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可他這次可不敢再去六皇子府找晦氣了,一心琢磨著怎樣讓自家女兒懷有龍種的事兒給抖出來,最好是這幾日就能攀上太子那棵大樹。 這邊先撂下不說,且說慕容帥軍營那邊,因為主帥一個上午不在,堆積了好些軍務(wù),那些個手下的得力干將們,紛紛圍著桌子私底下開玩笑道:“咱們主帥最近兩天神神秘秘的,老也不見人影,你們猜去哪了?” 他們可是好幾雙眼睛看著自家主帥昨日個抱著古三小姐從軍營中穿梭出去,這可是一向不近女色的他,從未有過的新鮮事兒呢。哪能放過。 多年的屬下三品將軍梁牧塵笑道:“還能去哪了,追那風(fēng)沙中一見鐘情的姑娘去了唄?!?/br> “你不說,我倒是忘記這茬了,回城那日,那個風(fēng)沙中的姑娘?我可親眼瞅著咱主帥反頭瞧了好幾眼呢?!闭f這話的,是一個四品武將,名喚程暉的。 “可不就是她嘛,說來也是緣分,回京后第一眼就瞄上的姑娘?!绷硪粋€四品武將孟汝青道,“咱主帥都二十有一了,該娶房媳婦了,要不長這么大了,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太鬧心了?!?/br> 說這話的孟汝青,可是個分外迷戀男女床榻上的那點事兒的人,欲~望強烈,還不滿十三歲時,就已偷著看完了好幾本春~宮圖,十四歲時,就與鄰家姑娘偷吃了禁果。如今二十有二,娃兒都已好幾個了。隨軍已是六年。媳婦兒不在身邊,就夜夜流連軍妓營,一個晚上能疼好幾個姑娘呢。 他實在想不來,像主帥那般,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要模樣有模樣的好男兒,咋就至今還沒碰過一個姑娘呢?看不上軍妓,隨便娶一兩房小妾伺候著也是好的呀。何況軍妓里也有身子清白的,落難了的官家小姐,他就包養(yǎng)了好幾個呢,專門伺候他一個將軍,就跟娶了好幾房小妾似的。 “吭,你當主帥跟你似的呀,什么姑娘都能看得上眼?!边@班私下里鬧慣了的將領(lǐng)們,經(jīng)常打趣孟汝青跟頭種馬似的,是個姑娘就能上,“不過感覺主帥這回有戲,你看那雙眸都閃閃發(fā)亮的,看著古三小姐時,那股子柔情,連我這個大男人都酥了?!?/br> 他們正熱鬧地說著時,慕容帥恰巧擺脫兵部侍郎,經(jīng)過他們說話的帳篷,一身武藝的他,耳朵又靈,硬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追姑娘還不簡單,管她嘴上愿不愿意呢,逮著機會就抱,時不時強吻一個,保證沒幾下那姑娘就成你的了……霸王硬上弓這招最好使,身子都是你的了,還拒絕得了么……” 聽著這話,慕容帥耳根子都紅了。想起自己,這兩天也抱了妍兒不少次了,親密的動作猶如戀人般,這是上一世從未有過的事情。 眼睛望向了古心妍所在的那片女子兵集訓(xùn)地。雖然隔得太遙遠,連影子都看不到,但只要瞅著她所在的方位,都感覺是甜蜜的。聞了聞抱過她的手,還留有一股子她身上特有的女兒香呢。 嘴唇上不經(jīng)浮現(xiàn)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可想起林間的事,眉峰隱隱一動,得找莫凌(三皇子)好好談?wù)劻恕?/br> 話說,慕容帥入宮覲見三皇子時,三皇子去母妃冰姬妃處了,只能在書房候一會了。 莫凌居住的云霄宮,是慕容帥自六歲起,陪伴莫凌生活了九年的地方,這個書房里,處處都是回憶。四壁上懸掛的好幾幅畫兒,都是幼年時的他們鬧著玩兒所畫下的呢。 只見懸掛在最中央的,是六歲的慕容帥拉著四歲的莫凌,一起在御花園罰跪的圖畫兒。那一年,兩人都還在調(diào)皮搗蛋的年紀,上樹掏鳥窩,樹下的大皇子(如今的太子殿下)一個勁地叫囂:“不許掏,那是我的!” 大皇子身為中宮皇后的嫡子,打小就優(yōu)越感十足,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哪怕他才是后來的那個,也絕對要霸占為己有,誰都不許碰??赡饺輲洿蛐”粚氊悜T了,從小就沒讓過誰,哼了一聲,就將鳥窩給端了下來,雙腿夾著樹干一滑,就溜了下去。 理也不理霸道的大皇子,拉著莫凌的手就要走。卻被大皇子追上來搶奪,搶奪不下,竟生生將一窩小鳥兒給摔地上全踩死了。這還不打緊,竟沖上來就要揍慕容帥。這下慕容帥可氣壞了,哪管他是不是皇后的嫡子,立即扭打在一起,狠揍了好幾拳。 而一旁小兩歲的莫凌,一向不惹事的莫凌,怕兄弟吃虧,硬是打了人生里第一場架,伙同慕容帥一塊揍了大皇子一頓狠的。 好在那時,國家正在征戰(zhàn),慕容帥老爹是皇帝不得不倚重的大將,要不揍了嫡長子的慕容帥絕不是罰跪就能了事的。 炎熱的夏天,被罰跪在灼熱的石子地上,膝蓋都燙腫了。 “你真傻,誰讓你跟著我一塊揍他的?”小小的慕容帥心疼小弟弟莫凌道。 “有難同當,絕不退卻!這才是兄弟!”小小的莫凌倔強道。 那個場景,那些話,看著懸掛在墻上的畫兒,瞬間全都浮現(xiàn)在了眼前。是啊,三皇子莫凌是他慕容帥最好的兄弟。就因為是最好的兄弟,上一世,他從未跟莫凌爭奪過古心妍,只是默默地暗戀。 最后,卻親眼看著古心妍在立后大典上決然死去,他惶急地奔過去,卻只抱得她染滿血跡的身軀,看著她生無可戀地閉上雙眸。 上一世的事情,不能全然怪莫凌,可他畢竟沒有保護好古心妍,這一點,慕容帥不能原諒。 眼神離開了那幅畫,透過窗子,望向了窗外深遠的天空。天高任鳥飛,愛情這片天空,上一世已拱手讓了一次,這一世至少要去飛一次。 正在想時,書房門口傳來宮女請安的聲音。 “三殿下?!?/br> 慕容帥含笑望著莫凌。 “站在窗邊做什么?”莫凌指了一下書桌邊的檀木椅,“聽聞兵部侍郎陳大人已去過你的軍營兩趟?!蹦柘騺聿幌舱f廢話,一開口就是正事。 “是。想安插一個三品將軍到我的軍營里?!蹦饺輲泴τ谀柚肋@些事兒,一點也不意外,莫凌自己就在兵部任職。 “不是一般的三品將軍吧?”莫凌微微笑地瞥了一眼慕容帥,帶著幾分揶揄的意思,“好像是武將世家,木府那位善戰(zhàn)的將軍,曾與你肩并肩作戰(zhàn),廝殺過西域戰(zhàn)場的女搭檔,至今未嫁。” 慕容帥接過宮女重新奉上的熱茶,隨口道:“那又怎樣?” “若她父親不是六皇子的人,倒是個不錯的人選?!蹦杩粗饺輲洠旖堑男σ夂苊黠@,“是個美人胚子?!?/br> 原來,六皇子手里有木府這張王牌,可謂是手里也算有兵馬,只是到底比不上慕容世家勢力雄厚,便想著將木府的小女兒木瑾聆將軍安插~進慕容帥軍營,若能日久生情,聯(lián)姻的話,也算得是拉攏了慕容世家。 “若你喜歡,你娶了她可好?”慕容帥很不客氣地回了莫凌一句。對這個兄弟,他向來不注意言辭,有話直說。 聽得慕容帥這般說,莫凌自然知道他的答案了,吹了口茶,優(yōu)雅地喝了幾口?!澳憧床簧献詈??!蹦饺菔兰覐牟簧婕包h爭,若是真與木府聯(lián)姻,到時夾在自己和六皇子之間,恐怕難以做人。 “你今日過來,不是專門為了談這件事的吧?”沉默了一會的莫凌,抬起頭雙眼注視著慕容帥,看著他這個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兄弟,很認真地道。 ☆、男主刷屏(五) “當然,還有件事,是關(guān)于古心妍的?!蹦饺輲浀故且稽c都不打彎,直接道,“那兩個暗衛(wèi)是怎么回事?” 原來,今日林間,抱著古心妍時,突然耳里聽到兩個武功高手腳踩樹枝滑翔的聲音。借著打水的空兒,將那倆個暗衛(wèi)給弄了出來,還打了一架。 這件事兒,莫凌自然已經(jīng)聽暗衛(wèi)報告過了:“你喜歡古心妍?”雙眼直視慕容帥的眼睛。 “是,我喜歡她!”慕容帥坦然地回敬莫凌的眼神,絲毫也不掩飾。 這倒是讓莫凌震了一下,一時不知該說什么,瞬間沉默了下來。他沒想過慕容帥會這般直言不諱,連頓都不打一下,心下很是明了,這個長到二十一歲,從未對女子動過情的兄弟,一向自詡“對女人不感興趣”的兄弟,這次動真格的了。 “那兩個暗衛(wèi)怎么回事,能否給我一個解釋?!鳖D了好一會,見莫凌始終沉默,慕容帥才緩緩道出了心底最不愿意說出的話,“你在……監(jiān)視她嗎?”借著保護的名義,做著監(jiān)視的事情。 聽到這,莫凌突然一笑:“難怪你今天口氣不太對,原來是因為這個。我莫凌養(yǎng)的暗衛(wèi),從來只執(zhí)行保護的命令,決不做監(jiān)視那類齷鹺的行徑。今日若不是你與暗衛(wèi)打了一架,他們也不會來向我匯報?!?/br> 那倆個暗衛(wèi)自從跟了古心妍,今日還是頭一遭來向三皇子匯報私人動向。這倒是實情。 看著能言善辯的莫凌,慕容帥也還他一個笑容:“你不問,他們也許不會說。若你向他們詢問呢?恐怕他倆會將所見到的所有一切都向你匯報?!本腿缢恍牛钑F(xiàn)在還不知道他慕容帥已抱過古心妍多次。 “所以,你想怎樣?” “不是我想怎樣,而是你這樣做,有經(jīng)過古心妍的同意嗎?她一個姑娘家,愿意被兩個她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大男人,無聲無息地跟著嗎?愿意秘密全被兩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窺去了嗎?退一萬步講,萬一,她哪天一時興起,在河里洗了個澡,豈不是清白不保?” 呃,這個。莫凌確實沒有想過。當時情況特殊,只想著讓他倆保護古心妍,不受太子殿下暗算。今日,被慕容帥一提,才發(fā)覺確實不那么合適。一時沉默不語。 “需要暗衛(wèi)的話,她自己會聘請?!蹦饺輲浐敛豢蜌獾氐?。言下之意,莫凌作為一個外人,還是不要隨意安排的好。更何況,看古心妍如今的態(tài)度,似乎也不想這一世再與莫凌有什么干系的樣子。她若知曉了,鐵定是不要這么兩個暗衛(wèi)的。 “你如今……是為了個女人,與兄弟我嗆聲么?”莫凌很認真地看著慕容帥道。如此言辭激烈,他還是第一次領(lǐng)教,他的慕容帥大哥,經(jīng)歷了六年戰(zhàn)場上的生與死,比少年時更有橫掃千軍,氣吞山河的氣勢了。 聽了莫凌的話,慕容帥稍稍頓了頓,自己的語氣是不太好。就剛剛對陣那架勢,若換作旁人,他莫凌絕對不能容忍,當場就會發(fā)飆。緩了緩道:“就事論事?!?/br> 彼此沉默了一小下。莫凌看著慕容帥認真的樣兒,想起今日暗衛(wèi)匯報的話,古心妍如何與他慕容帥親昵,又是比武,又是酸懶地靠在他身上,兩人動作十分曖昧,還共喝一壺水。 旁的倒也罷了,唯獨那嵌著梅花暗紋的軍用水壺,莫凌知道,那是慕容帥娘親留給他的寶貝,絕對不讓外人碰的??伤缃窬菇o了古心妍,讓她口對口喝著。 可見,慕容帥對這個女人,有多上心。 若這個女人不是古心妍,多好,他莫凌一定會祝福,可偏偏是古心妍,那個已經(jīng)裝進了他心里的女人。 想起半年前,她還在追著自己,如今,已是和旁人親密了。還偏偏是他最好的兄弟,讓他想下手搶回來,都得顧忌幾分。 思及此,莫凌心里有些止不住地泛酸道:“你倆什么時候的事,你回京還不到半個月?!毕肫鸨痹纺谴?,自己向他吐露愛慕古心妍時,他的表情不太自然。莫非那時,他已喜歡上了古心妍?那日也并非他倆初見?仔細回憶當時他倆的表情,是比平常初見之人,多了份熱乎勁,竟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 自然,任三皇子莫凌思維再敏捷,想象力再豐富,也是決然想不到,他倆都是活過一世的人,慕容帥還癡愛過她一生。 慕容帥盡量緩和了語氣,看著莫凌道:“什么時候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兄弟倆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弊屑毝⒅璧碾p眸,看著他每一個眼神的變化。 莫凌抿了抿唇,最后一笑,道:“既然你是我兄弟,我自然不會以皇子的身份命令你退出?!蔽兆×四饺輲浭直鄣?,“各憑本事,公平競爭。誰追到,就是誰的,如何?” 慕容帥等的就是莫凌這句話,要不,也不用特地來一趟皇宮了。慕容帥知道,莫凌向來不喜旁人惦記他看上的東西,今日能說出這番話,已是看在兄弟的面子上,給出的最大讓步。 反手握住莫凌的手:“好,一言為定?!闭f罷,站起身就想走。 “你也太沒良心了,好不容易來一趟,發(fā)一頓飆就走了么?”慕容帥剛想說什么,莫凌就搶先道,“別跟我說什么軍務(wù)繁多,有那追女孩的功夫,還沒有陪兄弟的時間么?!?/br> 弄得慕容帥不好意思地一笑,今日軍務(wù)確實積累了很多,上午被古心妍拉著,在樹林里度過了一上午,現(xiàn)在是又要陪兄弟一下午了么。呃,罷了,軍務(wù)今晚再處理好了。 好不容易聚到一起,酒自然是少不了的,一杯杯喝下去,回到軍營時,竟微微有了點醉意。 “妍兒呢?”在軍營尋了一圈的慕容帥,始終沒見著古心妍的影子,回到帥帳,才看到古心妍留下的一張小字條:“主帥哥哥,今日家中來客,妍兒先不辭而別了哦。順帶妍兒再請假幾日,估計客人得住上一陣子?!?/br> 看著她娟娟小字,慕容帥會心一笑,拿起來放進一個小紅木匣子里,上一世,他就喜歡收集她寫過的每一張字條。在那些沒有她相伴的日子里,寂寞地反復(fù)看。 到底是因為寂寞而看,還是因為看而越發(fā)寂寞,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撫摸著小小的紅木匣子,想著她甜美的笑容。 話說,兵部侍郎女兒有孕的事,皇后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當天就請了兵部侍郎夫人進宮詳聊,又派遣了太醫(yī)去兵部侍郎府中確診。 太子殿下也承認是自己骨rou后,皇后便和洪宰相商議了起來:“弟弟,兵部侍郎雖說比不得慕容世家,木府世家,古大元帥那般,手握雄兵,可到底是兵部二把手,掌管著天下將領(lǐng)的調(diào)遣。若與他家聯(lián)姻,到時再擠掉兵部尚書,讓他升任為兵部一把手,那兵部就算是牢牢掌控在咱們手里了?!?/br> 洪宰相略略一想:“與古大元帥聯(lián)姻,已是不可能。而木府世家又投靠了六皇子,慕容世家又沒有閨女,且一向不涉及黨爭。為今之計,拉攏兵部侍郎,倒也不失為一個好策略?!?/br> 皇后和宰相都知道,這兵部侍郎是六皇子安插在兵部的人,如今因為子嗣問題,將兵部侍郎挖到太子~黨來,絕對是自己這邊賺了。 如此打著如意算盤,不多時,洪皇后以一副占了人家閨女便宜,肚子都弄大了,必須得拿出咱們皇家的誠意來為由,還真的求得了皇帝旨意,預(yù)備下聘兵部侍郎的嫡長女為太子妃。 兵部侍郎接到賜婚的圣旨時,開心得都快瘋了,連連夸贊自家閨女是光耀門楣的福星。 ☆、貴客來訪 六皇子府內(nèi)的花園處,花開陣陣香,蝶兒群群飛。在一片蔚藍的人工湖水旁,各路打扮得嬌美萬分的姬妾們嬌軟著聲音,挑逗著六皇子。 六皇子伸手去摟抱一個,人家兒就故意腰肢一扭,逗著他玩兒閃開了,猶如一只只輕盈的小蝴蝶,讓他想抓抓不住,惹得他最后強行拽住一個姬妾的衣裙,一拖入了懷,不管不顧地一親芳澤。 沿著小徑,踏進后花園的謀臣言決,一見到這般情景,暗自搖頭。他知道六皇子素日里并非好色到不顧公務(wù)的地步,這幾日恐怕是被兵部侍郎叛變的事情,弄得心情不爽,才會在該處理正事的時間里,隱在這兒挑逗如花姬妾。 那香艷的場景,讓謀臣言決舉步不前,一時頓在了那。 六皇子是何等精明的人,立馬就感覺到了他的到來,揮揮手,遣散了絕大部分姬妾,只余下兩個替自己拿捏著肩膀和腿兒。 笑對謀臣言決道:“言先生來了,這邊坐?!彼麑@個智慧超群的謀臣還是很禮遇的。 謀臣言決微微含笑,走上前來落座。自有美姬上前伺候茶水和點心。但言決的心思哪在這些茶水、點心和美姬上,只一心想遣散了她們,好與六皇子說說肺腑的話。 可六皇子偏不,在鶯鶯燕燕的伺候下,接連喝了好幾盅酒,還時不時嘆口氣,惹得謀臣言決有心想分析一番眼前的時局,可又怕被不相關(guān)的人聽了去。眼下六皇子和太子斗得轟轟烈烈,誰知道眼前的姬妾有沒有太子安插進來的人呢。 憋得他難受,最后也只能用一般寬慰的言語來勸解著六皇子:“知人知面不知心,這種墻頭草,早點知曉也未必是壞事?!?/br> 哪知六皇子又喝了一盅,語氣泛酸道:“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大臣,就這樣沒了,心里著實不好受。以他的能耐,遲早是兵部尚書的命,這豈不是將兵部拱手讓給太子了么?” 正說著,許是捶腿的姬妾下手重了些,六皇子瞪了她一眼,就呵斥她滾下去了。甚少見到自家主子暴戾的一面,那個姬妾嚇得有些屁滾尿流的,趕忙喚著“奴婢該死”就倒退著走了。 還余下拿捏肩膀的那個姬妾,是這幾個月來頗為得寵,最近時不時會夜里留下侍寢的美人,名喚蝶兒的。 果然是很得寵,六皇子竟對她絲毫也不避嫌,當她面邊喝酒邊對言決道:“太子手里一向沒有兵權(quán),如今有了兵部侍郎在手,以后可就不好說了。若他哪一天當上了兵部尚書,就更是如虎添翼,還有咱們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