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徇私枉法的人是誰,自有法律來裁決,宋澤倫,蕭女士今天是來撤訴的,你不感恩就算了,還出口傷人,你說你這種人,是不是惡有惡報?!?/br> “她來撤訴?”宋澤倫瞇了瞇眼睛,突然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你什么意思?” “蕭明珠是什么人?當初我就是太相信她了,所以才會著了她的道,你們以為她無緣無故的撤訴是為了什么,還不是想包庇她的女兒!” 閻郁?范醇皺眉:“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五年前,你為了閻郁手中的蕭氏集團股份,找了綁匪,與你女兒里應外合,給她造成了精神上的傷害,如今還句句臟話,侮辱閻郁,如果我是家屬,別說打你個滿頭血,殺了你都是輕的?!?/br> “警官,我沒記錯的話,閻郁跟你們都是同事吧,你們跟她接觸過,就沒發(fā)現(xiàn)她是個怪物嗎?” “宋澤倫,你是不是想增加一條誹謗的罪名!”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當年我就在懷疑了,現(xiàn)在蕭明珠突然說要撤訴,我就更加確定了,那幾個綁匪,到現(xiàn)在都沒有被逮捕,而且全部消失不見了,就跟人間蒸發(fā)似得,現(xiàn)在想想,的確是疑點重重,五年前閻郁被帶回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傷,在醫(yī)院里住了很久,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啊?!?/br> “在審訊室里說話,都是要有證據(jù)的,如果你說的是莫須有的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加一條罪名!” “警官,我知道這次是栽了,進來了就出不去了,可以說,我現(xiàn)在就是個死人,一個死人說的話,你們也不相信?” 范醇跟站在門口的李東旭對視一眼,范醇瞇了瞇眼睛,李東旭嗤笑一聲,顯然是不相信。 “查,我們當然會查,但你也要做好準備,后果我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現(xiàn)在改口也來得及?!?/br> “不管是什么后果,我都認了?!?/br> 范醇皺眉,宋澤倫說的不像是假的,難不成閻郁在五年前,真的殺過人? 從審訊室出來,范醇心情沉重,李東旭笑了:“老大,你還真相信這人渣說的啊,閻小姐怎么可能殺人!”這話說完,他撓了撓頭,自我安撫的又說了一遍:“不可能的?!?/br> “蕭女士面前什么都不要說?!?/br> “明白?!痹镜鮾豪僧?shù)睦顤|旭,這個時候也面色微沉。 蕭明珠看到二人走來,下意識的起身,剛才陸文剛跟她說了利弊,她是沖動了些,可她不后悔揍了宋澤倫。 “蕭女士,沒事了,撤訴的事情,你到外面去簽個字就可以了?!?/br> “好,麻煩你們了?!?/br> “這是我們的責任所在,蕭女士客氣了?!狈洞嫉热藢⑹捗髦樗统鋈ィD(zhuǎn)身的時候,范醇跟李東旭都是皺眉。 陸文剛還以為是宋澤倫那里還沒有搞定,厲聲道:“范隊,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去好好跟他說說,就不信他不買賬!”陸文剛這架勢,像是要進去大干一場了。 李東旭拉住他:“陸哥,不是那么回事,宋澤倫那里,他不敢說什么,我們已經(jīng)搞定了。” “陸哥。”范醇突然開口:“宋澤倫表面上答應了,實際上不知道什么想法,你去找人給他傷口包扎一下,順便再好好開導他?!?/br> 陸文剛知道是什么意思,咧嘴一笑:“范隊,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闭f完,走路帶風的去辦事了。 李東旭看向范醇:“老大,這事兒連陸哥都要瞞著嗎?” “還沒有查清楚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東旭,你去醫(yī)院跑一趟,查一查。” “老大,你懷疑閻小姐?” “不是懷疑,是為她正名,如果她什么都沒做,我們也可以有備無患?!?/br>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 范醇沉默,良久才開口陳訴:“我們是警察!” 他不多說,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李東旭面色愈發(fā)沉重,只希望閻郁什么都沒做過,那個能讓尸體開口說話的奇女子,她不會殺人! “老大,就算閻小姐是真的殺人了,在那種情況下,她也屬于正當防衛(wèi)。” “去吧?!?/br> 范醇沒有回答他,他想起兩年前,第一次見到閻郁的時候,她穿著一身的黑,仿佛與黑夜融合在一起,詭異中透著nongnong的神秘,大家看她年輕,怎么也不肯相信她能做法醫(yī)鑒定,可偏偏她做到了。 驗尸解剖,她輕車熟路,手法比在法醫(yī)界混了幾十年的前輩還要專業(yè),她句句錐心,好像案發(fā)當時,她人就在現(xiàn)場,看著兇手殺人棄尸。 許是大家都聽的太入迷了,所以等她說完,竟然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因為實在太夸張了,警方查了三個月毫無頭緒,她一驗尸就這么清楚兇手是什么人? 只有他起身去查案,那一次的案件,最大的功勞也就成了他的,可以說,他年紀輕輕就是刑警隊隊長,這其中少不了閻郁的功勞,兩年來,他們合作了多少次,每次看她驗尸鑒定,他是真的佩服,她的鑒定,也確實如她說的,從來不曾出錯。 此時的閻郁,正安靜的躺著,再一次接受史密斯的催眠,那一次她看到的畫面,她想再看一遍。 她很害怕知道真相,因為害怕自己真的是個殺人兇手,可要是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如何有本事成功奪回本體! 墨宸鈞這一次沒陪她一起,本來他要來的,可閻郁說了,不要他過來,她總要學會一個人面對的。 上次她跟黑夜談話,第二天看到的回復,沒有關(guān)于那件事情一星半點的解釋,她是不是殺人了,黑夜不愿意說,她就明白,再問多少遍都不會得到答案,想要知道真相,還是要自己去找答案。 “睡吧,去睡夢中找尋你要的答案?!笔访芩拱矒嶂愑簦屗残?。 閻郁朝史密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史密斯會意,催眠開始。 很快,閻郁陷入混沌之中,冥冥中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沒看到,她感覺到自己在走,走的很遠很遠,可是周圍都是黑色的,她看不到自己的手指,卻能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正在前行,這種感覺很奇妙,太不真實又好像是真實的。 史密斯除了是個優(yōu)秀的心理學專家之外,還是個催眠高手,要不是他之前參加過催眠大賽,遇到墨宸鈞之后,他差點以為自己跟不上時代,不再是催眠高手了。 墨宸鈞是真的無法催眠,他還特意邀請了自己的同行來嘗試,對方也是催眠高手,但同樣失敗了。 墨宸鈞是個異類,這位閻郁小姐,同樣是! ☆、第190章 她怎么了 閻郁再一次被黑暗吞噬,或許是因為上一次已經(jīng)有過一次了,所以這次她看起來冷靜多了。 可是冷靜只是一時的,當她看到那幾個黑影說著污言穢語,當她看到那不見光的紅色暗影,當她聽到她自己的聲音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索命閻羅,閻郁還是怕了,她退縮了。 伴隨著凄厲的尖叫,史密斯的催眠結(jié)束,閻郁睜大了雙眼,大喘著氣好一會兒都恢復不過來。 “閻小姐,你沒事吧?!?/br> 讓史密斯頭疼的是,閻郁跟墨宸鈞一樣,都是異類,墨宸鈞是直接無法催眠,閻郁則是很容易被催眠,但催眠之后,作為催眠師的他根本就無法掌控她的意識,不管他問什么,她都不會回應,也就是說,當閻郁被催眠之后,她整個人都是與世隔絕的。 史密斯實在不想承認,這也是一種失敗,他也是倒霉,就這么剛好的碰到這么一對難搞的,弄得自己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閻郁像是剛剛回魂一樣,突然轉(zhuǎn)頭看向史密斯,把史密斯嚇了一跳。 “閻小姐?” “我沒事?!?/br> 閻郁微微搖頭,撐著手臂坐了起來,捏了捏眉心,起身道:“史密斯,我先回去了。” “閻小姐,你現(xiàn)在回去嗎?” “是的?!?/br>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閻小姐,可以聊一下嗎?” 閻郁停下腳步,并未轉(zhuǎn)頭:“史密斯先生,我累了?!?/br> “好,那閻小姐慢走?!?/br> 閻郁微微點頭,徑自離開,史密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皺,到底是他的錯覺還是什么原因?為什么他認為閻郁有些不對勁呢? 至于是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閻郁下樓出門,瞟了一眼停在門口的白色小車,上車離開。 墨宸鈞人在公司開會,心卻擔心著閻郁,散會之后,他剛準備給閻郁打個電話,葉遠就回來了,他剛拿起的手機又放了下來。 “怎么樣?” “都辦好了,宋氏集團倒賣文物涉案人員都已經(jīng)被抓獲,只要他們當中有一個人承認罪行,并將其他人都招供出來,其他人就算是不想說也不行了,據(jù)我所知,已經(jīng)有人招供了,警方也都在收集證據(jù),這一次宋澤倫是怎么也逃不過的?!?/br> “其他呢?” “其他也都沒問題了,最棘手的就是蕭明珠收購了宋氏集團,偏偏我們要對付的就是宋氏集團,不過蕭明珠是后來買入,跟倒賣文物無關(guān),除非這件事情她也牽涉其中。” 蕭明珠是宋澤倫的老婆,她被牽涉其中也有可能,只能說但愿她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只能再想辦法了。 “宋氏集團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暫時停業(yè)中,不過蕭明珠已經(jīng)買入宋氏集團的股份,現(xiàn)在是宋氏集團的大股東,宋氏集團對外宣稱是停業(yè)整頓,不過我想,這件事情要是結(jié)束的順利,宋氏集團很快就不姓宋了?!?/br> “那你就讓這件事情結(jié)束的順利一點?!?/br> “老板放心,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br> 墨宸鈞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吧,手機還沒拿起,墨老爺子的電話又打來了,他皺了皺眉。 “有事?” “我不跟你繞彎子,很簡單,你跟蕭家那女孩的事情,我不同意?!?/br> “您不同意是您的事情,通知我做什么?” “你是我兒子,我不同意,你就不能跟她在一起,結(jié)婚是大事,我不點頭,我看那丫頭怎么進我墨家的門?!?/br> “父親,您都一大把年紀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去了,您要是真不同意,我就順著你的意思,反正結(jié)婚早晚都一樣,我們可以等了死了再結(jié)婚,到時候我不僅要跟她結(jié)婚,還要將墨家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她?!?/br> “你,你是想氣死我嗎?” “是啊,氣死你就沒人來管我要跟誰結(jié)婚了?!?/br> “一個外人,竟然比你的親生父親還要重要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蕭家那姑娘有什么好的!” “那我倒是想問問,她有什么不好的?” “名聲不好,我們墨家最看重的就是名聲,我不管那女孩跟你的時候是不是干凈的,總之她現(xiàn)在名聲壞了,就不能進我墨家的門!” “名聲?”墨宸鈞聽了,差點笑出聲來:“父親,這還真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大的笑話,我們墨家還有什么名聲可言?您忘了,咱們墨家最大的丑聞就是你為了延續(xù)香火害死了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怎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么大的丑聞都出了,也沒見你把自己給逐出家門啊?!?/br> “放肆!” “我就是放肆,當初你把我生下來的時候就該知道會有今天,所以你早早就想好了,繼承墨家的人是您的寶貝孫子,至于我,只是你想有個兒子有個保障,對你來說,我也沒那么重要。” “你,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自從你接管了公司,我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對嗎?” “那是當然,要不然您以為我處心積慮得到公司是為了什么?” “你真的是太卑鄙了?!?/br> “這也是父親您的本事啊,誰生的我,我肯定是像誰的,如今您后悔了,早知道您當初就不該生下我,您要是不生下我,咱們都省事了,你也不會有個這么不孝順的兒子,我也不用時時刻刻想著我的命是母親用命換來的,害的我連呼吸都覺得自己是在犯罪,我的存在,就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