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陸省長!”白羽揚笑瞇瞇的開口了,“我家大小姐要么不給,既然給了,就不會是假的,你只需帶回去給你們那些專家研究!” 陸厚則有些受寵若驚,這么容易就拿到配方實在是有點讓人覺得云里霧里的,“五個億的事,既然國家答應(yīng)了,一定不會少了你的,我先把配方拿回去。” 陸厚則知道,這一個配方拿回去,自己的仕途無疑是更上一層樓,寧省省委書記的位置,自己就越有希望競爭了。 吳東清很意外季蘇菲會這么輕易的交出了配方,幾個人在會議室說了一些官場話以后,土財主劉福生便是笑瞇瞇的站起圓滾滾的身子,“各位領(lǐng)導(dǎo)忙了一天了,一定很累了,我們已經(jīng)定了飯桌,請各位領(lǐng)導(dǎo)移駕?!?/br> 對于吃飯這種事,也沒有人會客氣的推辭,畢竟人家也是略盡地主之誼,太多的客套就是虛偽了。 土財主領(lǐng)著所有人出門后,會議室只剩下季蘇菲和白羽揚還有吳東清,吳東清有些狐疑的問道:“蘇菲,你就這么把配方賣掉了?這可是咱們藥廠的鎮(zhèn)宅之寶啊,就這么給了國家,那咱們藥廠以后還能上市立足嗎?” 季蘇菲旋轉(zhuǎn)著玉扳指,白羽揚也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配方給了他們,也不代表他們就能生產(chǎn)!” ☆、chapter 15 后悔 會議室,所有人都離開了,只剩下季蘇菲一個人,她獨自一人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黝黑的瞳孔里一片死寂,手指習(xí)慣的旋轉(zhuǎn)著那只玉扳指。 當(dāng)一切歸于寧靜,她突然忍不住的想起了陸子豪對自己說的那些話,那些請求,而她卻都冷漠的拒絕了。 那時候,陸子豪也曾要求過自己,只要公布了她所擁有的勢力,陸家自然是多多少少會接受她的,當(dāng)時她拒絕了,她說那樣,陸家看重的是她背后的勢力和金錢,這些也會成為他們之間的矛盾。 原來……陸子豪心里也很清楚這些,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說,因為他也想保留住那份最純美的愛情,他同樣不希望這份感情不被污染,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承諾和保護,而自己卻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執(zhí)著。 那時候……摩天輪里,他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絕對不會對自己開口說那些的。 小幽一身黑色的歐式連衣裙出現(xiàn)在季蘇菲的身后,幽邃的眼眸清冷的看著季蘇菲,她能感覺到季蘇菲此時心情的低落,可她卻不知道說什么,她是一只孤寂的幾千年的亡靈,早已忘卻人類的情感。 酒桌上,陸厚則同樣情緒低落,雖然他拿到了合約,也拿到了配方,但心里卻一點也不開心,和季蘇菲的那一番談話,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陸子豪的這件事上竟然是這般的無力。 “陸省長,如今大功告成,你怎么看起來還這么悶悶不樂的?才喝了這么點酒,就好像醉了?”有人開完笑著。 陸厚則勉強的笑著,端起酒杯和對方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他此刻心里亂糟糟的,整個心思都在陸子豪和唐燚的事件上。 “劉廠長,你們董事長怎么還不來?”陸厚則點名直接問道。 酒桌上所有人都一愣,以為這陸厚則對季蘇菲是有什么心思了,可不管怎么說,對方也是一個董事長,老牛吃嫩草不算奇怪,可這里面的身份和年紀差距同時存在了,就有些癩蛤蟆要吃天鵝rou的感覺了。 劉福生嘿嘿的笑了笑,“我們大小姐還有其他事,不過我們大小姐為了表示對陸省長您的尊敬,親自安排好了接下來的節(jié)目,一會兒我們?nèi)ヒ寡纾强墒俏覀兦嗍凶詈廊A高檔的娛樂會所,不比江寧市的一號會所差多少。” 陸厚則心里來火了,他根本沒心情去娛樂,將酒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讓季蘇菲來見我!我有事找她!” 吳東清一愣,沒想到陸厚則會無緣無故的發(fā)火了,也不知道剛才兩個人單獨在會議室談了什么,他知道季蘇菲和陸子豪的事,所以不會誤會陸厚則對季蘇菲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吳東清和劉福生相互看了一眼,隨后劉福生笑著說道:“陸省長,一會兒一起去夜宴,我們大小姐就在那邊等您!來,招待不周,我替我們大小姐自罰三杯!” 劉福生也的確夠拼了,當(dāng)場就起身,倒了滿滿三杯酒,毫不猶豫的一口氣喝光了,引得酒桌上其他人都拍手叫好,陸厚則也就不好繼續(xù)為難他了。 “要我?guī)愠鋈プ咦邌?!”老郭的一縷幽魂漂移到了季蘇菲的身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幽。 季蘇菲側(cè)過身,清冷的聲音傳來:“去血族!” “是,我的主人!”老郭的蒼老的聲音婉如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又如是轟轟的雷鳴聲,季蘇菲的眼前閃過一團火焰,她已經(jīng)坐在了一輛古老的車輦上,整個車輦都包圍在熊熊的烈火之中,在天空之上奔跑著。 從地面的角度看來,好似是一顆流星劃過,快的都來不及看清楚…… 季蘇菲并沒有去血族的宮殿,而是直接去了那個被立下誓言要生生世世效忠血族王者的煉獄。 當(dāng)西蒙校尉在看到季蘇菲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王……”西蒙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才確定這不是幻覺,只是……并沒有聽說王歸來的消息?。烤瓦B最近也沒聽說過有誰要登陸,女王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王,你什么時候來的?”帶著這個疑問,西蒙有些反應(yīng)遲鈍的問道。 季蘇菲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個地方上一次來的時候,是一片煉獄,毫無生氣,這一次看來,有了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例如他們自己砍下樹樁,蓋了房子,不再是天為被地為席。 “依照王的意思,這些房子是他們暫時的宿舍,大家干的都很起勁,這之間米歇爾那個老東西來過,不過被我擋回去了?!蔽髅傻靡獾男χ?。 “找?guī)讉€人陪我練練!”季蘇菲淡淡的說道。 西蒙愣了一下,練練是個什么意思?季蘇菲素來清冷,實在是捉摸不透她此時的心思,是發(fā)泄還是想要看看成績? 西蒙覺得自己從毀掉絕色容顏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想去揣測上位者的心思了,很直爽的說道,“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他們訓(xùn)練的成果,就請王你指教了!” 當(dāng)煉獄的所有人在聽說他們的王回來了,要親自考驗他們訓(xùn)練的成果時,一個個都興奮的躍躍欲試,只等著西蒙挑選中的人上去和季蘇菲對打擂臺,對他們來說,季蘇菲是給了他們希望的人,讓他們覺得活著還有另一種價值,就是為了新生活而努力,有時候活著就是需要一個信仰一個奔頭。 季蘇菲手指長刀,血瞳呈現(xiàn),十幾個人將季蘇菲圍住了,就連西蒙的眼神里也閃爍著興奮的火苗,他很想看看這個信任王者到底有多厲害。 霎那間,季蘇菲揮著唐刀,刀光劍影中更是掀起了腥風(fēng)血雨,第一撥人很快就被季蘇菲打敗了,第二波人立刻就上去攻擊,不cao控惡魔之眼的季蘇菲,伸手一樣的敏捷,可以用殘暴來形容。 唐刀終于斷了,季蘇菲張開五爪,尖銳細長的爪子每攻擊一處,都會留下幾道爪印,漸漸的西蒙也發(fā)現(xiàn),季蘇菲赤紅的眼眸分明就是走火入魔。 西蒙打出一個手勢,所有人在看到西蒙校尉的這個手勢后,立刻都整齊有序的退出,季蘇菲站在原地,整個人靜謐的好像沒有氣息一樣,她是在發(fā)泄,她終究還是不能那么瀟灑的放開。 硝煙彌漫中出現(xiàn)了一個修長孤立的身影,克洛迪亞一頭金色的碎發(fā)格外的耀眼燦爛,那是貴族的象征,似乎只有貴族才能擁有這樣金光閃閃的頭發(fā)。 “殿下!”克洛迪亞一步一步的走到季蘇菲的面前,他最近這段時間恰好在血族辦事,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的有一種預(yù)感,就是季蘇菲就在這附近,她回來了,這是血族天生的感應(yīng)。 克洛迪亞冰藍色的眼眸倒影出季蘇菲那雙詭異的血瞳,“王……呃……” 季蘇菲突然露出鋒利的獠牙,一口咬住克洛迪亞的脖子上,克洛迪亞眉心微蹙,隨后又舒展開,露出一個淺笑,似是幸福似是滿足,“王,謝謝你不嫌棄我的血!” 季蘇菲的瞳孔漸漸冰冷,血瞳消失,瞳孔再次恢復(fù)了黑色,克洛迪亞的這句話再次讓她想起了陸子豪,他也曾說,謝謝她不嫌棄他。 西蒙校尉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他沒想到季蘇菲居然會咬了克洛迪亞,一個是女王,一個是伯爵,這一口咬下去,是不是表示女王的丈夫選定了克洛迪亞? “王,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克洛迪亞也不管還在流血的脖子,他的鮮血讓周圍的吸血鬼都蠢蠢欲動起來。 季蘇菲側(cè)過身,“突然想過來看看!” 如今有了老郭,他要來血族就是分分鐘的事情,無需要像之前那樣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又是坐船又是坐車,只要她想,隨時可以過來看看,但是這不表示其他人也可以這么輕易的來血族。 季蘇菲轉(zhuǎn)身離開,克洛迪亞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西蒙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將皮帶重新掛回身上,笑了笑,哼哼道:“老了……” “王……”克洛迪亞拉住季蘇菲的手臂,“王……我……” 然而話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季蘇菲甩了一個耳光,季蘇菲凌厲的目光掃過克洛迪亞的臉龐,“閉嘴!” 克洛迪亞被季蘇菲這一巴掌打蒙了,卻是恭敬的站在他的面前,婉如一個稱職的騎士,站在高貴的女王裙擺下。 克洛迪亞只覺得眼前閃過一團大火,季蘇菲便是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無聲的空氣,克洛迪亞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大小姐,你心情不好!”季蘇菲坐在車輦里,老郭的聲音傳入耳中。 “老郭,公主嫁給姜皇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帶她離開?” 老郭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想過,最終沒有,所以即便是在我死了以后,化作冤魂的幾千年,我依舊在后悔,如果當(dāng)時我可以伸出手帶她遠走高飛,哪怕是在姜皇將她打入冷宮后,我?guī)еh走高飛,她也不會死?!?/br> 季蘇菲沒有說話,老郭繼續(xù)說道:“最終我還是晚了,等我想帶她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即便我后來不能人道,可我想,她不嫌棄我,當(dāng)我是朋友,我依然愛她,只要留在她身邊照顧她,也足夠了!” 季蘇菲一直不說話,老郭也不說話了,只剩下無邊的沉默。 ☆、chapter 16 毀了 夜宴的一個豪華包間里,一群人很豪邁的唱著歌,每個人看起來心情都很愉快,除了一個人,就是陸厚則,別人高興是因為如此輕松的就談成了生意,可以圓滿的回去交代任務(wù)了,陸厚則不開心是因為想著陸子豪的事。 他曾經(jīng)親眼看到陸子豪和唐燚走在一起,只是那時候的自己選擇了裝傻,視若無睹,也是那一次,他看到了陸子豪眼中的嘲諷和冷笑,因為自己的父親都選擇冷眼旁觀,他這個做兒子的怎么可能不心寒,當(dāng)時的陸子豪,身上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傷痕,他卻沒有多問一句。 錢文倩穿著一身黑色的皮衣,微笑著給陸厚則倒了一杯酒,和土財主劉福生相互看了一眼,“陸省長,我陪你喝一杯!” 錢文倩不是陪酒小姐,但是陸厚則這樣的大官員來了,她自然是要親自作陪的,這也是一個練習(xí)的機會,任何的情況、場面她都需要去適應(yīng),學(xué)會如何應(yīng)對。 “季蘇菲呢?你不是說她就在這里等我嗎?為什么還沒來?”陸厚則有些不耐煩,他可沒心情繼續(xù)喝酒了。 錢文倩瞇起眼眸,濃墨一樣的眼影在五彩的燈光下格外的嫵媚,“陸省長何苦一定要找她?難道我們夜宴的姐妹不如一個蘇菲漂亮?” “你走開,別碰到我!”陸厚則心煩氣躁,下意識的覺得錢文倩這樣的女孩太過輕浮,他是看不上眼的。 錢文倩挑眉,端起酒杯,翹起二郎腿,“陸省長,您是一省之長,我們不過是您腳底的淤泥,但是……這里是夜宴,是寒社,不容許任何人隨意在這里放肆的!” 陸厚則的眼底掠過一抹危險的光芒,一個小丫頭居然敢威脅他,劉福生最先反應(yīng)過來,“哎喲,倩姐,你這是說什么話?陸省長只是心情不太好,你怎么也不懂事了?來,幾個姑娘表演個舞蹈助興!” 錢文倩傲慢的放下酒杯,說實話,她心底是很緊張,但是她謹記季蘇菲說過的一句話,無論到什么時候,都不要輸了氣場,一旦失去高傲的氣場,就徹底輸了。 錢文倩走出包間后,劉福生立刻追出來了,“啊喲,我的小祖宗哦,你剛才也太大膽了!” 錢文倩深呼吸,“我知道,不過難道我由著他鬧事?這點事我壓不下來,大佬以后要怎么看我?” “這也要分事兒,他是陸省長,你知道他找大佬做什么嗎?無非是為了大小姐和他兒子的事!”劉福生越發(fā)的有做太監(jiān)總管的氣質(zhì),說話的強調(diào)越來越詭異了。 錢文倩一愣,隨后想起學(xué)校里的一個傳言,立刻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他就是……” “所以這里面的事,咱們不好參與!”劉福生不自覺翹起蘭花指戳了一下錢文倩的腦袋,惹得錢文倩渾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你正常說話行不行?” “哦……”劉福生看著自己的蘭花指,連忙收起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估計是陰陽失調(diào)引起的!” “你還不如說你是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引起的!”錢文倩沒好氣的說道。 “說的很有道理!”劉福生點頭,若有所思。 錢文倩差點沒暈倒,拍了拍劉福生圓滾滾的大肚子,“要不要我?guī)湍惆才艓讉€不錯的小姐解悶?” “不用,我要修身養(yǎng)性,最近總喝酒,不能再縱欲了,對身體不好!”劉福生拒絕了。 錢文倩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劉福生,或許為季蘇菲辦事,是得到了一個機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劉福生這樣,分明就是用自己的健康為季蘇菲辦事,果然……這世上的交易都不會公平的,卻也是最公平的。 “別貧嘴了,還是打電話看看大佬的意思!”錢文倩開口說道。 劉福生想了想,又透過門縫看了一眼里面的陸厚則,還是硬著頭皮忐忑的給季蘇菲打了電話,正打著電話,卻看到趙鐵根走過來了,“別打了,大佬傳話,讓我?guī)ш懞駝t上去見她!” “上去?”錢文倩一頓,“大佬回來了?” “嗯!”趙鐵根點頭,“回來了!” 陸厚則被帶到另一個包間的時候,心里突然緊張起來,總覺得這家夜總會哪里透著詭異。 季蘇菲優(yōu)雅而慵懶的坐在沙發(fā)上,陸厚則走到她面前坐下,“你找我?”季蘇菲開門見山,一點也不客套。 面對這樣的季蘇菲,陸厚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找她做什么呢?談陸子豪的事嗎?當(dāng)初也是自己反對,最終導(dǎo)致他們分手的,如今來找她又有什么用? 季蘇菲清冷的看著陸厚則,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陸厚則開口,即便她知道他想說什么。 時間沉默了有一個世紀那么久,陸厚則抬眸看著季蘇菲冰冷的眼眸,“陸子豪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那是他的選擇!”季蘇菲淡漠的回答。 “當(dāng)初是我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如今我無能為力,我知道,你可以幫他,只要你伸手,他不會一直這樣墮落下去?!?/br> 季蘇菲只是冷漠的看著陸厚則,即便到這時候,他還習(xí)慣的保留著上位者的口吻,明明是請求,可卻是命令的口吻。 “你求我!”季蘇菲冷漠的吐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