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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道門往事(最后一個道士Ⅱ)在線閱讀 - 第86節(jié)

第86節(jié)

    查文斌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道:“一試便知!”

    第一百八十九章 斷頭路

    無論是亡魂還是死去得逝者,多少年以后終究會煙消云散。世上沒有萬歲的人,陰間同樣沒有萬歲的鬼,作為何種形態(tài)的生存終究是要遵循著自然的規(guī)律,人也好鬼也罷抵不過的依舊是時間。

    有很多掏堂子的人告訴我,他們最愿意掏的反倒是那些幾千年前的坑,這些坑除了東西值錢外,最安全的便是不容易出粽子,都爛成一團泥了還能作什么孽?有點道行經驗的人都曉得明清時期的墓是他們最不愿意碰的,風險極大,一是機關暗門都還有效,二便是容易遇到臟東西。越是豪華的墓出現(xiàn)臟東西的概率是越大的,墓主人生前享受夠了榮華富貴,怎么輕易舍得在死后就此離去,這些人往往貪念著生前的財富和地位守著地下的世界,全憑一口執(zhí)念也能再徘徊個幾百年。

    關于亡魂的確切壽命是沒有一個說法的,不過現(xiàn)代玄學普遍認為最高不會超過五百年,有一個版本便是《西游記》第二回,孫悟空半夜里走后門跪在師父床前說:

    “望師父大舍慈悲,傳與我長生之道罷,永不忘恩!”祖師道:“你今有緣,我亦喜說。既識得盤中暗謎,你近前來,仔細聽之,當傳與你長生之妙道也?!?/br>
    悟空要學“長生”,師父也傳了“長生”。悟空自以為都學會了,但師父卻說“卻只是防備著三災利害”。

    “師父之言謬矣?!蔽蚩章犃烁静幌嘈?,我已經學會長生不老了,卻怎么有個“三災利害”?

    祖師道:“此乃非常之道,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丹成之后,鬼神難容。雖駐顏益壽,但到了五百年后,天降雷災打你,須要見性明心,預先躲避。躲得過壽與天齊,躲不過就此絕命。”

    作為一部小說,《西游記》是一個試圖打怪升級的路線,可是越來越多的人解讀到的信息卻是一個宗教陰謀,關于這個有陣子我和查文斌也在家里閑扯過,我問過他你們道教那么牛,神仙那么多,怎么會打不過一個猴子呢?

    查文斌當時是這么回答我的:太上老君在書里被猴子打的團團轉,還砸了神殿,可是你看后面老君的一只坐騎青牛就把他們師徒四人都給降服了,你真覺得是老君的法力難道還不如一頭牛嘛?

    神話歸神話,傳說歸傳說,不過查文斌也的確發(fā)現(xiàn)鬼魂這東西真得是越老得越罕見,除非是一些經過特殊處理的尸體。他的法子很簡單:這里按說已經有上千年沒人進來過的,鬼魂也是需要吃喝的,所以人才會弄出那么一些金銀元寶,香燭貢品來祭司。一個修建了如此規(guī)模的墓葬主人又怎能忍受千年沒人祭司的清苦呢?

    “好比小憶我們在東北的時候三年硬是沒吃過紅燒rou,突然回來給你一盤,你會怎么辦?”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吃??!那還用問,熬都熬死了!”

    查文斌笑道:“這就對了,無論是人還是鬼,都逃不過它的本質,如果這里真有點什么東西,我點一炷香一試便可。”

    香自然是好香,這東西也分三六九等,差的香就是鋸木粉,好的香那可講究的,加進去的原料不比配制一瓶好香水差。查文斌的香有很多都是自制的,在道教一些門派里,好多都有自己的制香配方,都是不外傳的秘密。他這回用的香并不是常見的暗紅色和淡黃色,而是青綠色,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顏色的香。這香一拿出來還沒點,我就聞到一股奇異的味道,說不出,聞上去頓時覺得有東西直沖腦門,一下子就覺得精神起來。

    讓我覺得詫異的是,這香點起來竟然看不到煙,只能看見香頭的確是燃燒著的,查文斌拿著香高舉頭頂朝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恭敬的拜了一拜道:“玉華散景,九氣含煙;香云密羅,徑沖九天!侍香金童,傳言玉女;上聞帝前,令臣長生;世為神仙,所啟所愿,咸乞如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恭敬的那一根香插在地面上,我們幾個只能沉默等待,這種時刻不用查文斌交代我們也是明白的,絕對不能打擾。上香無論是在道觀廟宇還是墳頭祠堂都是一件莊重的事宜,必須不能驚擾神靈,否則這香也就白燒了。

    大約過了三分鐘,查文斌說道:“好了,有大概結果了。”

    說著他便附身去取香,香的下方放著一面紙,香穿透紙片插入泥土,等到查文斌取下那片紙的時候,紙面上已經留下了被香灰墜落后燙出的灼燒痕跡。他把紙反過來拿起一看,那些被燒成的痕跡竟然是一副人頭的模樣!

    查文斌拿著紙道:“果然還是有東西,都悠著點?!?/br>
    “在哪可以看得出嘛?”我問道。

    “看不出,這是一根無煙香,我也叫它‘神仙倒’,只要聞一聞,就連神仙都會站不穩(wěn)。用的五百年以上的柏樹粉磨干,再加上龍延和藏紅花還有少量的沉香粉,連攪拌的水都要是清晨荷花葉上收集的晨露,這種手藝早就也沒了。師門上曾經出過一位制香大師,總計留下十根,我現(xiàn)在用的這是第八根了?!辈槲谋箢H有些子豪地說道:“這根香點了,方圓十里的東西都會聞香而動,方才就是它留下的痕跡,離我不過一丈遠,我卻沒有絲毫發(fā)現(xiàn),羅盤也是紋絲不動,說明這回遇到的岔是硬主了?!?/br>
    他所謂的硬主就是那些十分難以解決的臟東西,臟東西也分等級,普通的,用法器或者一道符,一遍咒就可以解決。再有怨氣大一點的,開個壇做個法請來各路天兵也可以打發(fā),很厲害的那種就得配合了,往往需要幾個人一起做法才有收服的可能性,這就需要去請教一些大門大派甚至會用陣法。

    天正道一直講究的是單傳,獨來獨往,師傅帶徒弟這種手藝模式。這種模式的弊端就是手藝會失傳,頂級貢香的制作不光是原料難覓,配方和火候才是最大的阻礙,查文斌手中的香燃燒速度極快卻不出煙,無煙卻能聞到香味,的確是一神品,難怪會說神仙聞了都會倒。

    他提醒道:“有可能就在我們的身邊,也有可能現(xiàn)在離我們很遠,總之一切小心為上?!蔽铱傆X得他這話說了和沒說是一樣。

    再往里走就是一截平坦的路,水勢和亂石也開始逐漸增多,看得出是地勢在慢慢升高,兩邊不斷有底下河的分支出現(xiàn),以至于到了后期,相隔五米就可以看到周邊有活水泉眼涌出。這些泉眼大多數(shù)只有碗口大,開口都是四方形,有著明顯人口開鑿的痕跡。

    龍爺還算是見多識廣的,他說道:“這是先人們用來換氣的孔,里面用中空的竹子一直接到外面,后來填埋的土是生土就輕易被水流給重新沖開了,以前我們找墓也會找泉眼走,這種規(guī)模的分布倒也是第一次見。”

    查文斌問道:“這么說,我們現(xiàn)在的位置就是在墓道了?”

    龍爺點頭道:“八九不離十了,我估摸著再有個幾十米也就到頭了,這片山總計就這么大,差不遠的?!?/br>
    “不超過十米”葉秋這廝又發(fā)話了:“我已經聞到了尸氣?!?/br>
    十米?我們的電筒照射距離在三十米左右,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遠的不敢說,十米之內除了一些亂石頭之外別無他物。

    這種時候我也是不敢亂說話的,只能看著那幾位爺,龍爺對我說道:“小憶,你的背包里有一顆照明彈,打過去看看情況。”

    我扒拉了一下,還真有一個鐵疙瘩,這玩意和手雷相似,不過里面裝的是白磷,一見空氣就爆。十米的距離,就是農村老太太也能丟過去,照著前方大概的位置,我砸了一顆,一道刺眼的閃光亮起頓時迷住了一切,好不容易眼球開始有點適應了,整個前方被照射的如同白晝。

    “后退!”查文斌和龍爺幾乎是同時喊道的,我壓根不知道他倆發(fā)現(xiàn)了啥,他倆已經開始轉身往后撤了。

    耶穌的十字架見過嘛?我沒有宗教的意思,這里的確如同那樣,當閃光彈彈起的瞬間,兩邊的景象足以讓你回到那個傳說中的羅馬帝國。

    那是一排排的尸體,如同臘rou一般被頂在了通道的兩側,這些尸體全都已經干癟,它們留下的殘軀和四周的石壁顏色都混成了一體,若不是這照明彈還真看不清。

    足足有半分鐘的時間,我們下意識的一邊看著這嘆為觀止的一幕一邊都在往后退,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是讓你輕易走的,因為有經驗的,下過坑的人最怕的便是遇到這種傳說中的斷頭路。

    何為斷頭路?并不是說前方沒路,這是一種古老的巫術,專門用來防盜。至于是誰發(fā)明的已經說不清了,但是在考古界和盜墓界一直有這么一個說法:砍下活人的腦袋,刀口要快,再落刀后數(shù)分鐘內人頭還是有意識的。

    砍頭并不是在刑場上而是在墓道里,劊子手會蒙面站在身后,手起刀落,砍下的人頭一字朝外擺放,因為死者不知道自己是被誰所殺,所以他便會瞪大著眼睛想要看到究竟是誰所為,很可惜,他再也不會看到劊子手的身影。因為被選中的劊子手會退到墓室里自盡陪葬,這些人的頭顱永遠只能看到的是再也不可能有人進來的墓道。

    年復一年,這些不明不白死去的冤魂就會戾氣大增化為兇惡的厲鬼終日等待仇人的出現(xiàn),當有盜墓者從墓道喜滋滋的經過時,他便是第一個出現(xiàn)在那些頭顱眼中的人。于是你便成了那位劊子手轉移視線的目標,所有的仇恨會在第一時間涌向盜墓者,擠壓千年的怨氣會在一瞬間釋放,所以往往闖入這種墓葬的人下場只有一個:被萬鬼啃食。

    斷頭路的說法流傳已久,真正有幸見到的卻寥寥無幾,原因很簡單,見到的都已經死了……

    第一百九十章 滅亡

    “有沒有辦法破掉斷頭路?”龍爺自然是聽說過這種東西的,羅門已經有好幾代再也沒遇到過如此兇惡的境況,關于此法早就已經失傳,能留下的也都是一些千年老坑。

    查文斌苦笑道:“不知,想必龍爺也是了解它的個中厲害,現(xiàn)在我們徹底回不去了?!?/br>
    為何回不去?查文斌繼續(xù)說道:“斷頭路一開始并不是指前方的路斷了無路可走,而是指前面的路走過去你便掉了腦袋斷了頭。我聽聞,遇到這個陣法也是不能后撤的,這么短的距離我沒有把握確認它們的腦袋不會看到我們,不信各位自己摸摸自己的脖子上看看有什么異樣?”

    異樣?我原本還到也真沒覺得有啥,不過被他這么一提醒就感覺脖子上有些癢癢了,我還在想這或許只是一個心理暗示作用,因為我看到別人的脖子上就是光溜溜的啥都沒有,于是我便想伸手去撓一下癢癢,卻聽見他喊道:“手都別動,腳也別動,別往后退了,再退就得掉腦袋了?!?/br>
    這家伙說話怎么越來越沒譜了:“好了文斌,你也開始玩笑了,我的腦袋放在這,你叫它來拿??!”

    葉秋喊道:“脖子上有線,都別亂動!”

    我的確是沒有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纏著有線,我也沒有看到別人脖子上有線,他倆在那一唱一和的我也不敢亂動,這種時候我是沒有什么發(fā)言權的,搞的人心里慌亂得很。

    “別動、別動!”查文斌輕輕對葉秋說道:“我倆最近了,伸出手來就可以碰得到,能看清是什么東西不?”他說話的時候盡量也保持著脖子不動的姿勢,這兩個男人之間有著出乎意料的默契。

    葉秋看著查文斌冷靜地說道:“蛛網一樣的透明線,纏了兩圈,盡量用火燒試試,你別動,先燒我的,萬一有個閃失,你們還能保全。”

    “不會有那么夸張吧……”我的聲音已經開始低下了,一段蛛網,這在農村再常見不過,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沒有,但是葉秋是一個沉穩(wěn)的男人,他不會輕易夸大任何危險,如果他說了,那就真的是有危險。

    “你燒吧?!辈槲谋蟮恍Φ溃骸拔蚁嘈拍悖瑏戆?!”

    “不,我比你有把握?!比~秋的語氣同樣很堅定。

    “好了,你倆都別爭了。”龍爺這時手上已經拿著一枚防水火柴了,他看著不遠處的那兩個年輕人,滿眼看過去都是曾經和自己的兄弟在一起。這些年,他們中有的人死的死,殘的殘,終究是沒能有幾個是圓滿的,為了一個所謂的任務,他已經折進去太多了,這一回他決定自己要做那個先行者。

    “嗞”火柴閃過,龍爺看著那忽閃的火苗輕輕說道:“我有一個請求,如果我死了,請把我的骨灰和他們葬在一起。”

    這個男人的兩鬢已經有些花白,其實他的年紀并不大,或許比我父輩要小。這個人身處高位,有著想象不到的權利和地位,可他的嘴角那在顫抖著的胡茬和他緩緩閉上的雙眼都讓我覺得放佛他舉起火柴燒向脖子的那一刻竟然是無比的輕松,甚至他的嘴角還微微有些上翹。

    “嗞”又是一聲響,我看到貼著他脖子有一團小火苗“蹭”了一下,接著我的脖子上微微一顫,只聽龍爺喊道:“你們快跑,它們沖著我來了!”

    我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聽見四周“嗖嗖”的有聲音傳來,接著幾個大黑點凌空從四周飛過,等我看清楚的時候龍爺?shù)哪樢呀洷灰粋€盤子大小的五彩斑斕的蜘蛛給遮住了。不止這一只,似乎還有更多的蜘蛛,他的頭頂,他的脖子,他的肩膀,大大小小的蜘蛛就像是會飛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來,只是瞬間,他便倒地不停地抽搐了。

    “跑!”查文斌一聲喊,趁著那些蜘蛛還在攻擊倒地抽搐的龍爺,他倆分別用火燒斷了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線拉著我一塊兒往里面跑,我也來不及看兩邊到底掛著多少沒有頭顱的尸體,只是那些蜘蛛不斷的從尸體斷裂的脖子處往外涌,原來這就是它們的窩。

    蜘蛛雖然有六個眼睛,但是它們靠的是自己的蛛網,只要獵物觸動便會瞬間發(fā)起攻擊。我從未見過這么兇悍的昆蟲,就像那條大鯢一樣,這里的一切動物都發(fā)生了變化,無論是體積還是性情。龍爺?shù)哪_還在不停的登踏,泥土和鞋子發(fā)出的摩擦聲似乎是他最后的回答,就如同他所想的那樣,這些年,他真的累了,他要去見他的那些老伙計們了。

    也許他做的事情不是那么的光彩,但是他的的確確是一個男人,一個可以真正扛起責任的男人。或許,再回頭我看見的已經是一具被吸干的皮囊,我的眼淚在臉頰滑過,我沒有回頭,只是往前跑,任憑那淚水模糊了眼前的路。

    也不知跑了多久,大約是累了跑不動了,一個個的都癱坐在地上,我們四目相視卻又各自沉默,男人,永遠是那樣的沉默,痛在心而口卻不會開。我們都明白,龍爺不會再回來了,那個有些帥氣,有些滄桑,還有些大哥味道的男人就這樣去了,剩下的路只能是我們自己走下去。

    “葉秋,記得答應過他的話,要帶他走?!边@是查文斌第一開口對他提出要求,而那個男人只是輕輕地回答道:“好!”

    這是很慘的一幕,我不想再去回憶,現(xiàn)在可以確定的是眼下是墓道無疑,兩側的石壁被打磨的工整光潔,每隔五米左右會有一個燭臺模樣的圓筒狀器物出現(xiàn)。這些燭臺上都有厚厚一層油脂,也布知已經熄滅了多少年。我不是一個無神論者,走在這里感覺就和是在地獄里一樣,離我們前方也就十步遠有一道石門已經被打開,這完全出乎了意料。

    “有人捷足先登了?”我詫異道:“不可能吧,這么嚴密的機關還能有人可以活著進來?”

    查文斌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又一個陷阱呢?還記得你們村那個大廟吧,在那里我們掉下去差點去見三清祖師?!?/br>
    我們三個還在互相猶豫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敲打聲,是那種石頭和石頭之間發(fā)生的碰撞,“咚、咚、咚”的來的很突然。那聲音離著不遠,很快就把目標定位到石門上,這聲音像是從里面?zhèn)鞒鰜淼模~秋剛想動,查文斌就一把攔著他道:“別沖動,我們不能再出事了?!?/br>
    “哈哈!”我突然聽到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這聲音好熟悉,是胖子!

    “胖子,是你嗎?”我試著朝那石門喊了一聲,果然,一個赤裸上身手上拿著兩塊黑乎乎石頭的家伙從那門里探出了半個腦袋道:“查爺果然好耐性啊,我可是等了你們很久了啊,終于他娘的來找老子了??!”

    這身板,這腔調不是胖子還是誰?我一個激動就吼道:“他娘的,你個狗日的,你真的還活著?”

    “老子活的可滋潤著呢,要不是門口那群蟲子老子早他娘的回家了!”胖子忽閃忽閃的在那招手道:“愣著干嘛,要爺來請你們啊,歡迎回家保證讓你們開開眼界!”說著他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說實話,要是換做在以前我肯定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們是來找胖子的不假,可是你讓我相信突然他就這么毫不講理的冒了出來還是有些難的,跟著他們一塊兒怪事見多了我也就淡定了,看著查文斌和葉秋都沒動我也就站著不動了。

    “你們?”胖子很是納悶,“哥幾個什么意思?”

    查文斌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心有領會,就沖著他喊道:“胖子,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當年我們在野人屯做知青的時候你偷人雞蛋吃被看院子的狗給咬了一口,我都忘了是咬到你左腿還是右腿了?!?/br>
    “左腿啊,他娘的小憶你還記得這件事呢哈哈!”胖子的回答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看不出任何破綻,可是我的五六半已經舉起了?!斑恰钡靡宦?,子彈上膛,雖然眼前這個人無論是神態(tài)還是語言都和胖子十分一致。

    我冷冷道:“是么?我怎么記得是右邊呢,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對面的胖子也是一愣,他看著我舉槍竟然對他瞄準趕緊一摸鬧到道:“瞧我這記性。”說著他便彎腰去挽起自己的右邊褲腿道:“我都給忘記了,對對對,是右邊,沒錯就是右邊?!彼煌5卦谧约和壬戏抑?,試圖想找到那個位置給我看,可是這時我的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是不是發(fā)現(xiàn)右腿上也沒有?”我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總之你冒充我的朋友就是死罪,事實是那條看院子的狗也被你一道牽出來成了下酒菜。如果你再敢動一下,我保證就會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第一百九十一章 金鼎(一)

    對面的胖子臉色一變,我喝道:“別動!”,只是他還是動了,速度極快身子往里一閃就沒了蹤跡。

    “是什么東西?”我放下槍問查文斌道:“其實我也想他如果真的是胖子那該有多好?!?/br>
    “他未必就不是胖子!”查文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走,追上去,反正后面是死路一條,我們也沒得選擇了。”

    “那龍爺?”我的意思是我們難道就這樣丟下他不管了嘛?他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那些盤子大小的蜘蛛是否已經把它吸成了一副空皮囊。

    查文斌堅定地說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些人總是會死的,他死也是為了我們,起碼讓他死的還有點價值,他不能完成的遺愿就由我們這些人來完成?!?/br>
    一步之遙,也許就是天各一方,我經歷過死亡,而且不止一次,但是任何一次都沒有現(xiàn)在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沉重。若說以前的我是個玩世不恭的浮夸子弟,那么現(xiàn)在的我更像是一個戰(zhàn)士,一個為了責任而戰(zhàn)斗的男人。

    他未必就不是胖子!這是查文斌給出的信號。

    我深呼了一口氣心里默念道:“胖子,你等著,我來了!”

    貼著邊,一人牽著一個人,我打頭,葉秋殿后,每走一步我都小心翼翼的,仔細用力踏著腳下的每一寸土地。好在并沒有想象之中的塌陷出現(xiàn),等到了那道石門前我也已是滿頭大汗,手心濕透。再次長嘆了一口氣打探著眼前的這道石門,腦袋還沒探進去就被人給擰了回來,葉秋毫不客氣的把我拽向他的身后伸出五指輕輕貼到了門上。

    這家伙總是這樣的不講理,面無表情的他閉上眼睛像是在感受著什么,不一會兒他就說道:“大約二十米,有動靜,活物?!?/br>
    “總歸也是老朋友了,該見的總是會見的?!辈槲谋蟮吐晫ξ艺f道:“等下看到他別開槍,能喊出我們名字的這世上也不多。”

    這倒也是,剛才那個“胖子”無論是神態(tài)還是聲音都幾乎可以判斷就是他,尤其是他的笑,依舊是那么的爽朗,隔著幾條街都能聽到。胖子,你究竟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