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明珠!你還要害她害到什么時候,她是你的女兒,你的親生女兒?。 ?/br> “為什么不能!父親,你給我一個理由,要不然我不會撤訴的,現(xiàn)在有那么多人指著我女兒的脊梁骨說她是破鞋,你要我就這么算了嗎?我恨不得將宋澤倫的骨頭給拆了,把他的皮給剝了,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扔去喂狗!” “宋澤倫死了也是活該,可是他不能因為這個案子而死,更不能因為他將這個案子公諸于眾?!?/br> “不可能,父親,我不明白,宋澤倫父女倆當初安排綁匪,試圖殺害我的女兒,難道這還不夠他吃一輩子牢飯嗎?” “沒有那么多為什么,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為什么!”蕭明珠不明白,父親不是最疼閻郁了嗎?他不是一直都不喜歡宋澤倫這個女婿嗎?如今她將宋澤倫給抓起來,讓他繩之于法,父親不是該高興才對嗎? 蕭龍祥皺眉,沉聲道:“我要你立即撤訴,這案子,以后不必再提?!?/br> “那不是很好嗎?他罪有應得?!?/br> 蕭龍祥早就知道她來了,只是聽到她的聲音才轉(zhuǎn)過頭來:“宋澤倫在市安局,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蕭明珠進屋,沉默了片刻,見老爺子話也不說,主動開口:“爸,你找我?” 蕭龍祥背對著門,站在書房的窗戶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還是在想什么。 她突然的改變,讓蕭明忠還有馮靜茹都看不明白,那個曾經(jīng)那么護著宋澤倫的人,怎么會將那個男人送到市安局去,她到底在做什么,還是說,她本來就會這么做? 蕭明珠回到蕭家,馮靜茹坐在輪椅上跟她打了聲招呼,跟她說老爺在在書房等她,別的也沒多說。 閻郁輕輕點頭,其實她有些有些猶豫,沒有人比母親更愛她這句話,她到底該相信還會有所保留。 “小郁,我知道你很好奇,你好奇的事情,我一定會跟你解釋的,現(xiàn)在你外公找我,讓我回蕭家一趟,我先回去看看你外公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跟你說,你一定要相信我,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br> 蕭明珠似乎也沒有要隱瞞她的意思,正要解釋當年嫁給宋澤倫的原因,卻突然接到了蕭龍祥的電話,讓她立即回家。 她只是想知道,為什么! 閻郁至今沒想明白,蕭明珠所謂的報仇,到底是為了什么,她很清楚,絕對不是因為五年前的綁架案,因為在這之前,她對她的態(tài)度就非常苛刻。 蕭明珠痛苦的懺悔著,其實她沒有一天不在心疼自己的女兒,偏偏還要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她內(nèi)心的煎熬,沒人能夠明白,因為她要保護自己的女兒,所以必須這么做,當然,她也是有私心的,為了報仇! ☆、第188章 她是個怪物 蕭明珠身子一軟,差點摔在地上,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爸,我不相信!” “我也不想相信,可這是事實,我親眼看到小郁倒在血泊中,手里還拿著一把沾了血的尖銳木塊,她就是用那塊木頭殺人的?!?/br> “她一個小女孩,哪來這樣的勇氣,哪來這樣的力道,綁匪就毫無反抗能力嗎?” “這個至今為止都是一個謎,我的人到那里的時候,綁匪已經(jīng)死了,你想想,整整五年了,當初的綁匪一直都在通緝當中,其中兩個還是露了面的,可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沒有蹤跡?他們拿了錢,舍得把自己藏在深山老林里嗎?” “對啊,錢呢?錢要是不在了,說明有可能是黑吃黑,警方只知道有兩名綁匪是露面的,可綁匪到底有幾個誰也不知道啊,或許是他們拿到錢之后狗咬狗,殺了自己的同伴,然后帶著錢跑了,誣陷這些事情是小郁做的。”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你認為如果是這樣,我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嗎?我會想不到這一層嗎?那些錢一分沒動過,都在那個地方,而且是比我們給的錢還要多一些,很顯然這些綁匪是受人之托,我查來查去,查到了這筆錢的來源是宋氏集團,可是我選擇了沉默?!?/br> “父親,原來你早就知道是宋澤倫要害小郁!” “沒錯,正因為知道,所以這些年小郁身邊我一直派人保護著,就怕宋澤倫還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好在這五年,小郁都很安全?!?/br> “父親,你剛剛說,小郁不知道這件事情?” “嗯,她醒來之后,我旁敲側(cè)擊的問過,她對自己為什么會昏迷,是什么原因到醫(yī)院的都一無所知,醫(yī)生說,很有可能是選擇性失憶,不過醫(yī)生也說了會有其他可能,建議我?guī)∮羧タ葱睦磲t(yī)生,可我覺得,小郁記不起來也挺好的,那段記憶,對她來說并不是什么好回憶?!?/br> “爸,我還是無法相信小郁會殺人,她當年才多大啊,綁匪又人多勢眾的,她怎么可能是對手?!?/br> “我也這么懷疑,可她確實是兇手,我的人看過綁匪身上的傷口,致命傷都是來自于小郁手上的木棒,有些傷口更是恐怖的對人穿,小郁哪里來的力氣,小郁怎么會殺人,這些到現(xiàn)在都是不解之謎,不過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只要小郁現(xiàn)在好好的就行了,真相沒那么重要,不是嗎?” 蕭明珠呆愣的看著父親,他老了,年紀大了,不像以前她記憶當中的那位偉岸父親,能夠扛起整個家,讓他們生活在無憂無慮的港灣之中,可是為了小郁,他都承擔了什么,他都承受了什么,他的父親,做了所有她該做的事情! 噗通一聲,蕭明珠跪在蕭龍祥面前,蕭龍祥靜靜看著,并沒有去攙扶,也沒讓她起來,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說。 這么多年了,蕭明珠這一跪,他受的起! “爸,我錯了,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原諒我的不負責任,我的自私自利!” “明珠,你現(xiàn)在知道錯了還來得及,小郁需要你,就算她已經(jīng)長大了,她還是需要你的,以后不要再顧什么仇恨了,惡人自有惡人磨,就算我們蕭家不出手,宋澤倫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蕭明珠不明所以的看著蕭龍祥,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蕭龍祥嗤笑一聲:“你以為墨宸鈞對小郁只是玩玩嗎?我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就把小郁放心的交給他,我還有這個資格做蕭氏集團的董事長嗎?” “爸,你是說?” “墨宸鈞早就已經(jīng)有所動作了,宋澤倫這些年做的事情,有多少是來自正規(guī)途徑,他這種生意,要是只靠正規(guī)途徑,生意能做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 “父親說的是,可是宋澤倫的進貨渠道,就算是我,也一直查不到底?!?/br> “這是當然,宋澤倫可是連自己的女兒都防著,更別說是你了,不過墨宸鈞有本事,他還真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br> 蕭明珠瞇了瞇眼睛:“如果是這樣最好,要不然宋澤倫逃脫法網(wǎng),我絕對不甘心啊父親!” “你放心,就算你撤訴了,宋澤倫也沒有可能從市安局出來,現(xiàn)在你也明白我的用意了,這件事情,你親自去處理吧?!?/br> “父親,這件事情處理起來恐怕有些困難,畢竟市安局已經(jīng)受理案件了,且宋澤倫也對罪行供認不諱,要撤訴,不是我說了算,市安局要是追查下去怎么辦?” “你只要做你自己的事情,接下來市安局怎么做是他們的事情,我跟你說過了,小郁的案件是秘密檔案,市安局沒這個資格查閱的,這案子只要我們不出手,最終也牽連不到小郁那里?!?/br> 蕭明珠點頭表示明白,立即去了市安局,案件是范醇受理的,事關(guān)閻郁,同事們都非常認真,唯獨缺少當年的資料,正想跟蕭家人了解一下,蕭明珠卻來說要撤訴! “蕭女士,您為什么要撤訴,這案子跟您女兒有關(guān),難道您不想幫女兒找到兇手,為她出一口惡氣嗎?” 這話是李東旭說的,明顯是有些著急了。 他當然著急,大家都在為這個案子忙里忙外,現(xiàn)在原告說要撤訴,這不是讓他們?yōu)殡y嘛! 蕭明珠知道沒那么簡單,直言道:“我們蕭家不想招惹麻煩,也不想這件事情對我女兒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我們不想?yún)⑴c其中,至于你們要怎么做,那是你們的事情,只要宋澤倫承認了罪行就可以,你們完全可以按照法律辦事?!?/br> “可是您這樣的話,會讓我們?nèi)鄙俸芏嘤辛Φ淖C據(jù),宋澤倫也會因為證據(jù)不足被輕判,甚至是不判刑,這樣也可以嗎?” “我想他沒有那么好的運氣,就算以前有,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用光了?!?/br> 范醇在辦公室里接電話,所以才讓陸文剛跟李東旭接待一下蕭明珠,他很快接完電話出來,神色間有些喜色。 “老大,蕭女士說什么也要撤訴,你快勸勸吧?!?/br> 范醇比較理解蕭明珠的做法,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而且五年前蕭家是報案的,可現(xiàn)在這案件卻無法查閱,顯然是作為秘密檔案被保密了,不是他們可以去查閱的,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案件復雜,牽涉太廣,第二種是受害人主動要求,警方做出評估之后酌情而定,也就是相當于警方為了保護受害者,簽署了一份保密協(xié)議,他認為閻郁的情況是第二種。 既然這樣,那何必去挖出閻郁五年前的痛苦,反正宋澤倫對自己的罪行是招認了,他們有權(quán)關(guān)押她,至于判刑這方面,原本是要擔心一下,可現(xiàn)在完全沒必要了。 “蕭女士,你的意思我明白,這次案件不管是什么結(jié)果,都不會出現(xiàn)您還有您女兒的任何信息?!?/br> “老大,這怎么行,這樣的話,豈不是便宜宋澤倫那混蛋了!” “別著急東旭,范隊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br> “我剛剛接到報案,報案人說他手上有很多關(guān)于宋澤倫犯罪的事情,其中包裹倒賣文物,非法進貨等罪名,報案人很快就到,你們準備一下?!?/br> 李東旭跟陸文剛面上一喜,他們很清楚這代表著什么,宋澤倫那混蛋,看來這輩子都別想得到自由身了。 “明白!” 范醇看向蕭明珠:“蕭女士,宋澤倫從被抓進來開始就一直喊著要見你,你是不是想見他?如果你有這個意思,我可以幫你們安排,或許我們能得到更多的信息,不過您放心,既然您要撤訴,我們會按照規(guī)矩辦事的。” “正好,我也該見見他的?!?/br> 蕭明珠看到宋澤倫胡子邋遢,沒有了往日的風采,扯了扯嘴角笑了,那種不屑的笑容,他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原來不是她不會,而是她一直在演戲。 “蕭明珠,你可真會裝啊,這些年,你在我身邊,原來都是有目的的!” “宋先生,別叫的太親密了,你知道的,其實我們沒那么親密?!?/br> “你!”宋澤倫啞口無言,咬牙怒瞪蕭明珠:“你現(xiàn)在高興了,把我弄到這種地方,你高興了!” “我當然高興,這是你罪有應得!” “我罪有應得?”宋澤倫嗤笑了聲:“到底誰有罪啊,蕭明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會有今天的下場,都是你這惡毒的女人做的好事!” “生意場上,本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自己沒本事,怪別人?” “我真是后悔啊蕭明珠,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當初我就該把你跟你女兒一起弄死!” “宋澤倫,你沒有這個資格提我女兒!” 宋澤倫笑了,像是捏住了她的軟肋,她不讓說,他就非要說! “蕭明珠,你以為你女兒是什么好東西嗎?她是個怪物你知道嗎?” “閉嘴,不準你這么說她!” “憑什么不讓說啊,你女兒的性子陰陽怪氣的,可不是個怪物,五年前他被幾個臭男人抓走,誰知道這身子還干不干凈,她就是個不折不扣骯臟的怪物婊子!” ☆、第189章 都是異類 閻郁是蕭明珠的女兒,她已經(jīng)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女兒了,又怎么容許自己的女兒被如此侮辱! 蕭明珠二話不說,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宋澤倫的腦袋上砸,砸的她的手和他的頭上都是血,玻璃杯碎了,她也受傷了,可是她卻像感覺不到疼一樣,她早就想這么做了,很早之前就想這么做了! 范醇等人原本在另外一個監(jiān)控室里看著,見二人打起來,連忙去將蕭明珠拉開,那個時候,宋澤倫已經(jīng)滿頭血了,叫囂著要他們將蕭明珠抓起來,范醇使了個眼色,陸文剛就帶著蕭明珠出去了。 “蕭女士,您跟他置氣做什么,這監(jiān)控都拍著呢,到時候我們也不好處理啊?!?/br> “你們也都聽到他說什么了吧,如果我連這樣都能忍受,那我就不配當母親,我虧欠女兒的地方實在太多,如今不想再虧欠了?!?/br> “我們明白您的心情,可是剛剛這事兒,我們很為難啊。”陸文剛擰眉,似乎在思考。 “我打都打了,隨便他吧,要是他要告我,隨便!” “那也沒那么嚴重,我們范隊正在里面幫您說呢,這要是說通了,也沒什么,咱們再等等情況吧?!?/br> “好,麻煩你們了。”蕭明珠也冷靜下來,她妝容精致,眉目上揚,又恢復豪門貴婦驕傲的模樣,要不是她還滿手是血,誰會相信,昔日的第一名媛,也會為了女兒如此瘋狂。 審訊室里,宋澤倫就沒那么好運了,滿頭的血還沒有處理干凈,鮮紅的血液順著額頭流到眼眸,順頰而下,雙手被拷在椅子上,也不能抬手去擦一擦,時不時的抽動臉頰緩解痛癢,被折磨的夠嗆。 受了這么嚴重的傷,范醇卻似乎沒打算找人過來包扎,淡定的坐在審訊桌上,雙手交叉在胸前,興味盎然的看著他。 “警官,我知道你們都看到了,她打我,看看把我都打成什么樣了,你們也不管管,我告訴你們,這是包庇,我可以在法官面前告你們!” “行啊,你盡管去告,但在這之前,我們會向法官說明情況,宋先生,你覺得怎么說才好?就說你誹謗蕭女士女兒,導致她情緒激動才出手傷人,搞不好法官會認為蕭女士是正當防衛(wèi),你是罪有應得,這么說起來,我們是不是應該給你安排一個有女兒的法官?” 宋澤倫被氣得唇角顫抖:“你,你們這是徇私枉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