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中午回來的時候幫我?guī)ПХ取！?/br>
    “好?！绷殖遣匠隽碎T。

    昨天睡得不太好，為了安全起見，他沒有開車，打了個車去了飯店。

    店里這兩天有點兒忙，老板娘閨蜜家要搞個大型家宴，定了十來桌，東西都得提前準(zhǔn)備，林城步還被拎著討論了半天菜單。

    快中午的時候他才空閑下來給家政的大姐打了個電話，問了問元午的情況。

    “除了不說話，別的都挺好的，”大姐說，“我開始以為他是啞巴呢?！?/br>
    “好的大姐謝謝你，我一會兒就回去了，麻煩你再陪他一下。”林城步說，中午這頓客人少，也不需要他做，他基本中午都能回去吃。

    “行，沒問題，我正好看完這集電視劇?！贝蠼阏f。

    元午要喝咖啡，對于從來不喝咖啡對這些也沒有研究的林城步來說，還挺麻煩的，理論上元午就說一杯咖啡，他買杯摩卡回去就成，但是萬一他還想喝呢，又想喝別的呢……

    林城步?jīng)Q定直接一步到位得了，他進了一家咖啡店，買了一杯咖啡，又買了一袋豆子和大盒的牛奶，再跑到商場小家電那兒買了個咖啡機，把這些東西都弄回了家。

    進門的時候，屋里一片詳和。

    大姐正在看電視，元午在廚房切芒果。

    “回來啦？”大姐一看到他就站了起來，笑著說，“那我可以走了。”

    “中午一塊兒吃吧？”林城步隨口說了一句。

    正在切芒果的元午猛地轉(zhuǎn)過了頭，林城步愣了愣，大姐背對著那邊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還是笑著說：“不用了，我得回去做飯給老頭兒吃?！?/br>
    林城步把大姐送到電梯口，回到屋里的時候元午正啃著芒果，他一進來，元午就嘖了一聲：“你好熱情。”

    “就隨便說一句，她每次都回去吃的，”林城步指了指桌上的咖啡，“你要的咖啡，另外我還買了機子和豆子什么的，過兩天我去把你船上的東西拿過來，你先將就著？”

    元午看了他一眼：“你來真的？”

    “真的?！绷殖遣秸f。

    “隨便你吧?！痹绨櫫税櫭?，繼續(xù)啃芒果。

    林城步換了衣服，到廚房準(zhǔn)備做午飯，他吃得比較講究口味，但平時也做得簡單，炒個飯炒個面什么的。

    現(xiàn)在元午在，他就想弄得稍微豐盛點兒，元午抽風(fēng)老好不了沒準(zhǔn)兒跟營養(yǎng)不夠也有關(guān)系。

    “耶和華，”元午吃完芒果跟著到了廚房，一邊洗手一邊說，“我跟你商量個事兒?！?/br>
    “什么事？”林城步問。

    “別再叫大姐來了成么？”元午說，“受不了?！?/br>
    “怎么了？”林城步愣了，大姐人挺好的，做事利索也仔細(xì)，所以每次他都是叫大姐過來。

    “話太多，受不了，”元午坐到旁邊椅子上，“我這一上午都快崩潰了。”

    “話多？她還說你不說話呢？你倆聊天兒了？”林城步問。

    “我不想聊天兒，也沒跟她聊天兒，”元午趴到椅背上，“是她一直在說，你是不是跟她說我失戀了？”

    “沒啊，”林城步說，“我怎么可能讓你失戀?！?/br>
    元午抬眼瞅了瞅他。

    “我沒跟她說你失戀，我就說你這幾天狀態(tài)不好，讓她看著點兒你，有不舒服告訴我?！绷殖遣秸f。

    “那大概是她入戲太深，”元午垂下眼皮嘆了口氣，“一直開導(dǎo)我，人生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只花，從古代神話說到當(dāng)代各種社會新聞……真的，我讓她說得都想馬上出門兒談十個八個的證明我沒事兒了?！?/br>
    “別，”林城步趕緊說，“你想談可以找我?！?/br>
    “你重點在哪兒呢？”元午看他。

    “那……怎么辦，”林城步嘆了口氣，“我上班不在家的時候我真的怕你瞎跑，也怕你……”

    “你把我銬廁所里吧，”元午說，“我寧可待廁所里也不想再看到那個大姐了?！?/br>
    林城步?jīng)]說話。

    元午拿了咖啡喝著，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元午放下杯子：“哎?！?/br>
    “嗯？”林城步回頭看著他。

    “我沒那么容易出事兒，”元午說，“你這樣讓我很……我一直在沉橋住著，要出事兒早沒你什么事兒了。”

    林城步不出聲。

    “你別讓你和我都這么大壓力，驚弓之鳥了，”元午說，“我不知道我們之前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讓你做到這一步，但是，沒必要?！?/br>
    林城步?jīng)]理他，低頭洗菜。

    “不值得，懂嗎？”元午說，“有些人……就是這樣的?！?/br>
    “哪些人？什么樣？”林城步問。

    “我不知道，不記得了，”元午聲音很低，皺著眉，“我不記得了……誰說的不記得了……有些人，有些人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存在。”

    “什么？”林城步感覺元午有點兒跑題了。

    “他說他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存在，”元午聲音更低了，“為什么？”

    “他是誰？”林城步走到他面前彎腰看著他，“元申嗎？是元申說的嗎？”

    “……元申？”元午有些遲疑地也看著他，“我……不知道?！?/br>
    “沒事兒，不著急，”林城步說，“反正不是你說的，是誰說的，說了什么都不重要，不用管。”

    元午沒再說下去，喝完一杯咖啡之后，林城步感覺他情緒已經(jīng)平穩(wěn)了，一直趴在椅背上看著他做飯。

    弄好簡單的兩個菜之后林城步說了一句：“吃飯吧?！?/br>
    “你挺賢惠的。”元午說。

    “……大概吧，”林城步坐下，“跟你比的話?！?/br>
    “我很懶嗎？”元午問。

    “難道你一直覺得你好勤勞嗎？”林城步幫他盛上飯，“你連鍋都差點兒沒有?！?/br>
    元午笑了笑。

    林城步感覺元午食欲還不錯，飯吃了兩碗，菜也吃了不少，吃完飯還去喝了杯酸奶。

    “你休息會兒嗎？”林城步問。

    “現(xiàn)在不困?！痹缯f。

    “哦，”林城步坐到沙發(fā)上，“我瞇一會兒，下午我還要去上班?！?/br>
    “睡吧，”元午頓了頓，“昨天晚上辛苦了?！?/br>
    林城步剛想說話，手機響了。

    江承宇的電話。

    “你現(xiàn)在方便說話嗎？”江承宇問，“我聯(lián)系上那個人了。”

    “這么快？”林城步有些吃驚。

    “不是我快，是他太好找了，兩個電話就找著了，”江承宇說，“我跟我朋友說好了晚上見個面，你能來嗎？”

    “幾點？我今天晚上上班。”林城步走到窗戶邊小聲說。

    “我的晚上肯定是在你下班以后，”江承宇說，“你先跟我說一下你想打聽什么，我先問問?！?/br>
    “就，你問問他認(rèn)不認(rèn)識元申?！绷殖遣秸f。

    “元申？”江承宇愣了愣，“元申是誰？”

    林城步往元午那邊看了一眼，元午進了浴室洗臉，他很快地說：“你可能不知道，我也就是以前聽他隨口提過一次，元申是他弟弟，應(yīng)該是雙胞胎。”

    第23章

    下午林城步去上班的時候，沒有再叫大姐過來，當(dāng)然也沒把元午銬在廁所里。

    雖說元午表示一個人待著不會跑也不會去死，但林城步還是在出門前跟他進行了一次深刻的談話，表達了自己希望他能消消停停的強烈愿望，并且也向他明確表示了如果他不老實自己一定會失去耐心成為變態(tài)的決心。

    “走吧?！痹缬行┎荒蜔?/br>
    “菜我做了放在冰箱里，你吃的時候直接把碗放微波爐里叮一下就可以了，還有，我說真的，”林城步一邊換鞋一邊說，“我變態(tài)起來三院大夫都不敢接診。”

    元午嘆了口氣，往沙發(fā)上一倒，沖他擺了擺手：“努力工作吧老耶。”

    林城步下了樓，到了樓下就掏出了手機，打開了一個監(jiān)控軟件。

    屏幕里顯示元午正躺在沙發(fā)上，拿了遙控器按著，估計是準(zhǔn)備看電視。

    還成，林城步還是第一次用這玩意兒，以前買網(wǎng)絡(luò)機頂盒的時候送的一個監(jiān)控攝像頭，從來沒用過，今天弄上怕元午發(fā)現(xiàn)，也沒細(xì)調(diào)。

    角度不算太好，但是能看到客廳和臥室的門，床也能看到一個角，如果元午有什么不對勁的，差不多能看到。

    有了這玩意兒，林城步就放心多了，下午在廚房忙一會兒就抽空到邊兒上掏手機瞅上一眼。

    元午今天狀態(tài)還不錯，躺沙發(fā)上看電視，喝了酸奶，抽了兩根煙，沒有什么異常表現(xiàn)。

    現(xiàn)在這樣子，算是正常一些了嗎？

    雖然跟以前的元午依然不是一個樣，脾氣比以前好，話也比以前多，但沒有抽風(fēng)，基本上就像一個失憶中的病人。

    如果不是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他以前的同學(xué)，林城步甚至覺得解決不了的時候暫時這樣維持一陣子也還不錯。

    晚上上客最多的時間過了之后，林城步有一空閑，到后院點了根煙，拿出手機看了看監(jiān)控。

    元午還在沙發(fā)上坐著，不過面前的小茶幾上放了個盤子還有一個碗，都已經(jīng)空了，應(yīng)該是自己熱了菜吃過飯了。

    這個時間也不知道有什么電視可看，元午還看得挺認(rèn)真的，坐那兒也沒換臺，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看。

    以前林城步就覺得元午是個挺能靜得下來的人，除去晚上調(diào)酒，別的時間里看到他，都很靜，可以保持一個姿勢很長時間，有時候甚至能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元午今天的表現(xiàn)不錯，林城步下班之后開著車去18號的時候還挺踏實的。

    18號的夜生活九點多都還沒開始，他進去的時候大廳里只有兩三桌客人在發(fā)黑的詭異燈光里坐著。

    最靠里邊的一桌有人揚了揚手：“小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