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到最后李恪和裴瑄也沒能說上什么話,裴瑄臨走的時候看向李愔的目光十分冰冷,而后抬頭對李恪說道:“你還是多小心身邊的人吧。” 李愔敏銳的感覺到裴瑄似乎是在說自己,除了他,李恪現(xiàn)在身邊還有什么人呢?哦,安平他們這些伺候的壓根沒被李愔放在眼里過。 “你……”李愔剛想說什么卻被李恪攔住了。 “鬧夠了嗎?”李恪的語氣也不太好,如果他有意大位,那么就沒必要和裴瑄和解,而他并沒想那么做,李愔卻硬生生在他們之間插了一腳。 李愔有些委屈的看著李恪,低著頭跟他回到了凝云閣,回去之后李恪才說道:“不要把所有人都當(dāng)成你的敵人,否則將來你一定會后悔?!?/br> 李愔低頭說了句:“我有三兄就好?!?/br> 李恪閉眼嘆氣:“時辰不早,去歇息吧。” 嘖,早知道就跟蕭氏說一聲別那么早弄死楊淑妃了,他寧愿李愔跟著楊淑妃去報復(fù)社會,也不想他黏在自己身邊給自己拉仇恨! 說到底,李恪也并不是多么善心的人,對于李愔,他更類似于一種自家養(yǎng)大的孩子,所以他要負責(zé)的感覺,至于兄弟之間的感情……或許有,然而并沒有強到能夠讓他無視李愔給他帶來的各種麻煩。 李恪覺得李愔只是有點黏他,但是裴瑄卻看得清楚,李愔雖然年紀(jì)小,心性卻偏執(zhí)陰暗,他看向李恪的目光之中帶著或許自己都察覺不出的獨占欲。 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樣,只不過李愔如今年紀(jì)小,只會讓人覺得他太過看重胞兄,然而等他長大,裴瑄想到將來某一天或許他會跟李恪坦白,而那個時候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李愔,心里就不由自主有些別扭。 他站在自己的院子之中,看向旁邊在月光照耀下顯得靜謐華美的王府,心里則想著要不要幫李恪一把,將李愔先除去? 在裴瑄看來,李愔實在不夠聰明,以后少不了給李恪惹麻煩,裴瑄一點都不希望將來他跟李恪要走之前還要幫忙清理麻煩,當(dāng)然除也有不同的除法,讓李愔滾得遠遠地,再不能留在李恪身邊也就行了,否則,李愔是皇子,就算謀反都未必能夠要他性命,裴瑄再瘋也不會起這個念頭。 而此時李恪也在盼望著能夠搬出去,這宮里住的實在是太束手束腳沒滋沒味了,更何況,有李愔在他也不敢做什么,連對那只毛茸茸的小狐都不敢表現(xiàn)得太喜歡,生怕一個不注意,那小狐就被李愔弄死。 當(dāng)然除了等著搬出宮之外,李恪還在等著外出之官呢,再過兩年等他十四歲的時候,他的官職會有變化,到時候會被外派做官一年,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以讓他和李愔之間的關(guān)系疏遠變化了。 冬十月,原本李承乾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加冠,然而卻因為,右衛(wèi)大將軍、順州都督、北平郡王阿史那什缽苾?nèi)ナ溃鴮⑷掌谟指牧?。雖然說從來卑不動尊,然而在加冠的時候死了朝廷重臣,多少也是有些晦氣,更何況別人覺得李恪和李泰的成長會給李承乾帶來壓力,但是李承乾自己卻并不在意。 他已經(jīng)是太子,身邊圍繞諸多大臣,李恪和李泰如今還沒搬出宮呢,他有什么好怕?更何況,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開始處理政務(wù),李世民也并沒有因為他沒加冠就限制他,或早或晚并沒什么區(qū)別。 于是,錯過了這個十月,再請?zhí)肪忠徊匪?,時間就直接戳到了三年之后。 李承乾:…… 雖然他不著急,但是也不能這么坑他吧?然而李世民重視他,雖然嘴里說著不能因為李承乾耽誤春耕,卻還是再三詢問吉日是否能夠更改,太史局那邊難得硬氣一次,于是時間就定在三年之后的二月。李承乾對此頗有些啼笑皆非,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怎么還是定在了二月呢? 裴瑄對此倒是無所謂:“三年之后你不過十六,我不也這時候加冠?!?/br> 李承乾忽然說道:“過了年之后,老三就要搬出去了,你們兩個倒是親近了。” 裴瑄面無表情:“我可不敢,否則說不定就要像之前那只小小貓一樣慘遭毒手了呢?!?/br> 李承乾挑眉,想要問裴瑄是不是在跟他表忠心,然而想了想又覺得并不需要問,裴瑄之前對李恪恨之入骨他可是知道的,雖然現(xiàn)在裴瑄看上去態(tài)度曖昧,也被李承乾歸咎為裴瑄已經(jīng)懂得隱忍。 于是,就這么一個錯過,李承乾就再沒有機會得知裴瑄和李恪之間真正的恩怨糾葛。 貞觀六年,過了新年之后,因為李恪年歲漸長,終于是搬出了宮,住進了王府,對此李愔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抗拒,就差搬著東西跟李恪走了。 當(dāng)然最讓他抗拒的是,他以后要搬去跟李治一起住,以前李恪還在宮里,那么他們兄弟住在凝云閣并沒什么問題,現(xiàn)在李恪已走,他自己住在這里自然不合適,正巧李泰和李恪同年,他們兩個都搬了出去,李愔就被長孫皇后安排去跟李治作伴了。 李治今年已經(jīng)四歲,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團子,李愔并不喜歡他,他對于嫡子似乎有種天然的敵意,也或許是因為楊淑妃灌輸了某些思想的緣故。 然而,李恪在臨走之前囑咐他許多遍不要跟李治起沖突,哪怕不喜歡也不要表現(xiàn)出來。李愔知道李恪是為他好,隨著年歲漸長,李愔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分不清是非黑白的孩子。 李恪以為他變成這樣是因為楊淑妃,然而李愔自己知道,他已經(jīng)開始本能的對楊淑妃的話進行懷疑,楊淑妃跟他說過的那些,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里,然而跟李恪呆在一起時間越久,他就越是發(fā)現(xiàn),楊淑妃跟他說那些并不是真的望子成龍,或者是關(guān)心他,楊淑妃只是將他當(dāng)成一個工具,一個媒介。 能夠?qū)崿F(xiàn)她野心抱負的媒介,而直到現(xiàn)在,他才想明白,或許當(dāng)初楊淑妃的死并不那么簡單。 比起楊淑妃,李恪縱然會生氣會懲罰他,卻更像是一個關(guān)心弟弟的哥哥。李世民對他不夠關(guān)注,長孫皇后不是他親媽,而是他親媽的那個給他帶來的都是各種負能量。 在這樣一個讓李愔感受不到任何人情味的皇室之中,李恪就仿佛是李愔的救命稻草。既能救命,又怎能放手?李愔唯一一次想要求李世民,就是希望自己的府邸能夠跟李恪緊鄰,然而等他想到李恪府邸周圍的情況之后,不由得臉頓時一黑。 李恪府邸的右邊是侯君集,這是老牌功臣了,而左邊則是裴瑄,李愔不覺得是侯君集擋了他的路,畢竟在李恪搬出去之前侯君集已經(jīng)住在那里多少年了,于是所有的仇恨就都沖著裴瑄而去。 又是他!一想到裴瑄曾對李恪有救命之恩,還是李承乾那邊的人,李愔的仇人名單上,裴瑄的名字僅次于李承乾,說來也奇怪,李愔對裴瑄仿佛有一種天然的直覺,從看到裴瑄第一眼起他就不喜歡這個人,到了如今他們兩個也幾乎成了死敵,哦,當(dāng)然這是李愔單方面的決定。 李恪完全不知道弟弟已經(jīng)黑化成了個蛇精病,他正在思考著搬到王府之后的第一次宴請要請誰來。 只不過,他并沒有著急,因為他清楚的記得,這個夏天好多人都沒熬過去。 六月己亥,代王李簡薨,酆王李元亨薨。辛亥,江王李囂薨。 第48章 死了一個叔叔兩個弟弟,李恪的喬遷宴基本上也就泡湯了,李恪很開心的表示他又省錢了——沒辦法,雖然李世民對他很好,他搬家賞了不少東西給他,但是沒有一個是能夠當(dāng)錢用的! 以前他在宮里吃喝拉撒都有親爹嫡母管著,現(xiàn)在出來了,就要開始管一個王府的吃喝拉撒,不過這種事情以前他都做慣了,在京城里只要收收保護費就行了——咳咳,就是會有商人主動上門來求抱大腿,這一部分收入就不少。 至少讓整個王府運作起來是沒問題的,當(dāng)然想要生活質(zhì)量好一點就要再努力鉆營,李恪對于生活品質(zhì)要求不是很高,之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什么環(huán)境都經(jīng)歷過,有過榮華富貴也當(dāng)過貧民乞兒,畢竟他們?nèi)プ鋈蝿?wù)可能遇到任何情況,把自己胃口養(yǎng)刁那簡直就是在跟自己過不去。 然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李恪為了不讓自己印證這句話,生活品質(zhì)在親王級別里簡直可以稱得上樸素。 李承乾和裴瑄都習(xí)慣了他這樣的生活作風(fēng),李承乾是覺得李恪在做給人看,而裴瑄則很明白李恪只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李恪從來沒有宣揚過自己多么節(jié)省,然而身為皇子他的生活基本上就跟后世的明星沒啥區(qū)別,大家都盯著他呢,朝中很多士大夫都覺得李恪這樣頗有古時君子作風(fēng)。 李世民也高興,別人夸他兒子教養(yǎng)好,就說明是他這個當(dāng)?shù)慕逃暮冒?,他怎么會不高興? 這樣節(jié)儉的李恪卻在李世民決定給李淵營建宮室的時候,直接孝敬了一大筆錢,李世民心里算了一圈,瞬間想明白這大概是李恪一年俸祿再加上食封的錢。 李世民直接將李恪喊到了立政殿,責(zé)備說道:“你把錢都給我們,你用什么?” 李世民是當(dāng)過親王的,對于親王府的開銷心里有一筆賬,不過當(dāng)時他還要養(yǎng)兵,可就算李恪不養(yǎng)兵也要負責(zé)發(fā)工資啊。 李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若不是兒子自作聰明,阿爹也不用傾內(nèi)庫之力為阿翁營建宮室,更何況阿翁待我極好,平時我也沒什么能夠孝敬阿翁的,只能這樣啦?!?/br> 李世民搖了搖頭:“那件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br> 李世民的確說要用內(nèi)庫出錢來營建宮室,不過如今宮室還在規(guī)劃之中,不定什么時候才能開建,更何況,到時營建宮室肯定要從國庫出一部分錢的,內(nèi)庫肯定支撐不起來這么龐大的開支。 李恪咬了咬牙說道:“阿爹莫要擔(dān)心我,兒子……兒子這些日子收了不少孝敬?!?/br> 李世民當(dāng)然知道這件事情,而且他還知道當(dāng)官的都有這種情況,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么事。是啦,嚴(yán)格來說這些人是在撬國家的墻角,然而這種事也沒辦法杜絕——他家也是從臣子起家的,這里面的貓膩他清楚的很。 只是看著李恪慚愧的樣子心里頗為好笑,他一點都沒想到他這個聰明的兒子居然還是個實心眼。不過實心眼有實心眼的好處,父母都喜歡聰明而又老實單純的孩子。 “好啦,我知道了,你難得回宮一次,順便留下來吃飯吧?!?/br> 李恪聽了之后眼睛一亮:“謝謝阿爹!” 能跟李世民吃飯他是開心的,畢竟李世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跟兒子們一起吃飯了,哦,除了李治以外。 李承乾在東宮有自己的小食堂,李恪出宮建府了,其他的兒子都在母親那里用飯,李世民自然也不會把他們叫過來特地吃頓飯——太極宮不小一來一回都要好長時間了。 在吃飯的時候,李恪看到了李愔,李愔也算是因禍得福,跟李治住在一起,長孫皇后總不好厚此薄彼,于是李愔出現(xiàn)在李世民面前的次數(shù)就直線上漲。 李愔也想過要抱好李世民大腿,哪個當(dāng)兒子的不希望父親寵愛自己呢?尤其是這個父親還是富有天下的皇帝的時候。李恪如今受寵到了滿朝文武都知道的程度,李愔也不是沒有羨慕嫉妒過,只不過因為那是他三兄而沒有生出別的想法。 然而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李愔怎么表現(xiàn),他總覺得李世民對他的態(tài)度淡淡的。而在李世民那里,李愔的標(biāo)簽大概就是楊淑妃的幼子,李恪的胞弟。李世民對他態(tài)度一般主要是想到當(dāng)年楊淑妃做的那些蠢事,他就忍不住生氣。 雖然知道并不應(yīng)該遷怒孩子,可是李世民卻也不是圣賢,難道還不能選擇喜歡哪個兒子嗎?更何況李愔身上的氣質(zhì)并不讓他舒服。 只能說,李愔還是太小,不懂得隱藏自己的陰暗面,他自以為那些想法都被他埋藏在心里,然而大家哪怕看不出來卻也能感覺得到他陰晴不定的性子。至于李恪……李恪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過。 無論李承乾和李恪心里轉(zhuǎn)悠著多么壞的念頭,表面上卻都是光明正大的,而且他們就算要耍手段也是走陽謀,畢竟走陰謀的話估計沒人能夠玩的過李世民。 可是李愔做不到,于是只能看著李世民對李治各種細心關(guān)愛,心里愈發(fā)的不平衡。 不過這次李恪留下來吃飯倒是讓他很開心,雖然是分案而食,他卻還是不自覺的往李恪那邊蹭。 李世民曾經(jīng)擔(dān)心李愔這陰晴不定的性子長大會惹麻煩,如今看他黏李恪,又覺得有李恪管束應(yīng)該不會出大問題,想到這里他就說到:“六郎長大了,也到了要出宮建府的年紀(jì)了?!?/br> 李恪有些茫然的看著李世民,他今年十三歲這才搬出來住的,可是李愔剛十歲啊,這就要出宮建府了? 實際上,皇子在十來歲出宮建府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后宮人口見多生存空間也越來越小,而且在李世民看來,這些皇子長時間混跡后宮并不是什么好事。 李恪這還是李世民特許多留了一年才出去的,至于不那么喜歡的兒子,自然就早早丟出去啦。 李愔倒是很開心,笑得眉眼彎彎的看著李恪,李恪有些無奈的讓他好好吃飯。李愔的王府建立在跟李恪相鄰坊內(nèi),然而李愔卻并不開心——一到晚上就宵禁啊,雖然坊內(nèi)沒有這個限制,然而坊們關(guān)了,他也沒辦法去找李恪了啊。 然而李恪住的地方是名副其實的高檔社區(qū),可以說這里面親王滿地走,郡王一大把,國公什么的就更不用提。 李世民當(dāng)初特地給李恪選了這么個地方,這也是朝上太子一黨神經(jīng)緊繃的原因之一,當(dāng)然不僅僅是太子一黨,就連許多不是不是太子一黨的人都有些警惕的看著李恪。 因為李恪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隋煬帝外孫。 雖然楊氏如今依舊是世家,然而李世民上臺之后一直在提拔勛貴打壓世家想要集中皇權(quán),那么問題也來了,朝堂上跟楊家有仇的還真不少。 好多人當(dāng)年都是造反起家的,他們都是被國家逼得活不下去了才會選擇這條路,是,李恪姓李,然而外家是一個不可割舍的存在,誰知道楊淑妃有沒有教導(dǎo)過李恪什么?萬一李恪得勢,要清算他們怎么辦? 更甚至,萬一李恪有野心意在帝位呢?這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圣人三個嫡子也不一定能保證什么,想當(dāng)年劉恒原配代王后給劉恒生了三四個兒子,結(jié)果母子幾人齊赴黃泉,連個名字都沒留下。 所以必須將吳王給按下去!只是他們現(xiàn)在也只能這么想,沒辦法付諸行動,因為李恪年紀(jì)不大,沒什么顯著的劣跡,反而言談舉止很得一些士大夫擁護,據(jù)說武藝也很不錯,這讓那些人有些難受。 李恪自然知道自己的出身本身就已經(jīng)拉來了很多仇恨,不過他也不在乎,因為他現(xiàn)在可以肆意讓人尋找白貓了。 只不過這年頭白貓并不多,宮里能夠見到那純屬是因為番邦進貢而來,李恪讓人找了半天沒找到之后,也不敢有大動作,畢竟他的任務(wù)看上去太不靠譜,容易給李世民一種玩物喪志的感覺。 還是等外出做官吧,這么想著的李恪完全沒有預(yù)料到他會被李世民給坑一把。 原本在貞觀七年讓李恪外出之官一年的,結(jié)果這一次李世民提都沒提,反而在有人提出吳王已成年,按照之前的規(guī)定需要成為地方長官。 李恪聽了之后很鎮(zhèn)定,而李承乾則皺眉,比起李恪遠離,他更希望李恪在長安,在他眼皮底下,這樣無論李恪耍什么花招他都能應(yīng)付的來。然而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他沒有選擇的余地,不過也無所謂,李恪出去也就一年時間而已。 只是誰都沒想到,李世民在看到這封奏疏之后,思前想后了許久,轉(zhuǎn)頭對長孫皇后說道:“我舍不得三郎離我太遠?!?/br> 長孫皇后平心靜氣的說道:“那就讓三郎離得近些好了?!?/br> 于是李世民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任吳王李恪為雍州牧。 李恪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tài),等等,他做什么了他?他之前還提醒裴瑄不要做的太過,否則導(dǎo)正歷史的時候他的下場不太好,然而如今……李恪覺得自己的下場大概也不太好了。 有必要跟教導(dǎo)主任聯(lián)絡(luò)一下,看需不需要派個人過來導(dǎo)正一下歷史,李恪想到這里的時候忽然覺得這個想法也挺好的,如果有人帶著系統(tǒng)過來,對方的系統(tǒng)說不定就能找到尾宿的存在,到時候他也不用找的這么辛苦了。 于是李恪再一次打開了識通符,幾乎是識通符一打開教導(dǎo)主任的咆哮就過來了:“我讓你去找系統(tǒng),你都做了什么?” 李恪很無辜:“我什么都沒干啊?!?/br> “你還什么都沒干?裴寂怎么死的?那個裴瑄怎么冒出來的?楊淑妃又怎么死的?”教導(dǎo)主任覺得自己的心臟病都要復(fù)發(fā)了,明明在學(xué)校的時候很優(yōu)秀啊,這孩子怎么就這么能惹事兒? 李恪有些心虛也有些莫名其妙,心虛是因為他的確是一手導(dǎo)致了楊淑妃的死,但是前面兩個他堅決不背鍋。 “我也想問你啊,不是說沒有穿越者嗎?裴瑄都能制造火藥了,你告訴我他不是穿越者?”跟教導(dǎo)主任一樣,李恪也覺得對方很坑爹。 “恩?”教導(dǎo)主任有些疑惑:“你確定是他?” “不是他還能有誰呢?而且他都承認了啊?!崩钽∫贿呎f著一邊思考現(xiàn)在能夠確定,裴寂的死果然不是正常歷史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