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證據(jù)確鑿,任憑順安侯百般狡辯,皇上仍在朝堂上直接奪了他的爵位,相關(guān)人員全部下獄,甚至連賢王和皇后都受到此事牽連,兩人皆被禁足,后宮暫時由貴妃代為管理。 一時之間,京中勛貴皆收斂了手腳,都怕一個不慎自己就成了帝王盛怒下的炮灰,這個年節(jié),京中安靜的氣氛中帶著nongnong的壓抑。 皇宮中皇后摘去身上所有首飾,一身素色不顧宮人的勸說,執(zhí)意跪在御書房外?;噬下牭酱耸潞螅刂氐姆畔铝耸稚系淖嗾郏骸半薏皇菍⑺懔藛??是誰有那個膽子敢放她出來?!?/br> 聽到這話,在場的宮人都覺得沉默不言,那可是皇后,她硬要闖出鳳翔宮,她們這些宮人哪攔得住。 “既然她想跪,就讓她跪著好了?!被噬险跉忸^上,自然不愿見到皇后。 說完皇上就拿起了奏折批閱,旁邊的宮人見了也不敢多提,悄悄退了出去。 直到用晚膳的時候,宮人上了膳食,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見皇上還沒有接見皇后的意思,忍不住提了一句,皇上皺了皺眉:“她還沒走?!鳖D了頓,又道,“讓皇后進來?!?/br> 太監(jiān)舒了一口氣,還好皇上氣消了些,沒有遷怒他。 不一會兒,皇后就被人攙扶著走了進來,因在殿外跪了兩個多時辰,她現(xiàn)在走路都有點不穩(wěn),皇上本來看到皇后這副模樣,心里還有些愧疚,可一看到皇后的裝束,心里便忍不住冒出了火氣:“你這身打扮是什么意思!” 皇后拉著宮人的手,輕輕跪了下去:“罪妾現(xiàn)在是戴罪之身,怎敢穿金戴銀?!?/br> 皇上冷哼一聲:“我看你不是不敢穿金戴銀,不過是想以這副模樣來騙取朕的憐惜,為你父親求情而已?!?/br> 皇后抬起頭來直視著這個她嫁了多年的男子,這是她的夫,同時這也是她的君,卻永遠不會是她的愛人:“罪妾自知家父罪不容恕,但罪妾為人子女,豈有家父在獄中受苦而自己卻安然享受榮華富貴之理,罪妾不求皇上寬恕家父,只是家父已經(jīng)年邁,身子怕是遭受不住牢獄之災,罪妾愿替家父承受所有責罰,只求皇上能放家父出獄,哪怕是將他禁足在一個落魄的小院里也好?!?/br> “胡鬧?!被噬蠜]想到一向精明的皇后也有這般糊涂的時候,不由指著她大聲呵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所求的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朕若是允了你,怕是會被天下人貽笑大方?!?/br> “皇上!臣妾何嘗不知這是一件荒唐事,可是那畢竟是罪妾的父親啊,罪妾如何忍心看他受苦。”說著淚水就從皇后的眼角流了下來。 皇上輕嘆了一口氣,上前將皇后拉起來:“朕知道你的孝心,朕也知道順安侯府的事你和子玉都不知情,可是皇后,你已經(jīng)嫁入皇家,早是皇家的人了,萬事都應該先為皇家考慮,而且,你別忘了,你還有子玉,難道你忍心看到子玉在失去舅族的支持后又失去你這個母親嗎?” 聽到這話,皇后愣了愣,不由喃喃道:“皇上。” 皇上拍了拍皇后的手:“話已至此,你回去好好想想。” 皇后福了福身,由宮人攙扶著走出了御書房,回到鳳翔宮,皇后身邊的宮女馬上拿來了藥膏,一邊小心地給皇后上藥,一邊心疼地說道:“娘娘您明知皇上在氣頭上又何必這個時候去找不痛快,你看您的膝蓋都青了?!?/br> 皇后一邊忍著痛一邊道:“正是因為皇上在氣頭上本宮才要這個時候去見皇上,沒有誰希望自己的枕邊人在面對自己父親入獄的時候還能保持冷靜,皇上也不例外,如果本宮不去替父親求情,在皇上眼里這不是聰明,而是冷血,這次本宮雖然遭了些罪,卻給皇上留下了好印象,一個糊涂但有孝心的皇后總比一個冷血的皇后來的好,而且現(xiàn)在對于本宮和子玉來講,我們能依靠的只有皇上的寵信了?!?/br> “那順安侯府那邊怎么辦?還好世子夫人的娘家未受牽連,聽說世子夫人已經(jīng)帶著孩子回了娘家?!?/br> 皇后揉了揉額,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本宮的父親和哥哥在做這種事時候難道沒想過這是把本宮和子玉放在火上烤嗎?既然他們早就放棄了本宮和子玉,本宮又何必管他們的死活?!?/br> 賢王府內(nèi),自從李煜被禁足后就一直窩在寧妙的院子里,足不出戶,不了解內(nèi)情的外人還真以為他是被這件事給打擊到了,開始頹廢度日。 可天天和李煜待在一塊的寧妙卻知道,這廝根本沒把禁足當回事,每天睡足喝飽后就寫寫字,作作畫,再去院子里溜達兩圈,這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寧妙看了都嫉妒得很。 就在寧妙一邊看著賬本,一邊腹謗著某個悠閑的王爺時,吳嬤嬤走了進來。 看到吳嬤嬤無奈的表情,寧妙就猜到了是什么事,直接開口道:“許華裳又過來了?” 這幾日,許華裳天天過來求見李煜,可是李煜直接將許華裳丟給了寧妙,讓她去處理。 吳嬤嬤點了點頭,寧妙恨恨地剜了李煜一眼,明明他那么閑,明明是他的側(cè)妃,為什么卻要她去應付,憑什么她每天累死累活地幫他打理家事還要照料他的妾室,寧妙重重地闔上賬本,驀地站了起來。 李煜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見寧妙起身,柔聲道:“辛苦了?!?/br> 寧妙聽到這話心里更扭曲了,轉(zhuǎn)過頭冷幽幽地看了李煜一眼,才滿心不甘愿地走了出去,李煜奇怪地摸了摸鼻頭,他剛剛表現(xiàn)得明明就是一個模范夫君的模樣,怎么寧妙還不高興了。 許華裳坐在正廳等了許久,聽到腳步聲,忙站了起來,滿眼期待地望著門口,當看到寧妙走來時,眼眸黯了下去。 “王爺還是不肯見我嗎?”許華裳表情落寞。 “王爺想清楚了自然會見你,你不必每日都來。”寧妙盡量保持溫和的語氣說道,心里不斷告訴自己,要端莊,要大度。 許華裳咬了咬唇,突然向?qū)幟钗葜凶呷ィ骸安恍?,我今天一定要見到王爺?!笨墒沁€沒走幾步,就被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丫鬟攔了下來,看來,許華裳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干了。 寧妙嘆了口氣,這女人是在想什么呢,別說現(xiàn)在李煜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不會幫順安侯府,就算李煜愿意幫,可他現(xiàn)在被囚禁在家,又做的了什么呢? 順安侯府出事后許華裳日夜擔驚受怕,本就神經(jīng)脆弱,這會兒被丫鬟攔下來,許華裳心里火氣一下就蹭了起來,當下便對寧妙大喊大叫道:“寧妙,你有沒有良心,就算我以前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可現(xiàn)在我娘家出了這么大的事,祖父、父親如今還在牢房里受苦,你就不能大發(fā)善心幫我一次嗎?你這樣攔住我去見王爺,究竟是何居心,你可別忘了,那不僅是我的祖父、父親,也是王爺?shù)耐庾娓浮⒕司?!?/br> 寧妙心里本就不耐煩應付許華裳,這下聽到這話,便也不想給許華裳面子了,冷笑一聲,道:“本妃自然記得你娘家親人的身份,如果他們不是王爺?shù)木思遥鯛敩F(xiàn)在也不至于被牽連,禁足在府,連朝堂都不能去。你現(xiàn)在在這兒提到你的父親、祖父,是生怕王爺忘了自己是被他們牽連的嗎?” 許華裳聽到這話,臉色一白,她也明白了,在這兒和寧妙硬來根本行不通,于是也聰明了一回,馬上態(tài)度軟和了些,眼圈泛紅,懇求道:“王妃,妾適才是過于心傷才會胡言亂語,您不要和妾一般見識,求求您,就讓我見見王爺一面吧。” 如果許華裳一開始就是這個態(tài)度,寧妙即使不會讓她見李煜,至少也會讓勸她幾句,不至于讓她下不來臺,可如今,晚了! “我說了,不是我不讓你見王爺,是王爺不愿意見你,你回去吧?!?/br> “王妃,你想想,如果是英國公府遭遇到此事,你會放棄一線生機去救自己的家人嗎?” 寧妙看了許華裳一眼,淡淡道:“不會?!痹S華裳的眼睛冒出一絲希望,便又聽到寧妙繼續(xù)說道:“可是我的祖父、父親絕對不會做有傷國體的事,至少只要我一日是賢王妃,他們就不會做任何給賢王拖后腿的事?!?/br> “日后你也不必過來了,王爺如果想見你,自然會召見你,如果你再來我也不會再見你了?!闭f完,寧妙就轉(zhuǎn)身離去。 許華裳癱倒在地,低聲哭了起來。 回到屋中,寧妙也沒給李煜好臉色看,李煜湊上前去:“怎么,生氣啦?” 寧妙坐會書桌前,繼續(xù)看著賬本,皮笑rou不笑地回道:“哪敢生王爺?shù)臍狻!?/br> 李煜聳了聳鼻,知道寧妙是真生氣了,站起身來,在屋里轉(zhuǎn)悠了幾圈,突然眼前一亮,湊到寧妙面前,抽出寧妙手中的賬本:“換衣服,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br> “嗯?”寧妙有些疑惑,來不及發(fā)問,就被李煜推著去換了衣服。 ☆、第63章 “順安侯府這下算是徹底垮了,你應該很高興吧?!甭曇魪膬?nèi)室傳來,男子坐在外面能看到簾內(nèi)人影浮動,一個女子模樣的剪影,在梳妝打扮著。 不一會一只纖細白嫩的手將簾子掀開,打扮得鮮艷明麗的女子走了出來,竟然是歐陽玲。 “怎么不說話,難道后悔了,你可別忘了,我們這邊是打算利用順安侯的,可是你擔心他臨時倒戈,讓我們放棄順安侯,而且順安侯府的那些罪證也是你親自送到御史臺去的,現(xiàn)在才心軟會不會晚了點,周王爺。” 坐在歐陽玲面前的人正是那個傳言閑云野鶴,不喜政務的周王爺。 周王皺了皺眉:“本王既然決定做了就不會后悔,我剛剛只是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讓皇后一脈徹底沒有反擊之力?!?/br> 歐陽玲將手絹按在嘴邊輕笑兩聲:“王爺你也太心狠了,順安侯府本就成不了氣候,您現(xiàn)在將他們連根拔起,哪還有死灰復燃的余地?!?/br> 周王挑了挑眉:“我那二弟可不是吃素的,你以為沒了順安侯府他就成不了事了嗎,而且,父皇的心思,也實在難猜?!?/br> 歐陽玲的神色冷了下來,本就沒什么情緒的眼中露出些許冷意:“那就先掰了賢王的左膀右臂,他再怎么有能力,一個人也威脅不了我們?!?/br> 周王嘴角彎了起來:“那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是誰?!?/br> “舒恒?!痹?jīng)那個在口中溫柔呢喃過多次的名字,原來也可以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出來,歐陽玲不由冷笑了一聲。 周王眼眸閃了閃,走到歐陽玲身邊,挑起她的臉,握緊她的下巴,微微彎下腰,直視歐陽玲的雙目:“你真的舍得?” 歐陽玲嘴角的弧度變得更大:“自然。” 周王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坐回位置,玩著手中的茶壺,二弟,你可別怪我,那個位置誰不想坐,以前我是沒有能力與你爭,如今既然我手上有砝碼了,我自然要為自己爭上一爭。 這邊在忙著算計,另一邊寧妙和李煜則坐在馬車上大眼瞪小眼。寧妙萬萬沒想到,這廝膽子這么大,竟然敢陽奉陰違,偷偷溜出府來,寧妙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如果被皇上知道這件事,自己該如何脫身。 李煜看寧妙一臉嚴肅的模樣,敲了敲寧妙的頭:“別拉著一張臉了,我為了討你開心,都違反父皇的旨意,偷跑出府來了?!?/br> 寧妙眼角抽了抽:“其實,我待在府里挺高興的。” 李煜眼中帶著柔意,摸了摸寧妙的臉:“看這小臉委屈的,今天夫君就帶你出來玩一遭,就算被父皇發(fā)現(xiàn)了,我也會保護你,替你擔著責罰的?!?/br> 寧妙看李煜一副情深的模樣,嘴角抽了抽,別做出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好不好!又不是我硬拉你出來的,你受罰不應該嗎?最后寧妙磨著牙說了句:“還真是謝謝你了?!?/br> “不用謝?!崩铎鲜栈厥?,笑的一臉得意,寧妙怎么看怎么覺得李煜的臉欠扁。 不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李煜扶著寧妙下了馬車,寧妙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在一家類似酒樓后門的地方。 李煜讓馬夫去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從里面把門打開了,看到李煜和寧妙兩人也不覺得詫異,而是恭敬地將兩人迎了進去,寧妙蹙眉,不知道李煜這是要做什么,但還是乖順地跟在李煜身后走了進去。 就如寧妙所料,這里的確是一家酒樓,很快兩人就被迎進了二樓一處偏僻的包廂中,一路上竟然都沒碰到其他客人,寧妙心里更加詫異,心里猜想這里絕對不只是一家酒樓那么簡單。 李煜見寧妙皺著眉,嘴角一彎,也不和她解釋,隨意坐了下來,問道:“這里的醬香肘子和蓮蓉糕可是一絕,要嘗嘗嗎?” 寧妙也坐了下來,見李煜沒解釋的意愿也聰明的沒發(fā)問,而是故作乖順地回了句:“王爺您說了算?!?/br> 可是很快寧妙就后悔她說了這句話了,她看著那一大桌的菜,嘴角抽搐道,知道你財大氣粗,但也必要點一大桌菜來證明吧。 “王爺,這么多菜,我們兩人也吃不完呀,這也太浪費了,”寧妙委婉地表達了對李煜鋪張浪費的不屑。 李煜搖了搖頭:“你怎么知道就只有我們二人?!?/br> 寧妙面露疑惑,還能有誰? 李煜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響聲,門口打開后,寧妙一看,竟然是舒恒,然后便看到一個小腦袋從舒恒身后探了出來好奇地打量著屋內(nèi),竟然是寧汐。 寧汐見到李煜眼中有些詫異,可是眼珠一轉(zhuǎn)見到寧妙,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二姐,你怎么在這兒?!睂幭闷娴貑柕溃笆婧銕鲩T,也不告訴她是去哪兒,她還以為是多神秘的事呢,原來是來見自己二姐。 “你二姐想你了,我?guī)娨娔??!崩铎闲χf道,然后看向舒恒,“少桓,你看把平樂表妹樂的,一見到她二姐,就把我們兩人都給忘了,看來我們在這兒也是討人嫌,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 舒恒淡淡掃了李煜的一眼,道:“只有你。” 寧汐一聽這話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寧妙和李煜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舒恒這話的意思是討人嫌的只有李煜一人。 李煜搖了搖頭,算了,不和舒恒計較,反正舒恒這種冷冰冰的人,你和他爭論,你說十句他才回你一句,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一點都不有趣。 “好了,讓她們姐妹倆聊聊,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就別在這兒杵著了。”說著,李煜就出了門,舒恒向?qū)幭c了點頭,才走出去,順便把門給闔上了。 “不錯嘛,我那個王爺表哥對你挺好的嘛,禁足期間都帶你出來和你親愛的meimei見面?!币妰扇顺鋈チ耍瑢幭炔患按蛉さ馈?/br> 寧妙白了寧汐一眼,拿起茶杯,試了試溫度,感覺溫度合適才放到嘴邊輕抿了一口,然后淡淡道:“你信他的話嗎?” 寧汐這才露出一個正經(jīng)的笑容:“不信,但是二姐不也不會拆穿王爺不是嗎?” 聽到這話,寧妙這才笑了起來:“為妻之道和為臣之道差不多,夫君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就算心里知道也要裝糊涂,你明白嗎?” 寧汐吐了吐舌:“舒恒說我想知道什么就去問他,只要能告訴我的他都會告訴我?!?/br> 寧妙聽到這話,不由挑了挑眉:“看來舒恒挺聰明的嘛,我之前還怕舒恒太傻,不懂得討你歡心。” 寧汐聳了聳鼻,舒恒才不傻呢,那廝心里精明著呢。 而寧汐心中精明的舒恒此刻正冷冷地盯著李煜,李煜搓了搓雙臂,笑道:“少桓,你別這樣看著我,這天已經(jīng)夠冷的了。” 舒恒冷哼一聲才移開了目光:“我不認為現(xiàn)在是我們見面的好時機。” 李煜嘴角的笑意冷了些:“我現(xiàn)在正是一個窮途末路的王爺,和自己最后的一個得力幫手見面不正應該嗎?” 舒恒挑了挑眉,問道:“救不救順安侯?” “順安侯府于我而言可有可無,他以為是除了我的一大助力,其實跟蟲子在我身子咬了一口一樣,我根本不痛不癢。”李煜頓了頓,接著道,“只是一想到這只蟲子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我心里就不舒坦。” “他求娶歐陽玲的時候我就叫你多注意他了,怎么,現(xiàn)在被咬了,心里難受了?!笔婧悴艣]那個心情去安慰李煜,被人算計了一把,雖然于他沒什么損失,但心里還是極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