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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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明顯是在拖延時間故意岔開話題,沈容沒理會她的胡攪蠻纏,耐著性子再一次問道:“誰叫你來的?送那簪子給酒酒的人又是誰?你跟蘇迎是什么關(guān)系?” 他當(dāng)然不會信青衣是揭榜來的,他雖貼了榜替許酒尋醫(yī),卻也只在京城貼了,渝州到京城最少需要一個月,他尋醫(yī)的消息不可能那么快傳到渝州那么遠的地方,顯然青衣是在他發(fā)榜給許酒找大夫前便已動身來找京城,連那簪子都是從渝州帶來的。 蘇迎答應(yīng)送竹簪給許酒的事,除去蘇迎和許酒外,也只有他還知道了,那日他就在院子外看著他們,只是許酒和蘇迎都沒發(fā)現(xiàn)罷了。 他確定蘇迎已經(jīng)死了,他留在京城的心腹親自驗過尸,而他記得蘇迎先前的朋友里并沒有青衣這一號人,可若不是蘇迎所托,青衣不可能帶那么一根竹簪過來送給許酒,他所能想到的,便是蘇迎在死前便托了人將東西交給許酒,那人不知為何沒有親自轉(zhuǎn)交,又讓從未來過京城的青衣將竹簪送給許酒,雖不知為何她們在國公府出事后兩年才尋過來,但若她真的和蘇迎有關(guān)系,必定會想法子治好許酒。 沈容同許酒相識八年,親眼看著她為了蘇迎漸漸變得不像自己,比誰都清楚許酒對蘇迎的執(zhí)念,若許酒真的清醒過來,想起蘇迎已死的事實,指不定會做出什么傻事,他不敢冒這個險,情愿許酒就這樣癡癡傻傻的活著。 旁人道他貼告示尋大夫來是為治療許酒的瘋癥,只有他清楚,他其實比誰都害怕許酒清醒過來,貼告示尋醫(yī)也只為在不傷害許酒身體的情況下,讓她一輩子這樣下去。 至少這樣……能讓她一輩子依賴著他。 知曉許酒因蘇迎的死瘋了之后,沈容對蘇迎的防備本就已經(jīng)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自然不會放過青衣,連著蘇迎其他可能還存活于世的朋友,他也不想放過。 青衣極為不滿道:“都說了我是自己揭榜尋來的,那簪子只是看著喜歡便買了,覺著許酒姑娘適合便送了,你要我說多少次!” 青衣到底道行淺,哪能想到不過兩句話和一個無意識的動作,便就讓沈容看出她揭榜只是幌子,更沒想沈容是真不愿許酒清醒,讓人時刻暗中跟著揭榜的人,雖做好沈容拿她當(dāng)騙子的準備,可她還沒做好被沈容殺掉的準備! 似嫌青衣態(tài)度差,黑衣人又動了動手中的劍,似乎又往皮rou里劃了一些,青衣疼得頭皮都開始發(fā)麻,忙改口道:“好好好,我說!我說!是有人讓我來照顧許姑娘的,您輕點兒?!?/br> 沈容聞言,掃了黑衣人一眼,那黑衣人將劍移開了兩分。 “我說……我說……”青衣看著離自己稍稍遠了一些的劍鋒,又看看好整以暇等著她開口的沈容,吞了吞口水,一臉后怕的神情,下一瞬間卻是突然一個低頭,避過了劍鋒,與此同時,她將手腕上的白色珠子捏成粉末,飛快往沈容臉上撒去,沈容閃身避過,青衣腳下緊接著一個回踢,精準的踢在了那黑衣人的襠下,又送了沈容一把粉,得意道:“就不告訴你們!” 逃脫控制的青衣顧不得看他們聽到這句話后的反應(yīng),當(dāng)即腳尖一點,幾個起落飛離了這方小院子,動作之快,讓人驚嘆,僅一眨眼便沒了蹤影。 萬沒想這瘦瘦小小的小丫頭竟會自己解xue,并一腳踹向自己,一時疏忽大意的黑衣蒙面人完全沒來得及反應(yīng),那一腿踹得極重,他抱著腿跳了好一會兒,才淡定下來,看著主子閃過了那丫頭的白色粉末,這才將心放下了幾分,忙跪到地上請罪:“請爺責(zé)罰!” 沈容淡淡看他一眼,道:“自己去刑戒堂領(lǐng)罰,通知宋遇,捉拿青衣,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另外,讓玲瓏來找本王?!?/br> 黑衣人怔了一怔,忍不住道:“爺,不過是個小姑娘,且她也跑不遠,用不著宋堂主和玲瓏姑娘親自……” 沈容已步回桌邊,眸色微冷:“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便能從你我眼皮下逃跑,你還覺得她跑不遠嗎?” 若不是她耍詐又怎么可能逃得掉?黑衣人心底這樣想,卻也沒這樣說,只跪在地上道:“是!” 而后起身退了下去。 黑衣人走后半晌,沈容揚起唇,又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朝著許酒院子的方向緩步過去。 第7章 易容 暮色四合,街邊小樓的燈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 青衣在無人的小巷停了下來,身形隱匿在黑暗中,她扶著墻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汗水自額上滑落,停留在腮邊,要滴未滴,她抬手將汗水抹掉,忍不住罵道:“殺千刀的沈容!” 她這一輩子都沒有像今天這么狼狽的逃過,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確定沒人跟上來,她才敢停下來。 好在她曾經(jīng)學(xué)過解xue,剛剛她便是趁著和他們胡攪蠻纏轉(zhuǎn)移他們注意力的時候偷偷解開了自己的xue道,又將手腕上的手鏈取下來捏在了手里,那串手鏈上白色的珠子是她出門前死纏爛打厚著臉皮從蘇輕言手里要來的,表面看著像普通珍珠,實則是藥粉經(jīng)過特殊處理而制成的,稍稍用力一捏,便會成粉末狀,若是入眼,會導(dǎo)致失明,逃命的時候十分好用。 她故意放低聲音引得沈容接近她,趁著他分神聽自己接下來的話時,用力將手中的珠子捏碎,而后直接往他臉上撒去。當(dāng)時那兒只有黑衣人、沈容和她三人,黑衣蒙面人一看便知是沈容的暗衛(wèi),若是沈容有事,他第一時間定然會分心去看沈容的情況,而后再對付她,青衣便是抓住了那一剎那的時機,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往黑衣人的命根子處踹過去,使得他疼得無暇顧及她,而后再送沈容一把藥粉,趁著他再一次閃躲的瞬間逃走。 他們即便是料到她會自己解xue,也肯定不會料到她手上有藥粉,對青衣的防備自然沒那么重,只以為將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一有異動便割了她的血管便可,哪能想到她會朝著沈容發(fā)難!也正是因為沒想到,才讓青衣有了逃跑的機會,否則青衣就算是長了翅膀也難從他們劍下逃出來。 只是可惜了,她灑出去的藥粉被沈容避過,沒能弄瞎他。 等到喘過氣來,青衣又開始罵罵咧咧:“你不想許酒清醒過來,老娘就偏要讓她清醒,再把她跟師兄湊成一對兒,氣死你丫……嘶……” 這一激動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她疼得呲牙咧嘴,手下意識地往脖子上摸去,血還未全部止住,手心濕黏黏的,在看到手心里的血時,她氣得又忍不住爆了粗口:“娘的!居然下毒!小人!卑鄙無恥的小人!” 手心的血是黑色的,顯然是中毒了,而且毒性還不輕。 似要印證她真的中毒了一般,她的頭越來越沉重,眼睛也越來越花,朦朧得幾乎快要看不清這街上的燈火,若是真的倒在這兒,怕是沒有劇毒攻心而死也會被沈容的人找到拖回去弄死,青衣咬牙取下頭上的銀釵,狠狠刺入自己的手心,痛感直達心臟才讓她頭腦清醒了一些,眼前恢復(fù)清明。 得找家醫(yī)館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她咬牙扶著墻往巷子外走去。 熟料,未走兩步,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青衣以為是沈容的人找過來,反射性地轉(zhuǎn)過身,將銀釵抵在了那人的脖子動脈處。 “姑娘……姑娘……你別沖動!要財還是要色,你說聲就可以了,我一定配合!”那人立馬將兩只手都舉了起來,其中一只手上還舉著一盞燈籠,燈籠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個“顧”字,燈籠里的燭光因為主人的晃動而跟著一晃一晃的。 隔得近了,青衣才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那人的模樣,是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著著一身淺灰色長衫,長得是眉清目秀,單薄的唇角卻帶著同清秀的臉上毫不相符的輕佻笑意。 毒性似又襲了上來,她的頭又開始發(fā)昏,照這情況看來自己肯定是找不到醫(yī)館了,她強打起精神惡狠狠沖著那被她挾持的男子道:“帶我找間安全點的醫(yī)館?!?/br> 那人愣了一愣,問:“醫(yī)館?” 青衣的頭越發(fā)的昏昏沉沉,眼前又是一片模糊,最后實在撐不住,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被劫持的男子順勢用沒拿燈的那只手臂接過她,借著燭光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傷口,還有黑血再緩緩?fù)庖纾瑢⒘硪恢皇掷锏臒艋\放在地上,修長而又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搭上青衣皓腕。 半晌后,他玩味地看著已經(jīng)昏死過去的青衣,輕笑道:“都快死了還學(xué)人玩威脅,算你運氣好,碰上我顧恒,又碰上那人剛好被調(diào)職回京,今天就在城外不遠處的驛站歇息,我這便帶你去讓他給你解毒?!?/br> 而后一把將青衣甩到背上,又彎身拾起地上的燈籠,往燈火通明處走去。 原來被青衣劫持的男子正是威遠候顧恒,京中有名的未婚青年才俊之一,他雖生得文弱清秀,常做書生打扮,卻是地地道道地武夫出身,十歲便跟著老威遠候上戰(zhàn)場殺敵,戰(zhàn)功赫赫,二十歲老威遠候戰(zhàn)死沙場后,顧恒便承襲了威遠候的爵位。 四個月前,皇上將沈容召回京時,一道圣旨將他也調(diào)了回來,說是他也該成家了,要給他選媳婦兒,他剛剛便是見完皇帝給他指定的媳婦兒,回家時路過此地,恰好聽到她罵沈容,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靠在墻邊聽她罵完沈容又放言要把沈容放在心尖尖上的許酒和她師兄湊成一對,再看著她為了保持清醒取下頭上的銀釵狠狠往自己手上扎過去,而后又步履蹣跚地想去找醫(yī)館,他心底詫異,這姑娘對自己可是真狠吶!不過這可比那些個毫無生氣仿若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貴女們更能吸引他的注意,腦袋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腿腳便朝著她走了過去。 ****** 青衣是被疼醒的,似有人在往她脖子的傷口上撒鹽一般,火辣辣的疼。 她忍不住哼了兩聲,便聽有道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噯!你別動,這藥是讓人難受了些,但好在效果好,疼過便好了,你再忍忍,這可是老蘇親手調(diào)制的,一般人用不到?!?/br> 這聲音她記得,是剛剛被她劫持的那男子,看來他是把她送到了醫(yī)館。 不一會兒,房門似被打開,又有兩道腳步聲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