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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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漠塵那時渡劫失敗,沒能從妖身修成仙體不說,還受了重傷,差點沒被天雷劈得魂飛魄散。云采夜看見他時,他正變回了原形蔫噠噠地掛在一處小水塘上方的樹杈上,半個身體都被烤焦了,有些傷口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的血痂,渾身漆黑,閉著眼睛在那一動不動,瞧上去慘兮兮的。 云采夜以為這小狐貍只是開了靈智,遭遇火災(zāi)才變成這般模樣,因此不敢給他用藥性猛烈的仙藥,只是用布包起來帶著身邊用仙力小心蘊養(yǎng)了幾日。 結(jié)果這小狐貍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水洼處瞧自己的模樣。他在看到自己原本雪白的一身皮毛盡毀,粉嫩的rou身也被烤焦,顫抖了一會竟然就這樣趴在水邊抽噎起來了,還想把頭伸進水里淹死自己。 云采夜眼疾手快又把小狐貍撈了回來,戳著他的額頭安慰道:“哭什么呢?又不是長不好了。” 小狐貍這才抹抹眼淚,安心地跟在云采夜身邊養(yǎng)起傷。一個月后,小狐貍渾身的白毛才長好,還被云采夜養(yǎng)得白白胖胖、油光水滑,也是在這個時候,云采夜才知道他救下的是一只有千年修為的白狐。 “恩公救了漠塵無以為報,但求跟著恩公身邊服侍恩公?!毙“缀兓厝诵魏?,跪在欲離開的云采夜腳步求他帶走自己。 云采夜哭笑不得,他哪知道自己救的是一只渡劫失敗九尾妖狐,還以為漠塵只是只頗有靈性的小白狐呢,便只能對他說:“我不能帶你回去,你好好修煉,若是成仙,也許你能和我成為同僚?!?/br> 說完,他留下一些養(yǎng)傷用的仙丹便御劍離去了,漠塵也是后來才知道,救了自己的是仙界第一劍神云采夜,而他后來一直努力修煉,也是為了登上九重天和云采夜在一起。 只是他當(dāng)年渡劫失敗,根骨最終還是受了損傷,他未能修成天仙,而是成了一名散仙。 回憶起千年前的那些事,漠塵挽袖,站起身來為云采夜斟酒,柔聲道:“這些年來,漠塵一直謹(jǐn)記著采夜的話,潛心修煉,只是我天資愚笨,始終大道難成?!?/br> “仙人不知歲月久,你已是散仙,壽元無盡,繼續(xù)修行的話還是會有大道得成的那一天的。”云采夜接過漠塵雙手遞來的清酒,只見那杯中的酒水清澈透明,輕輕晃漾幾下,便有種說不出的氳氳濃香溢出,令人未喝就已有些熏熏然。 云采夜輕抿一口,只覺滿口清雅醇香,酒味甘冽豐柔,余味爽凈悠長,立時贊嘆道:“真是好酒!若是酒嶷在此,他一定會拉著你詢問這酒是如何釀造的。” 漠塵見云采夜提起了酒嶷,又想到他先前在妖精客棧門口時那群小狐貍說的話,心中一緊,一邊為云采夜斟酒,一邊小心的說道:“酒嶷?采夜說的可是酒神,酒嶷上仙?” “可不是嗎?我那兄弟是個酒癡,嗜酒如命,素日里最愛干的事就是與我和歩醫(yī)一起品嘗好酒,我這酒量還是他給我灌出來的。”云采夜笑著搖頭道,也多虧了酒嶷整日拉著他喝酒,現(xiàn)如今他的酒量在仙界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除了酒嶷,沒人能把他灌醉。 ——只是兄弟? 漠塵在心底暗喜,面上也忍不住帶上了幾分笑意,但他還有個裳蘭天女沒問呢,于是他又為云采夜斟了一杯酒,開口道:“這酒名為黃昏澗,白日時它是沒有半點酒味的,喝起來就如白水一般,最多有些甘味。而日落后呢,它的酒味則會越變越濃,每次入口,味道都不一樣。采夜你再嘗嘗看。” “哦?”云采夜聞言,立即又將剛斟滿的酒杯抬起一飲而盡,只覺酒味果然比剛才更濃了些,多了幾分辛辣,不由嘆道,“世人皆言,這世間最好的東西都在仙界??梢艺f,仙界那些失了靈氣的東西反倒比不上九洲的奇珍。” 漠塵自己也喝了一杯黃昏澗,辛辣甘醇的酒味在舌尖散開,聽到云采夜的話后,他抬起頭來道:“漠塵不信?!?/br> 云采夜朝他舉舉酒杯:“誒,這可是實話。就比如你這酒,我在仙界可是喝不到的?!?/br> “但酒嶷上仙一定能釀出比這更好的酒啊?!蹦畨m放下酒杯,眼波柔柔地看向云采夜,“還有采夜身上的仙衣,聽說是天衣坊的裳蘭上仙用仙力親手織的,非針線為也,漠塵遠(yuǎn)遠(yuǎn)地瞧見過一次,便再也挪不開眼了?!?/br> 云采夜坦然地點點頭:“裳蘭天女的繡工的確是超群六界,這仙衣也是費了她好一番心思的,我也該尋個機會好好謝謝她才是?!鳖D了頓,云采夜忽然笑著看向漠塵:“說到此事,妖精客棧里的小狐貍們還是真是……我和裳蘭上仙之間僅有同僚之情,哪像她們說得那樣?!?/br> 漠塵仔細(xì)觀察著云采夜的表情,見他提到裳蘭時臉上并未露出半點情意,心中的雀躍之情簡直按耐不?。骸笆悄侨汉⒆硬欢?,采夜千萬別和她們計較??缮烟m上仙生得傾國傾城,難道采夜就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她嗎?” 云采夜喝酒的動作停了停,對著漠塵搖了搖頭笑道:“其實采夜早就心有所屬了,裳蘭天女是位絕代佳人沒錯,可我心屬那人,卻是其貌不揚,甚至初見之時還是一副渾身漆黑難以入眼的模樣……” 這不就是我嗎?! 漠塵激動得差點摔了酒杯,而這時黃昏澗的酒力也上來了,他幾乎是癡迷地望著云采夜,輕聲道:“那只是當(dāng)初,今非昔比,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人人嫌厭的丑物了,即使他的外貌仍比不上仙界諸位仙人,但是他對采夜的一顆真心,卻是日月可鑒的……” “是啊……”云采夜點點頭,唇角也帶上了笑意,“他以前也總愛哭鼻子,動不動就紅眼眶,現(xiàn)在也是這般……可即便他如此嬌氣,我仍是……傾慕于他?!?/br> 就是我!你愛的人果然就是我! 漠塵激動地站了起來,雙眸含淚,深情款款地望著云采夜:“采夜,漠塵千年前對你說的話,如今仍然作數(shù)……我、我的房間就在天字三號,你……出門左拐第二個房間就是……我、我先回房了……”我在房里等你。 漠塵沒好意思把剩下的話說完,黃昏澗會勾起喝酒那人對自己深愛的人的欲望,他雖不介意在這里和云采夜纏綿,但這間房里可沒有準(zhǔn)備那些潤滑之物……他畢竟是初次,還是有些怕的,反正云采夜與他兩情相悅,來他房里歡愛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里,漠塵急匆匆地就跑出云采夜的房間——他得快些回去,先給自己做好準(zhǔn)備,待采夜來了他房間,他們就可以雙宿雙棲了! “漠塵!這酒還沒——”云采夜伸手,這酒還沒喝完呢,他怎么就走了? 難道是已經(jīng)醉了? 回想起漠塵離開時那通紅的臉蛋,云采夜覺得他可能確實是醉了,擔(dān)心自己酒后失態(tài)這才急匆匆地離去。 “怎么有些熱?”云采夜將手背貼在自己臉上,“這黃昏澗的酒力居然這么大?!彼惯€出了些汗。 云采夜走到客房的窗欞前,將木窗打開,讓窗外的涼風(fēng)吹進屋來,夜色微深的夜幕上零零散散的掛著幾顆星子,明月也尚未爬上東山,眼見天色尚還不晚,云采夜決定洗個澡再去找小徒弟。 畢竟那黃昏澗的酒味可不淡,他還是先去沐浴一下,消消酒氣,待酒力散了些再去哄小徒弟來與他困覺吧。 于是云采夜轉(zhuǎn)身直接去了屏風(fēng)后的白玉浴池,褪了衣物,踏進水中閉目休息起來。 ——采夜,這蛋硌手。 精心泡了一會,不知為何,云采夜忽然想起了小徒弟尚未破殼時酒嶷對他的評價。 “小狐貍的毛真軟乎?!痹撇梢馆p聲笑了起來,方才漠塵問他有沒有心屬之人,他當(dāng)然有,“可我更喜歡硌手的……” 屏風(fēng)外,原先躲在圓桌底下的那朵藍(lán)焰輕輕飄了出來,漸漸散為清藍(lán)色的星霧,又緩緩凝聚成一個高大的人形,而那人冷冷地哼了一聲:“呵,小狐貍的毛更軟嗎?” 說罷,他便抬步朝屏風(fēng)后面的浴池走去。 第47章 澤瑞洲6 屏風(fēng)內(nèi),云采夜剛剛從浴池里出來,赤足站在黑檀木的神色地板上,窗欞外吹進屋來的風(fēng)涼絲絲的,不一會就身上的熱氣帶走了。然而云采夜仍是覺得他像是生病了一般,有股發(fā)泄不出的熱意在體內(nèi)竄行著。 張口輕吐出一口熱氣,云采夜撩了撩未干的濕發(fā),那發(fā)梢上微涼的水珠順著發(fā)絲尖滑落到輕紗似白緞中衣上,漸漸洇出一圈圈水痕,使人得以窺見底下白皙的肌膚,也使得夜里的涼風(fēng)吹過來時變得更涼快些。但僅過了一會,云采夜又像是仍嫌不夠涼快一般抬手將衣領(lǐng)松了松,露出些如玉般的精實身形,皺著眉低聲喃喃道:“這還是冬末呢……怎么熱得跟盛夏一般?” 言盡,他稍稍抬手,正欲掐個仙訣把自己的頭發(fā)弄干,結(jié)果身后忽然伸出了一雙手,一只強硬地攬住他的腰身,另一只則握住他的手背,輕輕往后扳去,下一瞬,云采夜就感覺有溫?zé)岬拇骄吐涞搅怂氖种干希㈨樦鲇癜字讣饧?xì)吻至手腕,打斷了他所有的動作。 “……燭淵?”云采夜側(cè)頭輕輕喚道,這么放肆的動作也只有他的小徒弟才能做得出了。 燭淵眼神幽暗,垂眸望著云采夜形狀優(yōu)美,瑩若白玉的脖頸,隨后佯裝委屈地應(yīng)了一聲:“師尊,弟子在屋內(nèi)等了好久,都不見師尊來尋我?!?/br> 果真嬌氣的不行,云采夜在心底暗嘆一聲。掙扎著欲從燭淵懷里出來,畢竟他頭發(fā)還濕著呢。 “沒有,師父一直記掛著你,正準(zhǔn)備去尋你呢?!?/br> 話是這樣說的沒錯,但燭淵剛剛躲在桌子底下偷聽云采夜那只狐貍精說話的時候,卻半點也感受不到云采夜對他的記掛,甚至那只狐貍精都已經(jīng)出門了,云采夜還想出聲挽留他!而這時燭淵感覺到了云采夜掙扎著不肯被他抱在懷里的動作,心里的醋意就更濃了——我獨守空閨,你倒是在這里和狐貍精喝起酒來了? “我不信?!睜T淵瞇起眼睛,連敬語都不肯用了,箍著云采夜腰身的胳膊更用力的幾分,低下頭去在那白皙的頸間張口就是一咬。 “啊——”云采夜被他啃了一嘴,忍不住縮了縮頸子,轉(zhuǎn)身抵住燭淵的胸膛低聲訓(xùn)道,“怎么一言不合就咬人呢?你是屬狗的嗎?” 燭淵抿著薄唇,不肯說話。他望著云采夜動作間不小心從衣領(lǐng)中露出的半邊雪肩和白皙精致鎖骨眸光微暗,再往上看去,便是青年方才因痛生了些霧霧水汽的眸子。那雙眼平時里就含了無數(shù)風(fēng)流,眼尾略彎向上翹,笑時便如月牙般微微彎起,帶著淺淺紅暈,如同那仙界盛至灼灼的桃花花瓣,看誰都是滿眼深情,只是眸子的主人平日里都擺著一副正經(jīng)禁欲的表情,才叫人看不到這心蕩意牽的勾魂模樣。 而此時浴池邊上彌滿了白霧,青年黑發(fā)肆意的散著,衣衫半敞,像是一塊極香氣撲鼻的蜜rou,勾著那籠中收斂著爪牙的兇獸。 燭淵忽然歪歪頭,低抵地笑著湊到云采夜面容前,道:“師尊,燭淵是屬龍的。” 云采夜聞言竟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瞎說什么呢?師父想起來了,你出殼那會兒正是天宮歷辛卯之年,應(yīng)是屬兔的?!?/br> 燭淵:“……”不,他不信。 云采夜還嫌沒刺激夠他似的,下頜微揚,瞇起那對如桃花瓣般多情勾人的眼眸,緋色的唇瓣張合道:“難怪我家燭淵小時候那么愛哭,原來竟是屬了性情乖巧的小兔兒嗎?可為何燭淵一點都不乖巧,還整日紅著眼眶給師父擺臉色看呢?” “不,師尊。你家燭淵可乖了?!睜T淵低下頭,深色的紅眸中醞釀著洶涌的情欲,“不過燭淵就是屬龍的,師尊一會就信了?!?/br> 云采夜蹙眉,眼中染上幾分不解——小徒弟明明就是屬兔的啊,為什么他不肯承認(rèn)? 然而燭淵卻不給他思索的時間,拉住他的手就朝屏風(fēng)外走去。 “誒,你要去哪?”云采夜被燭淵拉得一踉,急忙開口問道。 “天色已晚,師尊我們抓緊時間困覺吧?!睜T淵說著,竟是直接抱起云采夜,大步朝臥閣中那張輕紗圍繞的大床走去。 云采夜被他這一連串地動作驚呆了,直到他被燭淵放倒在柔軟的床上時才撐起身體,開口道:“這才入夜沒多久……唔——” 燭淵僅伸出一只手,就將起身的云采夜輕輕按了回去,另一只得空的手卻直接捏住了青年的下巴,稍稍抬起后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輕輕摩挲幾下后便順著那人未合攏的齒間溜了進去,但他剛攪住那軟舌纏綿了一會,就被青年推開了。 云采夜輕輕喘息著,側(cè)過頭躲開了燭淵的吻,蹙眉道:“師父方才喝過酒……”他嘴里還有酒味呢。 燭淵舔舔唇,意猶未盡地說道:“哦,弟子嘗出來了?!?/br> 聽到小徒弟這比平日沙啞了許多了聲音,云采夜轉(zhuǎn)過頭來,抬眸望向這個俯在自己的身上的人——他硬朗的輪廓和更為深邃的五官在微微閃動的燭火中透落下深深的陰影,幾根黑發(fā)因他低首俯身的動作滑落至自己胸前,并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他是真心覺得小徒弟不丑的,甚至他還覺得小徒弟這樣輪廓分明的五官,才應(yīng)當(dāng)是那最俊的人。 像是著魔了一般,云采夜用手指輕輕卷起那幾根發(fā)絲,在在指尖纏繞了一會,又抬手輕撫上燭淵的臉龐,眼中又是深情又是愧疚:“是師父不好……師父對不起你……” 燭淵看到云采夜這眼神愣了一會,繼而皺起眉,轉(zhuǎn)頭朝被青年放在桌上的那壺黃昏澗看了一眼——難道這酒有問題?不然云采夜怎么忽忽然和他說起這些話來了?可漠塵也喝了這酒啊。 而云采夜這時又伸了一只手,將燭淵的腦袋扳了回來,兩手捧住他的臉喃喃道:“師父沒有照顧好你,你跟著師父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師尊,你是不是喝醉了?”燭淵低下頭去在云采夜的鼻息間嗅了嗅,只覺得這酒意雖有些濃,卻不止于讓他醉到這種地步,怎么就讓他變成了這幅模樣? 云采夜搖搖頭,他沒醉,腦子清醒得很,只是不知為何,他平日對燭淵壓抑著的那些心疼和憐愛在這一瞬間像是按耐不住一般,自發(fā)溢到他喉間,讓他不得不張口將它們傾訴出來:“師父沒醉,師父只是心疼你,我的燭淵平日里竟是受了那么多委屈……” 說著,云采夜眼眶竟是紅了起來。 他的七個親傳弟子中,燭淵是最可憐的一個。 青川是云劍門首席大弟子,不僅門中威望甚高,仙界諸宮諸門弟子見了他都要禮稱他一聲“青川大師兄”;而青釋是祖鳳親戚,白鸞神鳥之后,有無數(shù)胞兄胞姐寵愛;而青浪則更是天之驕子,就連天帝都不舍罵他,在仙界橫行霸道數(shù)千百年也只是訓(xùn)斥幾句而已;青崖是伏羲后裔,精通五行八卦,仙界眾人莫不給他幾分薄面,禮讓相待;而青鳶和青鶯都是龍之五子饕餮之后,模樣姣好,極討眾仙喜愛。 唯有燭淵,無父無母,無親無友,甚至一直受人非議,僅因他有著一副與常人不同的面容,便被眾仙疏遠(yuǎn)。 小徒弟真是太可憐了!他應(yīng)該更愛他一些的! 云采夜繼續(xù)捧著小徒弟的臉蛋,胡七八糟地說著一些“師父愛你”“燭淵不哭”的胡話。 燭淵聽著他這些話眉皺得更緊了——他在桃花苑時與云采夜對飲過,知道他酒量好得很,酒嶷親釀的桃花酒都沒把他灌醉,這漠塵弄來的黃昏澗又能醉到哪里去? 不行,他也要喝喝看,看看這酒究竟有什么古怪。 于是燭淵稍稍起身,伸手將桌上那壺黃昏澗吸了過來,打開壺蓋往就灌了幾口下肚。 辛辣的烈酒順著喉嚨滑入肺腑中,明明是幾口冰涼的液體,卻像被澆了油的火星堆,瞬間就在他體內(nèi)躥起一股猛烈的邪火,令他胯下本就口口著的事物更脹了幾分。 ——這酒果然有問題! 要是他沒來找?guī)熥?,師尊是不是就要和那個狐貍精在這床上翻云覆雨直到天明了?虧他剛剛還心疼云采夜上次在密道內(nèi)躺在粗糙的地面上,恐他這次也不舒服,一直按壓著情欲將他帶到這柔軟的床上才下口親他! 燭淵睜大眼睛,將手中的酒胡亂朝旁邊一扔,咬緊牙齒,鉗著云采夜的下巴一字一頓道?!皫熥痱_人,您是一點都不心疼我……” 玉白的酒壺在床墊上滾了幾下,玉蓋便掉了出來,那壺中珍貴無比的美酒也跟著灑了出來,在床上洇出一淌水痕。 ——啊,好可惜,他還打算帶著酒回去給酒嶷嘗嘗呢。 云采夜微微側(cè)目,望著被燭淵弄翻的酒壺想著。 燭淵見青年不看自己,而是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那狐貍精留下來的東西,手上用的力氣便更重了幾分。云采夜這動作弄得有些不適,稍稍抬了抬頭,那截白頸和精致的鎖骨便愈發(fā)明顯了,他微微蹙眉,微突的喉結(jié)上下梭動了幾下,抬手去撥小徒弟的手臂,哼道:“嗯……燭淵你輕些……” 輕什么輕,他還沒使力呢。 燭淵算是明白了,他的師尊已經(jīng)被那狐貍精勾去了三魂七魄,身體還在他這里,魂魄早就跟著那只臭狐貍跑了! 黃昏澗勾起的yuhuo愈燃愈烈,燭淵松開了擒著云采夜下巴的那只手,轉(zhuǎn)而【微博和群你們懂的么么噠,來留評吧小妖精們!】 第48章 澤瑞洲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