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傲嬌如你
“都安排好了?!?/br> 黑衣人穿一身長袍,語氣冷漠。 “按計劃好的去做?!必凉勹诘首由希o靜地看著面前的油燈。 “您真的要屈居幕后?” “他,是最合適的人選,有野心,滿腔抱負,還有一腹仇恨?!辫魃焓謸軣粜?,“凈一安排好了?” “如計劃已經(jīng)被白家救走了。” “亓官羽終究下不去死手,不過賀逸宸可不會甘心,他該去哪你心里可有數(shù)。” “我明白,為什么不殺死井凈一?” “留她一命,南北之爭,她才是藥引。” “是?!?/br> “很好,棋,活了……” 陽光燦爛得如音符般律動,放眼望去,萬里無云。 “為何突然離我那么遠?”云上君躺在草坪上,曬著太陽?!斑^來,陪我躺會兒!”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主上?!?/br> “什么事?”云上君式的傲慢。 “佑兒小姐來了?!?/br> “嗯?!?/br> 侍從得令出去了。 “右兒,為什么不叫左兒?” “那是他弟弟?!?/br> “哪個左?” “輔佐?!?/br> “右呢?” “庇佑。” 凈一額上一條黑線,“他們都沒有姓?” “北部只有我,才可以擁有姓?!?/br> …… 佑兒,十四歲,她是聰?shù)呐畠骸?/br> “阿姨,你住這?” 阿姨?凈一看看身邊,只有她和云上君。 “你叫我什么?” “大姐?” “佑兒長高了?!痹粕暇觾旱念^。 “云哥哥……”她抱住云上君不撒手。 “已經(jīng)長大了就不可以再像小時候似的?!彼麑τ觾哼€是極其溫柔的。 “我們小時候可還在一起洗澡呢?” “……” “我可以跟她住嗎?”佑兒指著凈一問道。 “隨你便!”云上君倉促地出去了。 北部人人皆知云上君對佑兒好,卻只有凈一知道其中的緣由。 “你是不是喜歡云哥哥?” “我沒有戀童癖?!?/br> “其實,我不介意他多娶幾個?!?/br> “……”十年寒窗都沒把你凍死? “不過你不適合他,人妖殊途,你可懂?” 當年,北宮卿與人界的女子相戀之事,給異界帶來的是一場浩劫。 人妖注定——是孽緣! “我有自知之明,我也懶得玩你們小孩的把戲?!?/br> “你說誰是小孩?” “剛剛誰叫我阿姨?” “我……” “這里就一張床,你睡哪?” “我得守著你,我怕云哥哥晚上進來?!?/br> “……” 東方一抹朝霞,縷縷晨霧似輕紗。 旭日由江中清沐而出,打開窗戶,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隨處可見草尖上晶瑩的水珠。 “其實是你額心的乾坤印救了你,不過它已經(jīng)碎了。” “那是什么東西,我從來都不知道?!?/br> “它是用來封印真身的,可是,我卻很納悶,你連個半妖都不是。” “半妖?” “父母一方是妖,另一方是人?!?/br> “你的母親是?”是什么樣的血脈,能孕育出云上君這樣的玩意? “紅狐?!?/br> “狐?” “怎么了?” “……頭疼?!?/br> “怎么樣,可還疼,別想?!?/br> “沒事?!?/br> “怎么突然這么嚴肅?” “送你!” “哪來的花?” “你看那?!痹粕暇钢ㄔ返幕ㄅ?,“北部遍地都是?!?/br> “墜子呢,找到了嗎?” “哼,那種玩意,我有的是,何必在意?!?/br> 前一天夜里…… “掉哪了?”云上君趴在地上,黑色褲子上盡是灰塵。 “主上,您在找什么?” “修煉!” “……” “出去!” “是。” …… “云上君?”凈一看著呆住的云上君問道。 “我送你東西,是你的榮幸。” “……” “佑兒小姐,您干什么呢?” 一把斧頭劈在門框上。 “偷腥的貓,身材還那么好……你們看看我沒有嗎……還真沒有,這個只是暫時的……氣死人了……” “佑兒小姐,您也有您的優(yōu)勢?!?/br> “?” “您……年輕。” “哼,這倒是……男人果然都一樣……” “佑兒小姐,您的斧子?!?/br> “放賤人房間去!” “???” 凈一回頭看去,“佑兒生氣了呢。” “現(xiàn)在可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可是北部少女的夢?!?/br> 凈一喝水的時候險些被嗆住,“你是不是從小就這樣。” “是怎樣?” “傲慢出天際……”凈一補充道,“雖然我對這事還不算太懂,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請你趁早停止你這幼稚的行為?!?/br> “是嗎?” “不過,你跟佑兒倒是極其般配的?!?/br> “你……住嘴,她只是個孩子?!?/br> “五十步笑百步?!?/br> “站?。 ?/br> 凈一并沒有停下離開的腳步。 “該死,好像能洞察人心一樣……又好像沒有那么討厭了呢……”云上君看著凈一離開的背影,露出難懂的笑意。“可真是好玩極了!” 黑暗里,再無太陽升起。 “為什么救我?”床上躺著一位半身赤裸的男人,看起來五十歲左右,他胸口的傷疤成焦黑狀,他強撐起的身體還在晃動。 窗戶旁邊站著一名女人,婀娜的身姿。 她睫毛的暗影遮住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光亮,眼神憂傷,她穿一身白衣,身量輕盈,清雅脫俗。 黑暗貪婪她的美色,遲遲不肯離去。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你還是喜歡白色,就因為他喜歡的女人喜歡穿白色?”賀逸宸痛苦地低著頭,終究還是看不見自己。 她總算開口了,吐字清晰,平靜異常。 “你我本來就有契約,你若死了,我便也就死了?!?/br> 賀逸宸看著流搦,“你真的就這么放不下他?” 他第一次刨根問底。 “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了……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彼阉溃羌榷ǖ氖聦?,誰也改變不了?!澳阆群煤灭B(yǎng)傷,等你好了,我們一起離開這里……” “你想去哪?” “去一個……美麗的地方……” 亓官流搦看著遠方,那個她夢寐以求的地方。 哪怕他已經(jīng)死了,哪怕他無法復活,哪怕他根本不愛自己,只要能離他更近些,只要能感受一點他根本都不存在的氣息,就能慰藉自己死尸般的靈魂。為此,她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墜入地獄,萬劫不復…… “如果你執(zhí)意要去,我便陪你。” “我會讓你東山再起?!?/br> “其實,從頭到尾,權(quán)勢,我就從未在意過?!?/br> 原以為,你愛他,只因他的無上榮光,最后才發(fā)現(xiàn),你只愛他,如此,而已…… 三個的游戲,誰都受傷,看得見的人,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