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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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文斌剛想作揖行禮,只覺得后腿肚子被狠狠一拍,一個陰兵喝道:“跪下!” 那彪形大漢腰間挎著長劍,一聲皮革帶著金屬的鎧甲,這一瞧便是個領軍的模樣,一臉兇煞之氣的對著查文斌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查文斌依照周朝天子禮儀的規(guī)格,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于膝前,手不分散,再慢慢伸頭到手前地上道:“您的子孫姓查,名文斌,拜見周人老祖宗?!?/br> “我的子孫,”那鬼魂一捋胡須哈哈大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子孫吶?!?/br> 查文斌緩緩起身作了個揖道:“敢問大人可是周人首領孫公劉的大將,這下面氣勢恢宏的軍士可是我大周的好男兒?” “嗯,不錯!” 查文斌再道:“將軍可知這場仗已經打了過少年?” 那鬼魂搖頭道:“不知,我也依然記不清。只知夜夜那虞人的殺吼聲都在,你聽,那便是他們的軍隊又要來犯了。” 查文斌道:“大人,戰(zhàn)爭早就已經結束了,這幾千兵士和您早在六千年前就已經戰(zhàn)死沙場,周人贏了天下,您和您的軍隊已經完成了周人的使命,現在應該領著您的軍士去投胎輪回才是?!?/br> “放肆!”那將軍一聲喝道:“來人啊,這個人妖言惑眾給我問斬!” 查文斌突然從懷里掏出那枚天師道寶的大印往生前一拜,兩個陰兵頓時被震得往后一退,他喝道:“慢著!大人和諸位將士皆是我們的先祖,虎毒尚且不食子,大人豈可妄殺了子孫!” 那將軍狐疑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子孫有何憑證?” “大人的軍隊拿下了這昆侖,兩千年以后,會有一個周朝出現,統(tǒng)治著整片的大地。小姓查,源自姬姓,試問周人可是以姬姓為正統(tǒng)?大人若是不信,在這土臺下方著人下去查勘,掘地三米有余便可親眼見到諸位將士戰(zhàn)死的遺體!”查文斌又指著跪著的那幾個人道:“我們這些周后人念及先祖為江山社稷勞苦功高,可竟然埋骨于皚皚雪山,冰天雪地,特來巡回遺骸回土厚葬,請大人明察!”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人和鬼 那將軍遲疑了一陣,扭頭問向剛才的那個小頭目道:“他所言當真?” 那人唯唯諾諾的不敢回答,查文斌道:“大人請看!”說罷,查文斌從懷里拿出一面八卦鏡來,那將軍一見此物竟然微微向后退道:“你這是何物?” 查文斌道:“這是一面鏡子,青銅鏡大人應該是知道的,鏡中有人便能看見自己的影像,人死后成鬼魂無實體,鏡中便照不出自己的模樣?!比缓笕〕鲆幻都垖⒛晴R子背后的八卦貼住,查文斌把那鏡子遞給那將軍,將軍對著自己的一照,里面果然是空空如也,查文斌又道:“陰陽不能隨同,如今這天下都是周人后裔所有,吾輩皆是您的子子孫孫遍布神州大地,香火鼎盛。周人開枝散葉,早已一統(tǒng)天下,將軍可以放下手中刀劍卸甲歸陰早日重新投胎成人才是?!?/br> 那人收起手中的刀劍道:“罷了罷了,你們且走吧,敵軍不退,我豈可鳴金收兵。如今有你一句周人一統(tǒng)天下,我這心也放寬了也許,這幾個人你帶走吧,以后莫要再來?!?/br> 查文斌是萬分感激,取出清香一炷道:“今日承蒙周人先祖列軍在上,周氏后人理應供奉香火以告慰諸君在天之靈?!闭f罷,第一支香插在那土臺的正中,查文斌手中一把黃紙撒去,口中念道:“志心供養(yǎng)道,當愿眾生,常伺天尊,永脫輪回!” 第二支香插在右邊念道:“志心供養(yǎng)經,當愿眾生,生生世世,得聞正法!” 第三支香則插在左邊念道:“志心供養(yǎng)師,當愿眾生,學最上乘,不落邪見!” 每一支香都是用左手插上,這是道士上靈香的規(guī)矩,上香完畢,查文斌恭敬的后退三步面向那千軍萬馬再叩首道:“道由心學,心假香傳。香熱玉爐,心存帝前,真靈下盼,仙旆臨軒,令臣關告,徑達九天。人未生時已稟先天之性,處于虛無縹緲之間,如那香煙有跡無形,元性之靈異,無始無終與道合一,與仙佛同體,并無區(qū)別。待它落于后天,體性則疏,有形有質,皆為不舍得這個身子的緣故。你若如香,焚燒自我,利益群生,慧光無處不及,氤氳何處不在!遂心念福生無量天尊!” 此乃道教正統(tǒng)焚香咒,此咒一念,香飄萬里,萬千枯骨皆受供奉,底下那大軍更是覺得神清氣爽,一時間,殺喊聲頓時響天徹地,猶如給他們打了一針雞血一般。也難怪,這幾千年來數萬孤魂野鬼從未受過丁點俸祿,如今查文斌誠心來祭便也觸動了這些亡魂的內心。 那鬼將軍一瞧也是十分高興,當即說道:“三軍聽命,我周人天下大興,子孫綿延萬里,今日終于來祭,諸位務必一鼓作氣拿下那作亂得虞人寡君!” 見此,查文斌知曉自己應該可以全身而退,后來想起這一幕他自覺后怕,想不到最終乃是一炷清香救了眾人的性命。這祭祀燒香的意義就在于它是神、人、鬼三者溝通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中介。通過燒香,人才能與神、與鬼都結下善緣。 因此說:“九天之上,惟道獨尊,萬法之中,焚香為先?!敝T位無論是在道觀廟宇還是先祖靈位之前燒香一定要做到心神專一,切忌戊日燒香,切忌雙香祀神,三支香之間不可插得東倒西歪,每根香之間距離不能超過一寸,以香頭齊平為準,燒香時一定要記得別用右手拿香,須須左手持香,右手護香,更加不能用嘴叼香鬧著玩。 那地上跪著的一排人各個眼神恍惚空洞,印堂發(fā)黑發(fā)暈,查文斌一瞧便知這幾人都是中了魔障。于是取出懷中的辟邪鈴朝著這四人的頭上輕輕一晃,右手一指,這四人便自動排成一隊跟隨他往外去了。 營地外眾人皆是焦急萬分,當查文斌的身影出現的時候,胖子激動得都要哭了,上前一把抱住他家查爺道:“個奶奶的,你真是嚇死老子了!”說著他趕忙上下前后的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少什么零部件后,胖子才把他給放下來。 幾位家主見著自己的孩子平安歸來,也都是一陣高興,可是很快他們就發(fā)現不對勁了,這些人似乎就像是木偶一般任人擺布。既不會講話也不會眨眼,無論怎么叫喊就是不答應,張若虛急忙來找查文斌。 其實查文斌這時候已經是硬撐著了,張若虛瞧出他有些不對勁,查文斌的臉色十分難看,身影有些恍惚,連忙上前扶著道:“查老弟,你這……” 查文斌虛弱地說道:“陰氣太深,被反噬了,那幾位都是中了勾魂邪術,我只能把他們先帶回來,你們各自回去帳篷里尋找,在這幾位睡下的位置十步之內一定會有巫蠱之術一類的東西,找到它然后燒掉它睡一覺就沒事了。” 張若虛臉色一青道:“你的意思是被人給害得!” 查文斌死死地盯著錢滿堂,他的目光有一些那么的不自在,至少到現在錢韶還沒被找到,他說道:“鬼并不可怕,鬼也是由人才成的鬼,只要人無害人之心就算是成了鬼也是不會害人的,比鬼更怕的不過是人心罷了!” 他剛轉身要走,只聽后面喊道:“查老弟,請留步,我家韶兒呢?” 查文斌被胖子扶著也沒回頭,他也懶得和這種人講話,這種勾魂術一看便是蠱術所制,查文斌在他們的鼻腔之中各自都發(fā)現了一條黑色的小蟲。施蠱的人只要通過媒介控制這條蟲就可以控制人的意識,這種手段是非??蓯旱模瑫呵疫@里誰又會懂蠱術呢?他沒把這點說破已經算是非常給錢滿堂面子了,這是五大家族的內訌,說到底和他查文斌又有幾毛錢關系! 胖子替他喊道:“我家查爺說了,沒看到你家那個寶貝兒子,他還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錢滿堂聽完是滿臉的鐵青,那牙齒似都要咬碎了,往前攆了幾步道:“給我站住,幾個小兔崽子……” 丁勝武上前剛忙拉住道:“好了好了,還是想想辦法找你那個寶貝兒子吧,他也已經盡力了,沒看見二哥出來的時候都啥樣了嘛?!?/br> 果然在他們每個人的帳篷里都找到了一個小人,火柴盒大小用白布所制,上面還扎著銀針。苗木華拿著這東西給查文斌瞧,查文斌說這是一種非常獨特的蠱術,誰接近這個小人誰就會被勾魂,和一般蠱術要匹配八字根本不同,說不定是乘著冰尸起亂的時候被人放進去的。 他們在屋外燒那小人的時候,錢滿堂手里也捏了這么一個玩意,滿臉的鐵青說是要進去找兒子,任憑誰阻攔也沒用,他還發(fā)誓要找到那個背后暗算的小人。丁勝武見他真的一頭扎進去還略帶幸災樂禍地說道:“這戲演得連自己都當真了,老錢的鬼術功夫不知道是不是能把自己練到走火入魔。” 俗話說,魂傷則魄傷,最終反應到人的還是身體,查文斌無法入睡,肚子里上下翻滾,猶如有千萬條蟲蟻在啃食,這便是被陰氣所傷的后果。今晚他又強行靈魂附幡,兩相夾擊之下眼窩子都已經陷了下去。這人的精氣一傷就會生病,高原地帶吃得東西都沒層熟透,果然是從腸胃開始有反應。 查文斌在自己跟前點了一盞長明燈,燈的前方又懸著一面八卦鏡,反光剛好照射著他的印堂之上,帳篷內的四面墻上他自己畫了四道五行八卦符貼著,采用五行通關,陰陽開化的辦法進行調節(jié)。胖子又給他從外面要來了姜湯棉被,一陣折騰過后總算稍微是有些好轉。 不多時,等他緩解了一點后他問胖子道:“起云和葉秋呢?” 胖子一拍腦袋瓜子道:“我怎么把這茬給忘記了,糟了,老二說他是去找你了!小白臉我還真不知道去了哪,”剛好九兒在屋里,胖子問道:“那個小白臉上哪去了?” 九兒一邊給爐子升溫一邊道:“剛才文斌哥回來之前,他說出去看看,怎么,你們在外面沒碰到嘛?” 胖子一算,這都一個小時過去了,“你這娘們怎么不早說??!” “我哪知道啊,再說你們又沒問我……” “你!”胖子那是氣不打一處來,查文斌趕忙又從被窩里鉆了出來收拾東西道:“起云應該不會有事,他足夠聰明,倒是秋兒如果孤身前往,以他的個性怕是會和那些交起手來,到那時就什么也來不及了!” “你還要進去?”胖子拉著查文斌的八卦袋道:“查爺,你自己看看鏡子里的樣子吧,那眼袋大得都能養(yǎng)魚了,你這再進去一趟還能出的來嘛!這樣,你在這休息,我進去,我年富力強的陽剛之氣又足,那些東西奈何不了我?!?/br> “不行,你不能去!”說著查文斌就往外走,才走沒幾步,風起云剛好在外面迎頭撞上,胖子見他回來了一臉不高興道:“你死哪里去了?” 風起云進屋一查勘道:“葉秋還沒回來?” 查文斌搖頭道:“沒,我打算進去找他?!?/br> 風起云扭頭就走道:“你們都在這里待著,我去找!” 第一百四十章 大紅祭! “回來!”查文斌喊道,可是風起云頭也沒有回的就走了,什么時候他開始這么在乎葉秋了? 查文斌在那捶胸頓足,以葉秋的個性能動手的他絕不會講理,可那里面都是上千年的鬼魂,怨氣滔天,容平一代賊王,他的本事可是查文斌親眼所見。能畫紫色符紙的道士那已經是相當厲害了,能用王稱呼的人更是個中好手,結果如何?差點連小命都丟掉,那地方根本就倫不得他們這些凡人去動粗,饒是三清師尊親臨也得恭恭敬敬喊人一聲祖宗在上。 現在的查文斌的確自己都是寸步難行,胖子抱著他看著遠去的風起云竟然有一種送別戰(zhàn)友上戰(zhàn)場的感覺。這兩人就勢坐在了帳篷外面等,等得那是心力交瘁,心亂如麻,結果這一等就是一整夜,到了天亮濃霧散去,那兩人還是靠在帳篷邊。 查文斌的身體本來也就不算好,尤其是救了小白之后一下子便蒼老了十歲,說得好聽那叫少年老成,說得不好聽他就是在透支生命。這天寒地凍的,胖子還能熬得住,查文斌卻病了,病得很重。 高燒,上吐下瀉,這在高原上是非常致命的,因為擔心他要轉為肺水腫,這種病是最為兇猛的高原病,如果不能及時得到治療很有可能會喪命。 胖子不停的來來回回用雪水給他做冷敷,可在這缺醫(yī)少藥的環(huán)境里,他們能做的除了盡力之外別無他法。好在羅門這些大佬們帶來了醫(yī)生,給查文斌輸了液,不過仍然是建議將他送到海拔三千米以下的醫(yī)院里。這個建議被他斷然拒絕,任憑胖子怎么說好話都不管用,葉秋是因為他才進去的,而風起云更是因為前者,說到底,這兩位都是為了自己。一夜未歸,白天派人進去搜尋的人既沒發(fā)現錢滿堂父子也沒發(fā)現葉秋,空蕩蕩的峽谷又恢復了昨日的工地模樣,一些玉制和骨制品也被陸續(xù)發(fā)現。 經過昨天一夜的折騰,膽子小的已經走了不少,留下的都是一些要錢不要命的亡命徒,不過算是羅門五大家族的也就不到二十人,比起昨天,今天已經冷清了不少。 那幾個后輩都也安然無恙,一大早的都被各自的長輩領來探望過查文斌,張若虛當即就表態(tài)他們張家欠查文斌一個人情,將來無論他有什么要求張家都會義不容辭。容平也比查文斌好得快,這會兒已經幫忙在外面煎藥了,這茫茫高原上別的東西沒有,上好的草藥倒是可以找得到。不多的功夫容平就尋來七八根碩大的冬蟲夏草,全部一股腦的給查文斌灌了下去,就這樣的伺候到了下午他的病情才開始有些好轉,查文斌自己也提出來要去峽谷里走一走。 這天空中午還是艷陽高照的,高原的紫外線格外厲害,一天就能把人曬得漆黑。查文斌走到昨天那土臺跟前,幾個亡命徒正準備拿鏟子在這里挖,這東西的確像是個封土堆,查文斌上前勸道:“這里碰不得,擾了先人是要遭報應的?!?/br> 那幾個人一聽他這么說反倒是更加要挖了,你越是阻止他越是以為這里肯定有什么好東西,到了后來胖子差點跟他們動起手了,那幾個人從腰間拔出幾把手槍頂在了胖子的腦門上硬是把他倆給逼了出去。 那封土堆上有一根木頭桿子,跟旗桿似得,不過現在爛得就剩下一個樁了,查文斌知道這個封土堆就是將軍們講話的訓話和做儀式的時候用的。通常古時候士兵出征都會帶著巫師一類的角色,交戰(zhàn)前,巫師會請求神靈庇護軍隊,也有得會占卜問兇吉,通常這種封土下面都會埋著一些用來祭祀得巫術器皿,這些東西都是屬于邪物。查文斌的好言相勸卻換來兵戎相見,他和胖子只好退了下去準備去找張若虛說道說道,就在這時,只聽“咔”得一聲,其中有個人一鏟子砸下去那根木樁頓時爛作了碎片,時間太久都已經風化了。 此時天空忽然響起了一聲炸雷,把本來還有些高燒的查文斌都給驚出了一聲汗,那雷聲響得就跟有人把手榴彈往你腦袋上丟似得,耳膜頓時震得嗡嗡響。胖子一時間捂著耳朵直喊道:“哪里在打炮!哪里在打炮!” 接著便是一陣狂風,那風大的根本讓人站不住,查文斌只覺得背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狂推著自己向外,而此刻那幾個正在挖封土的卻像是被一股風力再向內拉。 查文斌終于開始見識到傳說中那棱格勒峽谷的天氣了,那來的根本就是毫無預兆,一時間只覺得身后似有萬鬼嚎啕,壓頂的烏云滾滾而來,天色瞬間成了一片漆黑。只見身邊無數條閃電換做了銀龍,那場面是一輩子也不曾看見過的,就像是雨點一般的電火花轟炸著大地,查文斌跟胖子被震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能下意識的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恍惚間查文斌看到大地開始撕裂,一道道的裂痕猶如扯開的無底深淵,列著整齊隊伍的古老士兵手持兵器高聲叫喊著,剎那間,這些士兵喊殺聲響徹天地。與此同時,查文斌和胖子親眼看見一個渾身掛著拳頭大小嬰兒頭蓋骨的人站在了那封土堆之上,在他的跟前是那三個掘土的盜墓人,這些人滿臉驚恐得看著這一切,不用說,這個就是戰(zhàn)爭巫師。 古老的歌謠開始吟誦,遠古的號角吹響了今日的戰(zhàn)場,胖子依稀覺得這場景好生熟悉,有那么一瞬間他竟然站了起來想沖過去加入那殺伐的隊伍。 詭異的舞蹈有節(jié)奏得跟著巫師肆意地晃動著,手舞足蹈的他繞著顫抖不已的人輕輕撫摸著他們的頭。就在這時,其中一個人大約是逼得快要瘋了,他豁然拔出腰間的槍支朝著那大巫師瘋狂的扣動了扳機…… “呯、呯呯呯……”躲在帳篷里的張若虛聽得真切,幾分鐘前他們幾個外圍的跑得還算快,那些二代們因為昨夜的傷也盡數都沒有上場,余下的那些亡命徒幾乎是瞬間就被大風帶起的狂沙淹沒。要說這事怪就怪在,你只要出了那個范圍就一點異樣都沒有,放佛那黑暗只肯在古老的戰(zhàn)場肆虐著。 子彈輕易就射穿了巫師的身體,很可惜,沒有他想象中那般的身體爆裂出血霧,這些子彈像是穿過了一道道的空氣壓根沒有阻止舞蹈的繼續(xù)。那些人已經到了最后徹底絕望的時刻,巫師用手撫摸著可憐的貪婪人們,清脆的頭骨爆裂聲讓胖子覺得不寒而栗,因為受到擠壓而凸出的眼球跟個雞蛋似得掛在人臉上,接著是頸椎,腰椎,一層層的就像是一個慢慢再被壓扁的面包。 終于,大約是到眼球馬上就要爆裂開的時候,巫師手中拿著一根錐子模樣的東西朝著那人的天靈蓋刺了下去,與此同時,手掌一松。人多度被擠壓的身體開始迅速向上反彈,同樣也包括他的血液…… 一團稀泥一般的黃白色混合著紅色的液體從那人的頭顱里噴涌而出,飆上去足足得有兩米高,胖子頓時覺得自己惡心得都要吐了,那是人的腦漿……接著便是血,巫師拎起還沒有完全死透的那個人的雙腳,他的身體被倒掛在封土臺的邊緣,鮮血開始順著天靈蓋的那個空噴灑而出,巫師一邊口中吟誦著祝福一邊將他的血灑在了封土的周圍。 “血祭!”查文斌心里頓時一陣哆嗦,古人,尤其是高原的游牧民族們相信,血是用來祭祀神靈最好的貢品。而多數的祭司活動采用的都是一些牛羊牲畜的鮮血,唯獨有一種傳說中的“大紅祭”用的就是人血,在著名的貢布摩巖石刻上就刻有止貢贊普時期的以人殉葬的事例,自開辟封建王朝以后的中國鮮有大紅祭的記載,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儀式也只能各自從為數不多的壁畫中去揣摩。 今天,查文斌終于親眼得見,以血祭司原來竟是這般的殘忍過程,那人還沒有死透不時得還蹬著雙腿,就像是被抹掉脖子的公雞最后的掙扎。大約是沒有什么血了,他的身體便被丟下了封土臺,接著是第二個…… 被選中的人已經忘記了掙扎,同伴的死他全程看在了眼里,同樣的過程查文斌已經不忍再看,也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隨時把自己也抓上去成為同樣的祭品…… 想走?現在已然是走不了,無數的雷電就在四周交織著,可唯獨就是不砸向他這里,周圍的陰兵近在咫尺,無一人把目光投向他們,好像根本就不存在。查文斌暗想這支軍隊是昨夜自己遇到的那位將軍的手下,或許他還認得自己才放過了一馬,當第三個人被殺掉的時候,站在祭臺上的那位巫師突然轉身,一雙冰冷透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查文斌…… 第一百四十一章 行道者 被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查文斌和胖子兩人蜷縮在一起,這樣的場面已經不是他們凡人所能掌控,殷紅的鮮血灑滿了大地,搖曳得旗幟飄舞在空中。 喊殺!喊殺! 隨著那位鬼頭將軍一聲登臺一聲令下,大軍頃刻之間如潮水一般涌了過去,數千年前的一幕也不也是這樣嘛? 陰兵們離著視線越來越遠,風聲開始漸漸變小,四周那叫人不能動彈的壓抑也開始慢慢散去。殘缺的祭臺上依舊站著那位孤獨的老人,他是在為戰(zhàn)士在祈禱,他是在為部落而求福。乘著這個機會,胖子攙著查文斌準備往外走,查文斌卻道:“不能走,不能把他們丟下?!?/br> “進去?那不是找死嘛!” “死也要死在一塊兒,石頭,你回去吧,我一個人能行?!逼鹕?,迎著朦朧,查文斌一步一個腳印向著那土臺上的老人走去。 “戰(zhàn)爭已經結束了,你們?yōu)槭裁催€要打!”查文斌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卻又勇敢地去面對著死神一般的前方,他不斷重復著:“戰(zhàn)爭已經結束了,你們?yōu)槭裁催€要打!戰(zhàn)爭……” 終于,那個老人轉了過來幽幽得說道:“戰(zhàn)爭永遠不會結束,敵人不滅,我軍豈可退卻!” “他們已經死了,你們也都死了!”查文斌道:“這種無意義的廝殺還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呢?” 老人雙手舉著天,用一種不可置否的口吻吶喊道:“那就讓它們再死一次!” 蠻荒的時代,血流成河,無數陰靈歸不去,散不得,查文斌別無他法,只能就地打坐,口念: “救一切罪,度一切厄, 渺渺超仙源,蕩蕩自然清,皆承大道力,以伏諸魔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