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梁澤……” “嗯?” “把蘇黎父母的地址給我吧,我想去看看他們?!?/br> “……啊?”梁澤愣住了。 …… 這應(yīng)該是有史以來韓念笙跟薛舜之間爭執(zhí)鬧的最嚴重的一次。 韓念笙當天晚上就離開了遲家老宅,又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里面,消沉了好幾天。 薛舜不找她,她也不找薛舜。 以往總有一個人先低頭,這次好了,硬碰硬,誰也不肯先低頭。 她反省了薛舜罵她的話,覺得還真是很有道理,她的人生就剩下對付遲辰夫這一件事,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遲辰夫訂婚,自己束手無策,她想過很多攪合訂婚典禮的方法,比如要不要干脆在訂婚典禮當天從樓梯上摔下去摔個半死的苦rou計,或者破釜沉舟勾引遲辰夫…… 結(jié)果都被自己否決掉,前者,遲家根本沒人在意她死活,后者,她自己過不了那道坎,腦子里面老是從前被遲辰夫強暴的那一夜。 她就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好幾天,沒去花店,在房間里面苦悶不已,抽著煙喝著酒,想要麻痹自己的神經(jīng)可是卻做不到。 到了第五天,有人找上門來了。 聽見門鈴響她還興奮了一下,以為會是薛舜,結(jié)果打開門,看見的居然是遲辰夫。 她意興闌珊,“……怎么是你啊。” 他掃她一眼,從頭到腳。 身上就一件卡通圖案的睡裙,長發(fā)很隨意地披散著,手指間還夾了一支煙,面容有些憔悴,他側(cè)了身子進屋,“抱歉,不是薛舜。” 屋子里面簡直是烏煙瘴氣的,開著空調(diào)的緣故,沒有開窗,他蹙眉瞟了一眼,煙灰缸里面大堆的煙頭,還有很多空啤酒瓶。 她關(guān)了門,折回客廳沙發(fā)前的地毯上,就地坐下來,繼續(xù)抽煙,一言不發(fā)。 遲辰夫走到窗戶邊,把窗戶全都打開了,然后站到了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聽說你已經(jīng)幾天沒回家了,怎么,跟薛舜終于還是談崩了?” 她沒抬頭,狠狠吸了一口煙,“你是不是就盼著我們分手呢?對你有什么好處?” 他一瞬恍然。 曾經(jīng)他確實很想她跟薛舜分手,他覺得薛舜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可當薛舜變成了他弟弟,他又變了想法,想要他們好好在一起…… 可又看不得他們好好在一起。 他腦海中很多想法糾結(jié),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 那天在房間對著墻壁的一拳,又扯動了傷口,他過去在醫(yī)院一住又是幾天,出來才知道她已經(jīng)跟薛舜吵了架,幾天不在遲家宅子,他先是找到花店,沒見她人,他就心急如焚地按照以前梁澤給的資料上的地址找到了這里。 急什么?不知道,只知道看不到她,不知道她在哪里,就覺得心慌。 他深吸一口氣,也就地坐在了地毯上,跟韓念笙并排,背靠著沙發(fā),從韓念笙手里奪了那支煙來抽。 她側(cè)過臉看看他,香煙被他放到唇間,火光亮了一下。 “薛舜對你很重要么?”他問。 “廢話。” “萬一哪天他離開你,你怎么辦?” “才不會,他雖然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可那不過都是隨便玩玩的,他才不會當真?!?/br> “那他拿你當真?” “廢話。” 他在煙灰缸彈了彈煙灰,笑出聲:“哪里來的自信?” 她煩躁地揉了一把頭發(fā),抓了一聽啤酒,喝了一口,“你到底是來干嘛的?打擊我的嗎?我最近受的打擊已經(jīng)很多了,不需要了,謝謝?!?/br> 一支煙燃到盡頭,他還在貪戀煙蒂上她嘴唇的余溫,等了好久,才按滅在煙灰缸,“我以為你需要安慰?!?/br> 她背靠著沙發(fā),姿態(tài)慵懶,抬頭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片刻后,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那你就該做些稱得上是安慰的事情。” 他測過臉來也看著她,“比如?” 她歪著腦袋,突然笑了一下,突然就湊近了,很近很近,對著他的耳朵吹氣,“你知道薛舜都是怎么安慰那些孤單寂寞的女人的?” 耳邊的氣流,濕熱的,躁動的,帶著獨屬于她的馨香,他沉了一口氣。 之前屈指可數(shù)的幾次觸碰她,才知道雖然嘴巴上逞能,但其實她骨子里面并沒有那么開放,所以他又當這是她的言語挑釁,慢悠悠道:“你喝多了?!?/br> 她是喝了酒,身上還有酒氣,可她腦子里面清醒得很,就這樣維持著那個在他耳畔的姿勢,輕輕道:“對,我喝多了,可你很清醒。” 說完,她輕輕咬住他的耳垂,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渾身像是過了電,他僵住了,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前所未有,他扳住她的臉,后退了一點,與她鼻尖貼著鼻尖,眼睛對著眼睛。 “這是你對薛舜的報復(fù)?” 她一愣,繼而眼底含笑,“如果是呢……” 話沒能說下去,被他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