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輕輕咬唇,她決定蒙一把:“這是范醇,刑警隊隊長,這是安娜,我同事。”對于范醇,她是很好奇的,畢竟這名字是唯一一個直接聯(lián)系另一個她的人,她曾經(jīng)有意調(diào)查了下,所以知道他的身份。 范醇緊皺的眉頭因為她的介紹而有所放松,安娜則很熱情的伸出手:“你好范隊長。” “你好。”范醇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閻郁身上,和安娜握了手就收回視線,面前的這位閻小姐明明是和他搭檔了兩年的熟人,可他卻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這樣的感覺太過明顯,叫他揮之不去。 李東旭又一次詢問:“閻小姐,你就不能跟我們?nèi)ヒ惶藛??這案子真的非常緊急。” 閻郁為難的蹙了蹙眉:“可我真的沒空,你也看到了,我還要上班?!?/br> 李東旭眨了眨眼睛,狐疑問了一聲:“閻小姐,你很缺錢嗎?”千萬別告訴他缺,將近三千萬的車都能開得起,能是個缺錢的主? “呃……”這個問題真是為難她了,她習慣了低調(diào),當然另一個她也不是刻意高調(diào),不過她是個不愿委屈自己的人,喜歡什么就用什么,偏偏她喜歡的都賊拉貴。 “閻小姐,人命關(guān)天,孰輕孰重你能分辨的對不對?就跟我們?nèi)ヒ惶?,以你的實力,不用一個小時就回來了,可以讓你的同事幫你請假一下?!?/br> 安娜好心的點頭:“可以啊,閻郁,你要是有要緊事就去吧,就當你去見客戶了?!?/br> 閻郁白了安娜一眼,安娜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閉嘴了。 “閻小姐,很為難嗎?” 閻郁暗自深呼吸一口氣,而后抬眸看著范醇:“是,你們的要求讓我很為難,我再說一遍,我現(xiàn)在沒空?!彼土硪粋€她有過四次交流,每一次她的語氣都差不多,還好學起來不是很難。 范醇皺眉,說話的語氣是有些熟悉了,可閻郁一般不會浪費口舌,這句話,她只會說第一個字。 ☆、第17章 二次鑒定 范醇和李東旭最終沒能如愿的將閻郁請到市安局,閻郁也算是逃出升天,化解了這場危機。 安娜這一路上可是炸開了鍋,就算回到辦公室了都不消停。 “閻郁,你真是藏的好深啊,我們同事一年多了,我從來沒聽說過你認識刑警大隊的人,我看他們兩個好像對你都挺尊敬的,你到底什么來頭?不會是密探什么的吧?!?/br> “你當我拍電影呢,密探?我還零零七呢!”閻郁搖頭失笑:“我和他們不熟,他們對我也不是尊敬,而是客氣,明顯的陌生關(guān)系嘛,這都看不出來?” 閻郁這話說的可是一點都不假,她和范醇他們的確是一點都不熟,就算是另一個她,估計和他們也算不上熟,畢竟她們住在同一具身體里,都很陌生。 “我看著明明就是尊敬啊,難道我會錯意了?” “絕對是你會錯意了,別懷疑,乖。”閻郁伸手給安娜順了順毛,安娜一臉糾結(jié),還在想到底是尊敬還是客氣。 王穎湊了過來:“你們在說什么啊,什么東西會錯意啦?” 那天她和王穎一同去了御龍灣,出來的時候因為墨宸鈞那個男人鬧了點不愉快,但是王穎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就主動和她說話了,閻郁也沒和她計較,同事之間還是和以前一樣相處著。 “你都不知道,剛才我跟閻郁回來的時候,碰上兩個帥哥,都是閻郁認識的,其中那個叫范醇的長得特別帥,而且看著就是很靠得住的那種男人,還有還有,人家范醇可是刑警隊隊長呢?!?/br> 王穎眼睛一亮:“真的啊,閻郁,你什么時候認識刑警隊的人啦,找個時間給我們介紹介紹唄?!?/br> 閻郁尷尬的笑了兩聲:“我和他們真的不熟,要不然的話早就介紹給你們認識了?!?/br> “切,你還說呢,你哪有機會介紹朋友給我們認識啊,每次一下班就回家,從來都沒和我們聚會過。” “我不是跟你們說過嘛,我習慣早睡?!?/br> “怎么可能啊,你要是每天下班回去就睡覺了,那你怎么認識刑警大隊的人啊?!?/br> “就是就是,閻郁,你就不要給我們賣關(guān)子了,跟我們說說嘛,你到底是怎么認識人家的?” 這件事情,她真的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她們的架勢,今天不問清楚她是別想清靜了,索性隨便扯了個借口:“范醇是刑警大隊的人,我和他認識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這件事情關(guān)系到案件,我就不太好直接跟你們說了?!?/br> 安娜和王穎對視一眼,皆是長長的哦了一聲,曖昧的朝閻郁挑了挑眉,調(diào)侃之意不予言表,閻郁也不跟她們多做解釋,隨便她們怎么想了。 當夜幕降臨,閻郁開著黑色超跑來到市安局,車子停穩(wěn)之后,一身黑色裙裝的她走進市安局的大門。 范醇當時正在刑警大廳做事,得知閻郁來了,立即放下手中工作迎了出去。 “閻小姐,今天白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希望沒有對你造成困擾?!?/br> 雖然他和李東旭都覺得白天碰到的閻郁和他們平時見到的閻郁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樣貌和名字一模一樣,應該是他們想多了。 白天的事情,她出門之前已經(jīng)通過她留下的手機視頻知道了,范醇話音未落,她就不悅開口:“是困擾我了。” 李東旭和陸文剛從刑警大廳走了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陸文剛狐疑看向一旁:“白天發(fā)生什么了?” “我們回來的路上正好看到閻小姐了,我跟你說哦,閻小姐白天穿的是香檳色的連衣裙,還會笑,看著比現(xiàn)在隨和多了?!崩顤|旭小聲的解釋。 “真的假的?會不會是孿生姐妹?” “不可能,當時她身邊還有個同事,我和老大都聽到她同事叫她閻郁了,錯不了?!?/br> 陸文剛詫異不已:“你是說閻小姐除了法醫(yī)之外還有個職業(yè)?那她到底是兼職法醫(yī)還是兼職白天的那個?” “肯定是兼職法醫(yī),白天我和老大好一通勸,讓她請假來這里做個二次鑒定,她以工作為由一口拒絕了?!?/br> 陸文剛沉默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點頭:“那閻小姐白天的那份工作肯定很賺錢,我就一直在想啊,閻小姐那么多錢到底是怎么來的?!?/br> 李東旭嘴角一抽:“陸哥,現(xiàn)在這個是重點嗎?” “咦,不是嗎?” 李東旭扶額,搖了搖頭沒話說了。 “閻小姐,我……” “你知道我的規(guī)矩?!?/br> “是,我知道。” “我希望不會有下次?!?/br> “好,我知道了?!?/br> 閻郁踱步往法醫(yī)鑒定室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身朝他們補充了一句:“下次偶遇的時候,請你們裝作不認識我,謝了。” 看著閻郁走遠的背影,李東旭砸吧了下嘴:“閻小姐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陸哥,你是沒看到白天的時候她那股子溫柔勁兒,和這會兒簡直判若兩人啊?!?/br> 陸文剛嘶了一聲:“我聽說當法醫(yī)都有些那什么,反正你懂的。” “陸哥,你是說閻小姐變態(tài)嗎?” “誒,這話我可沒說,范隊,你可聽到了,是東旭這小子說的,和我沒半點關(guān)系啊?!?/br> 李東旭捏著下巴瞇著眼,一副真理了的模樣:“其實也有道理,閻小姐整天和尸體打交道,有點變態(tài)也算正常,不不不,閻小姐這已經(jīng)不是有點變態(tài)了,而是很變態(tài)啊,老大,你說我們要不要給閻小姐一個建議,讓她去看看心理醫(yī)生什么的,我有一個朋友,剛從國外回來,心理學博士學位,現(xiàn)在開了一家私人心理咨詢室,特別有用,真的?!?/br> 范醇擰眉掃了李東旭一眼:“你要是再胡說,信不信我把你調(diào)到資料室去?” “別啊?!崩顤|旭舔著臉笑:“老大,我再也不敢了,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您也什么都沒聽見,好不好?” 范醇警告似得看了他一眼,緊接著抬腳走向法醫(yī)鑒定室。 閻郁已經(jīng)在開始了,正等他們過來。 “死者信息?!?/br> 陸文剛早有準備:“死者潘蓉,女,二十五歲,外地人口,獨居,七月十六日晚上零點在玉蘭公園的人工湖遇害,七月二十日晚八點被打撈上岸,初步調(diào)查,死者在鴻蒙大廈工作,當晚加班到零點零五分從鴻蒙大廈出來,經(jīng)過玉蘭公園人工湖的小橋上疑似被搶劫,因看到劫犯的臉故而被推入湖中死亡,我們了解到,死者在公司經(jīng)常被壓榨,導致她心理壓力極大,死者有寫日記的習慣,我們從她的日記中了解到,死者有過輕生的念頭,而且這篇日記就是在死者出事當晚的前一天寫的。” 閻郁微微蹙眉,也就是說,如果二次鑒定沒有線索證明死者是他殺,那按照心理學鑒定,死者很有可能被判為自殺,她總算可以明白,范醇為什么會在明知道她規(guī)矩的情況下,還在白天攔截她。 李東旭補充道:“閻小姐,這個案子真的很著急,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太過發(fā)達,這個案子已經(jīng)被當晚現(xiàn)場的人拍攝下來放在網(wǎng)上,上面給了我們很大的壓力,若是三天之內(nèi)無法破案,恐怕就得以自殺結(jié)案了?!?/br> 閻郁廢話不多說,李東旭在說話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將死者的上衣剪開,畢竟死者是女人,李東旭這初出茅廬的小子下意識的轉(zhuǎn)過了頭,一想自己是警察,以后這種得經(jīng)???,又尷尬的將頭扭了回來。 死者的身上并無外傷,無法鑒定死之前與歹徒發(fā)生過搏斗,死者手上的指甲缺口也不排除落水之后掙扎所致,所以要確定他殺,真的有些困難。 那個面具,很明顯是死者留下的線索,但查案是講究實質(zhì)性證據(jù)的,死者在水中,任何東西都有可能纏上,包括那副面具。 尸體被泡的發(fā)脹,死者的緊身牛仔褲根本沒辦法脫下來,她只好用剪的,很多法醫(yī)在鑒定之前,習慣讓助理先將死者的衣服除盡,但她的要求是死者的一切都必須是被發(fā)現(xiàn)時的樣子。 閻郁手舉醫(yī)用手電筒,一寸一寸的照過去,突然在死者的左腳腳踝上停頓住了。 她這一頓,范醇等人都屏住呼吸,比閻郁要緊張的多。 “記錄。” 李東旭一喜,連忙掏出紙筆準備好。 “死者左腳腳踝有木刺,木刺顏色與玉蘭公園人工湖上的木欄桿相吻合,證明死者在生前曾試圖用腳勾住欄桿,死者雙手指甲有缺口與裂口,也可證明此觀點。” 李東旭還在等待記錄,但閻郁卻突然停止,她取了手術(shù)刀還有鑷子,將死者腳踝上的木刺挑了出來,并且放在密封袋里。 “木刺已經(jīng)挑出,你們可以去現(xiàn)場取樣做進一步確認?!?/br> 范醇接下密封袋,沉聲問道:“閻小姐,鑒定情況如何?” 李東旭和陸文剛都快要緊張死了,大氣不敢喘的等著她的答案。 閻郁伸手將原先蓋在死者身上的白布重新給她蓋上:“死者試圖自救,說明她有很強的求生意念,所以死者是被人為推下湖中,鑒定他殺?!?/br> ☆、第18章 沉塘案破獲 閻郁的工作是法醫(yī)鑒定,查案的事情就交給范醇他們了,她和范醇合作兩年多,以范醇的實力,三天應該足夠了。 臨走之前,閻郁難得例外多嘴了聲:“準備從何查起?” 范醇愣了愣,因為這是閻郁在做好法醫(yī)鑒定之后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哪怕只是談案子。 “兇手和死者很有可能是認識的,所以在被死者見到真面目的時候選擇了滅口,如果歹徒是陌生人,若是沒有殺人的意思,第一反應難道不是逃跑?萬家花苑住戶很多,大多都是外地人口,雖然調(diào)查起來有些麻煩,但我想先從那里入手?!?/br> “也有窮兇極惡的歹徒,不管認不認識,只要被看到了真面目就下死手?!?/br> 范醇點頭:“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是認識的。” 閻郁挑了挑眉,范醇查案講究證據(jù),這也是很多刑警的通病,這個案子怎么就憑直覺了。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靈,男人有的時候第六感也挺靈的,現(xiàn)在除了死者是他殺之外沒有什么對警方有利的線索,我也算是選擇了就近原則?!?/br> “線索不是有嗎?” “你說那張面具?” “不足夠?” 范醇擰眉:“京城這么大地方,每天都有人在買面具,這樣的面具各大市場上也是應有盡有,很難查。”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兇手和死者是認識的,那兇手最起碼知道死者只是一個普通上班族?!?/br> 范醇眼睛一亮:“如果說兇手知道死者只是個普通上班族,還要去搶劫她,說明兇手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那兇手去買面具的地方應該不會距離周邊太遠,很有可能就是附近的跳蚤市場?!狈洞加行┘樱骸伴愋〗悖阌謳土宋覀兇竺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