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十一月初八,天晴,無風(fēng),諸事皆宜。 乾州滿城紅妝,張燈結(jié)彩,共同慶祝當(dāng)朝國師謝珩大人新婚。 整個(gè)國師府快成了片紅海,就連謝天謝地都穿一身大紅,抱著劍在門口笑哈哈的歡迎賓客。 破敗的國師府,被紅綢子打扮得很遮瑕。院子里高朋滿座,皇帝一襲常服,戴烏紗帽,坐在主位上好不快活。 何漱衣就在一陣歡呼下,和謝珩兩個(gè)被簇?fù)淼交实鄣拿媲啊?/br> 看著謝珩難得穿這么喜氣,那張俊臉添了不少光彩,皇帝打心眼的高興。再看蒙蓋頭的新娘,皇帝在心里扼腕:看不到她的真容太可惜! 他可是知道,派去給何漱衣梳妝打扮的宮婢們,只給她更衣梳頭,還沒化妝就被她趕走了。她非要自己化妝,不許別人看她的臉。 她還真是要從頭到腳都當(dāng)謝珩老弟的專屬用品??!這么好的媳婦,他那六宮粉黛里咋就找不出一個(gè)呢? “老弟,還是你有福氣,好姑娘娶一個(gè)就夠了,你要好好待她。” 謝珩笑著哼道:“用不著你說。” 樂隊(duì)們就著氣氛,換了拜堂的曲調(diào)?;实矍辶饲迳ぷ?,主持拜堂。因著這對新人沒有高堂,二拜就成了“二拜圣上”??粗x珩朝他鞠躬,皇帝心里很受用。 他高喊:“夫妻對拜!” 何漱衣和謝珩面對面,拜了下去。 這一拜,在旁人看來很快就過去,可是在何漱衣看來,卻似在她的人生中刻下漫長的一筆。此后的歲月,她都將和這個(gè)男人攜手度過,和他不分彼此,把他們的家庭傳承下去。這是一件多么幸福、多么神圣的事啊。 “謝珩……”她輕輕的呢喃,纏纏|綿綿的飄入謝珩的耳中,暖得他萬般享受。 他輕扯兩人之間的紅綢子,用動作告訴她:有他在,她不用cao勞,他會牽著她走過似水流年,絕不放手。 “咳咳。”皇帝眼尖的瞄到兩人之間的傳情,笑容都咧到耳根子了,“謝珩老弟啊,賓客們可都等著灌你酒呢,是不是該讓夫人先去洞房候著了?” 大婚之日,謝珩也懶得用視線去殺傷皇帝,他撫過何漱衣的雙肩,柔聲說:“回屋吃飯吧,不用等我?!苯又焐┑厣┚妥哌^來,把何漱衣攙扶走了。 敬酒的賓客頓時(shí)圍上前,卻都很有眼色的等著謝珩目送完他夫人,這才開始敬酒。 何漱衣一被送回臥室,就請?zhí)焐┑厣╆P(guān)門出去。 她不是第一次進(jìn)謝珩的房間,這房間里最讓她歡喜的就是那張又大又軟的床?,F(xiàn)在房間里的家具全被皇帝換了新的,熠熠生輝。何漱衣往床上一坐,伸手就把事先藏在床板下的避火圖拿了出來。 反正謝珩一時(shí)半會兒來不了,她就趁著這個(gè)時(shí)間,接著上次沒學(xué)完的繼續(xù)學(xué)習(xí)吧。 唔,上次看到這里了……何漱衣翻到了折角的那一頁。 這一頁的內(nèi)容更是驚奇,原來這檔子事還有這么多招式,把何漱衣看得面紅耳赤,再配上下面的說明文字,不過是兩個(gè)小人,竟有這么多花樣,何漱衣只覺得自己都快被煮冒煙了。 也多虧這書編寫的好,全面、透徹、配圖也棒。何漱衣不禁道:“好書,值二兩銀子?!?/br> 正看得入神,贊嘆得發(fā)自肺腑,突然,門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大婚了,潛水的親們要不要冒泡出來恭賀一下? ☆、第38章 被抓包了 何漱衣沒想到謝珩這么快就來了,這一瞬心中大驚,慌忙要藏起避火圖。 可誰教這避火圖好死不死的沒有裝訂,全是散畫。何漱衣一不小心,手松了,謝珩開門又帶來一陣風(fēng)。結(jié)果,嘩的一下,七十二張彩圖 翩翩飛舞,落了滿屋。 何漱衣嚇傻了。 謝珩整個(gè)都懵了。 這、這都是些什么? 隨手撿起一張一瞧,臉上頓時(shí)青筋暴起,一片濃郁的黑色飄到額頭,而雙頰則成了淡紅。 謝珩瞪了眼何漱衣,再撿起一張,再看,面色是黑的更黑、紅的更紅。 “謝珩,我……”何漱衣舌頭打結(jié)了。 她看著謝珩撿起一張又一張,每閱一張,他額角的青筋就跳得更厲害,沒過幾張,那雙頰就紅的和他一身喜袍一般,都要滴出血。 “何、漱、衣!”他咬牙切齒道:“你背著我就看這些東西!” “我……”何漱衣連忙勸道:“你別不好意思,你不會我可以教你的,這些天我正是在學(xué)習(xí)?!?/br> 他不會,她學(xué)習(xí),要教他……謝珩似乎明白了何漱衣的意思,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低吼道:“你教我……什么……” “就是……房中之事?!焙问屡ψ屪约嚎雌饋硖┤挥肿匀?,“你不是不會嗎?我學(xué)了很多,還管天嫂地嫂借了這畫冊來研讀,所以 ,待會兒你不用緊張……” 謝珩想吐血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鉆進(jìn)這個(gè)女人的腦袋里,看看她成天都在想什么。 大婚之日,本來他還有點(diǎn)緊張,怕行房的時(shí)候把她弄疼弄哭,給她落下個(gè)不敢回想的初夜。可她呢?不僅沒有待嫁少女該有的羞澀和期 待,反而在贊嘆避火圖,還揚(yáng)言是為了教導(dǎo)他而進(jìn)行的提前學(xué)習(xí)。 這女人、這女人…… “你怎么了,謝珩?”何漱衣只覺得,面前這個(gè)人臉色越來越差,簡直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謝——”不等她再開口,就見謝珩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來,直接將她壓了下去。 “謝珩!”何漱衣驚呼。 謝珩離她好近,他的身體疊著她的,熾熱的仿佛能將她燒化。他的臉近在咫尺,那雙深邃如湖水的眸,翻騰起狂濤和巖漿,灼熱的帶著 燙人的溫度,這樣的眼神再明顯不過了。 她喘息著問道:“你……你想做什么?” “何漱衣,是誰和你說我對這方面的事情一無所知的?嗯?”他問,醇厚而喑啞的嗓音,跟蝴蝶觸角般撓刮過何漱衣的耳朵。 耳朵頓時(shí)緋紅一片。“難道不是嗎?我以為是。” 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謝珩真想不通他怎么就喜歡了這么個(gè)女人,真是……時(shí)時(shí)刻刻能把他氣得內(nèi)傷而亡! “何漱衣,本國師到底會不會房中之事現(xiàn)在就做給你看!” “啊呀!”何漱衣驚呼一聲,面紗被扯掉,謝珩堵住她的唇,狂肆的掠奪如海浪般的將她拍下,后面的一切簡直是場滅頂之災(zāi)! “謝珩,謝珩……”屢次想說話,卻被謝珩弄得根本沒法開口。他的狂吻,把她口中空氣都奪盡了。雙手更是沒閑著,拆的拆、拽的拽 ,不多會兒就把礙事的物品全丟地上去了。 何漱衣哀叫:“還沒有喝合巹酒……” “堂都拜完了,喝不喝你都是我老婆!”在她看來,此刻的謝珩就像一頭兇獸,不將她吃個(gè)骨頭都不剩就不罷休。 何漱衣欲哭無淚,早知謝珩這么深藏不露,她說什么也不挑釁他了。現(xiàn)在好了,力氣沒他大,體力沒他好,防守各種被拆招,還被點(diǎn)了 一身火。 “謝珩,謝珩……”她似哀求的呼喚,把謝珩的心都弄酥了。 他露出邪魅的笑容,“怎么樣?還有什么好說的?當(dāng)本國師真沒兩把刷子?” 她投降、投降還不行嗎?不行的話,她認(rèn)錯(cuò)好不好? 答案當(dāng)然是不好,謝珩怎么會放過她,要不是顧念她是初次,他早就不知道逞兇成什么樣子了。于是,在后面長達(dá)一個(gè)時(shí)辰的時(shí)間里, 何漱衣真真切切的意識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只慶幸謝珩發(fā)狂了還在體貼她,很快就把她帶入佳境,沉沉浮浮,理智都丟了個(gè)干 凈,恨不得和他天長地久的不要分開。 事畢,何漱衣累得要散架了,她像一尾滑溜溜的鯰魚,臥在謝珩懷里,聽他粗喘著問:“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讓你誤會本國師 的?!?/br> 何漱衣上氣不接下氣道:“上次在山洞里,我以為你會要我,結(jié)果你突然就不要了……” 然后呢?謝珩試著用何漱衣的思維方式問:“你以為成什么了?” “我以為……你是不會,所以不喜歡室女,喜歡……熟女?!?/br> 謝珩的臉?biāo)查g轉(zhuǎn)黑,這都什么跟什么!他擁緊何漱衣,斥道:“胡思亂想,不著邊際!” “我……呀!”被打了。 謝珩恨恨道:“以后別再看這些烏七八糟的書,本國師會親自帶你實(shí)踐個(gè)遍的?!?/br> 想到剛才的種種,何漱衣臉又一暈,“我還是看看吧,看了理論知識能熟悉些?!?/br> “呵,你是不信本國師?”謝珩親了她一下,“漱衣,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懂不懂?嗯?” 何漱衣的臉紅成熟石榴了,偏偏謝珩玩味的目光還流連在她身上。她真香、真甜,哪里都教謝珩喜愛之極。怪他上了癮,忘了節(jié)制,把 她給累慘了。 撥開何漱衣額前的碎發(fā),輕印了一吻,謝珩披上衣服,從事先準(zhǔn)備好的暖壺里倒了盆水出來,幫她擦拭。 擦完,謝珩用新衣服包住她,又喊了婢女來將飯菜重新熱上,回身把何漱衣抱到桌子旁:“乖,吃飯了,飯菜都是御廚做的,你肯定喜 歡?!?/br> 喜不喜歡都在其次,剛剛那么疲累,何漱衣覺得填飽肚子是第一位。 不過事實(shí)證明,皇帝派來的御廚的確水準(zhǔn)很高,剁椒魚頭、夫妻肺片、蟹黃豆腐、牛雜湯……每一道都鮮香美味,堪稱精品。 待吃飽了飯,該喝合巹酒時(shí),何漱衣不配合了。 她靜靜的坐著,淡淡看一眼謝珩遞來的酒杯,將臉扭向一邊。 “漱衣?”謝珩先是以為她想休息會兒再喝,可卻見她玩起了一張符咒,把他當(dāng)作空氣。 “漱衣,該喝合巹酒了?!彼行┬奶?,她該不是在抗議他方才的粗暴吧。 “漱衣,喝了合巹酒,我們就是有名有實(shí)的夫妻了?!?/br> 何漱衣瞥了他一眼,“之前你說了,已經(jīng)拜了堂,喝不喝合巹酒我都是你老婆……” 她果然在賭氣!謝珩解釋:“那是本國師一時(shí)激動……” “不按程序走的人是你,我不跟你和合巹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