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若說兩年前的她如一株搖一搖便能落下露水、嬌嫩而未臻成熟的花兒,是少女的清麗純美,纖柔姿曼,那么現(xiàn)在的她,便已經(jīng)到達了容光至盛的時候。仿佛往日里所有的禁錮都消失了,這朵花兒在日月精華的澆灌下,終于到了盛放的最嬌美的時刻,豐盈窈窕,嫵媚天成,那熱烈而明艷的極致絕色,仿佛要把所有的風霜都傲視地踩在腳下。 那小姑娘只顧著呆呆地看著她,臉頰燒了個透紅。 雁翎揚了揚眉。 那小姑娘回過神來,忙不迭地點頭,把剛才推銷的小菜留下后,便轉(zhuǎn)身跑了,還一步三回頭。 這個jiejie……長得真好看,是她說不出的好看。以往,她只知道稱贊一個jiejie漂亮,就要說她像仙女??墒牵∠笾械哪戤嬂锏南膳际遣皇橙碎g煙火、清高又冰冷的,這些詞,似乎完全不適合形容剛才的那個jiejie。這并不是說她看起來很俗氣,只是,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好看,簡直要把人的眼珠吸住一樣。 非要找一個形容,那便是……那jiejie就像在全盛時期盛開的紅色牡丹一樣,又像是展翅翔空的朱鳥。什么仙女在她面前,都寡淡得不值一提,讓人看也不想看多一眼。 那邊廂,評書先生講道:“話說啊,那中原武林的天霄派,可真是百派朝宗之地。與地位所相配的是,他們的弟子每一個都俠骨丹心,風度翩翩,所鑄造的佳話可不少!最近,天霄派便有了一次義舉?!?/br> 聽到天霄派這三個字眼,雁翎心中一緊。 “前段日子的流竄江湖、禍害多地的采花大賊案,大家都聽過吧?話說啊,那采花大賊品味獨特,行為惡劣,專挑已有身孕的年輕婦人下手,完了之后,還心狠手辣地把人殺掉!每每都是一尸兩命啊一尸兩命?!闭f書先生摸了摸胡子,慢慢地搖了搖頭,似乎也很是厭惡。 下方的人都聽得一臉驚奇:“然后呢?可是天霄派把人抓住了?” “眾位茶客且聽我說——這采花賊啊,流竄了多個州,都沒被抓獲,官府也奈他不何。然而,就在他進入幽州地界,天霄派所處之山時,還未下手一例,便被擒獲了。經(jīng)過審問,才得知這采花大賊背后,竟有著一個千絲萬縷的作惡團伙,專吃未成形胎兒的rou來滋補。為何采花賊要專挑孕婦下手,并且完了都殺掉?因為他要把孕婦腹中未成形的胎兒剖出,獻給背后的團伙享用!” 下方的眾人大驚失色,面露厭惡和驚恐。 “結(jié)果,天霄派介入這件事后,就靠著五個弟子,一夜之間便把這個盤踞在幽州的毒瘤踹掉了?!痹u書先生笑瞇瞇道:“這五個人,大家也一定有所耳聞。尤其是這兩個人——楚逸衡、賀見霜,天霄派這兩年以來,年輕一輩里最負盛名的兩位?!?/br> 雁翎的手微微一抖,連呼吸也放輕了,幾乎想要屏住呼吸去聽,生怕聽漏了一個字,更生怕曲解了評書先生的語氣。 “因為這件事情,本就在幽州揚名的他們,名氣已經(jīng)漸漸傳到了九州各地,再加之兩位少俠年輕英俊,卓爾不凡,不知已成了多少心系江湖的姑娘的春閨夢里人……” 說書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才結(jié)束。 茶館中的人漸漸散去,雁翎是最后走的。她喝完了那杯茶水,慢悠悠地吃完了那碟泡椒瓜片,上前給了茶錢和打賞,才披上了披風,慢慢地走出茶館。 茶館面積不大,等人煙基本散去后,茶館的老板娘便親自下場收拾桌子,看著雁翎的背影打趣道:“剛才最后出門的那姑娘,好像經(jīng)常都來這里聽先生你說書??!” “老板娘說得極是,我也發(fā)現(xiàn)了?!辈桊^的伙計點點頭,看著雁翎的背影,喃喃道:“長這么好看的姑娘本身就讓人難以忘懷,她還次次都不落下,一定是很喜歡聽老先生您的說書方式吧?!?/br> 那評書的老先生摸了摸胡子,笑瞇瞇地一言中的道:“這姑娘,未必是喜歡聽老夫說書。說不定只是因為心中有所牽掛,有想知道的事情,卻因為各種原因無法親自了卻,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以解相思吧?!?/br> 那老板娘點點頭,忽然惋惜道:“那姑娘估計也是個身子弱的,這不才秋天么,就帶著湯婆子了,還穿那么厚的衣服,好像很怕冷一樣。” 小二收拾好了一個背簍,跟老板娘打了聲招呼便走了。那說書先生好奇道:“這小伙子怎么瞧這像是要上山去?” “是啊,我讓他上山去撿點干柴。” “我聽聞,半年以前,冬雪初融的時候,燕山似乎起過一場通天大火?” “沒錯。先生,你說這事兒邪門不邪門。滿山冬雪都還未消融,那么冷的天氣,樹干都是潮濕的,居然還能燒起來!你是沒見過燒起來的那天呀。那時候是半夜,不知怎么的,天上突然就連續(xù)響了百余個悶雷,一聲接著一聲,仿佛野獸在咆哮。我睡夢中被嚇醒了,連忙跑出去看,那可真是天降異象——整個天空都是銀紫色的蛇形電光,就好像游龍在飛行,近在咫尺。很快,還積著雪的燕山便燒起來了。那火呀,顏色是金紅金紅的,燒得整個天空都映亮了,天上的云是旋渦狀的。你知道,那可是深夜!那天空居然紅得跟傍晚滿是晚霞的時候一樣。” 說起這事,雖然已經(jīng)過了半年,老板娘還是心有余悸的。 “那之后這火是怎么滅的?” “這也是一件怪事。這火足足燒了七天七夜才停下來。因為火勢太大,咱們老板姓當時還害怕它會一直蔓延下來,都人心惶惶的,還說是老天降罪。連官府也驚動了,把這件事報到了朝廷。聽說在火勢剛起時,蒿山派的人也曾經(jīng)去撲滅過,然而也無能為力,在第六天便已經(jīng)做好了撤離燕山的準備。然而,在第七天的子時,那悶雷聲忽然便停了,天空忽然下了一場暴雨,這場雨又是下足七天,那火才滅了?,F(xiàn)在的燕山上,據(jù)說是火勢源頭的地方,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還有很多抓痕。半年了,那地方現(xiàn)在還是寸草不生,連枯枝也燒沒了!不過,若是只到半山,枯枝倒有有一堆?!?/br> “天降異象,說不定是有仙人在歷劫呢!”評書先生笑瞇瞇地打趣了一聲。 老板娘笑道:“先生可別說笑了,世上怎會有仙人?!?/br> 老板娘的女兒跑了過來,抱住了自己娘親的腰,認真道:“娘親,世界上當然有仙人了,剛才那個jiejie不就是仙女么?”只不過,那jiejie和別的仙女的畫風顯然有些不同。[蠟燭] 那邊廂。 雁翎腳步輕快地從茶館出來,沿路上還買了兩包新鮮出爐的藕餅,一邊吃一邊慢悠悠地上了燕山的石階。 一年半前,也就是賀見霜離開半年后,她便一直暗暗警惕著,就怕滅門事件會如期發(fā)生,不知哪天對方就殺上門來了。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兩年過去了,還是什么動靜都沒有。她才漸漸肯定了——滅門事件的確被她改變了。蒿山派的人現(xiàn)在還活得好好的,平靜祥和地過了兩年,不就是一個有力證明嗎? 這么平淡如水的日子一直持續(xù)著,什么都沒變,惟獨是……那份對賀見霜的思念和牽掛從未消失過。其實也沒有到達那種夸張的撕心裂肺的地步,它只是淡淡的,綿長的。平時,偶爾和門派的人說起他,也能跟著一起打趣,看似一切如常。但是,每當看到蒿山派的人包餃子、做月餅時,每當獨自下山去那家小面館吃面時,甚至是去河邊洗衣服時,她都忍不住繞去那個兩人曾經(jīng)一起避過雨的山洞看看。真奇怪,明明最后留下的是不歡而散的記憶,但是,她所能記得的竟全部是美好的回憶。 那個山洞依然狹窄得只能裝進兩個人,當年生過火的柴枝如今丁點不剩,屁股下墊著的稻草也落滿了灰塵,潮潮濕濕的,一看便知道很久沒人來過,空氣是沉默而緩慢的。雁翎便再沒有去過了。 而這兩年,每逢賀見霜生日,雁翎會做一碗長壽面,自己吃下去。當然,結(jié)果是避不開拉肚子的命運。此時她才知道,當年的賀見霜吃了自己這碗壽面,應該也是中了招的吧,虧他還吃得那么開心。 這樣過了一年多,由于沒法離開燕山地界,她只能不斷往山下的茶館跑。隨著賀見霜名氣漸起,她每次都去聽評書,都有很大幾率能聽到和賀見霜有關的消息。 直到半年前,她才終于迎來了自己穿到這里后的第二個大關卡——涅槃。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時候的雁翎已經(jīng)涅槃結(jié)束了,小肥啾時代一去不復返,已經(jīng)是威武霸氣的成獸形象了。 畢竟是神獸啊,所以涅槃后只能用美到飛起來形容。又美又嬌又**(?)??! ☆、第50章 說起這涅槃,可真是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夢了好久終于把夢實現(xiàn)。她終于不再是那個被困在燕山地界無法離開,每逢陰天就膽戰(zhàn)心驚,一變身就成為一只肥嘟嘟的蘆花雞,還時時刻刻擔憂自己會不會裸奔的廢柴神獸了。/(ㄒoㄒ)/ 其實,在涅槃的前幾天,她已經(jīng)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身體的溫度一直維持在很熱的程度。不小心摸到她手的人都以為她發(fā)高熱了,余意清、秦柏等人都讓她不要逞強,在房間休息幾日,生怕她燒壞腦袋。[蠟燭] 實際上,她本人對此卻沒有不適感,也沒有頭重腳輕、頭痛惡寒的反應,所以肯定不是高熱。對于秦柏他們的反應,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動和感慨。 她有幸收獲了這幫一直關心自己、如親友一樣的同門師兄弟,即使這兩年常常受相思之苦困擾,但只要救回了他們的命,她也覺得很值得,并且從來沒有后悔過。 說回涅槃一事,不僅是體溫上升,在涅槃前的幾天,她便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怎樣去接受月光的照耀,那月華都只繚繞在內(nèi)丹附近,遲遲不入里,仿佛內(nèi)丹已經(jīng)到了某個臨界點,不愿意接收月華了。這時,她便已經(jīng)有所預感。 在涅槃前一日的晚上,這個世界才終于給了一張?zhí)崾舅?,告訴她涅槃將近,要找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進行。而這個時候,距離她涅槃開始的時間,已經(jīng)不到一個時辰了。 雁翎拿到提示之后,在心里把這個世界罵了個十八遍——臥槽,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到了最后關頭才說!有種提前一個時辰跟她說,怎么沒種在正式開始的時候才跟她說??!(╯‵□′)╯︵┻━┻ 一邊吐槽,雁翎也不敢耽誤時間,套上了鞋子,在這夜深之時不顧一切往燕山的山頂跑。——印象中的神獸涅槃,便是一次歷劫,威力巨大,必定會破壞周邊的很多東西。她要是不趕緊走,待會兒一旦開始,恐怕會把整個蒿山派都拆掉。[蠟燭] 跑到了山頂,盡量往荒無人煙的密林里面跑,跑了很長一段距離,雁翎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見還有時間剩余,還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廢話了,待會兒一開始涅槃,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呢。 子時一到,山寺鐘聲響起,遠方的天際同時響起了一道悶雷聲。 雁翎心中一凜,站直了身子——來了! 她站在開闊的山頂,更能一覽無遺。很快,墨藍色的天空中降下了無數(shù)道雷電火光,天空如同被無數(shù)道銀光撕裂了一樣,雷聲瘋狂咆哮,天空的云漸漸攏聚起來,變成了漩渦一般的形狀?;蜷L或短的銀紫飛電在云層后閃現(xiàn),宛如上天下海、在波濤中潛伏的蛟龍。 雁翎看得目瞪口呆,咽了一口口水——媽呀,難道說所謂的涅槃就是被雷劈? 見鬼了,那可是實打?qū)嵉膸浊f伏特強電,一旦被打中了,心臟可是會瞬間停跳的。她當了十幾年人,神獸只當了幾年,說不怕閃電是不可能的。 不過,自己這么久以來一直都循規(guī)蹈矩,也沒有觸犯什么,所以,那個“涅槃失敗率提高至70%”的懲罰事件應該是不會發(fā)生的。自己應該是能平安度過的吧。 雁翎定了定神,強制讓自己站在原地。 茫茫大地上,無數(shù)道閃電與雷聲交響共鳴,詭譎而壯麗,雁翎如同一葉風雨中的小舟,渺小的她面對著這樣的大自然奇觀,已經(jīng)被震撼得無法用言語,渾身細胞也跟著那渾厚璀璨的雷電光芒而戰(zhàn)栗起來。 當然了——若站在這雷陣里的不是自己,這幅景象就更完美了。[蠟燭] 當?shù)谝坏览茁暸剿_邊的時候,雁翎似有所覺地閉上了眼睛,卻感覺到自己漂浮了起來。雷電仿佛盤旋在她四周,滋啦滋啦的,她的頭發(fā)都因為這個原因而全部浮了起來。身體越來越熱,胸口漲得難受,就連下腹部丹田的位置也仿佛在被火燒。雁翎睜開眼睛,詫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已經(jīng)冒出了劇烈的火光。那火沒有侵蝕她的衣物,而是向外發(fā)散,仿佛是從她的皮膚上蔓延出來的。 昏昏沉沉中,雁翎的衣服被燒盡,皮膚開始變得焦黑……她能感覺到只有熱,無盡的熱,所幸的是并不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胸口堵得慌,一股峻猛的熱力找不到出口,在身體內(nèi)亂竄,雁翎猛地張開了眼睛,轟地一聲,滿目金紅火光瞬間大盛。雁翎怔怔地看著了自己投映在地上的影子——那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了,而是一只展翅的巨型鳥兒。 朱雀現(xiàn)世,力量亂竄時,方圓百里山中的精怪動物都不敢出聲,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而禽類,卻紛紛引頸高歌。 兩只金紅色的翅膀伸展開來,仿佛能遮天蔽日,每逢掀起,便有金色星屑落下,絢麗華美至極。九條朱紅羽翎拖曳在尾后,隨風拂動,飄逸圣潔。此時踏火焚風,渾身已經(jīng)與火焰融為了一體。 在這短短的昏沉中,透過這雙眼睛,雁翎看到了洪荒時代以來的桑田變換,斗轉(zhuǎn)星移,逐漸沒落的神族,人類壯闊的史詩,走馬觀花一樣在她眼前變換著……有幸窺探到了天地初創(chuàng)的秘密,只是這些都如拼圖一樣,零零散散,很快便被淡忘了,只有那震撼的感覺久久繚繞在心頭。 同時,她的潛意識也發(fā)生了一點改變。在最開始,她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涅槃以后,可不就等于力量翻倍、以后看誰不順眼就能揍誰了么?然而,隨著記憶閘門的打開,雁翎才意識到——朱雀是天地開創(chuàng)之初的圣獸,自然不能隨心頭之好去隨意傷害、殺戮人類。這就好比,眼前有個小孩子,你明知道你動根手指頭就能把他揍趴下,但是,如果他不是十惡不赦、有違天道,你就不能那么做。 沒能看多久,雁翎很快便暈了過去。 在這段昏沉中,她以為只過了一會兒,實際上,這火卻燒了足足七日。七天之后,涅槃結(jié)束。原本的朱雀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昏迷在了深坑中、如嬰兒一樣蜷縮著的少女——全身已是新生的姿態(tài),眉心更多了一枚菱形的印記。 那之后,天上降下一場大雨,下了七天七夜,這場火才滅了。 雁翎是被冷醒的,因為雨太大了,那深坑很快便坑爹地開始積水了。[蠟燭] 她趁亂回到了蒿山派。蒿山派忙著救火,自然沒發(fā)現(xiàn)她的消失,這件事才算是蒙混過去。 那之后,人形的她卻大病一場,來勢兇險,反反復復的高熱,在床上休養(yǎng)了足足半年才緩過勁兒來,也就是半個月前才完全康復。 獸形要歷一次劫,搞不好人形也要以這種形式來一次。 在養(yǎng)病那幾個月,她也在房內(nèi)摸索涅槃后得到的新技能。雖然技能學了不少,但是,她也比以前更像鳥類的習性了——每逢秋冬季,都恨不得躲在房間里不出門。這才剛?cè)肭?,無論去哪里她都得拿著暖手袋——在這里被稱為湯婆子。(╯‵□′)╯︵┻━┻ 唉,本來打算一涅槃結(jié)束,春天冰雪融化后,就離開燕山去看看賀見霜的,然而,大病一場后,這件事又被耽擱下來了。 回到了蒿山派,還沒靠近石門,便看到秦柏焦急地站在門口等著誰?,F(xiàn)在的秦柏已經(jīng)十四歲了,是個真正的少年了,身材拔高,劍眉星目,輪廓褪去了嬰兒肥,開始有了英氣勃發(fā)的氣質(zhì)。 雁翎獻寶似的舉起了自己手里的藕餅,還得意地搖了搖,大聲道:“小師兄,瞧把你急的,你要的藕餅在這里啦!” 秦柏沒好氣道:“我不是在等藕餅——好吧,雖然我是請你替我買藕餅了。不說了,快跟我來,有件大事和你有關!” 雁翎驚奇道:“什么事情???” “總而言之是重要的事情,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雁翎:“……”納尼?(=_=) 她不明所以地叼著一個藕餅,被秦柏拉著往正殿的地方跑。 被快步拉到了正殿,張凡剛好迎了出來,一看到兩人便道:“總算來了。” 秦柏停下腳步,往門內(nèi)張望:“結(jié)束了嗎?師父同意了嗎?” “同意了,其實這主要看大師兄自己的意見,只要他愿意,那師父也沒什么好不愿意的。同樣地,如果大師兄不愿意,師父也不能逼他說愿意。”張凡像是在說繞口令。 雁翎:“……” 秦柏:“……” 兩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雁翎用手肘捅了捅秦柏:“到底怎么了?不是說是和我有關的事情么?別跟我打啞謎呀?!?/br> 張凡神神秘秘地把雁翎拉到角落,說:“雁翎師妹,你應該聽說過吧,大師兄過一段時間就要回鄉(xiāng)探親了,因為十年未歸家,而要帶許多東西,所以咱們門派打算找一個弟子陪他一起回去。而大師兄的家鄉(xiāng),則是舒城?!?/br> 雁翎點點頭:“我知道啊,可是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秦柏和張凡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你知道舒城在哪里么?” 不等雁翎回答,秦柏便說:“舒城在幽州,而舒城再往南數(shù)百里,便是天霄派所在的岳明山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長大了,秦柏不再是小胖紙了啦n(*≧▽≦*)n 是的沒錯,要搭大師兄的便車尋夫去了(づ ̄3 ̄)づ ☆、第5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