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jié)
漪喬小臉一垮:“啊?那你不會忘記給我準(zhǔn)備七夕禮物了吧?你之前可是答應(yīng)了要送我的……”她可憐兮兮地癟嘴看向他。 “答應(yīng)喬兒的事情我怎會忘記,禮物喬兒晚上便能看到,只是,我怕喬兒會嫌棄?!?/br> “不會的不會的,”漪喬眨眨眼,隨即想起什么似的抓住他的手,故作嚴(yán)肅地道,“今天是七夕誒,這么浪漫的日子,你還不趕緊抓住如此好的時機(jī)再跟我表白一次?自從那次在斷崖下表白了之后就再沒說聽你說過?!闭f到這里,她不由佯裝生氣地沉著臉看他。 雖然她的有些用詞很是奇怪,但是和她相處了這么久,祐樘還是能夠很容易地明白她的意思的。 “這個啊……這個也簡單,”祐樘唇畔暈開一縷溫柔若水的笑容,收了收手臂,將漪喬又圈得緊了一分,繼而附在她耳旁曖昧吐息,“喬兒試試色|誘我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小喬說乃體質(zhì)寒,乃不寒也得寒,乃說是吧陛下?xd~~~大家記住這條飲食禁忌哦,梨和螃蟹是不能同食的喲~~~(*^◎^*) ☆、第一百一八章 說好的禮物 熔金落日斜斜地趴在遠(yuǎn)處宮殿的琉璃瓦檐上,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吹得圍繞身側(cè)的流云向四周慢騰騰地挪了挪身子。 漪喬收回投射在窗外的視線,轉(zhuǎn)過頭來神情就是一垮。 她和祐樘今日是一起回的慈慶宮。用完午膳之后,他讓她先去偏殿再等他一會兒,待他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之后,他們就一道回了慈慶宮。她問他今日為何回去得那么早,他笑著回答說是因為要給她準(zhǔn)備之前承諾好的七夕之禮,為此他特地將時間給騰了出來。 于是,回來之后,他就讓她乖乖呆在這里,囑咐她不要出去,等他將禮物呈給她看。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她在這處靜室呆了大半個下午,無聊了就翻翻書練練瑜伽,可是無論做什么她都不能完全靜下心來,總會不由自主地琢磨著他會送什么禮物給她,百爪撓心一樣地難受。 她雙手托腮,盯著面前的香鐘發(fā)呆,又想起了在文華殿的那一幕。 她原本想著,不管是軟磨還是硬泡,好歹再逼他表白一次。可是事實證明,她遠(yuǎn)遠(yuǎn)低估了這項任務(wù)的艱巨性。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借著這個機(jī)會讓她色|誘他,主動投懷送抱。但不管怎樣,她都覺得就算是真的成功了,這樣得來的表白多少也會讓她不舒服。 那次他們一起墜崖,他雖然已是遍體鱗傷,但仍緊緊抱著她,在瀕臨死亡的時候伏在她耳旁傾吐愛意,她當(dāng)時有多么動容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那種激蕩到靈魂深處的觸動,令她如今想來依舊記憶猶新。 相較之下,她就更不愿意用色|誘的法子去換一句“我愛你”,所以當(dāng)即就表了態(tài)。祐樘對此也未多言其他,只是一笑置之。由此,她更覺得他可能是早猜到了她不會同意,只是故意逗逗她而已。 她心里原本有些悶氣——怎么想聽他說一句話就這么難?可是她轉(zhuǎn)念一想,或許他說得對,這種話說多了也就膩了,如果說“我愛你”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隨意,那便也就消弭了這句話語所帶來的激越感動和溫暖蜜意。所以她也就索性不執(zhí)著于此了,一切隨緣的好…… 漪喬長長地嘆口氣,壓下這些亂糟糟的心緒,正想再練一會兒瑜伽,但這時又聽到自己的五臟廟已經(jīng)在抗議了,無奈之下,只能先填飽肚子再接著等他了。 “爾嵐,”她朝外面喚了一聲,“時辰不早了,傳膳吧?!?/br> 一陣輕微的推門聲響起,爾嵐恭敬地朝漪喬行了禮,之后猶豫著道:“娘娘,如今不能傳晚膳?!?/br> “不能?莫非膳房還沒準(zhǔn)備好晚膳?這都什么時辰了。”漪喬輕蹙眉頭看向她。 “不……不是,是殿下一早便吩咐下去說,今晚不必準(zhǔn)備晚膳了,故而……故而……” “什么?殿下吩咐不備晚膳了?”漪喬一時間感覺摸不著頭腦,正想再問下去,卻聽得祐樘吩咐宮人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把我那張高束腰的黃楊木圓桌并那一套的玫瑰椅搬過來?!?/br> 漪喬愣了一下,待轉(zhuǎn)眼看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看到他笑意盈盈地施施然走了進(jìn)來。 “你……”漪喬正想問問他這唱的是哪一出,但是突然想起周圍還有不少人在,立即反應(yīng)過來,干凈利落地從錦墊上起身向他福身見了禮。 他含笑將她扶起來,隨即又細(xì)心地為她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凝眸看向她:“如今已然入秋,喬兒穿得是不是單薄了些?” 漪喬朝他眨眨眼,笑道:“沒事,現(xiàn)在是初秋而已,況且這屋子里也不冷?!?/br> “喬兒又在練那什么瑜伽?” “是啊,練瑜伽要穿得寬松輕薄一點嘛……”漪喬說到這里忽然住了嘴,往外掃視一圈,見那幾個嬤嬤沒有在近旁,才暗暗松了口氣。 她現(xiàn)在做事情都得避著那幾個監(jiān)視器。說起來,她如今練的可是高級瑜伽,這身體的柔韌性還算是不錯的,但終歸不如自己原裝的好用,有些體位練習(xí)都還做不到位。這樣的動作要是讓她們幾個看見了……還不以為她是想不開,要自虐墮胎? 祐樘眸光一轉(zhuǎn),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不過他也未說什么,只笑著拍了拍她的臉頰,余光瞥見幾個太監(jiān)已經(jīng)將他要的東西搬了過來,就示意他們抬到里面來。 漪喬在見到那套被小心翼翼地搬進(jìn)來的桌椅的時候,目光中禁不住露出驚嘆之色。 不說那高貴典雅的形制線條,也不說那巧奪天工的雕鏤技藝,單就那桌椅所用之材,就足夠奪人眼目的。 紋理細(xì)膩,秾華文綺,在此刻黃昏時溶浸著淡淡橘暈的天光的點染下,泛著柔潤的和光,彷如牙雕一般精致瑰巧。 整套桌椅靜靜陳列,于圓渾奢華之中又突顯出清新秀妍的雅致,一望即知乃是上品中的上品。 漪喬在皇宮里生活的時間不算短,好東西可以說是見了不少,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這套古典家具幾眼。 那玫瑰椅一共有兩把,祐樘示意漪喬坐在其中一把通體透雕靠背玫瑰椅上。漪喬坐定后,抬頭看向他,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溜雙手捧著金漆托盤的宮女。 他沖她微微一笑,隨即回身,將衣袖稍稍往下攏了攏,繼而依次將托盤里的東西一樣樣端起,親自擺放到了漪喬面前的圓桌上。 漪喬瞬間明白了什么。 這個場景她并不陌生,每日傳膳的時候都會看到。 可是,今日卻有所不同。 她愣愣地看著他來回忙碌的身影,一時覺得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什么也說不出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房間里就只剩下了他們倆人。 “喬兒這就看傻了?”他一邊幫她將一應(yīng)餐具都穩(wěn)穩(wěn)妥妥地擺好,一邊揶揄地笑看向她。 “才不是,”漪喬干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這就是你給我準(zhǔn)備的禮物?幫我端菜布菜?那也不用這么久吧?!?/br> “自然……不止,”祐樘的目光在桌子上逡巡一圈,“難道喬兒沒看出來,這些都是出自我手么?” “?。俊变魡滔仁且徽?,而后捂嘴輕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