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這是壯行酒嘛?胖子的眼神已經(jīng)開始變得空洞了,有一天當(dāng)自己被抬上祭臺成為神靈的禮物,這在當(dāng)代看起來就是個玩笑,如今這玩笑成了真。野人們喝完了“壯行酒”開始在白毛的帶領(lǐng)下朝著湖邊一處黑暗的巖洞走去。 這巖洞生的非常巧妙,左右各是對稱的形狀,右邊的往湖里奔騰著地下水,而左邊則是鋪滿了干燥的鵝卵石。走在沙沙作響的鵝卵石上,胖子索性閉眼開始睡覺,反正都要死了,臨死前做個大爺也挺好的。 又過了很長的時間,當(dāng)身邊的風(fēng)開始呼呼作響,胖子覺得異常冷的時候他才睜開了眼睛,此時他看到了天空中有忽閃忽閃的點(diǎn)點(diǎn)亮,再側(cè)著臉看,那些山川和樹木的輪廓都是異常的清晰,老天爺,自己竟然出來了! “喂,我很冷!”胖子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他開始對著那些野人叫喚道:“把我的衣服拿過來,我很冷,光著赤膊,你們這是要把我弄到哪里去?” 依舊是沒有人答應(yīng),這時葉秋在一旁道:“別喊了,省點(diǎn)力氣吧。” “我靠,你竟然醒了,老天爺保佑啊,我說老二你那酒沒上頭了吧,趕緊想辦法??!” “文斌說等等,就看他們把我們帶到哪里去。” “他也醒了?”胖子這才想起來自己呼呼大睡了一覺,沒想到那兩位爺總算是醒了,他忙喊道:“查爺,你還好吧?” “頭痛!”查文斌說話的時候還有著卷著舌頭,他說道:“不過被這山風(fēng)吹得也清醒了好多,耐心點(diǎn),有秋兒在不會有太大問題。” “你醒了多久了?” “沒一會兒,被你的呼嚕吵醒了?!?/br> 胖子頓時覺得天暈地轉(zhuǎn),這兩人可真是爺啊,“你倆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嘛?我們被綁了,赤條條的插在河邊,他們又是拿刀子放血又是那個罐子照,我在那罐子里頭還看見了一個跟自己很像卻不是自己的人,你倆也被照過了,睡的跟死豬似得。我告訴你們,我們已經(jīng)被洗禮過了,這是要被拿去喂神仙了,老二,你趕緊的,別聽查爺在那裝模作樣的,他是酒還沒醒呢!” “不然呢?”查文斌道:“這藤蔓是干的在水里浸泡過,跟牛筋一樣結(jié)實,你想讓我們怎么辦?留著點(diǎn)力氣吧,好歹現(xiàn)在離開那個鬼地方了?!?/br> 第一百五十七章 更多的秘密 查文斌這也是無奈,被山風(fēng)吹醒后便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著,他從這陣勢可以判斷出自己基本是被選座了當(dāng)祭司一類的東西了。且不說這些深山野人是從哪里進(jìn)化來的,但凡是遠(yuǎn)古氏族都會以類似的方式,精通歷史的他自然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被抬著走了許多路,天色也從昏暗開始逐漸變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查文斌被凍醒了好幾次,這隊伍終于是停了下來。 三個人被并排的放在一起,離著他們不遠(yuǎn)是三堆衣物,還有他們各自的行李,這場面,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就是刀子架在了脖子上。然后便又是一輪類似于祭司的活動開始了,手里揮著一種骨頭模樣的棍子,牛頭骨也重新被戴上了,那個黑乎乎的大壇子再次被端了出來,它被放在三個人的正中間,野人們不停的圍著這個壇子跳舞,火把把四周照得一片透明。 約莫在持續(xù)了半個小時的舞蹈和吟唱后,那個白毛野人變戲法似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只大松雞。石刀割破了松雞的喉嚨,那家伙拎著公雞開始往三人的身上灑血,溫?zé)岫瘸舻孽r血飛濺出來,胖子已經(jīng)沒有力氣叫罵了,只能時不時把那些流進(jìn)嘴巴里的鮮血吐出來。 胖子用沙啞的聲音道:“查爺,咱就在這里永別了,黃泉路上您給我多超度一下,我怕黑?!?/br> “廢話真多啊,葉秋在想辦法呢?!辈槲谋蟛皇窃诎参克撬匆娙~秋的手臂一直在那磨蹭著,蔓藤終究是蔓藤,它可以比繩子結(jié)實,可終究不會有繩子那般服帖。蔓藤和rou之間的縫隙就是葉秋的希望,就是靠著那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磨,這一路上,葉秋的皮都被硬生生的撕掉了一層,一個連手銬都銬不住的男人真的會被這蔓藤所束縛?他在等待,等待著查文斌最后的指令。 寒月刀近在咫尺,要大開殺戒嘛?不知道,他不想殺戮,從他腦海里有了第一絲善念的時候,他就開始厭倦了那種無情。是的,曾經(jīng)因為這種善念,差點(diǎn)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如果這些野人不來傷及自己的性命,他終究是不愿意拿起屠刀的。 后來,查文斌說,自己天生就是一個道教徒,而葉秋,他更加屬于佛,他有一顆佛心,這玩意,天生的,誰也改不了。 尚未斷氣的松雞在雪地里撲騰著,雪白的大地被染的斑斑點(diǎn)點(diǎn)。三個還不知道命運(yùn)的人依舊在等待著,只不過到現(xiàn)在為止那把石刀也沒有舉向自己的咽喉。 時間一分一秒的再過,等到那只松雞完全停止了動彈,白毛野人也退了下去,他就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跪在天上仰天禱告著?;蛟S他是在告訴他的神,為您準(zhǔn)備的禮物已經(jīng)妥當(dāng)了,所有的野人都把頭顱低下去,夜空中繁亮的星星告訴著他們再不做點(diǎn)什么,就會因為失溫而逐漸喪失生命。 查文斌喝著氣,打著哆嗦問道:“秋兒,我冷得有些快要不行了,你能動了嘛?” 微微地點(diǎn)了一點(diǎn)頭,他的右手開始慢慢從身后抽了出來,輕輕地?fù)u晃著身上的蔓藤,只要達(dá)到合適的寬度,他就會像滑溜溜的泥鰍一般鉆出來。 一眨眼,這是一個信號,查文斌同樣眨眼作為確認(rèn)。就在這時,那群野人開始退下了,他們低著頭甚至不敢看前方,彎著腰一直往后倒退,退了約莫有一百米的距離才紛紛轉(zhuǎn)過身去。 “走,走了?把我們丟在這兒就那樣走了?” 隔壁的葉秋已經(jīng)坐了起來,他的眼睛瞇著,只要他想,那些尚未消失在他視線里的野人一個也活不了。 查文斌提醒道:“給我解開先?!薄斑€有我還有我,他娘的老二你是不是早就脫困了,老子凍得手腳都快要沒知覺了?!?/br> 重新穿上衣服的感覺真好,只不過太長時間地暴露在雪地里,這幾位怕都是有一些凍傷了,一時半會兒靠這點(diǎn)是扭轉(zhuǎn)不過來的。所以,胖子邁著僵硬的步子開始找一切能夠點(diǎn)燃的東西,一堆卵子八糟的柴火被堆了起來,溫暖的火光燒得那聲音是霹靂巴拉的,那些野人把他們丟在這里以后好似就消失了。 “等暖和點(diǎn)了再順著腳印找回去,不把他們一鍋端了,這口氣我咽不下。再說了,大長老的尸體還在他們那呢,你說會不會給吃了?” 查文斌用雪團(tuán)子擦了擦臉上的血跡,他說道:“有點(diǎn)天葬的意思,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把我們剝光了放在這兒?” “吸引某種東西來吃我們,”葉秋道:“這血就是用來引誘的?!?/br> “沒錯,”查文斌道:“所以他們不敢停留,我想這東西一定非??酥七@些野人,甚至是天敵?!?/br> 這火烤的人身上總算是有一些回暖了,檢查了一下,東西基本都在,看來這些野人也沒打算占便宜。不過最讓查文斌不解的是,為何這些野人前后態(tài)度差別如此之大,并且僅僅是他們看了一副壁畫而已。 “你們還記得那副壁畫嗎?畫里面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拿著發(fā)光的棍子,恰好就是因為那把手電筒才讓我們卷進(jìn)了野人里面,我想他們大概認(rèn)為我們就是壁畫里的人,而對應(yīng)的則應(yīng)該還有一個平躺在山里的人。” “說起這個,我倒是真的想到了,”胖子指著前面那個罐子道:“就那玩意,我看的時候里面就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我,我再去試試去。” 他趴在那罐子上,里面依舊盛放著混合的液體,只不過這一次,除了黑乎乎的就啥也看不到了,撿了跟柴火,好不容易有了一點(diǎn)倒影,怎么看也都是自己。 “奇了怪了,我真沒說假話?!迸肿舆@才俯下身去檢查那罐子道:“他娘的,居然還是個黑陶的,這東西可有些年頭了。你們看這上面的花紋,非常的簡陋和粗糙,相當(dāng)符合原始部落的作風(fēng),這玩意還真是好東西哎!” 黑色的陶罐上勾勒出了一圈點(diǎn)和線,看似非常的沒有規(guī)則,左邊刻了一個半月,而右邊則是一個圓圈,想必應(yīng)該是日月的意思。如同胖子所言,那陶罐的確是有些年頭了,不過保存的非常完好,用手輕輕敲擊,吭哧有聲。 “可惜了,這玩意說起來是有研究價值,真要拿去賣也就是幾百塊錢的貨,算了,這東西看著晦氣,還是丟到山下去吧?!?/br> “等等!”查文斌也蹲在那地上,他覺得這陶罐上的線條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個地方也曾經(jīng)見過,同樣的是那般的雜亂無章,也同樣的那樣的簡單的點(diǎn)和線。 “星象圖!”他恍然想起來了,的確,曾經(jīng)他見過這樣的星象圖! 起身,他對胖子和葉秋道:“我現(xiàn)在倒是有個提議,索性躺下去,看看那群野人到底是想把我們獻(xiàn)給誰?” “是不是太冒險了,”胖子道:“好不容易逃出來了,我的意見還不如殺回他們的老巢。” “冒險過后是什么?是解決,我想知道他們大費(fèi)周章的原因,反正現(xiàn)在也是夜里,睡哪里都一樣,就把火點(diǎn)著,是野獸的話斷然來了也不敢靠近?!?/br> 手表上的時間顯示,此刻是八點(diǎn)十五,距離他們昨天落下那個巖洞已經(jīng)快要一整天了。平躺在地上,聽著火堆發(fā)出“噗嗤”的聲音,這星空雖然美麗,可卻沒人有心思去欣賞。 靜靜的等待過去了兩個小時,依舊是沒有動靜,胖子道:“會不會是我們臉上沒有血了?” “臉上沒有地上還有呢,這不是關(guān)鍵,要有點(diǎn)耐心。我非常想知道那個山里躺著的人是代表著什么,可惜聽不懂他們的語言,這些野人有著常人的智慧,并且還會某種宗教的儀式,你覺得這是他們無師自通的嘛?”查文斌繼續(xù)說道:“單單就是這個黑陶罐子,上面布滿了一種原始的星象圖,我打保票,這萬一不是他們自個兒鼓搗出來的,一個過著茹毛飲血連火都沒有掌握的野人小群體,不可能擁有這樣高度文明的罐子?!?/br> “你是說有人指點(diǎn)過他們?” “或許吧,也許是指點(diǎn),也許是偷學(xué),誰知道呢?他們的儀式我觀察了一下,非常像是原始的巫術(shù),并且有些環(huán)節(jié)已經(jīng)錯亂,大概是一代一代傳得時間太久了?;蛟S等待我們?nèi)齻€人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用了他們太長的時間,就像你說的,你能夠透過那個罐子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你,但是我想告訴你,石頭,那副模樣曾經(jīng)還有一個人也見過。” “誰?”胖子驚訝道:“你可不能糊弄我。” “老夏,曾經(jīng)在朱子豪的家中我們發(fā)現(xiàn)過一副古代的將軍圖,那圖上的人物與你幾乎一模一樣,順著那幅圖,我們到過一個叫做陽關(guān)的地方,并且在那里找到了那把親手刻著你名字的寶劍。而那時,你卻失蹤了,石頭,有很多事,不是我故意瞞著你,而是我還沒有理清楚頭緒,在你身上,在我們身上,我相信不僅僅是他們所謂的什么繼周人,而一定還有更多的秘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等來的是什么鬼? 道士們相信,人的命運(yùn)是注定的,從出生的那一刻,這個人一生要經(jīng)歷的悲歡離合,生死離別又或者是財富權(quán)利,地位名利,這些東西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西方的占卜學(xué)家也同樣相信有命運(yùn)一說,并且中西方的術(shù)士都會把命理和一樣?xùn)|西聯(lián)系起來,那就是天空中對應(yīng)的星象。 古人占卜,星象是不可缺少的,1976年在陜西臨潼出土了一個西周時期的利簋,上面有銘文如下:征商,唯甲子朝,歲鼎,克昏夙有商,辛未,王在闌師,賜有吏利金,用作檀公寶尊彝。 其大意是:武王在甲子日早晨出兵伐商,經(jīng)過占卜叩天、觀測星象,果然旦夕之間即攻克商都。這是中國已知西周時期出土最早的青銅器,也就是說至少在那個時代,中國人已經(jīng)開始研究星象,并且通過復(fù)雜的星象圖來完成占卜和預(yù)測的工作。 而眼前這尊黑陶罐子,其年代要比西周更早,眾所周知,現(xiàn)代的史學(xué)家,把黑陶時代稱之為新石器時代,也就是夏朝往前的那個洪荒時代。這么稱之是因為那個時代距離我們太遙遠(yuǎn)了,沒有太多的文字可供查閱和編輯,也就無從梳理起關(guān)于那個時代的神州大地,于是就很模糊的把它稱為遠(yuǎn)古。 但是,至少目前在中國已經(jīng)有越來越多的證據(jù)表明,在那個時代我們的先人擁有高度的文明和完整的社會體系。并且還有一套完整屬于自己的古老宗教,一種巫術(shù),這種巫術(shù)被譽(yù)為是現(xiàn)代一些宗教的起源,包括新石器時期的八卦圖在安徽的發(fā)現(xiàn),以及本人現(xiàn)在居住的良渚遺址,都有大量的證據(jù)表明,現(xiàn)代道教的起源會比老子的《道德經(jīng)》要更早的多。 “查爺,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我嘛?” “也許是三個,”查文斌用手枕著頭道:“你看這天上的星星,那些亮著的光也許是上萬年以前的,或者還有更早的,只不過它們現(xiàn)在才穿越長長的時空來到了這里。其實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也未必是假的,星星依舊還是那顆星星,你也依舊還是那個你。只關(guān)心當(dāng)下,不要去關(guān)心無謂的過去,我們的認(rèn)知太有限了,知道的越多反而也就越困惑?!?/br> “我在想,你說的那個將軍跟我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你不是常說人有前世,那個會不會就是我的前世啊?” “你覺得是就是,你覺得不是那就不是,石頭,現(xiàn)在你是誰?” “當(dāng)然是我自己啊?!?/br> “這就行了,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有些東西,我想答案自然是會出來的。你、我、秋兒還有老夏和小白,我們或多或少都有著相似的經(jīng)歷和過去,我寧愿相信,在我們五個身上有另外一條通向某個時代的通道,在那個時代我們五個人同樣也在一起?!?/br> 這時,葉秋的左耳動了兩下,他微微側(cè)過身去道:“有點(diǎn)動靜了,注意點(diǎn)?!?/br> 氣氛瞬間開始緊張,一種既興奮又害怕的情緒開始涌上每一個人的心頭,這些野人大費(fèi)周章到底為自己準(zhǔn)備的是什么?胖子甚至有些開始不敢睜開眼睛,萬一從后面溜出來一個大怪獸呢?天知道這種地方還會有什么東西存在? 嗯,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對著自己喝氣,暖暖的,癢癢的。胖子睜開眼一看,一條粉紅色的舌頭正在自己的前方,兩只黑漆漆的眼睛滴溜溜的正在打著轉(zhuǎn),那是一張有些丑陋和怪異的臉。胖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不知所措,他“啊”得大叫一聲,立刻下意識的揮出了拳頭,而那張臉同樣也是“啊”得大叫一聲,好似它也收到了驚嚇把頭往后一仰,恰好就躲過了這一拳。 很那形容那東西長得模樣,渾身上下裸露的皮膚沒有一根毛,身高大約和一般的十歲孩子相仿,眼睛很大,大約占了整個頭部的四分之一,嘴巴又扁又寬,耳朵跟老鼠似得呈三角形狀。最為奇特的是,他的嘴唇上半部分是開裂的,頭頂上幾根發(fā)黃的毛發(fā)遮擋不住那碩大的腦殼。 有手也有腳,并且是直立的狀態(tài),只不過他的手指只有四根,腳趾同樣也是,大拇指又粗又壯,微微弓著身子和他們保持著約莫四五米的距離,那眼神里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這……這是個什么鬼?”胖子連連往后退,他靠在查文斌和葉秋中間道:“這他娘的絕對不是個人,也不是猴子,老天爺,這玩意剛才居然添了我!” 不光是胖子,查文斌也沒見過這東西,更是從未聽說過還有這樣奇特的生物。雙方就那樣僵持著,單從外表來看,這東西恐怕是沒有太大的危險的,他更像是一個被遺棄的侏儒,或者說是一個尚未被發(fā)現(xiàn)過的靈長類動物。 “那些野人居然把我們獻(xiàn)給這么個鬼東西,”胖子對葉秋道:“老二,你身手好,要不去給抓過來玩玩,咱就帶著他去那些野人的老巢怎么樣?” 葉秋看了看查文斌,后者也拿捏不準(zhǔn),只是說道:“小心點(diǎn),都別傷著。” 慢慢的葉秋起身,他反手捏著寒月,要是這東西不傷人,他就打算活捉,要是傷人,那就不客氣了。 那個侏儒見到葉秋起來,晃動著自己碩大的腦袋,一會兒斜著看,一會兒又瞇著眼睛看,好像挺新鮮似得。在兩者相距不到一米遠(yuǎn)的時候,葉秋瞅準(zhǔn)了這個時機(jī),他伸出了右手,以他的速度,這個距離就算是兔子也是沒法逃的。 但是,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那東西只是微微一側(cè),葉秋竟然撲空了! 一次撲空也許不算什么,他立刻往回一拽,五根手指朝著那東西的胳膊攥了過去,又是一側(cè),葉秋頓時大駭,這玩意好像每一次都能準(zhǔn)備的預(yù)判自己的出手路線,往往是在他動手的那一瞬間之前他就已經(jīng)開始動了! 胖子和查文斌都是門外漢,自然不知道這兩下躲得是有多么的驚心動魄。胖子還打趣道:“看來老二不行啊,手有些軟,那玩意還挺靈活的?!?/br> 兩個回合,葉秋都沒得手,他終于明白那個看著人畜無害一臉呆萌的東西恐怕不會那么的好惹,于是這一次他決定要一擊必勝。雙方隔著實在是太近了,以至于彼此之間的每一個細(xì)微的動作都可以觀察的清清楚楚。 葉秋的瞳孔開始猛烈的收縮,他像一只隨時要撲向獵物的豹子,在那個怪東西把腦袋從左往右側(cè)的一瞬間,葉秋再次出手! 這一次,他得手了,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就被捏住了胳膊。胖子試過葉秋的手勁,常人被他捏斷了胳膊也是有可能的,為了確保無誤,葉秋的手指扣得十分緊。就在胖子竊喜終于擺平了這個怪物的時候,那東西忽然張嘴,他那上顎開裂之處竟然有兩枚異常鋒利的牙齒,倒三角的形狀還帶有鋸齒,他的脖子往前一探,恰好對準(zhǔn)的是葉秋的咽喉。 葉秋也不是凡人,眼疾手快的左手寒月就往脖子上一橫,鋒利的刀刃就要迎接著那利齒的碰撞??芍^是強(qiáng)中自有強(qiáng)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葉秋這一手果然是化解了那怪物的攻勢,只不過接下來一件事是沒有讓他料到的,那東西忽然掄起自己的胳膊,那發(fā)力之突然,力道之猛烈都讓葉秋始料未及。 這一甩竟然就讓葉秋的一條胳膊脫臼了,只不過現(xiàn)在是背對著他們,他們也看不到葉秋臉上的那一抹痛苦。不過看到葉秋的胳膊軟塌塌的垂在那里,剛才臉上還掛著微笑看熱鬧的胖子就立馬起身了,他抄起地上正燒著的一根棍子就沖了過去。在他看來,任何動物都會怕火,這個怪物也一定會是這樣。 好在胖子趕到還算是及時的,揮舞了兩下,果然那東西就退了下去,他肩并肩的倚在葉秋身旁道:“你胳膊是不是折了?” 見到葉秋點(diǎn)頭后,胖子也知道這玩意確實不怎么好惹了,他立刻提醒后面的查文斌道:“查爺,拿火把,老二胳膊給折了。” “不礙事,”葉秋冷著臉,這貨硬是用左手拿著自己的右胳膊,順著自己的肱二頭肌輕輕捏了兩下后,猛地往上一提,只聽“咔”得一聲,骨頭就這樣硬生生的給卡了進(jìn)去! 什么叫做硬漢,大概這就叫做硬漢了吧! 輕輕前后擺動了兩下,那東西依舊還是和他們保持著這點(diǎn)距離,葉秋道:“等下你用火去擾亂,他速度非???,力氣也很大,我得繞到他背后去爭取一次性就給按倒在地?!?/br> 這兩人合作了這么久,默契自然是沒的說,胖子雖然還擔(dān)心他的胳膊,卻也沒辦法,遇到這樣的東西,你不動手就等著被動手吧! 火把照著那東西的臉上就招呼,那東西也是被胖子弄得連連后退,他似乎不太敢用手去觸碰。被人分了心果然就會亂了方寸,葉秋乘機(jī)開始向四周運(yùn)動,不過那東西的眼神卻始終是定格在葉秋的身上,似乎他知道,眼前那個人才是自己最大的威脅。 第一百五十九章 誰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