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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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淵:“……”雖然他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但云采夜這樣如實的說出來他還是有些難受的。 “可師祖不是已經(jīng)仙逝了嗎?”燭淵佯裝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無辜道。 “沒有,你師祖還活著?!痹撇梢箵u搖頭,抬眸望向閣外的正艷的桃花,卻兀然感覺唇邊一熱,視線稍移,便對上了小徒弟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臉龐。 云采夜微微一怔,他那日氣燭淵不聽他的話發(fā)下那樣重的誓言,回來后已有好幾日不曾與燭淵說過話了。燭淵見此,便整日跑到青釋的食閣去給他弄些熱粥淡羹來討他歡心,他雖將那些吃食都收下了,卻還是不與燭淵說話,想來他也是憋不住了吧? 燭淵貼著云采夜的唇角,在他臉側(cè)摩挲道:“師尊不要想他了好不好?” 云采夜答應(yīng)的極快:“好。”他過幾日去找他好了。 燭淵卻是以為云采夜已經(jīng)不生他的氣了,望著青年的紅瞳驀然一亮,忍不住起身將云采夜直接壓倒在床上。 “你這是作甚?唔——”云采夜掙扎了幾下,卻被燭淵一口吻住,將那些沒說完的話咽回喉嚨去。 “師尊都有好幾日不理燭淵了,還和燭淵分被睡……”燭淵咬住云采夜柔軟的下唇,在唇齒間用舌細細玩弄著,聲音里滿是委屈,“燭淵都不知哪里做錯了事,惹師尊傷心?!?/br> “你——”云采夜稍稍蹙眉,正欲叱他拿自己的所有前程去賭鴉白那個不一定正確的預(yù)言,但他對上燭淵眼角那道金色的誓痕后又沉默了下來。 多說無益,更何況這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 于是云采夜緊抓著燭淵胳膊的雙手便緩緩松了下來,一直緊繃著的身軀也漸漸舒展開,察覺到云采夜的軟化,燭淵唇邊的笑容勾得更深了些,低下頭去用唇舌一點點慢慢勾勒青年的唇部的輪廓,在唇瓣間淺淺試探著。 云采夜眼睫輕輕顫了幾下,手臂遲疑一會后便攬上了燭淵的脖頸,張唇主動與其糾纏起來。 細碎的喘息和水息聲逐漸在臥閣內(nèi)響起,云采夜半闔著眼簾望著頭上微微掀動的白色紗帳,在燭淵的吻從鎖骨處繼續(xù)往下移時按住了他的腦袋,聲音有些沙?。骸皦蛄??!?/br> 燭淵聞言倒了停住了動作,不甘心地在云采夜喉結(jié)處輕嚙了一口,又在側(cè)頸處重重地吸吮出一個艷紅的吻痕后才抬起頭來,眼眸幽幽地望向云采夜,聲音更為沙啞,壓抑著nongnong的情欲問道:“師尊不想要嗎?” 然而未等云采夜應(yīng)聲,燭淵又欺身上前,雙手從云采夜背下穿過,將青年整個人死死摟進自己懷里,熾熱的唇在青年耳根處,肩骨間肆意點火。 兩人雖然至今尚未合籍,但這情欲之事已經(jīng)做過好幾遍了,燭淵也早就摸透了云采夜身上每一處敏感的地方,知道親這人身上哪個地方,他會忍不住輕顫,吮哪一塊皮膚,會讓他止不住的輕吟…… 這幾個喘息的功夫,云采夜在心中默默狂念了好幾遍清心訣才壓下去的欲望又被燭淵挑起來了。 “師尊你明明也很想要……”燭淵聲音低沉,像是引誘人心的艷鬼般在云采夜耳畔低喃,還用他已然硬挺蓄勢待發(fā)的口口在云采夜腿間上下滑蹭著。 云采夜面頰緋紅,額角滲著細密薄汗,張著早已被舔吻得嫣紅的唇瓣推辭道:“不、不行……” 說著,他深吸一口氣,猛地將燭淵從自己身上推開,在床畔站定深著氣,平緩身上的欲潮。他這幾日冷落燭淵,不與他說話,也不與他同被而眠還有個原因——復(fù)夢酒的效力快要結(jié)束了。 一想到這個他就頭疼,他日夜春夢不歇,每日晨間醒來胯下都是一片濡濕,若不是他與燭淵早已互相表明了心跡,兩情相悅恐怕也得被這酒奇葩的效力逼瘋,他每夜都要在夢中與燭淵抵死纏綿,白日要是再和他交纏在床上不下榻去那他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云采夜還在微微喘息著,面頰上的紅暈雖然未散,眼底卻已恢復(fù)了清明,帶著歉意朝小徒弟望去。他知道小徒弟力氣大,燭淵小時候那黑坨坨的模樣時就能將他撞翻,長大后要想輕易壓制住他更是容易至極,但他方才只是稍微用了點力就將小徒弟推開了,想來定是他不愿傷到自己。 昨晚是復(fù)夢酒十次春夢的最后一夜,他今晚就可以知道在無仙洲密道時對自己做了那樣不恥之事的人是誰。他一向潔身自好,六界間男子三妻四妾的行為他素來是不恥的,他只想與心愛之人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他如今雖和燭淵在一起了,卻在與他歡好之前就與其他人在密道里吮吻糾纏過一番了,他甚至未將此事告訴過燭淵…… 因此在情事上,云采夜對于燭淵一直是心存了幾分愧疚的,口中雖一直說著要合籍之后才能繼續(xù)歡愛,但小徒弟撒嬌一番他也就還是順了他的意,愿意褪下衣衫在他身下承歡,床笫間的姿勢無論多么羞恥他也還是多有配合。 “今夜過后,今夜過后師父一定依你……”云采夜舔了舔唇瓣,走到燭淵面前抱住他的頭,讓他貼在自己腹間輕聲安慰,莫了,還咬牙道,“你想怎么樣……師父都依你就是了……” 他不知道那密道中的人是誰,便放不下心與燭淵合籍,等今夜過后,他將這事了結(jié)干凈再與燭淵細說,然后到月老那去合籍吧。想到這里,云采夜有些羞赧:他已經(jīng)將合籍用的紅繩要來了,等明晚一到,就給小徒弟系上,想必他一定會高興吧? 燭淵不知道為何一定要等今晚過后才肯與他上床,但云采夜竟然都說成“全都依你”這樣的話了,他也不好反駁,更何況他也不是不能忍。 “可是弟子仍是不舒服,師尊幫幫我好不好?”燭淵把云采夜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拉下,移到自己胯間道。 燭淵那里高聳著,已將玄色的衣袍頂起,云采夜手剛剛碰到那處便被燙得縮了回來,他抿抿唇,忽地想到平日里在床上燭淵用唇舌撫慰自己那處的情景,耳廓迅速染上一層緋意。 躊躇片刻后,云采夜緩緩在燭淵面前跪了下來。 云采夜雙膝剛落地,燭淵就嚇得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這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平日里誰敢給云采夜一點臉色看他都要十倍奉還于那人,對于他來說,天底下所有人都該將云采夜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里充著,結(jié)果被自己珍視了許久的寶貝現(xiàn)在怎么在自己面前跪下了? “你坐好?!痹撇梢钩吨鵂T淵的衣擺,將他拉回床上,抬著一雙瀲滟的桃花眼睨他,“別亂動?!?/br> 燭淵對上云采夜的眼眸,在看清他眼底的羞赧后心中便了然了——他雖然也很期待這事,可是他受不得讓云采夜受到這樣的委屈。他是仙界第一劍神,云劍門門主,旁人見他只有恭敬下跪的份,他怎么能跪他呢?更何況以口舌撫慰那處之事,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委屈了。 “師尊我不要了?!睜T淵果斷拒絕,拉緊自己的衣服就準備起身,云采夜卻直接撩起了他衣衫的下擺,伸手進去將那根熱物掏了出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作者考試月你們不能怪我(心機丑委屈臉jpg)】第二日燭淵醒得極早,還趁云采夜仍在睡覺的時候在他側(cè)臉輕咬了一口。昨日兩人雖然沒做到最后,但燭淵也十分饜足,身體沒得到滿足,但他的心卻被灌了滿腔的濃蜜,他趴伏在床沿邊上,透過熹微的晨光凝視著青年精致的睡顏,覺得怎么看都看不夠,只想把這人死死抓在手心,扣在懷里,一生一世都只讓他屬于自己一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束火熱的視線,云采夜眼睫顫了幾下后緩緩睜開。 燭淵看到云采夜醒了,連忙湊上前在他頰上親了一口,甜膩膩地喊了聲:“師尊?!?/br> 云采夜怔愣著,緩緩轉(zhuǎn)頭望向含笑看著自己的燭淵,他身下仍是夢遺后的濡濕與不適,夢中帶來的那銷魂蝕骨的感覺仍未散去,火熱的情欲也是一陣陣地緊涌而來,云采夜卻感受不到一點熱度,直覺他吐出一口氣來都能凝成霜霧一般滿心冰寒。 第66章 長夢不醒3 燭淵見云采夜醒來后一直怔怔地看著他,不言不語,深色也不太對勁,便又喊了他一聲:“師尊?” 云采夜望著燭淵那雙似乎蘊含了無數(shù)鮮血煞氣的紅瞳愣愣出神,在聽到燭淵喚他的聲音后,以手遮面坐起身來?;樰p柔的錦被順著他的動作從身上滑落,露出原本掩蓋住的愛痕斑駁的欲望,半晌后,云采夜顫聲道:“燭淵……” “恩?”燭淵緊跟著云采夜坐起身來,聞言快速地應(yīng)了一聲,“師尊你怎么了?” 師尊,師尊。 往日這兩個他聽起來只覺無比尊敬的字眼,如今似乎變成了一種莫大的諷刺。他若是真的尊重自己,又怎么會在密道里做出那樣的事? 云采夜放下手,垂著眼簾望著錦被上山水煙云的繡紋,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他與燭淵的一幕幕過往。從他剛破殼時那柔弱可憐的模樣,化形時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別走的泣音,到他長大后與自己纏綿相擁時的臉龐…… 他在燭淵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給予了他其他弟子都未曾得到過的關(guān)注的寵愛,燭淵與他表白心跡時,他也不過是猶豫了半會就同意了,若不是這事?lián)Q做他其他弟子,青川、青釋、青崖,甚至青鳶或青鶯他都不會同意的,而他們也絕不會如燭淵這般——愛上自己的師尊。 燭淵對他來說一直是個特殊的存在,他將他撿來,細心養(yǎng)大,日夜陪伴著他,想來也正是因為這份特殊,才叫燭淵喜歡上了他。在一開始,他對燭淵也只有純純的師徒情誼,可經(jīng)過了那么多事,他也早已愛上了燭淵,那燭淵呢?他會喜歡上自己,不正是因為這世間只有自己一個人對他好嗎?若當初將他帶走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也像自己這樣對他好,他是不是也會愛上那個人? 云采夜想起浮云枝初次見到燭淵時對他的警告,可他那時并未放在心上,而此時他憶起密道中燭淵壓在他身上時對他所做的那些事,和看他時兇戾狠絕的目光,云采夜覺得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他以前覺得燭淵能闖過鎮(zhèn)魔塔,是因為他天賦極好,自己又將畢身所學傾授于他才有此大成,他聽到燭淵發(fā)誓他此生絕不用劍時的感動也開始漸漸彌散——他何必用劍?他何須用劍? 他本身就是最鋒利的一把銳劍。 可以斬妖殺魔,也可以劃傷深愛著他的人心。 “……燭淵,師父很愛你……”云采夜低聲喚著燭淵的名字,緩緩抬頭望著他,眼眶微紅,“……可你有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師父的事呢?” 燭淵聽到云采夜前一句話時,心中騰起的喜悅還未擴散至全身,就被他下一句給打散了。 他有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云采夜的事?有,自然是有的。 可是這事除了他以外,本應(yīng)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任何人里自然也包括了云采夜。 燭淵很想矢口否認,但他在看到云采夜微紅的雙眼,和眼底微漾的水光后心神猛然一顫,啞聲開口道:“有?!痹撇梢共粫o緣無故問他這樣的問題,而他一旦問了,便一定是知道他在密道中所做的事。 燭淵承認得很痛快,毫不猶豫,雖然他沒說他做了什么事,但兩人都已然心知肚明。 云采夜忽然覺得自己很累,這股累意就像他三萬年前,看到荒夜死在自己懷里時的茫然和無措一般,將他一生朝氣和滿身熱血盡數(shù)灌涼,而今天燭淵為他帶來的頹倦?yún)s比三萬年前荒夜帶給他的更為劇烈,席卷了他整個身軀,甚至將他的呼吸都攫去一般,只剩下肺腑間額窒痛。 “你先下去吧……”云采夜閉著眼睛,身體輕微的顫抖著,半晌后輕聲道。 燭淵聞言,圓形的瞳仁猛然收細成一根豎線,他一把握住云采夜的手,想要解釋:“師尊,我——” “你走啊!”云采夜忽然拔高了聲音,一把甩開燭淵的手,胸膛不斷起伏著,像是在壓抑著極為強烈的怒氣一般,“這幾日你都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br> 說著,他聲音又低了下去,喉結(jié)滑動幾下,xiele幾分泣音出來:“我看了心煩……” 燭淵握緊了拳,卻不敢再逼云采夜,只得起身下榻,跪在云采夜面前應(yīng)道:“是……” 云采夜垂著頭,輕眨了幾下眼,卻還是有幾顆水珠不受控制地低落,在錦被道洇出幾圈水痕。他深吸一口氣,下床披上紫衫離開了水云閣,從頭至尾都沒有再看燭淵一眼。 燭淵回頭,望著云采夜離開背影,用盡全身力氣才沒讓自己追上前去。 他緩緩起身,走到置衣間,抬手輕撫上云采夜穿過的那件紅衣,閉上眼睛微微顫抖著——他要如何,究竟要如何才能與他在一起? 水云閣外的清媚的桃花香氣蕩漾至屋,燭淵放下紅衣,掀開紗簾望向桃花苑,在十里辰光中看到了蹁躚滿地的桃花瓣,憶起了昔日他與云采夜與此處舉樽共飲的情景,燭淵微微踉蹌走到那棵桃花樹下,仰頭望著開得一樹燦艷的桃花,心中恍涼。 桃花苑里的紅鯉原本浮在水面上輕啄這桃花瓣,在燭淵踏入苑中后便猛地扎進水里,不敢再探出頭來。 而燭淵這一次卻沒有給那些紅鯉半分注意,他靜靜地看了會那些桃花,抬手折下其中開得最艷的一枝,隨后渾身渙散為淡藍色的星霧消失在原地。 鎮(zhèn)魔塔九層。 縛君睜開一直閉著的雙眼,朝王座下逐漸凝聚的藍焰望去,開口道:“仙界的桃花已經(jīng)開了?” “早就開了。”燭淵將裝著桃花枝的盒子推到縛君面前,冷聲說道。 縛君打開木盒,小心碰了碰里面的桃花,發(fā)現(xiàn)那花未少一瓣后才抬眸朝燭淵看去,挑眉道:“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怎么?你師父發(fā)現(xiàn)你那點心思了?” 燭淵聞言,抬頭不冷不淡地看了縛君一眼,沒有說話。 縛君以為他說對了,便搖頭輕笑一聲:“他們都是這樣的,說什么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不會怨恨你,結(jié)果眼里還不是揉不得半點沙子,到頭來都一樣……” “我?guī)煾覆灰粯??!睜T淵打斷了縛君的話,“我們差點合籍了?!?/br> “有什么不一樣?!”縛君大吼一聲,從王座上下來,結(jié)果才走了幾步便被身上的鎖鏈攔住,“他喜歡桃花,我便為他種了滿界桃花;他說這塔里冷,沒人陪他,我不就來了嗎?可他是怎么對我的?他騙了我!” 燭淵冷冷地看著縛君近乎發(fā)狂的模樣,半晌后才道:“那你一定做錯了事。” “我做錯了什么……”縛君停下動作,喃喃道。 “我怎么知道?”燭淵轉(zhuǎn)身,欲離開鎮(zhèn)魔塔,“多謝你的云霞緞,我以后不會再來這了。” 縛君愣愣地坐回王座,顫著手將盒子的桃花枝捧出。 燭淵不是第一個闖到第九層的人,卻是這些人中最想出塔的一個人。而他在看到燭淵臉上和他當年幾乎如出一轍的焦色后,鬼使神差般地問了一句:“你很想闖過這第九層?” “是?!?/br> “為什么?” 燭淵抬頭,望著他道:“我要出塔,去尋我?guī)熥??!?/br> 縛君第一次見闖過這第九層,不去秘境而要出塔的人,并且這人身上實力還不弱,和他一戰(zhàn)勝負難定,雖然他很想與他打打看,但他對這人口中的“師尊”更感興趣,便開口道:“你不想去那逸格秘境嗎?去尋你師父作甚?是因為你喜歡他,想要無時不刻都和他在一起嗎?” 縛君自以為他說破了燭淵心中所想,他面上定然會露出愕然之色,但偏偏燭淵絲毫不臉紅地答道:“是。” 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這卻是和他完全不一樣。 “……好,我讓你離開鎮(zhèn)魔塔,還送你一樣東西?!?/br> “你想要什么?” “等仙界的桃花開了,為我折最艷的一枝過來?!?/br> 縛君緊緊捏著那枝桃花,從懷間掏出一個白玉瓶把花枝裝入其中,憶起浮云枝與葉離箏爭論時說的那些話,漸漸紅了眼眶。 ——都過了這么久了,你竟是一次也沒去看過他嗎?他是為了你…… ——我是不會去見他的,除非時空倒轉(zhuǎn),輪回顛覆! 除非時空倒轉(zhuǎn),輪回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