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第九十二章 天下(二) 據(jù)中國史冊記載,大禹九鼎先后傳夏、商、周三代,至秦末失傳。司馬遷在中說:“周君王赧卒,周民遂東亡。秦取九鼎寶器,而遷西周公于狐。后七歲,秦莊襄王滅東周。東西周皆入于秦,周既不祀。” 又據(jù)載:“五十一年,……于是秦使將軍摎攻西周。西周君走來自歸,頓首受罪,盡獻(xiàn)其邑三十六城,口三萬。秦王受獻(xiàn),歸其君于周。五十二年,周民東亡,其器九鼎入秦。周初亡?!边@段話記載的是東周滅亡后九鼎到了秦國。 查文斌道:“既然顧老提到了九鼎,那么一是周朝的九鼎是安放在洛邑的,而洛邑當(dāng)時是東周公所在地,秦國滅掉的是西周公,怎么就獲得了東周公的九鼎。二是秦與洛邑相隔350公里左右,中間又有秦嶺余脈阻擋,周初滅商時,周朝不能將九鼎運到豐鎬,秦國又怎么能將龐大而笨重的九鼎越過秦嶺余脈運到秦國?” 顧老說:“關(guān)于周鼎到底在哪里,史書記載:‘武王克商,遷九鼎于雒邑?!终f:‘成王在豐,使召公復(fù)營洛邑,如武王之意。周公復(fù)卜申視,卒營筑,居九鼎焉?!@兩則史料,都明確指出了周滅商后,遷商九鼎于洛邑。秦以后九鼎的去向其實就再無更多,只傳世了夏、商、周三代,依照秦始皇的個性,如此九鼎他一定不會放在洛邑,得九鼎者得天下,他始皇帝一統(tǒng)天下自然未必想要天下再分,如果是你你怎么辦?” 查文斌說道:“秦始皇在位之時,已是天下歸一大統(tǒng),所有的威脅都被消滅。不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九鼎得天下,那把九鼎毀了,也就沒人再有任何機會了?!?/br> “我也是這般意思,九鼎很有可能是秦始皇刻意分散。不過話扯遠(yuǎn)了,說了這么多,我只想說詛咒是存在的,并且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那些巫術(shù)在九鼎之上都是有曾記載的?!?/br> 胖子說道:“說到現(xiàn)在,查爺,我們到底受了什么詛咒?” “看這里?!辈槲谋蟪堕_了自己的衣服領(lǐng)子,在他的后脖子處有一處指甲蓋般大小的紅點,然后他對我說道:“小憶,那天我們在河里上來的時候去農(nóng)家換衣服,我就注意到你后脖子上也有這么一個紅點,不過我沒放在心上。前天,我?guī)е敲遏⒆痈垹斎ヒ娏艘粋€懂這種文字的人,那人告訴我們這枚簪子上刻的是一個詛咒:只要有人動了那里的任何東西,就會受到詛咒的報復(fù),這個詛咒有一個非常可怕的名字:血煞。” “血煞?” 查文斌點頭道:“早已失傳,資料顯示,最后一次有人使用這種詛咒發(fā)生在一千年前,他就是龜茲國最后一代大巫師:白原。血煞巫術(shù)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法術(shù),據(jù)說白原就是用此術(shù)抗擊西夏五萬鐵騎,并擊潰了當(dāng)時的西夏左青王拓跋必和。再根據(jù)史料記載,脫吧必和當(dāng)年就是后脖子被一只小蚊蟲所叮咬,起先是一個紅點,不料一個月之內(nèi),紅點演變成了紅斑一直蔓延至肩胛。又半年后,紅斑闊張至全胸,一年后整個上半身就和烤熟的rou一般通紅。但凡是紅色皮膚處一旦破裂,則傷口永遠(yuǎn)無法愈合,最后拓跋必和就是因為掌心被劃了一道小口子而流血不止而亡?!?/br> 胖子掀開我的衣服領(lǐng)子一看,“咦”了一聲后道:“還真有,來,小夏爺,瞧瞧我有沒有,被查爺講的心里有點發(fā)毛?!?/br> 當(dāng)我掀開胖子的衣領(lǐng)子時,整個人的心一下子就涼了,一塊紅色的斑點比指甲蓋略小,清晰可見那塊皮膚下的血管,就像是被人剝?nèi)チ艘粔K皮一般,和菜市場里賣的新鮮牛rou那種顏色有點相似。 “我也有?!闭f罷,查文斌扯開了自己的衣領(lǐng)子,不過他那塊地方已經(jīng)成了黑乎乎的一片顏色。 查文斌遞過來一個小瓶子給我道:“他們給我上了藥,只能延緩,無法根除,你倆也擦上。” 我接過瓶子聞了一下,那氣味很沖鼻子:“啥藥,味道怪怪的。” “靈寶派通云大師親手配的,他是葛洪天師的第三十七代傳人,他們說會盡力想法子,我們其實是替別人擋了子彈了?!?/br> “替誰?” “有些事兒回去跟你們慢慢說,另外回頭龍爺會來見你們兩個,廣州那邊的生意可能要先放放了。” 我問道:“他到底是什么人?” 查文斌聳聳肩,然后用手指了指頭頂?shù)溃骸捌鋵嵨乙膊涣私?,?yīng)該是能夠通天的人吧。” 關(guān)于狀元村的那件事,聽查文斌說早就有人在我們之前就盯上了,就是照片里的那個人,關(guān)于這些,是幾天后那個叫龍爺?shù)娜烁嬖V我們的。 我見到龍爺是一周后,在我的老家來了很多人,我的父母早在我從上?;貋碇熬捅蝗私幼吡耍f是有人請他們?nèi)ケ本┞糜?,偌大的院子推門進去的時候已經(jīng)坐滿了我不認(rèn)識的一堆人。這些人cao著各種口音,有湖南的,有廣西的,也有東北的,還有四川的,五湖四海,他們完全把這里當(dāng)做了自己家,生火的、做飯的,打牌的,不亦樂乎。自然,還有一個人就是龍爺。 “房子我們租下了,打擾不了太久?!边@是龍爺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沒等我開口,他的第二句話便是:“你們幾個的資料我都看過,79年石敢當(dāng)放火燒了成都軍區(qū)某家屬大院,造成兩人重傷,一人死亡,后潛逃至西安;在西安先后參與過十七次盜墓活動,其中有五次次都涉及到了國家一級文物,按律抓你去槍斃幾回都夠了?!?/br> 然后他全然不顧胖子那張已經(jīng)要變形的臉,轉(zhuǎn)身對我說道:“夏憶,75年到東北下鄉(xiāng)插隊野人屯,曾經(jīng)涉嫌謀殺當(dāng)?shù)氐胤礁刹?,后與查文斌、石敢當(dāng),袁小白等四人逃離東北,于80年伙同石敢當(dāng)南下廣州,先后參與走私電器、服裝等一大批投機倒把的活動,并與東南亞和臺灣、香港一帶國際文物販子合謀多次倒賣國家一級文物七件,二級文物一百四十三件,以牟取暴利?!?/br> 他揚了揚手中的那幾封牛皮紙道:“這些就是你們的檔案,包括袁小白,我可以隨時限制你的出入境,至于你的留美生涯也會隨著那一次合謀殺人而終止并接受調(diào)查。” 袁小白的臉都漲紅了:“我……我沒殺過人,你別冤枉人!” “79年,野人屯的老支書被人設(shè)計騙進了一口百米深坑,后被人用石頭砸中了腦門,再過了不久就死了,然后你們就逃了。既然沒有殺人,你們?yōu)槭裁刺???/br> “我……”袁小白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了,查文斌向前一步道:“說說你的條件吧?!?/br> 龍爺?shù)那懊嬗袀€火盆,里面的炭火正燒得旺,他翻轉(zhuǎn)了一下自己那修長的手指道:“其實這些事情和我無關(guān),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幾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抬起頭來看著我道:“放心,你家人都去北京旅游了,會有人替他們安排好,我這個人做事很公平,我們來做個生意如何?” “什么生意?” 龍爺揮了揮手上的那疊牛皮紙道:“這些就是我的籌碼,狀元村的那個地方我們找了整整三年,絲毫沒有任何進展,只是沒想到讓你們誤打誤撞找了那枚簪子。我這個人呢比較信命,有些事兒不是能力夠了就能做的,得看緣份,既然你們能有緣進去,那就不妨再去幾次,替我把里面的東西都弄出來?!?/br> 見我們不回答,他又說道:“怎么樣,年輕人,很劃算的,只要我動動手,你們所有的檔案都會變成三好青年,這些見不得光的過去全部都會一筆勾銷?!?/br> 胖子嗤鼻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怕被詛咒是吧,笑話!”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個所謂的詛咒可不光你們一個人受過,來,我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rèn)識一下。”說罷龍爺就給帶出來了一個年輕人,這個人的頭發(fā)很長,整整半張臉都被遮住了,僅剩下的那半張臉皮膚也是異常慘白,看不全他的模樣,但是一眼瞄過去就給人一個印象:這人是個病秧子。 龍爺扶著他的肩膀?qū)Σ槲谋蟮溃骸斑@位小哥會隨你們一起去,或許會幫到你們一些東西?!?/br> 那人的手上死死的捏著一把黑色的短刀,那把刀的模樣有些古怪,沒有刀鞘,刀柄是一圈白色的紗布和那人的手纏在的一起。 看到這把刀的時候查文斌的眼神明顯有了變化,他主動開口道:“兄臺怎么稱呼?” 那人連頭都沒有抬起,徑直轉(zhuǎn)身便向后走去,又一個人默默得蹲在了墻角邊…… 對于那人的這個舉動,胖子認(rèn)為是極其不禮貌的,立刻說道:“什么人啊,真當(dāng)自己是大俠啊,以為這是在拍古裝片嘛!弄把破刀再學(xué)著一言不發(fā)就以為自己是西門吹雪,德行!” 龍爺見我們都對他看著,他瞟了一眼那人對查文斌說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是第一個能拿起寒月的人。” 那把刀,查文斌見過,在龍爺那個山莊有一間藏寶閣,里面收錄了不少國之重寶,其中就有這么一把通體黑色的短刀。這把短刀名叫寒月,聽起來這名字可能有點陰柔,但是說起它的來歷,九成九的國人都會說一句:原來是它…… 戰(zhàn)國時期有位鑄劍大師,姓徐名夫人,某日夜,天雷大震,東邊有火球落地,原來是一塊隕石,猶如刀狀。徐夫人窮其一生精力,將這塊隕石打磨成了一把短刀,其通體黑色幽光,在皓月之下更顯魅力四射,且型似新月,寒氣逼人,故賜名寒月。后趙王為得此刀便派人去強殺徐夫人,打斗之時凡被寒鋒所傷,血液凍結(jié),筋骨盡斷。但強龍難敵百虎,最后徐夫人精疲力竭,以刀自刎。 趙王得刀后常做噩夢,每當(dāng)寒風(fēng)襲來就會聽到徐夫人的哀嚎,妃子,皇子病死,便將寒月壓在寶鼎之下,以鎮(zhèn)刀的恨意。不出一年,趙國滅亡。 而這柄刀更具傳奇色彩的便是荊軻就是用此刀刺的秦王,失敗后,刀轉(zhuǎn)入秦始皇手中,也只有秦王的皇威可以鎮(zhèn)住此刀,說它是中國最具傳奇色彩的一把刀也不為過。 但是寒月刀有一個說法:此刀性子過于冷傲,所以普通人是不配使用它的,任憑你有多大力氣都拔不出鞘。要想寒月出鞘一定得讓它讓主才行,就是割開手指滴血在刀鞘和刀刃的縫隙處,若是能出鞘的,便是寒月的主人。 只可惜,自漢武帝后,再也沒有一人拔出過此刀,現(xiàn)如今出現(xiàn)在了這么一個陌生人手里,查文斌豈會不怪…… 第九十三章 進退兩難 我們這邊一共是五個人,查文斌、我,胖子還有小白和那個顧老。顧老是搞研究的,他對我們的那個發(fā)現(xiàn)自然是非常感興趣,縱使知道有詛咒這一說法也全然不在乎。 “中國有一句老話叫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上行,不入虎xue焉得虎子?搞了一輩子學(xué)問,真要說我搞出過什么轟動的大事件那是沒有,到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教書匠罷了。我一把老骨頭了,陪你們走一遭,也不在乎那點邪門的事兒了?!?/br> 袁小白這一次自然是不會去了,龍爺那邊帶來的人據(jù)說還有別的事,就讓我們帶著那個病秧子一塊兒,關(guān)于這個病秧子是誰,他又為什么會受到詛咒,我們一概不知。 等到了狀元村,一切都和之前不同了,河邊有一條現(xiàn)成的船在等著,龍爺?shù)娜司痛粼谀情g原本看守住的屋子里,而原來的人都已不知了去向。根據(jù)我們在洞里遇到的情況,該帶的東西都帶得很多,甚至還有用海豹皮做的潛水服,氧氣筒,還有就是一瓶毒藥,這可比胖子說的那種魚藤精要來的厲害得多。 那個病秧子什么東西都沒領(lǐng),我看他衣服都穿得很少,這么冷的天,他里面就一件白色的汗衫,外面套著一條老式的對開襟單褂,腳上是一雙黑面白底的布鞋,也沒穿襪子,赤著腳。 胖子套好了衣服后提醒那人道:“兄弟,這里下去可是要過水路的。” 那人根本沒有搭理胖子,反而俯下身去安慰那條瑟瑟發(fā)抖的土狗,就是被胖子差點整死的那條。 胖子被人當(dāng)做了空氣自然不爽了,丟了一句道:“真是個傻缺!” 出發(fā)前,龍爺抬手看了一下表道:“這回進去,能帶多少東西出來是多少,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和你們約定:現(xiàn)在是傍晚五點,最遲明早七點之前各位一定要出來,超過時間的話,我會把整個出入口全部都炸了。” “為什么?” 龍爺?shù)谋砬楹車?yán)肅:“沒有那么多為什么,記住了,過了明早七點,這里的整座山都會永遠(yuǎn)沉入水底?!?/br> 我不是一個習(xí)慣被命令的人,我想說點什么,但是查文斌卻應(yīng)了下來道:“好!” “如果我們出不去呢?”在洞里我問他。 他那番話說的特別的輕松:“那就大概是死了吧?!彼诸D了頓道:“就是連累你們了?!?/br> 我沒有再多話,以他的性格,會說的他自然會說,不說的我不勉強。胖子一路都跟在那個病秧子的后面和顧老并排在一起,不停稱贊顧老是有獻(xiàn)身精神的偉大的共產(chǎn)主義國際戰(zhàn)士,和白求恩有的一拼。有他在,這一路上氣氛要略顯輕松不少。 下了坑道,那天那些嚇人的魄倒是沒了,不止為何,河里的水也干了,一眼就能瞧見那條布滿了黑色淤泥的地下河。我是第一個下去的,按照記憶回身一轉(zhuǎn)我以為那個把我們吸進去的水洞就在身后的,不料哪里還有洞,淤泥的位置都已經(jīng)上到鐵梯的一半了。 “路給堵了……”這個狀況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可能是之前連續(xù)半個月的大雨導(dǎo)致了水位暴漲,一下子把堆積在地下河里的淤泥和石頭全都沖擊起來了。胖子試著挖了一鏟子壓根沒多大效果,幾個人頓時大眼瞪小眼了,這要靠人工挖得挖到什么時候? 胖子耷拉著腦袋道:“走吧,回去告訴龍爺,進口沒了?!?/br> 我提議道:“我們可以從那天的出口進?!?/br> “河里的水位也漲了好幾米,這么大的水量那個向外排水的隧道我們可是上不去的?!迸肿舆@話也不錯,那天我們能進去純屬瞎貓碰到死耗子。 就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時候,顧老突然問道:“文斌,那天聽你說你們到的那個地方似乎埋的是一具鳳棺?” “應(yīng)該是,只瞄了一眼?!?/br> “這么大規(guī)模的墓葬不會只給一位女人用,除非她是皇帝。但就憑歷史上的武則天和慈禧也都是用的合葬墓,還沒聽過這一代出過哪位地位如此高崇的女性,可以獨享如此高規(guī)格的墓葬,所以,我判斷:此處應(yīng)該還有一位男性墓主人,而他才是這里真正的墓主?!?/br> “那天我是按照風(fēng)水判斷那具棺材應(yīng)該是在開封那個位置,別的位置還真的沒有檢查,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了。” “不一定,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們之前的那批人一直在這里忙碌了幾年,難道他們是在混日子?” 狀元村這幾年的發(fā)展可以說在整個皖南都屬于奇跡,僅僅是在80年代這里就通了公路,電燈,電話機,這里甚至有人買了一部私家車。論地理條件,此地地處偏僻;論經(jīng)濟基礎(chǔ),自從建村以來這里就是個農(nóng)村;但是就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村莊,它在物質(zhì)建設(shè)方面已經(jīng)早早的走在了全國前列,你說它是靠煤炭,這里已經(jīng)被我們證實了根本不可能,那只有另外一個解釋:文物販賣! 打著開采煤礦的幌子,這些年一直圍繞這座山頭四處打洞,從車斗里殘留的那些泥土來看,他們至少發(fā)現(xiàn)了不止一座古墓,而從經(jīng)濟效果來看,簡直就是日進斗金! 查文斌對顧老說道:“曾經(jīng)我們推斷過這個村子里的人是守墓人的后代,只是到了這一代人手上他們開始監(jiān)守自盜?!?/br> “那就是了,這么說來,這座山里可不止你發(fā)現(xiàn)的那一處古墓葬,而是一群!根據(jù)我個人的經(jīng)驗推斷,他們發(fā)現(xiàn)的都很有可能是陪葬墓,而你們發(fā)現(xiàn)的卻是主墓,但也僅僅是其中一個,這座墓葬的規(guī)模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想象,很有可能比請始皇陵要大的多,如果真是如此,我們很有可能就創(chuàng)造了一個歷史?!闭f到這,顧老已經(jīng)兩眼都開始放光了,他捏著查文斌的手道:“年輕人,我確定你很快就會成為全世界最矚目的焦點了!” 胖子湊過去道:“記得帶上我……” 就在我們幾個人還在那里為接下去怎么辦而商討的時候,那個病秧子卻做了一件非常古怪的舉動:他先是把耳朵貼在了河床上,然后又抓了一撮淤泥,我親眼看見他把那些東西塞進了嘴里嚼了一下…… 再然后那個病秧子就突然像是上了電池一般,一下子放佛來了能量,我只看到他身子一側(cè)就從我和胖子兩人中間穿了過去,迅速的朝著前方走去。 查文斌也注意到了異樣,他對那個病秧子喊道:“那位朋友,你要去哪?” 病秧子沒有回話,只顧著自己往前走,他腳下的步伐似乎還有越來越快的節(jié)奏。 “他要干嘛?” 查文斌一拍我的肩膀道:“走,跟上去!” 那里其實我們是沒有去過的,那天下來之后就直接被吸進了水里,病秧子的舉動很是古怪,我們跟著他后面的時候也不過就相隔了十來米,但僅僅是一個轉(zhuǎn)彎之后,病秧子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里…… “人呢?”現(xiàn)在在我跟前的是一條筆直的河廊,兩邊的山體不過也就兩人高,一眼就能掃過,可是他人就這么憑空不見了!要說那天我沒了是河里有水看不清狀況,那他沒了難不成是鉆到石頭里去了? “見鬼了不是!” “不,看地上的腳印?!辈槲谋笥玫V燈一照,果然在地上的那些淤泥上有一排腳印交替著往前,而且這些腳印似乎都只有前面一點腳掌留下的痕跡,根本沒有看到有鞋跟的部位,這讓我想起了查文斌的那個說法:鬼走路是踮著腳的…… 我轉(zhuǎn)身回頭看著查文斌道:“真的是鬼?” 他搖搖頭道:“不可能,只有一個解釋,他的速度太快了……” 據(jù)說速度快到一定程度連水面上都可以奔跑,不過那個病秧子赤腳穿著一雙布鞋,我實在難以把他和速度聯(lián)系到一塊兒,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我說:“那人是不是有毛病,剛才我還看他在地上撈泥巴吃呢?!?/br> 查文斌聽完我這句也蹲了下去,他竟然也用手指蘸了一點淤泥塞進了嘴里,我見他嘴唇嚅動了幾下,眼皮子猛得一下就張得老大了對我們喊道:“順著他的腳印,快!” “吃泥巴還能吃上癮,難道這玩意很好吃?”胖子自言自語的也學(xué)著查文斌的樣子弄了一團黑泥,然后我就聽到他一口一個“呸”的在那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