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奇聞異事
中午十二點,所有的勞動者都在午休,除了要案組的各位。李然先回去做尸檢,謝斌在勘察完現(xiàn)場以后,也收隊回了警局,整理好了一些線索,準備拿出來在會議上一起討論。隔了好幾天,李然再次站到投影儀前,只覺得心力交瘁,腦子里念念不忘的是江南水鄉(xiāng)。 “好了,對于李然說的這些,你們有什么想法嗎?”謝斌一句話把他拉回了會議室里?!霸S祁禎的住處保密系統(tǒng)還是不錯的,監(jiān)控也比較完善,我覺得除了熟人,很難能進入他的住所,而且他已經(jīng)出車禍,癱了一年了,和其他人不應該有什么利益瓜葛,如果真的有這些東西,也不該在一年后才下手。因此,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較大,這兩個保姆有很大嫌疑?!?/br> 司徒靜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謝斌也不時地點頭,但是李然有些不同的意見?!案哓傔€沒有回來,監(jiān)控視頻到底是什么樣子,我們還說不清楚。而且尸檢的時候,我只發(fā)現(xiàn)死者腋下有青紫的痕跡,說明死者被拖到陽臺上的時候,兇手托著他的腋下,而女人很難做到?!?/br> “淼淼,你呢?”謝斌開會的時候還是習慣叫林淼淼的大名,但是聽著總有些別扭,好像是在叫一個姑娘一樣?!艾F(xiàn)場有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陽臺的下半部分是間距比較窄小的欄桿,如果兇手是從二樓的臥室里把死者吊下去的,繩子不可能不在欄桿上面纏繞。如果是在樓下像滑輪一樣把尸體吊上去的話,好像打結又是一個問題。” 林淼淼一直在陽臺那邊晃悠,就是為了想明白這個事。但是他一直沒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方法?!斑€有嗎?比如墻上、地上的那句話。”謝斌提醒著林淼淼?!澳嵌卧捠怯眉t色油漆寫的,很常見。寫的人故意用左手寫,應該是為了混淆視聽,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的右手字很有特點,或者是死者的熟人,容易被認出來?!?/br> 謝斌聽到這里點了點頭,“死者家屬聯(lián)系上了嗎?” “還沒有,死者有一子一女,女兒在國外上學,兒子在自己家的公司上班,好像也挺久不上班了,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家里也沒人。聽別人說,他們兩個和父親的關系都不好,沒事就愿意出國溜達一圈,自從父親癱了以后,他們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了?!?/br> 和自己的子女關系不融洽可能也是富人的通病,錢總是最影響親情的因素。張鼓元把許祁禎的資料遞給謝斌,謝斌也懶得看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轉手就丟給了李然。李然翻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對比于小三小四不斷,家里天天宮斗,私生子女遍地的富豪,許祁禎已經(jīng)算是清白的了。 去年出過一次車禍,老婆在副駕駛上,當場斃命,兒子和女兒在后座上,也受到了不小的沖擊,自己的腿還廢掉了。自從這次車禍以后,許祁禎就退居二線,把公司交給兒子來打理,也不是重男輕女。他的女兒喜歡珠寶,他就把自己的女兒送到了法國讀書。 獨居一年,沒有任何對不起亡妻的行為,甚至自己獨居的別墅里還有亡妻的遺照。李然看了一下那兩個保姆的照片,就是很普通的女人,而且都有家庭,應該和許祁禎沒有什么不正當?shù)年P系。這樣的男人已經(jīng)很好了,為什么子女和他的感情不好呢? 就在這個時候,高貍帶著一臺電腦,匆匆闖進辦公室?!氨O(jiān)控視頻出了問題?!彼窒碌墓ぷ鞑煌?,一直在連投影?!俺隽耸裁磫栴}?出問題了還看什么?”謝斌有些不明白,高貍急匆匆的樣子像是跑著回來的,氣還沒有喘勻,也沒有回答謝斌的問題。 投影連上了高貍的電腦,一段模糊的視頻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一個女人關上了二樓臥室的門,走出了別墅,而臥室里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還走到了陽臺上,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然后回到臥室里繼續(xù)坐著。 如果不是男人露出了臉,眾人都要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那個人正是一年前出了車禍,雙腿廢掉的許祁禎?!安豢赡?,他的腿真的廢了,尸體還在驗尸房呢?!崩钊粓远ǖ卣f著,眼中寫滿了不相信。 “就像上一個案子一樣,視頻里的人也不一定是許祁禎啊?!彼就届o也有些懷疑視頻的真實程度。“而且他怎么敢大大方方地走到陽臺上?就不怕那個保姆回頭看見嗎?”高貍這才回了一句。“別急,往下看?!?/br> 畫面中的男人像床邊走去,靠坐在床上,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然后躺下,慢慢地睡過去了。“這水里是不是有安眠藥?”李然點了點頭,死者胃里安眠藥的計量不大,應該是稀釋到水里然后喝下去的。 “這杯水是誰給他倒的?那個保姆知不知道他其實沒有癱?”張鼓元不由得自言自語?!安?,你們看,他是癱的?!绷猪淀抵钢嬅嫔夏腥说耐炔空f道?!八┑难澴雍軐捤?,所以只要躺下來,就會顯出腿骨。你們看他的腿已經(jīng)萎縮成這個樣子了,這一部分還露出了一點金屬?!?/br> 眾人仔細地盯著畫面看,高貍暫停了視頻,又將畫面放大?!傲猪淀嫡f的對,這一部分的確是個金屬的支架,他就是靠著這個站起來的。后面的視頻就沒有了,監(jiān)控顯然被人動過,我也無能為力?!?/br> “但是他的這個假腿去哪了?”林淼淼和謝斌搜了整棟別墅,都沒有印象看到這個東西?!氨粌词帜米吡??”司徒靜提出了這樣一個假設,但是沒過多久就被自己反駁了?!皟词譀]事閑的拿這個干什么?” “如果我們能想明白兇手為什么要拿走這個,是不是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人死不到兩個小時,還能發(fā)生多少事?如果還有人進來偷東西,現(xiàn)金和古董不偷,偏偏投兩個金屬架子,也太奇怪了吧。 “是不是為了限制他行動?”司徒靜又提出了一種可能,李然搖了搖頭,“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已經(jīng)喝了帶有安眠藥的水,睡得人事不省,何苦再多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