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獸世:男科女醫(yī)闖獸世、名門暖寵首席嬌妻、漫威里的夢幻玩家、海賊之任務(wù)果實、Alpha老公是萬人迷、神仙傳承、重生之寵妻如寶、影后她女友力爆表、錦繡佳妻之世子請和離、名門嬌寵
“懂,”林城步跳到元午船頭,“我又不完全文盲?!?/br> “站著!干什么的!滾!” 林城步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差點兒把手都舉起來了,退后了兩步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感應(yīng)器,自己宏亮的聲音。 “再退!再退!” 林城步推開船艙的門,把感應(yīng)器關(guān)掉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 元午白天的時候一般不睡覺的時候不會開感應(yīng)器,那天他過來的時候,感應(yīng)器好像也沒響……元午回來過?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往船艙里看過去。 沒有元午。 所有的東西都還樣元午在的時候那樣隨意地扔著。 “我能玩這個嗎?”大頭拿起了一個量杯。 “嗯,大的別玩,砸著?!绷殖遣近c頭。 大頭坐到船板上,拿著兩個量杯拋來拋去地開始投入地玩了起來。 林城步船頭船尾地轉(zhuǎn)了兩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別的東西。 他嘆了口氣,回到船艙里,坐在了元午平時總坐的那個靠墊上,看著船艙里有些零亂的東西。 小桌子,便簽本,咖啡杯,咖啡機,密封罐裝著的咖啡豆,半箱牛奶,筆記本電腦,空煙盒,放滿了煙頭的煙灰缸,隨意扔著的衣服,小毛毯…… 林城步把小桌子拖到自己面前,打開筆記本,按了一下開關(guān),屏幕沒亮,電池已經(jīng)沒電了。 他拿著插頭在衣服堆里翻出插板想給筆記本充充電,旁邊半開著的行李箱里露出的一角紙吸引了他的視線。 他幾乎是撲過去打開了行李箱的蓋子。 箱子相比林城步裸游找衣服穿那天要空了一半有多,林城步幾乎可以肯定元午從箱子里拿了衣服! 剩下的衣服沒幾件了,上面放著一張便簽紙,估計就是從桌上便簽本上撕下來的,上面有一行字。 我沒事,不要到處找我。 沒有落款也沒有日期,林城步拿著紙愣了半天,回過頭看著大頭:“你真的沒看到小午哥哥今天過來?” “沒有啊,”大頭也看著他,“我早上起床就在碼頭啦。” “你幾點起床的?”林城步問。 “mama說八點半啦起床啦,”大頭說,“我就起來啦?!?/br> 八點半? 那元午是幾點出的門?。?/br> 林城步有些震驚,上哪兒找的班車??!打的來的嗎? 他拿著紙條,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給江承宇發(fā)了過去。 你認識元午的字嗎?這是他寫的嗎? 是他的字,狗爬一樣看著還不如小學生,在哪找到的? 船上他的行李箱里。 我靠…… 林城步正想再翻翻行李箱看看還有沒有什么線索的時候,兜里的手機響了。 掏出來看了一眼他馬上接了電話:“輝哥?” “挎子是你開走的?”那邊傳來了楊輝有些焦急的聲音。 “沒啊,”林城步愣了,“我也沒你車庫鑰匙啊?!?/br> “我靠那車怎么沒了?”楊輝喊。 “車沒了?你是說元午那輛挎子?”林城步一下站了起來。 “是啊,我早上一開車庫門,就看車沒了,就我自己那輛還在!”楊輝很急,“我cao他那輛車是老車,現(xiàn)在想買二手的都沒人肯賣了!” “元午有你車庫鑰匙嗎?”林城步問,楊輝跟元午是關(guān)系不錯的車友,他抽風之后車就一直放在楊輝家車庫了。 “有……我靠你是說他自己來開走的?”楊輝愣了。 “應(yīng)該是,他……應(yīng)該是想起來以前的事了。”林城步突然松了一口氣,元午把挎子開走,側(cè)面證明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把過去的記憶理順了,這車他開了很多年,連修都是自己親自修的。 “真的?”楊輝追問,“你確定嗎?我靠這車不能丟啊,我賠都不知道怎么賠。” “真的,”林城步說,“過段時間他可能就會聯(lián)系咱們了?!?/br> “過段……你意思是你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他了?”楊輝問。 “……是啊?!绷殖遣絿@了口氣。 “你是不是真說你是他男朋友他車禍撞樹上了失憶了?”楊輝說,“然后他一清醒發(fā)現(xiàn)你丫騙他,就跑了?” “輝哥你去寫小說得了?!绷殖遣絿K了一聲。 跟楊輝又聊了幾句,讓他有元午消息告訴自己一聲之后,林城步掛了電話,看著手里的紙條出神。 說真的,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元午的字,字兒真難看啊,一筆一劃都不挨著,還草,大頭寫的估計都比他好。 “陳叔叔好?!贝箢^突然喊了一聲。 林城步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男人跳到了元午的船頭上,接著兩步就進了船艙,看到林城步的時候他愣了愣,大著嗓門兒說:“你是元申的朋友吧?” “……啊,是?!绷殖遣姜q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元申? “這船是我賣給他的,”男人說,“他早上說走了,船不要了,讓我處理……” “他早上來過?”林城步馬上問。 “嗯,我說船上的東西怎么辦,”男人看了看船艙里的東西,“他說有朋友會來拿,沒人來的話讓我下禮拜來收拾走……那你來了就收拾一下吧,把他東西拿走,對了,他那輛摩托車說是給我了的?!?/br> “知道了,”林城步說,“這船他什么時候買的?。俊?/br> “兩三年了吧,記不清了?!蹦腥嘶卮?。 “是元申嗎?”林城步問,“買船的時候他說他叫元申?” “是啊,身份證我都看過,”男人點點頭,“不過買完了他也沒怎么住,隔了幾個月才又來的,一直住到現(xiàn)在。” “那……”林城步猶豫了一下,“他有什么變化沒???” “你干嘛的啊?”男人有些懷疑地打量了他一下。 “我就是他朋友,他現(xiàn)在……碰上點兒事,我就想打聽一下,他跟以前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林城步笑了笑。 “不一樣,有什么不一樣的,”男人皺著眉有些不耐煩地想了想,“買船的時候挺開心的,成天樂呵呵,后來就不怎么說話了,怪得很。” “謝謝,”林城步說,“我這就收拾,一會兒東西我就拿走了。” 挺開心的,成天樂呵呵。 船是元申買的。 大概是元申出事之后元午就到這兒來住著了吧。 那天大頭他mama也說元午怪來著,一個每天樂呵呵的人突然變了樣……是有些怪吧。 男人走了之后,林城步開始收拾元午的東西,其實這些東西看著挺亂的,但沒多少,行李箱裝滿之后,外面就沒剩多少了。 元午在這里待了那么久,看起來應(yīng)該也就是維持著最基本最簡單的生活。 把東西收拾好之后,林城步聽到身后有很小聲的抽泣聲。 他轉(zhuǎn)過身,吃驚地發(fā)現(xiàn)大頭正縮在角落里抹眼淚。 “怎么了大頭?”他趕緊過去抱起大頭,“怎么哭了啊你?” “小午哥哥,是,是不是走了???”大頭揉著眼睛,手背上全是眼淚,“他不回,回來了啊……” “沒有啊,沒有,”林城步拍拍他,“小午哥哥是……旅行去了。” “他的船都……不要了,”大頭哭得很傷心,“他是不是不回碼頭了啊……” “他搬家了,他換工作了所以不能一直住在碼頭,離上班的地方太遠了,”林城步輕聲說,“不過他會回來找你玩的,我保證?!?/br> “真的嗎?”大頭看著他,“我種了一盆花想給他的,他回來找我玩的時候我可以給他?!?/br> “嗯,你記得給花澆水,他回來找你的時候你別讓花枯了啊?!绷殖遣秸f。 “澆水的?!贝箢^點點頭。 把大頭安撫好了之后,林城步把船艙里的東西都搬到了車后備箱里,后座上也堆了不少。 兩個量杯他留給了大頭,雖然沒問過元午的意見,但估計元午不會不同意。 準備走的時候他讓大頭去把那盆花拿了出來,用手機拍了張照片,這是個用啤酒罐剪開裝了土種的花,啤酒罐估計是元午給弄的,里面放的不知道什么種子,就剛冒了點兒小芽。 “記得澆水?!绷殖遣矫念^。 “嗯。”大頭用力應(yīng)了一聲。 拉著一車元午的東西回到自己家,林城步跑了三趟才把東西都搬進了屋,主要是零碎挺多的,中間還把鍋給摔地上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非得把元午的破鍋拿家里來。 半天都沒找著地方放,最后他把陽臺上一盆碎了盆兒的花挪到了那個鍋里。 把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之后,他趴到了床上。 床挺亂的,還留著昨天晚上元午睡過的痕跡,但是他把臉埋進枕頭里的時候,卻聞不到元午的氣息,連酒味兒都沒有……這讓他有點兒失望。 “哎……”林城步翻了個身躺著,從兜里摸出那張紙條,舉到眼前看著,“元午,你又躲哪兒去了?” 他用手指在紙上一下下彈著,胳膊舉酸了之后,他把紙條放到自己腦門兒上閉上了眼睛。 這回應(yīng)該不用擔心元午的精神狀態(tài),大概需要擔心的是他的情緒。 元申自殺的時候,他在場,而且努力了想要把元申救回來,但是沒有成功。 那種絕望而恐怖的自殺方式,光聽聽就讓人全身發(fā)涼,對于親身經(jīng)歷其中的元午來說,有多大的刺激和傷害他無法體會。 要多久呢,元午才能從這種悲傷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