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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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城內(nèi)的安氏一黨,自以為就此捏住了沈拙的命門,殊不知一把利劍懸于頭頂,只待今夜暴雨來臨的前一刻,那埋在山體內(nèi)的炸藥盡數(shù)引爆,整個山體炸成一團,頃刻間,山下東山大營的萬余將士在睡夢之中就此丟了性命,半個谷縣瞬間被亂石埋葬。 沈拙的這一手,使得這流亡小朝廷就此瓦解,卻也大大震驚了他手下的副將,戰(zhàn)場廝殺,生死由命,他們早已見怪不怪,只不過再度領(lǐng)略到沈拙的霹靂手段,讓得他們對他欽佩的同時,又不禁生出幾分敬畏。 不知不覺,天色微微發(fā)亮,沈拙騎在馬上,他遙望前面的谷縣,一語不發(fā),便打馬離去。 沈拙的駐扎的營地與谷縣的城樓距離不遠(yuǎn),他騎馬近前,守在城樓上的幾個護衛(wèi)立時報給安太后,安太后聽聞沈拙來了,冷笑幾聲,說道:“來得好,哀家正要找他!” 她又問:“來了多少人?” 護衛(wèi)答道:“只有他一人。” 安太后先是一怔,隨后臉色陰沉,她道:“把顧氏帶過來?!?/br> 護衛(wèi)領(lǐng)命去了,安太后在一干人等的陪護下來到城樓,此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氣味,就算下了一場暴雨也不曾散去,她俯視城下,看到沈拙身披晨光而來。 顧三娘第一眼就看到他,她掙開護衛(wèi)們的手,情不自禁的大喊一聲:“阿拙?!?/br> 她所處的地方和沈拙相距甚遠(yuǎn),好似是心有靈犀,站在遠(yuǎn)處的沈拙也是一眼就看到顧三娘,他二人遙遙相望,心里各自涌出無限悲喜,沈拙想起數(shù)月前才剛剛與顧三娘分別,如今她的身影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沈拙心口一疼,直視著顧三娘,遲遲移不開目光。 顧三娘回望著他,她嘴角一笑,一時忘記自己正身處虎口,眼里只有一個沈拙,再裝不下旁人。 安太后眼見這兩人含情脈脈看著對方,她眼眸一沉,看著城樓下的沈拙,說道:“沈拙,別來無恙!” 沈拙這才看向安太后,他靜默片刻,說道:“我來了,你想要甚么,直說罷?!?/br>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虛無,安太后聽著他的一字一句,心中卻并無一絲欣喜,她心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身邊這個女人,如果當(dāng)年她沒有另嫁靖文皇帝,他的這些柔情,興許就全給了她罷。 安如海也聽到了沈拙的話,他激動得滿臉通紅,還不待安太后發(fā)話,就率先沖他喊話:“姓沈的,你叫你的人都退開,給我們準(zhǔn)備車馬和銀子,只要放了我們,你便能和你夫人團聚?!?/br> 說罷,他還將顧三娘推了出來,好似沈拙不許諾他的條件,就要將顧三娘推下城樓,顧三娘幾乎是半個身子懸在城墻外面,她望著幾丈高的地面,眼前一陣眩暈,唯有死命咬住嘴唇,才不至于失聲大叫。 看著命懸一線的顧三娘,沈拙心口一緊,他的眼底瞬間變得幽暗深邃,壓低聲音說道:“只要你不傷害她,你要甚么我都能給你。” 安如海越發(fā)欣喜若狂,他松開了顧三娘,顧三娘這才免于懸在城墻外面,安如海看著安太后,喜道:“meimei,你聽見了嗎,我們可以逃走,我們這一家還能活命?!?/br> 安太后眼見兄長目光短淺,只覺得心中萬分悲哀,就算沈拙會放過他們,遠(yuǎn)在京城的太子又會放過他們嗎? “沈拙,你果真會滿足哀家提出的一切要求嗎?”安太后朝著沈拙大聲問道。 沈拙回道:“這是自然?!?/br> 他答的擲地有聲,安太后見此,她指著顧三娘,說道:“那哀家要你立刻休掉她!” “好!”沈拙毫不猶豫的回道。 顧三娘一楞,她知道沈拙一心救她,這才向安氏妥協(xié),只是此時此刻,心底的惱怒無論如何也不能克制,她氣急敗壞的沖著沈拙說道:“你這個沒出息的,誰準(zhǔn)你答應(yīng)她的,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許你向安氏低頭!” 身后的兩個護衛(wèi)連忙扣住她,將她拖到一旁,沈拙耳邊聽著顧三娘的責(zé)問,臉上神情皆無,他的視線沒有再去追逐顧三娘,而是盯著安太后,安太后也看著他,晨光之中,他孑然獨立,像是一棵超凡脫俗的蒼松,這樣的人,顧三娘又怎么配得上擁有呢? “你在騙我,你想哄我放了顧三娘?!卑蔡笃嗳灰恍?,她對沈拙說道:“沈拙,我知道你恨我當(dāng)初拋下你和御兒,我對不起你父子二人,就算被你們怨恨,我也毫無怨言。” 沈拙默不作聲,站在高樓之上的安氏,身形影影綽綽,讓他看不清面目,縱然他曾經(jīng)在紅燭下親手掀起她的蓋頭,兩人最終仍舊分道揚鑣,他走過許多路,見過許多人,老天爺讓他遇到顧三娘,如今回首再望,他對安氏并無怨恨,但是,她若想對顧三娘不利,那卻是萬萬不能! 天光大亮,安如海逐漸變得心浮氣躁,沈拙的數(shù)萬兵馬就在前方,待在這個破敗的小城越久,他越是深感不安,他扭頭對安太后說道:“meimei,你休再與他啰嗦,我等速速保命要緊?!?/br> 安太后抬眼望著遠(yuǎn)方,那里旌旗飄飄,正是沈拙駐兵的地方,她又看著沈拙,說道:“沈拙,哀家要你親自護送安家的子侄離去,直待他們平安無事,哀家再放顧氏。” 安如海聽見安太后只叫安家小輩先走,頓時驚詫不已,他道:“meimei,那我和你呢?” 安太后苦笑一聲,她看著安如海,說道:“哥哥,你還看不明白么,太子是不會饒恕哀家和你的,與其這樣,不如保住子侄們,安家的血脈方可延續(xù)。” 安如海聽聞安太后一早就沒想過讓他活命,不由得勃然大怒,他一把將顧三娘抓到跟前,說道:“你休說這些喪氣話,我也要活命,只有顧三娘在手,不怕沈拙不聽我們的?!?/br> 顧三娘看到他們兄妹倆人起了爭執(zhí),冷聲說道:“我勸你們別做夢了,出城投降才是正經(jīng)。” “閉嘴,再多嘴我就殺了你!”安如海抽出寶劍抵在顧三娘的頸子上,雪亮的劍刃很鋒利,顧三娘的頸上立時現(xiàn)出鮮紅的血痕,安太后看著瘋狂的兄長,她又是一聲苦笑,只向身邊幾個護衛(wèi)抬眼示意,那安如海手里的寶劍輕而易舉就被打掉,就連顧三娘也被重新奪走。 安太后不再理會安如海,她將顧三娘推到前面,拿劍指著顧三娘,對下面的沈拙高聲說道:“如何抉擇,就看你了?!?/br> “我說過,只要她能安然無恙,我甚么都能滿足你。”沈拙沉聲回道。 顧三娘搖搖欲墜,只要安太后輕輕一推,她就會一頭栽下,然而再次看到沈拙,她忽然變得沉靜無比,她喊道:“阿拙,我已經(jīng)中毒了,你別再管我了,替我照顧好孩子們。” 她的話剛喊完,身后一陣sao動,隨后只聽有人驚呼‘太后’,原來,就在顧三娘喊話時,安如海趁人不備,撿起地上的寶劍刺向安太后。 “把顧三娘給我,我要活命!”安如海雙眼怒瞪安太后。 安太后艱難的回身,她不敢置信的望著安如海,似乎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哥哥會刺她一劍。 所有人都呆住了,顧三娘也是如此,那安如海還在叫嚷著要用顧三娘換命,安太后嘴里嘔出一口鮮血,她閉上眼睛,想也不想,用力將顧三娘往樓下推去。 沈拙雙眼發(fā)直,就這么看著顧三娘緩緩墜下。 ☆、第143章 疾風(fēng)知勁草,板蕩識誠臣。 谷縣一役,沈拙名震天下,昔日京城的王公貴族盡數(shù)喪命于谷縣大火,安氏被兄長安如海親手所殺,這安如海原本指望著斬殺安氏戴罪立功,借此能保住他安家一門,誰知沈拙不為所動,安家大小三十余口人,就邊三歲稚子也未能逃過一死。 說來,這本是他們罪有應(yīng)得,只可惜了那將近兩萬余人的御林軍,因著沈拙炸生,這些將士被生生活埋,此次雖說一舉滅亡了安家把控的流亡朝廷,不過,這一戰(zhàn)實在太過慘烈,谷縣被毀,許多無辜之人牽連至死,朝中不少群臣私下議論沈拙手段毒辣,遠(yuǎn)超其父蔣中明,如此之人,恐難成為為君分憂的賢臣。 且不論外界風(fēng)風(fēng)雨雨,那日,沈拙眼睜睜看著顧三娘從城樓跌下,當(dāng)下三魂去了七魄,連話都不會說了,只管怔怔的望著摔在地上的顧三娘,既不敢上前,又不敢走開。 從城樓摔下來的顧三娘,身上筋骨多余斷裂,況且她早先已身中劇毒,僅剩一口氣吊著,軍醫(yī)們束手無策,遠(yuǎn)在京城的新皇與蔣家得知此事,派遣御醫(yī)趕來救治,奈何解毒的名藥用了不少,顧三娘卻始終沒有醒來。 顧三娘奄奄一息,說不得甚么時候就去了,其中最受煎熬的要數(shù)沈拙,他守在顧三娘身邊寸步不離,就怕一個眨眼,他與顧三娘就此天人永隔,再也不得相見。 沈拙這般自我折磨,不出幾日,就瘦得形銷骨立,好似老了十幾歲,御哥兒看在眼里,心中萬分難受,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顧三娘彌留之際,蔣鎮(zhèn)言和吉昌公主帶著小葉子趕到秦縣,小葉子剛進(jìn)總兵府,就見里外透著一股喜氣,府里服侍的婆子丫鬟都在傳言,說是她娘醒了。 小葉子聽后,又是哭又是笑,她在婆子們的指引下,急急忙忙就去看她娘,落在后面的吉昌公主見到眾人歡喜,胸口卻是莫名跳個不停,她壓下心里的不安,抬頭看著蔣鎮(zhèn)言,蔣鎮(zhèn)言沉聲說道:“進(jìn)去看看?!?/br> 兩人隨際也一同去到顧三娘養(yǎng)病的院子。 那小葉子進(jìn)到院里,正好看到幾個御醫(yī)提著藥箱搖頭往外走,她正要詢問,又看到御哥兒站在門口默默垂淚,小葉子開口喊了一聲:“御哥兒。” 御哥兒望見許久不見的小葉子,他先是一楞,接著幾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流淚說道:“娘從城樓上摔下來,還中了毒?!?/br> 這些小葉子早就知道,并且她還知道害她娘的人就是御哥兒的親眼,原本她也連帶著怨恨御哥兒,不過,她和御哥兒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這會子看到御哥兒跟她一樣焦急,小葉子也就氣不起來了。 “聽說娘醒了,我們一起去看她。”小葉子拉著御哥兒就往屋里走,走到門口時,她望里看了一眼,腳步立時停下來了。 昏睡多日的顧三娘醒了,沈拙坐在她的身旁,他緊緊握著顧三娘的手,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顧三娘也回望著他,他二人一句話也沒說,卻又像讀得懂彼此的心事似的。 小葉子和御哥兒舍不得打攪他們,兩人站在門口不動,靠在軟枕上的顧三娘已經(jīng)看到小葉子,她沖著兩個孩子招了招手,小葉子和御哥兒便一起走上前,兩人齊聲喊道:“娘?!?/br> 小葉子剛喊完,又忍不住眼眶含淚,她蹲在顧三娘面前,問道:“娘,你好些了么?” 顧三娘臉色蒼白,就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她體內(nèi)毒性未解,起初服用解毒丸,還能吊著一口氣,這幾日,越發(fā)連解毒丸也不中用了,今日她忽然醒來,御醫(yī)們來看過之后,嘴上不說,內(nèi)心卻深知,顧三娘這是回光返照罷了。 顧三娘眼光在御哥兒和小葉子身上停留片刻,又左右張望,問道:“虎哥兒呢?” 御哥兒連忙讓屋外的婆子們?nèi)ケЩ⒏鐑哼^來,沒過多久,柳五婆抱著虎哥兒進(jìn)屋,顧三娘抱不動虎哥兒,她握著小哥兒的手,不住的點頭。 虎哥兒大病初愈,反應(yīng)有些遲緩,過了半晌,方才認(rèn)出顧三娘,他張著小手臂要抱,顧三娘心頭一酸,捏了捏他的小手,虛弱的說道:“抱走罷,別把我身上的病過給哥兒了?!?/br> 柳五婆悄悄的擦了一把眼淚,她歲數(shù)大,經(jīng)歷的事也多,顧三娘這會子醒了,想來是撐不住了,她服侍了顧三娘一場,顧三娘待人寬厚,她主仆二人也算是出生入死,如今看著她這副樣子,柳五婆恨不能代她受過。 顧三娘又看了一眼幾個孩子,她沒有交待多余的話,只道:“我很好,你們先出去,我跟你們爹爹說幾句話?!?/br> 小葉子隱約感覺不對勁,她不肯走,想要哭,又怕喪氣,只得拼命忍住。 最后,還是柳五婆勸走了小葉子和御哥兒,一時,屋里只剩下顧三娘和沈拙兩人。 沈拙緊握她的手,另一手理了理她的鬢發(fā),他說:“三娘?!?/br> 剛喊了她的名字,沈拙剩下的話全哽咽在喉間,顧三娘望著他的眼睛,她輕輕喘了幾氣,出聲說道:“阿拙,我恐怕要走了。” 她的話簡直讓沈拙心如刀割,沈拙雙手緊握成拳,他沙啞的聲音說道:“不許你這么說?!?/br> 顧三娘搖了搖頭,說道:“阿拙,我走了,你要答應(yīng)我三件事。” 沈拙正要說話,顧三娘按住他的手不讓他開口,她自顧自的又說道:“第一,你不能忘了我,每年我的生辰和忌日都要記得想念我?!?/br> “第二,我怕你太孤單,所以我死后,你要續(xù)娶一個女人來陪著你,但是你的眼光一定要看準(zhǔn),她不光要對你好,還要對孩子們好?!?/br> “第三,御哥兒和小葉子很聰明,我不擔(dān)心這兩個孩子,可憐我的虎哥兒,小小年紀(jì)就沒了親娘,又一向體弱多病,你要多偏疼他幾分?!?/br> 說完這話些,顧三娘已累得氣喘吁吁,沈拙悲痛不已,他淚如雨下,抓緊顧三娘的手說道:“不答應(yīng),我一個都不答應(yīng),不準(zhǔn)你離開我。” 人前的沈拙向來都是淡定從容,此時面對氣若游絲的顧三娘,他整個人變得無比慌亂,再不見平日的鎮(zhèn)定。 顧三娘抬起手想給沈拙擦淚,只是她兩臂重似千斤,竟是沒有一絲力氣,于是顧三娘只得深情的望著他,含淚說道:“阿拙,我真舍不得你?!?/br> 說完這句話,仿佛用光了她全部的精力,顧三娘再也說不出話來,她注視著沈拙,緩緩的閉上雙眼。 沈拙兩眼發(fā)直的看著顧三娘,像是癡住似的,屋外守著的人聽到里面的動靜,一齊跑了進(jìn)來,柳五婆跌跌撞撞的跑到顧三娘的床榻前,她一摸她的身子,痛哭道:“大奶奶,你怎么就去了?” 小葉子不管不顧,她撲過去趴在顧三娘的身上,哭喊道:“娘,你快醒醒!” 御哥兒也跪在她的床榻前,兩個孩子放聲大哭,隨后進(jìn)來的吉昌公主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禁落下淚來,頓時,屋里屋外一片哭聲。 就在這時,沈拙站起身,他臉色陰沉,朝著蔣鎮(zhèn)說道:“你速速去給我備一輛馬車?!?/br> 蔣鎮(zhèn)見他要在這時外出,問道:“你要去哪里?” 沈拙目光深沉,他堅定的說道:“三娘還沒死,我?guī)フ規(guī)煾??!?/br> 柳五婆到底是個老人,她摸到顧三娘胸口就剩一口熱氣了,心知自家大爺怕是受不住刺激,一時魔怔了,便哭著說道:“大爺,萬萬不能,大奶奶走了,你就讓她安心體面的走罷?!?/br> 小葉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至今不敢相信她娘已經(jīng)死了,聽到沈拙要帶走顧三娘,也嚇得哭道:“爹,你別帶走娘。” 沈拙全然不理她們的話,他站在小葉子面前,冷靜的說道:“你和御哥兒好好照顧弟弟,我一定會醫(yī)治好你娘的?!?/br> 此前,吉昌公主已招來御醫(yī)詢問,那些人都道顧三娘中毒太深,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然而沈拙誰的話也聽不進(jìn),執(zhí)意要在這個時候帶顧三娘走,蔣鎮(zhèn)見此,便打發(fā)下人去準(zhǔn)備馬車。 沈拙像是瘋了,可他跟家人交待事情時又條理清晰,眾人都有些糊涂,也不知他究竟是好是壞,不到片刻的工夫,外頭的馬車已經(jīng)備下,里頭還特意安置成軟臥,沈拙二話不說,只將顧三娘略微收拾一下,就把她抱進(jìn)馬車?yán)锇卜藕谩?/br> 柳五婆看著自家兩個主子,一個死了,一個癡了,哭哭啼啼的抹著眼淚:“大爺,你這是要將大奶奶帶去哪兒呀?” 小葉子和御哥兒看到這樣的沈拙,實在是有些怕了,兩個孩子哭得好不可憐,嘴里求著沈拙,可是沈拙一意孤行,竟是誰也勸不住。 所有家人,只有蔣鎮(zhèn)言最為沉著,他這回護送吉昌公主和小葉子來到秦縣,一則是要接管軍中的將士,二則他帶來皇上的旨意,要傳沈拙入京。不過,眼下顧氏新喪,沈拙理智盡失,就算皇上給他再多封賞,只怕他也是無動于衷,是蔣鎮(zhèn)言甚么都沒提。 “你幾時回來?”蔣鎮(zhèn)言問道。 “等她好了,我自然就回來了?!鄙蜃菊f完這句話,又看了一眼抽泣的孩子們,他對蔣鎮(zhèn)說道:“這幾個孩子,就托你們替我照料了?!?/br> 御哥兒眼巴巴的喊道:“爹,你不要走——” 他心內(nèi)直覺,娘沒了,爹又要走,說不定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沈拙一語不發(fā),他跳上馬車,趕著車就往前走了,小葉子和御哥兒追著馬車,那馬車竟是頭也不回,一路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