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jié)
“放心,不是去揭發(fā)你們的,我還要給你擦個屁股?!彼噶酥干筋^,那是他們昨晚在那刨坑的位置,查文斌明白,這胖子沾上的臟東西八成是跟那個墳里頭的東西有關(guān),他是唯一一個下去的,估計是碰到什么了。 “要不我跟您一塊兒去吧?!?/br> “不用了,呆著吧,清明節(jié)這晚上的不太平?!痹俸髞?,第二天的功夫村里就說平墳的任務(wù)又完成了一個,兩口棺材也不知道苗老爹是怎么從山上給弄下來的,一場大火就燒了。燒的時候胖子已經(jīng)沒事了,還去看了熱鬧,他回來跟查文斌說,那棺燒開的時候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個女人,好像還沒爛掉呢。他反正跟個沒事人一樣,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也不記得,只是那陣子小白和蘭子都躲著他,看見他就跟見著瘟神似得。再后來,聽河圖說,胖子那是自己作死,清明節(jié)上墳是個傳統(tǒng),死人眼巴巴的都等著那一天呢,好不容易來個人竟然還是搞破壞的,不找你找誰?胖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偷了苗老爹的香燭上去燒了,給人做了一回實打?qū)嵉男⒆淤t孫…… 第七章 言歸正傳 言歸正傳,這中國古代先民仰觀天文,俯察地理,經(jīng)過漫長時期的觀測,發(fā)現(xiàn)太陽系各大行星的運轉(zhuǎn)規(guī)律與地球上的自然和人事現(xiàn)象的運動變化規(guī)律之間存在著某種內(nèi)在規(guī)律性聯(lián)系,特別是木星和土星的運行規(guī)律對地球影響很大。 古人洞悉這一天機,以一百八十年作為一個正元,每一正元包括三個元,即上元、中元、下元;每元六十年,再分為三個運,每運為二十年,即上元是一運、二運、三運,中元是四運、五運、六運,下元是七運、八運、九運,從而構(gòu)成了完整的三元和九運體系。 而土星與木星每隔二十年就要相會一次,處在一條直線上。當(dāng)土、木二星相會時,地球上往往會發(fā)生一些重大的地質(zhì)災(zāi)難和自然災(zāi)難,人們的行為也會出現(xiàn)某種明顯的異常反應(yīng)。此外,北斗七星的運行規(guī)律與地球上自然現(xiàn)象和人事吉兇之間存在某種相應(yīng)的暗合關(guān)系。 在三元九運的不同時間,都有其中一顆星起著主導(dǎo)作用,并且,每顆星對地球發(fā)揮作用的時間正好為二十年。古代先賢們將北斗九星分別取名為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左輔、右弼星,并確定了三元九運中每一運的二十年由哪顆星主事,即以二十年作為一運,由北斗九星輪流掌管。以此為基礎(chǔ),通過三元九運與洛書九宮、北斗九星、以及九氣間的有機結(jié)合,建立和發(fā)展了一套“時”與“空”統(tǒng)一的、可以推算陽宅運氣和人的吉兇禍福的較為完備的玄空風(fēng)水理論。 而自然與風(fēng)水并不是固定不動,而是流動不息的,就好象風(fēng)永遠都吹著,水永遠都流著,永無開始,永無結(jié)束。所以說風(fēng)水的影響是流變的,飄忽而又順從的。不同方位在相同的時間有著不同的吉兇,不同時間在相同的方位也有著不同的吉兇。常言說:“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意即是指風(fēng)水上的吉兇絕對的帶有時間性,吉和兇是有條件地存在著,或說是相對存在著的。 這個難題放在查文斌的面前,風(fēng)水局并不是一成不變的,所以每隔一段時間,風(fēng)水的走向往往都是不同的,時和空的交錯會導(dǎo)致短短幾十年內(nèi)的風(fēng)水都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也是為什么一些有錢人會經(jīng)常請一些高明的先生重新修建祖墳,因為祖墳所能夠帶來的庇護僅僅只有一段時間而已。而數(shù)百,甚至是數(shù)千年前的風(fēng)水肯定和現(xiàn)在又不相同,你以今天的天時地利來推算千百年前的風(fēng)水,其難度可想而知。 所以,在現(xiàn)代一些考古和盜墓上,有些人用風(fēng)水的辦法去尋找古墓,也往往只能鎖定大概的方位,具體的位置還是需要用儀器和人力來鑒別的。沒有什么風(fēng)水是可以萬年不倒的,象征著國運的龍脈也不過數(shù)百年就會更迭,何況僅僅是一座墳?zāi)鼓兀?/br> 三元九運因為有著嚴(yán)格的時間,所以查文斌可以嘗試著根據(jù)他們所說的墓葬是處于金國的時代來倒推。落中五宮時,需要遁九宮,前十年年落在坤位,后十年則落在艮位。然后再用后天八卦本宮位來匹配的河圖先天之?dāng)?shù),總之這玩意比解一道高等函數(shù)數(shù)學(xué)題絕對不會簡單到哪里去。 比如,查文斌決定是在子午方向上動手,那么向就在離宮九,門可選左巽四和右坤二,先天數(shù)四則與九配故在巽宮,這里便可以開正城門。 踩到這個自己要開的城門之后,接下來便是羅盤了,看著羅盤上的指針,想著曾經(jīng)自己在樹上看過的《二十四山地陰陽屬性》,他低聲背誦道:“大空亡,壓主八卦交界之地;小空亡,壓二十四山交界之地。飛星盤,陰逆飛,陽順飛;寅午庚丁九紫行,坤壬乙卯未二黑……” “石頭,在這兒,”查文斌撿起幾塊石子朝著自己標(biāo)注的幾個方向做了記號道:“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這四個位置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br> 胖子拿著火把一眼掃過去,查文斌說的幾個點全都是一片沙灘,那上面堆積的枯樹枝和鵝卵石讓他現(xiàn)在恨不得有一臺挖掘機。 “查爺,”胖子低聲道:“我們沒有那么多的人力,手里也沒有稱手的家伙事兒,就這要靠手扒拉估計等手掌廢了也不見得能挨個到底,您再索性給個準(zhǔn)點子,錨準(zhǔn)了一個,咱就甩開膀子干,比這樣選擇性的要強得多?!?/br> 其實查文斌何嘗不想這樣,四選一,這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蘭子到底是個姑娘,趴在查文斌比劃的那片區(qū)域就一個勁地嚎哭,哭得他人心里也有些亂,跟胖子商量著道:“這會兒我是真摸不準(zhǔn)了,要不咱就來一回聽天由命,四分之一的概率,蒙到哪個是哪個?!?/br> “成吧!”胖子摸出一個五分的硬幣道:“咱就看這個了,從第一個開始,如果是國徽朝上咱就選哪個,跟著黨走保準(zhǔn)不會錯?!闭f罷他掂量了一下嘴里念道:“毛主席老人家您可得保佑我們,咱從小就是社會主義接班人,總不能讓這接班人毀在牛鬼蛇神的手里了對吧?” 硬幣被高高的拋起,查文斌的目光注視著,它就像是一個馬上要宣判的法官,等到胖子接住它的那一刻,是生還是死,就全靠這枚硬幣了! “啪”得一巴掌合上,胖子輕輕的挪開手掌然后表情一變,叫道:“不會這么湊巧吧,他娘的,這個就是國徽,要不咱再試一試,三局兩勝……” “別了,”查文斌道:“天意就是天意,既然選擇了去相信就別在懷疑,咱就是在賭,賭輸了蘭子下輩子就讓你照顧了?!?/br> 苗蘭那邊聽到馬上起身道:“呸,你倆在說啥呢,萬一要是我爹真沒了我也不會跟著他!” “裘大偉!”胖子朝著身后喝道:“過來干活了!” 這裘大偉剛瞅到機會正準(zhǔn)備溜呢,人才沒走到林子邊上就聽到胖子在喊了,只好說道:“哎,就來,方便一下!” 只聽遠方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咔咔”聲,那是沙噴子在上膛了,裘大偉一個哆嗦連褲子拉鏈都沒敢拉起來就往回跑…… 挖坑這種活兒要是沒裝備的確夠為難的,撿起石塊往外丟,小的倒還好辦,遇到大的還得幾個人合力抬,一個小時過去,大家是累的腰都直不起,可那個坑不過才到大腿根處,并且誰也吃不準(zhǔn)這下面還得有多少石頭等著他們搬。不過好現(xiàn)象也是一個壞現(xiàn)象,石坑里開始陸續(xù)出現(xiàn)了水漬,這說明這里以前肯定是屬于河道的一部分。 那手指甲被石頭磨得都要翻遍了,裘大偉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苦頭?那心里早把幾個人給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一遍,還不敢把情緒掛在臉上。胖子得空的功夫在一旁抽著煙活脫脫一個地主老財家的監(jiān)工道:“行了,上來吧,賞你一口抽的?!?/br> 裘大偉點頭哈腰的看著胖子道:“爺,我就是想跟您請示一下,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剛才就有點了,沒來得及,您就喊我了?!?/br> 胖子大手一揮,這個裘大偉在他眼里不過是個二流子罷了,可等他一根煙抽完裘大偉也沒個動靜,胖子有些不耐煩地喊道:“你好了沒?” “該不是跑了吧?”查文斌說道:“讓你給整怕了?!?/br> “cao!”胖子拿著手電朝著那塊林子里頭一晃蕩,只見遠處好像依稀是有個人影正在往山上跑,胖子丟掉煙頭暗罵一聲:“狗東西,真敢跑!”這沙噴子最大的劣勢就是沒有精準(zhǔn)度,超過二十米基本就打不中活動的物體了,胖子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撒丫子的就跟著追了過去。 裘大偉這么一跑,余下的苗蘭跟查文斌就也只能等,老實說查文斌是無所謂的,本來就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跑了也就作罷了。就跟胖子喊道:“追不到就算了,天這么黑,別瞎忙活了?!?/br> 十分鐘過去了,查文斌是親眼見到胖子追進林子里的,且不說裘大偉一個小混混先是被打個半死,然后又跟著到這里一路消耗,外加上還干了半天活兒,就是胖子那身手追一個裘大偉花得了這么久? “文斌哥,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啊?!泵缣m皺著眉頭說道:“太安靜了,有點不太像是他的作風(fēng),按理來說這會兒該是罵娘罵得山腳下都能聽見才對。該不是他糟了那小流氓的道了吧,你可不知道這些年那些小兔崽子們下手可都黑著呢?!?/br> 被苗蘭這么一說,查文斌的心里也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坐不住繼續(xù)等候,他和蘭子兩個人打著一個手電開始朝著胖子追出去的方向走去…… 第八章 真成粽子了 密林、黑夜、月圓、狼嚎…… 這些素材同時出現(xiàn)的時候就往往意味著另外一個詞匯:危險! 人對危險的感知是與生俱來的,當(dāng)查文斌意識到他們可能會遭遇到危險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些晚了,他有些后悔讓胖子執(zhí)意一人去尋找已經(jīng)逃脫掉的裘大偉,其實裘大偉在或者不在對于他們而言并沒有什么損失。 “蘭子!”查文斌的睫毛眨了兩下后對她說道:“你跟在我后頭點,別跟丟了,小黑子也要牽住,不要讓它亂跑?!毙『谧邮敲缣m養(yǎng)的一條獵狗,兩歲多了,當(dāng)年它的母親是被胖子從山溝里撿回來的。據(jù)說是一條家狗和狼雜交的后代,小黑子身上也就有了四分之一的野狼血統(tǒng),這條狗非常聰明,一歲多的時候就能單獨獵殺狍子,這次出來苗蘭也沒忘記把它帶著。 自打進了這片林子,小黑子的反應(yīng)就有些毛躁,它時不時的低吼是一種警告,這周遭似乎有著看不見的潛伏者。查文斌非常想退出去,并不是他想拋棄胖子,而是他覺得若是胖子都會出意外,那么他和苗蘭必定也同樣是會兇多吉少。 “文斌哥,我眼皮子在打架?!泵缣m同樣也覺得渾身不舒服,只是她一個女孩子,本是不想說的,越說吧她就越發(fā)會覺得害怕。苗蘭從小生活在大山里,對于她而言,山是會講話的,什么時候要來風(fēng)暴了,什么時候要下大雨了,又或者什么時候山里面會有危險了。 “石頭?”查文斌第一次嘗試著呼喊,耳邊傳來的只有頭頂樹葉“嗖嗖”的摩擦聲,山風(fēng)此刻叫他覺得無比的清醒,那種骨髓里面的冰冷叫他無時無刻不在高度緊張著。 忽然,蘭子手中的小黑子奮起往前一竄,拉得蘭子都是一個趔趄。獵狗不同于其它的狗,它們在發(fā)現(xiàn)獵物的時候往往是不選擇叫的,老古話說,會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叫只是一種虛張聲勢,但凡是好的獵狗會非常清楚自己出擊的時間和目的,只有把獵物圍困住的時候才會狂吼以打亂對方的退路。 沙噴子已經(jīng)舉起來,手中的小黑不停的再往前撲,不一會兒草叢里面出現(xiàn)了一雙手,慢慢得一邊立起來一邊小聲顫抖說道:“別開槍,是……是我……” 原來躲在草叢里的竟然是裘大偉!查文斌長舒了一口氣道:“你躲在這里干什么,石頭呢,他去哪了?” “我……我”裘大偉的眼神里透露著一股驚悚,這種驚悚讓他甚至開始有些語無論錯了:“有……有鬼,這山里頭有鬼!” “鬼?”查文斌皺著眉頭,看裘大偉那樣子的確好像是有些被嚇住了,慌亂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他立刻上前喝道:“快說,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裘大偉抱著腦袋使勁地?fù)u晃著,嘴里答的也全是一些不著邊際的,苗蘭本來就急著找他爹,又出來個裘大偉在這添亂,氣得他一下子就跳起來給了對方結(jié)結(jié)實實一個巴掌,那打的裘大偉當(dāng)即臉上留下了一道五指紅印,嘴唇皮子都給震開了。這巴掌扇的讓你小子一陣發(fā)蒙,大約是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了,這才說道:“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你們別殺我,我不是有意想跑的,是那個大個子他想殺我,我害怕所以才……” “還在廢話!”苗蘭作勢還要打,裘大偉連忙捂著臉道:“別打了別打了,剛才他追過來的時候我就躲在這里,后來看見他往那邊跑了,不對,是有個鬼把他給引過去了?!?/br> “鬼?什么樣子的鬼?”查文斌問道:“你快點說!” “長頭發(fā)、白衣服……”裘大偉指著自己身上那件已經(jīng)臟不拉幾的白襯衫道:“跟這個色差不多,”他故作害怕的樣子小聲道:“它雙腳不占地啊,飄著走,他娘的,可給老子嚇?biāo)懒?。查大爺,不是我不夠義氣,那個鬼給我警告了!我想提醒石大爺來著,可是那個鬼它一下子轉(zhuǎn)過頭來壓根沒有臉啊,兩頭全是一樣的黑乎乎的長頭發(fā),當(dāng)場我就尿褲子了……” 查文斌低頭一看,裘大偉的褲襠里頭的確是有一團濕漉漉的,被他這么一說,空氣里隱約飄來了一股尿sao味兒…… “你走吧,”查文斌對苗蘭說道:“給他個火種,再給點干糧,如果你放心我們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就去下午呆著的空地里頭等到明天天亮,要是真怕有人對你不利,也可以現(xiàn)在走,我保證不會來找你的麻煩?!?/br> “我不走?!濒么髠ミ@會兒哪里還敢跑,剛才的那一幕足以讓他終身再也不敢晚上一個人獨自出門了,他竄到查文斌的身邊道:“查大爺,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跟仙兒一樣,我保證我再也沒有二心了,您就發(fā)發(fā)慈悲,讓我跟你們呆一塊兒,干啥活兒我都愿意,只要你們能把我再帶出去就行?!?/br> 查文斌打開羅盤,羅盤之所以會經(jīng)常被道士使用是因為它對磁場的變化感知敏感。“鬼”這個東西是被認(rèn)為是陰間的,人是陽間的,當(dāng)你的附近出現(xiàn)了“鬼”,磁場就會產(chǎn)生變化,道士也正是根據(jù)這種細(xì)微的變化來發(fā)現(xiàn)“鬼魂”的所在。 羅盤是禁止的,這不是一個好信號,說明胖子如果真的遇到了臟東西恐怕現(xiàn)在距離他們的位置已經(jīng)很遠了。 “往哪個方向走的?” “那兒……”裘大偉用手指著,那是一片林子,這里到處都是林子…… 小黑子是最好的追蹤者,它是獵犬,苗蘭給了胖子用過的東西放在它鼻子下面輕輕一拍它的腦袋,那條狗便“嗖”得一下又往外竄了。 狗在林子里遠比人要迅速的多,這一路奔跑就是二十幾分鐘,若不是蘭子一直在后面牽著控制速度,估計他們是連氣都跟不上喘了。忽然的,就到了某一個地方,小黑子不停地開始在原地打著轉(zhuǎn),然后“嗖”得一下開始不停的扒拉著地面。 苗蘭發(fā)現(xiàn)了異樣后把狗牽開,在地上用力的刨了兩下過后竟然露出了一塊黑色的木板。查文斌低頭一看這木板上原本還刷著油漆,只不過現(xiàn)在大多已經(jīng)起皮了,殘缺不堪,周圍的土壤看似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難道胖子被埋在里面? 輕輕敲擊了兩下這個木板里面果然是中空的,抬頭看看,四周都是林子藤蔓,黑漆漆的一片,實在不明白這里為什么會有一個箱子。 “你要打開它嘛?”苗蘭說道:“小黑子的嗅覺是很靈的,一定這里面有文章。等等,我好像聽見了石頭哥的聲音,你聽是不是他啊?” “沒聽見???”查文斌豎著耳朵,耳邊依舊只有風(fēng)和樹葉傳來的摩擦。苗蘭搖搖頭道:“可能是我聽錯了,有些太擔(dān)心他了。” 于是查文斌接著剛才的工作,這木板很容易的就被他鑿穿了,它是那么的腐朽和不堪一擊。鑿開口子后他用手就可以掰開那些腐爛的木頭,一陣難聞的氣息撲面而來,而當(dāng)苗蘭把手電照進去的時候,里面的情形簡直是讓人覺得無法形容。 胖子的確是在里頭,身上被纏著一層跟蠶絲一樣的白色東西,里外里的裹得完全就像是一個繭。他還在不停地蠕動著,非常艱難,因為他被裹得太緊了,只是偶爾才能由鼻子發(fā)出那么一兩聲粗重的喘息。起初的時候,查文斌剛看見里面有個白乎乎的東西在蠕動也嚇了一跳,一直到看見那白色的東西腳上還穿著一雙鞋,那是胖子的鞋,他這才明白原來這真的是胖子…… 立刻跳了下去的他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在胖子的周圍還有不少雞蛋大小的白色東西,也一樣是在慢慢地蠕動著,當(dāng)他用手觸碰到胖子身上那層?xùn)|西時,一種黏糊糊的手感頓時傳來,這似乎是蜘蛛網(wǎng)! “蜘蛛網(wǎng)!”查文斌立刻打開了火折子,當(dāng)他吹亮這個小小的火苗時,甚至整個人都是在顫抖著的,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把一個大活人裹成這樣,那那只蜘蛛得有多大?火苗接觸道蛛網(wǎng)后立刻就開始撕開了一道口子,他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嘗試著把胖子從里面解救出來。 第九章 山蜘蛛和尸蜂 一通忙活之后,胖子的手腳能自己動了,胡亂地扯掉自己的眼睛上和嘴巴上的那些蛛網(wǎng)他立刻大喊道:“走!走!這地方有怪物!”正喊著呢,忽然胖子的腿就被用力拉著一拽,查文斌就看他像是風(fēng)箏一般飛了出去,自己連夠上一把的時間都沒有,再一瞧,原來這木板的兩頭都是黑乎乎的通徹的,胖子不用說就是給拽了進去。 查文斌沒有猶豫,跟著也就鉆了進去,胖子的呼救還在繼續(xù),可是沒想到的是他只覺得腳下被什么東西一絆就失去了平衡,緊接著摔倒在地的他就開始被拖著走了。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其實查文斌已經(jīng)有些知道了,就在這時一聲悶響傳來,劇烈的火藥味瞬間充斥著整個洞xue,他立刻覺得拖行自己的那股力量消失了,等到自己能夠揮劍砍斷纏著自己腳踝上的那些蛛網(wǎng)時,胖子已經(jīng)開始往外爬了…… 重新回到地面以后,胖子才拿出自己的戰(zhàn)利品,那是一截帶著白色毛發(fā)的跟人手臂差不多大小的節(jié)肢類動物的足。其前端有著倒齒鐮刀狀的刃口,每個關(guān)節(jié)處都有凸出的荊棘模樣的倒三角,把這個東西丟在地上,胖子也開始清理起自己身上的蛛網(wǎng),這些黏糊糊的東西簡直是要人命。 “看吧,老子他媽的要不是被偷襲,早他媽一槍打爆了那個鬼東西了,他娘的速度真快,只打下來一條腿,查爺,我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那么恐怖的玩意,你知道是個什么東西嘛?” 查文斌心想應(yīng)該是蜘蛛吧,只是他也很難相信這世上真有那么大的蜘蛛。 “人面蜘蛛!”胖子比劃道:“站起來能比我還高,我還以為蜘蛛精是假的呢,老子差點就被干掉了,估摸著你再晚來幾步我就去跟馬克思報道了?!?/br> “難道是山蜘蛛?”查文斌疑惑地說道:“也只有它了,想不到真的有那種東西,你看看,那個窩里面蠕動的小白球,估摸著都是它的卵,應(yīng)該是把你拖進去準(zhǔn)備喂養(yǎng)后代的。” “山蜘蛛?”苗蘭不解地問道:“山上的蜘蛛最大的也就巴掌大小,一般都跟指甲蓋似得?!?/br> “我曾經(jīng)看過一部宋代的筆記,里面曾經(jīng)記載著在東北的一處奇怪的林子里生活著一種巨大的蜘蛛,被稱為山蜘蛛。這部筆記叫作《南部新書》,是一個北宋年間的人寫的,里面記載了不少奇聞異事。他說山蜘蛛是中國古代漢族神話中的一種神獸,體形異常巨大,經(jīng)常在山中出沒,它性格兇殘,常將見到的人用蛛絲綁住,帶回山洞住所里食用,并且它的絲有一種可以止血的奇效?!?/br> “當(dāng)真?”胖子說道:“這個好辦!”他立刻就用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劃拉了一道口子,然后從頭頂胡亂拽下來一把白絲纏了上去道:“要真是有用,我們就帶一點,好歹當(dāng)做金瘡藥。” “你也不怕有毒……”苗蘭說道:“幸好小黑子找到你了,要不然你埋在這下面可真就……” 這時胖子才瞟到了躲在一旁的裘大偉,他這心里那股氣一下子就涌了上來,跑過去就拽著他的耳朵拎起來道:“你個狗日的跑啊,老子就該一槍先打斷你的腿,要不是你,老子會他媽差點連小命都沒了……” 話說胖子看見裘大偉沒了之后就追了過去,裘大偉也的確是想跑,胖子是學(xué)過叢林追蹤的人,裘大偉先后不過才跟他相差了十分鐘,很容易就讓胖子逮著了他的路線。這一路追過去,離著林子里面看見一塊石頭后面有個白乎乎的,那裘大偉剛好穿著白襯衫,胖子心想你這回沒得跑了吧,于是沖上去一把就扣住,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怎么毛茸茸的…… 再接著呢,一下子還沒回過神來,立刻那邊就突兀的出現(xiàn)了一張“臉”。這臉絕對不是裘大偉,而是一張胖子從未見過的鬼臉,可把他嚇得不輕,還沒等明白到底自己撈到了個啥就有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噴了出來,他只覺得手腳瞬間就給綁上了,再然后就像一只豬似得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給拖著滿地跑。一直到安靜下來胖子聽到了周圍有狗吠聲,估摸著他們是找上了,拼命的發(fā)出聲音總算才是得了救。 所以裘大偉看見的那個“鬼”估計就是一只體型巨大的蜘蛛,因為蜘蛛跑起來腳長感覺就是漂的。在看那木板下面那些卵,胖子就覺得惡心,他決定要一把火燒了這些怪東西。 “哎,好像還真的能止血,這傷口馬上就收了?!迸肿拥溃骸安闋?,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我感覺我是躺在一個棺材板里,這里以前可能是個墳,蜘蛛老鼠之類的最是喜歡在墳里面住了?!?/br> “說明這里風(fēng)水還好?!辈槲谋蟮溃骸皦?zāi)估镱^有這些東西就說明這地下的氣是通的,你是從哪里被拽進去的?” “不知道?!迸肿訑傞_手心道:“這東西會打洞吧,不過剛才我被拽進去的時候好像看見了四周墻壁上有些花紋,不像是那些蟲子自己打的洞,估計八成是個墓道之類的?!?/br> “墓道?”查文斌說道:“你多想了,這么淺的地面隨意葬了這么一口薄棺材,一看就是幾百年前的平民墓葬,這種墳是不可能修筑墓道的?!?/br> “我真沒看花眼?!迸肿釉诘厣嫌媚竟鞅葎澋溃骸坝泻芏嗑碓茍D,跟咱們見到的那層馬尾溝子外面那些白色石料非常相似,該死的,要是沒那只倒霉的蜘蛛,我一定下去再看看?!?/br> “你們看你們看……”苗蘭尖叫著說道:“那個卵破了,好像里面要有東西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