松這一通折騰,把外公也給折騰醒了,整明白怎么回事后,老頭子囑咐潘士松道,“把你阿噠娘都喊過來,多個人多個幫手?!?/br> 潘士松應了一聲,頭也不回的疾步朝老家的方向去。 大概是因為有心事,潘陽上半夜睡得一直不踏實,翻來覆去睡不著,下半夜剛想迷迷糊糊睡著,就聽見大門聲響動,潘陽一個激靈,立馬披了衣裳起來,把張學蘭也喊了醒,張學蘭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道,“誰啊,大半夜的來敲門。” 潘陽低聲道,“我去開門,估計是小妹要生了?!?/br> 聽潘陽這么說,張學蘭瞬間睡意全無了,也跟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裹上棉襖,套上棉褲,趿拉著棉拖鞋,經(jīng)驗老道的開始準備東西,并且指揮潘陽道,“兆科,廚房的柴禾是干的,你讓士松把柴禾都鋪在拖拉機上,西頭間有兩床破被,也一塊抱著鋪在柴禾上。” 張學蘭嘴上安排著,手下也沒閑,小包被、尿布、貼身穿的破衣裳、衛(wèi)生紙...挨個收拾出來后,張學蘭又把東頭間她和潘陽睡的兩床厚被都抱著,一塊放在了拖拉機上。 潘士松心急火燎,嫌他娘動作慢,不停催促道,“娘你快點,太慢啦?!?/br>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著急忙慌,若是太急了就容易少帶東西,潘士松的連聲催促,整得張學蘭腦瓜子疼,沒好聲道,“哪有這么快就生,不用著急!” 大冬天的,又是半夜,外邊格外的冷,饒是張學蘭裹上大棉襖、大棉褲了都被凍得嘚瑟,上了拖拉機就裹進棉被里卷蜷縮著,對潘陽道,“兆科,快來暖和暖和,哎喲,怎么就趕上這個時候生了?!?/br> 姚祺妹肚子里要生的可是小潘陽吶,潘陽哪還能坐的住,心里急得要冒火,壓根察覺不到外邊有多冷。 潘陽察覺不到冷,那坐在前頭開拖拉機的潘士松就更不覺得冷了,拖拉機換到最大擋,突突突的響,到哪都惹得一片狗吠聲。 潘士松先把拖拉機開到了新房,手腳麻利的把姚祺妹抱上了拖拉機,張學蘭趕緊拿被子把她裹上,大冷的天,姚祺妹疼得臉上汗都下來了,張學蘭伸手一摸,呀了一聲,把姚祺妹扶著,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嘴里叨念道,“哎呀,兆科你看把這孩子折騰的,該疼壞了?!?/br> 此時若不是礙著公公的身份,潘陽恨不得把她媽抱在懷里,看把她媽疼得,可心疼死她了! 這個時代,農村媳婦生孩子還沒那么金貴,相信醫(yī)學的就送到鄉(xiāng)里衛(wèi)生站生,若是膈應接生的是個男醫(yī)生的,還不愿意來鄉(xiāng)里生,直接在家由婆婆當接生人就得了,這個點鄉(xiāng)衛(wèi)生站壓根沒有人,好在潘陽頭兩個兒媳婦都是在衛(wèi)生站生的,加上后來逢年過節(jié)又送了幾次禮,潘陽跟接生的醫(yī)生還算熟,半道上潘陽就從拖拉機上跳了下來,去敲接生醫(yī)生家的門。 潘士松索性停了拖拉機,在路口等著潘陽,沒幾時,潘陽就和接生醫(yī)生一前一后拐上主干道了,潘士松這才重新起火,突突突地往鄉(xiāng)衛(wèi)生站開去。 開產房門的開產房門,抱人的抱人,拎東西的拎東西,一陣忙活之后,可算把姚祺妹整到了產床上,哪知道從半夜折騰到快天亮,人還沒生下來。 別說潘士松急了,就連潘陽都急得嘴起泡,張學蘭一副過來女人的架勢,在產房外邊的木頭長椅上坐著,很是淡定的對父子兩道,“小妹這是生頭一胎,你當是雞下蛋一會就成了啊,快坐下坐下,士松去集市上買點包子油條,送進去給小妹吃點,折騰半宿,我們尋常人都該餓了,小妹就更不用說了,不吃東西哪有力氣生吶!” 潘士松猶疑的看向潘陽。 潘陽道,“你娘說得是,在這瞎等著也不是個事,快去買點吃的回來?!?/br> 潘士松不放心朝里面看了一眼,姚祺妹疼得臉色發(fā)白,還是沒有要生的跡象,接生醫(yī)生說宮口還沒全開,早著呢,潘士松雖然不懂什么叫宮口全開,不過后一句話還是能聽得懂的,還早著,估計怎么也得小半天折騰。 潘士松匆匆去集市的賣早點的小攤子上買了包子燒餅還有油條,又借了小販的碗端了一大碗豆?jié){,一塊拿著回去,哪知剛進衛(wèi)生站門,就聽見小奶娃響亮的哭聲了,潘士松緊張了半宿,突得就渾身輕松了,忙把吃食隨便往凳子上一放,迫不及待進去看大人孩子。 簡陋的產房里,姚祺妹已經(jīng)穿好了衣裳,接生醫(yī)生給她打了鹽水瓶,小奶娃已經(jīng)被張學蘭用小包被包起來了,小小的一團,被潘陽抱在手里不舍得撒手。 自己抱自己,真他奶奶的神奇。 潘士松看完媳婦之后,這才想起來要問閨女還是兒子,直接道,“娘,是閨女嗎?” 張學蘭忍不住翻個白眼,沒好聲道,“是閨女,這回可如了你的意!” 張學蘭講話沖,姚祺妹聽著心里頭不是滋味,懨懨的不吱聲。 潘士松體會不到產婦的失落,他只知道他娘向來是這樣,早就習以為常,是以并未把張學蘭的話擱在心上,管潘陽要孩子,道,“阿噠,快給我抱抱?!?/br> 潘陽眼睛都沒從奶娃娃身上移開,雖然潘陽從照片上看過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可照片是一回事,親眼見著了又是另一回事,再說了,她也沒見過自己剛生出來的樣啊,皺巴巴,紅撲撲,跟個小老頭似的。 潘陽側了側身,不打算把小奶娃給潘士松。 潘士松急道,“阿噠你都抱這么長時間了,快給我過過癮吶。” 潘陽這才瞅了她爸一眼,有些不放心的交給了她爸,再三叮囑道,“小心點,托住了,別馬馬虎虎的!” 潘士松接了奶娃就迫不及待坐在產床旁和姚祺妹一塊看孩子了,這個時候潘陽老兩口就顯得是那么多余,張學蘭先收拾籃子出去了,潘陽跟在她屁股后頭也出了去。 接生的醫(yī)生瞧著張學蘭臉上不見高興,見慣了張學蘭這樣重男輕女的婆婆,想了想還是低聲對張學蘭道,“前些時候有人托我打聽,有沒有孩子給他們養(yǎng),男孩女孩都成,學蘭嫂子,要是不想要這孩子,跟我說一聲,我來安排...” ☆、144.8號二更 這幾年正趕上計劃生育嚴的時候,對老農民來說,要是頭胎是個閨女,還能生個二胎,二胎若是生了小子,那就算把差事交了,生活好點的家庭,婆婆可能會再讓偷摸生個三胎,巴望著再來一個孫子,若是家庭條件差的,能生出個小子對得起老祖宗就成了。 可要是第一胎是閨女,第二胎不幸還是閨女,再想要第三胎,那可就難辦了。這個時候通常有三種解決辦法,第一把二胎的閨女給別人養(yǎng),第二從醫(yī)院抱回家去,拿小包被悶死或者埋鍋灰里嗆死...當然這么殘忍的做法通常是家里婆婆來執(zhí)行,第三通常是針對那些心軟,既不想掐死女嬰,又還想著要三胎的,那只能東躲西藏把孩子生下來,等著公家人來罰錢,出不起罰錢的,那就等著房子家當被鏟平吧! 也有腦子‘活套’的老農民,頭胎生了閨女立馬就想法子給解決了,趕上好機會了就送人養(yǎng),沒趕上好機會,悶死嗆死隨便想法子整。 眼下很顯然老潘家就是趕上好機會了,是以接生醫(yī)生才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張學蘭,只當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 接生醫(yī)生說話聲雖小,可還是叫潘陽聽了個正著,頓時黑了臉,朝張學蘭看去,瞧見張學蘭一副沉思的架勢,心里的火氣蹭蹭往上冒。 張學蘭要是敢把小潘陽給別人養(yǎng),潘陽一準立馬跟她干仗,先讓她卷鋪蓋滾蛋! 潘陽一副隨時隨地要吃人的架勢,借張學蘭十個膽子也不敢說要把女娃送給別人養(yǎng)的話吶,當即笑呵呵的對接生醫(yī)生道,“這才頭胎,又不是不能生了,留著我們自己養(yǎng),就當養(yǎng)個小貓小狗。” 說誰小貓小狗呢! 潘陽不悅的斜眼瞥向張學蘭,張學蘭立馬閉了嘴,訕訕的笑了,等潘陽背過了身,張學蘭指指潘陽,朝接生醫(yī)生使了個眼色,張嘴無聲道,“我家老頭子不能答應?!?/br> 接生醫(yī)生立馬明白了,不再提這事,轉而笑呵呵的說了些其他。 一直等到姚祺妹打完鹽水瓶,潘士松才把姚祺妹抱著放上拖拉機,仔細的給她裹好了被,又把孩子擱她懷里,叮囑道,“仔細別讓閨女吹了風?!?/br> 姚祺妹把孩子放在了被子底下,只掀開點縫隙透氣,連聲道,“知道了知道了,凍不到你閨女!” 雖說婆婆的態(tài)度多少讓姚祺妹有些難受,但她找了個好男人,還有個好公公,該知足啦。 拖拉機直接開到了村西大平房門口,潘陽抱著女娃,潘士松又把姚祺妹抱到屋里床上,姚祺妹是自然產,其實能自己走路,可有人愿意心疼她,能走路她也不愿走了,得嬌氣些,不然她男人就會當她耐cao性很強,久了就不管不顧了。 潘士松跟前趕后就罷了,潘陽這個公公也跟在屁股后頭進進出出,張學蘭看不下去了,拽過潘陽,低聲道,“潘兆科,你這算不算是討下.賤?還說我,你看看你,兒媳婦剛生產完,多不方便吶,你能不能少進屋里幾次?” 潘陽語塞了,這個時候她只想著屋里躺著的那個是她媽,哪還顧忌到她公公的身份! 既然張學蘭出聲提醒了,潘陽理直氣壯嗆聲道,“你個當婆婆的不聞不問,還不準我進去問候問候?我兩要是都不管,小妹就不說了,你讓老三心里怎么想?yún)?!?/br> 前頭王家美的例子在那兒擺著,張學蘭跟前趕后cao心,老潘家所有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現(xiàn)在才剛隔了一個多月吶,老三媳婦生了孩子就這樣對人家,除非潘士松是腦子壞了,心里才沒個意見! 聽潘陽這么說,張學蘭悻悻道,“我這不是要給小妹燒開水臥荷包蛋嘛!” 潘陽瞪眼道,“那你倒是去臥啊!” 在潘陽的監(jiān)視下,張學蘭一口氣給姚祺妹臥了十二個荷包蛋,又拿開水燙了馓子,挖了足足兩勺紅糖撒在里邊,滿滿一盆子端去擱在了姚祺妹床頭。 張學蘭冷不丁這么‘大方’,倒是給姚祺妹嚇了一跳,猶疑不定的瞅了張學蘭兩眼,見她面色如常,既不見歡喜,可倒也沒拉著臉,姚祺妹也就坦然了,從昨晚到現(xiàn)在一口飯沒吃,姚祺妹確實餓了,把一盆子的荷包蛋和馓子吃了精光,連湯都給全喝了。 接下來的日子里,有潘陽這個公公在,姚祺妹可算是坐上了舒坦的月子,吃飯有人燒,頓頓非魚既rou,再不然就是荷包蛋泡馓子、荷包蛋下面條...小奶娃換下的尿布衣裳都有潘士松洗,大冷的天,姚祺妹哪也不去,就坐在被窩里看電視奶孩子,瓜子花生水果糖糕點,統(tǒng)統(tǒng)都不少,姚祺妹嘴巴壯,潘士松知道她愛吃,吃沒了立馬就再買。 家里不缺錢,他媳婦給她生了閨女,那指定是把最好的可勁給他媳婦吃! 小奶娃十二天辦酒席,老姚家全家出動,姚祺田開拖拉機,把老姚家沾親帶故的親戚都拉來了,姚寶忠兩口子手里不差錢,他們可不管是外孫還是外孫女,閨女生了孩子,既然來看了,那指定是要給閨女長長臉,不能讓婆家瞧不起。 滿滿兩擔油炸馓子,兩大匡雞蛋,宰了一頭豬,分了半頭羊,小奶娃從上到下的衣裳給做了兩身,小帽子、小鞋子都齊全,還有木頭車、臉盆架子... 林林總總堆滿了堂屋,可把街坊鄰居家的媳婦羨慕壞了,要知道,娘家人置辦的東西越多,在婆家腰板挺得就越直,臉上就越有面子吶! 張學蘭眼瞅著這滿滿一堂屋的東西,樂得嘴巴都合不攏,嘴里連聲對韓乃云嗔道,“來就來了,買這么多東西做什么,還宰了一頭豬送來,叫我們怎么吃得完吶!” 韓乃云道,“吃不完一時半會也不會壞,正好趕上過年,你家人多,指定能吃得完!” 眼下正趕上年關,潘士云放寒假回來了,潘士堯一家五口也在,加上潘士勛四口子也常來蹭飯,老潘家上上下下十幾口人吶,整個年里年外,吃一頭豬不成問題! 老姐妹兩個說笑了一番,韓乃云迫不及待要去看她閨女和外孫女,張學蘭瞧出來韓乃云跟她說話心不在焉,忙招呼韓乃云進去,姚祺妹屋里已經(jīng)擁了一群老婦女和年輕媳婦,還有小孩在大人腿縫里亂竄。 韓乃云剛進去,姚祺妹的嫂子潘廣玲就道,“娘你看,小妹養(yǎng)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