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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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牧青軟了聲音:“蘇蘅你別這樣——你只要說一句跟你無關(guān),我便信你了?!?/br> “說得我好像沒說過似的,”蘇蘅懶得理他:“你不用糾結(jié)不用擔(dān)心了,好吧,就是我命司棋做的,我就是故意想要?dú)庀某跚缭绠a(chǎn)了,好了,你滿意了嗎?滿意了的話,那咱們就和離吧,否則我可不知道以后這樣的事還會不會發(fā)生了——你也不想再遇到這樣的事吧?” 薛牧青沒有接話,蘇蘅想了想,又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置司棋?” 薛牧青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司棋的身契一直在你手上……出了這樣的事……她這樣的丫鬟決計是不能留了……把她發(fā)賣了吧?!?/br> “真是好笑,”蘇蘅說著便真的笑了:“當(dāng)初夏初晴那事出來……你說要負(fù)責(zé),所以納了夏初晴,而今司棋的事出來,你就不愿意負(fù)責(zé)了?” 薛牧青皺眉:“那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的?”蘇蘅冷笑,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唱反調(diào):“夏初晴的清白重要,司棋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厚此薄彼不是這么個厚此薄彼法……我自認(rèn)為我身邊的丫鬟都比夏初晴這樣人來得金貴多了,怎么,你覺得司棋還比不上夏初晴?還是說你覺得我比不過夏初晴?” “一碼歸一碼,蘇蘅你不要混為一談,”薛牧青急了:“初晴的事我已經(jīng)錯了一次了,司棋的事絕對不能再錯,蘇蘅,這事若是與你無關(guān),你就不要把事情往你身上攬——” “怎么就與我無關(guān)了?你自己不說司棋是我的丫鬟?你先前不說說司棋是被我唆使的嗎?”蘇蘅偏還就要管這事了,她算是看出來了,薛牧青對司棋無意,至少,司棋比不上夏初晴的分量,他越是無意,蘇蘅便越是要給他添堵:“怎么,令堂讓你納了夏初晴便可以,我讓你納了司棋便不行?看來果然我說的話沒什么分量……” 薛牧青嘆氣:“蘇蘅你別這樣……我們間因為初晴……我已經(jīng)夠懊悔的了,你不要再把別人扯進(jìn)來了?!?/br> “懊悔……”蘇蘅喃喃念著這兩個字,輕輕搖了搖頭:“我沒見到你有什么好懊悔的……你一邊懊悔著,一邊連孩子都生了,難不成你不愿,別人還能逼著你做這些不成?” 薛牧青想要說什么,張了張口,卻又似乎無可辯駁,許久之后方才道:“所以……這才是你的目的嗎?我說不會碰你身邊的人……你就故意讓司棋做這些……你故意讓我食言、報復(fù)我是嗎?” “你怎么想就是什么吧,”蘇蘅懶得解釋:“司棋顏色好……別一副你吃了虧的表情,當(dāng)然,你愿意納了司棋,也不是沒法子的……你跟我和離,司棋的身契反正還是在我手上的,我走了,司棋自然也是要跟著走的,這法子你覺得如何?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樂意的,畢竟這樣的話,司棋就煩不到你更煩不到夏初晴了。” “如果你非要如此,那么如你所愿,納妾便納妾吧,”薛牧青的聲音里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蘇蘅,我萬萬沒想到,你會變得如此之‘大度’!” 他說完便轉(zhuǎn)身走了,嗤之以鼻:“何必做出一副仿佛自己吃虧了的模樣呢,只怕心中早已經(jīng)樂意之極了,裝模作樣!” 向mama膽戰(zhàn)心驚地幫蘇蘅端了藥過來:“小姐……司棋她……她真的那般大膽做出那樣的事來?” 蘇蘅沒有回答,只是端起藥碗吹了一小會,慢吞吞把藥喝了。 向mama憤憤不平:“司棋這小蹄子!小姐何必給她臉?就該像姑爺說的那樣,把她直接發(fā)賣了便是了!” 蘇蘅不置可否,她就是不想順著薛牧青而已,話趕話到了這地步,此刻她再把司棋發(fā)賣了,不免就是認(rèn)慫了:“留著也好……薛牧青這官階,就算是納妾,也是有定數(shù)的,就算以后我跟他和離了……司棋也始終占著那位置膈應(yīng)著他……” 他不開心,她就安心了。 ☆、第047章 談一談(避開) 夏初晴到夜里才順利生下了那個孩子,蘇蘅一早便料到這樣,更是懶得理會她,從頭到尾都沒出現(xiàn)。 反正那個孩子跟她又沒有干系,有那個閑工夫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還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司琴,司琴眼看著著要生了,偏偏這時候出了這樣的事,雖然記得淼淼的生辰,然而蘇蘅并不能就此放心下來。 司棋到底還是得了那個“名分”,只不過蘇蘅心中有氣,并沒有因此便給她放了籍,畢竟,明面上司棋之所以得以正身,跟蘇蘅沒有關(guān)系,是夏初晴緩過來之后跟薛老夫人求的情,表示自己寬宏大量不怪司棋,薛老夫人卻仍是氣司棋,將她安排到了個特別偏遠(yuǎn)的小院,蘇蘅聽到這些時,只心內(nèi)冷笑了一番,便揭過了。 薛牧青因司棋的事,很是消停了幾天,蘇蘅甚至想著,以薛牧青對司棋的惡感,她要不干脆抬舉抬舉司棋算了,如果這樣能讓薛牧青一輩子都不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那么就算不和離,至少也可以眼不見心不煩,雖然她也煩司棋,但是比起薛牧青來,還是可以忍受的。 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行,司琴眼看著不到一個月便要生了,這個時候把司棋這個能惹事的人召回自己身邊來,說實話,蘇蘅還是不放心的。 夏初晴那個兒子洗三并沒有辦——蘇蘅不可能為了這么個足以讓自己丟臉的存在大辦一場,薛老夫人雖然有心,然而她畢竟沒什么人脈,薛牧青那邊自己也不愿意大張旗鼓的cao辦——蘇蘅覺得他可能是心虛,畢竟,當(dāng)初他們婚前,薛牧青承諾過不納妾,而今才幾年,庶子都有了,他就算不在意蘇蘅的想法,總還得顧及一下蘇家那邊那些親戚。 蘇蘅醒來的時候,還是覺得頭疼得難受,昨日日頭正好,讓人把書冊都拿出來曬,驀地便又想起唐允來,這些年里,唐允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消息,蘇蘅恨自己當(dāng)初不肯多看一看唐允的手稿,否則也不至于如此無措,雖然算算日子,唐允還有不到半年就回來了,但是想想自己直至今日,還是沒能與薛牧青成功和離,蘇蘅又覺得有些心煩…… 當(dāng)然,她也怕因為自己重活了一遭,唐允也變了怎么辦,畢竟唐允離開的時日并不短,這些年里發(fā)生了什么誰也難以預(yù)料,唐允未必還會是她“后來”重逢的那個唐允。 這樣患得患失的,難免便又多喝了兩杯——最近司琴憂心忡忡的,也不知是怕她貪杯還是擔(dān)心小孩的事。 蘇蘅頭疼得眼睛都沒睜開,整個身子感覺有些搖晃,聽得外邊的聲響,自己似乎是在馬車上…… 自己為什么會在馬車上? 想要睜開眼,想要起身來,一只手卻按住了她的頭,蘇蘅嚇得僵了一瞬,那手卻按住她太陽xue,輕輕揉著:“怎么?頭很疼嗎?” 是薛牧青的聲音,蘇蘅所有的困意都被驚走了,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正枕在薛牧青腿上,更是被嚇得撞到了車壁——現(xiàn)在她確認(rèn)了,他們的確是在馬車上。 薛牧青的手僵了僵,伸手撫上蘇蘅被撞了的地方:“疼不疼?” 疼倒是真的疼,然而蘇蘅此刻顧不上這些,她避開了薛牧青的手:“少動手動腳的,你想做什么?” “我為什么在這里?為什么跟你一起?”蘇蘅確信馬車上只有自己和薛牧青:“她們呢?向mama她們在哪里?你把她們怎么了?” 薛牧青沒有回答,蘇蘅跟他共處這么狹小的地方,實在是坐立難安:“停下——我要回去。” 外邊的人并沒有理會,馬車還在不疾不徐往前走,蘇蘅想要直接出去,被薛牧青拉住了:“蘇蘅,我們好好談?wù)劙?。?/br> “我跟你一向沒什么好談的,”蘇蘅搖頭:“我要回去。”她覺得薛牧青的神色很是怪異,多和他待一刻,蘇蘅都覺得不安,莫名其妙地把她帶走,不知要帶往哪里——想想便覺得怪異。 薛牧青只是制住她,不讓她接近車門處,蘇蘅簡直心急如焚,只得將先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為什么會跟你一道?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向mama她們呢?你到底是把她們怎么了?”她狐疑地看著薛牧青,越想越不對勁。 “沒什么事,就是覺得你我應(yīng)該好好談?wù)劻T了,”薛牧青聲音輕輕的:“蘇蘅,你身邊若是有人的話,你總是有恃無恐不肯聽我說,我也很難將事情說得清楚,向mama她們那里你放心,我知會了她們?!?/br> “我不肯聽你說你便可以這樣做?”蘇蘅簡直氣極,她可以從他輕描淡寫的話里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簡單:“你把向mama她們怎么了?”否則向mama她們不可能任由薛牧青將自己帶走。 “放心吧,已經(jīng)沒事了,”薛牧青安撫她道:“她們畢竟是你身邊的人?!?/br> 蘇蘅仍舊是不放心:“不管你要跟我說什么,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闭f完了她要回去了。 “再等一等,”薛牧青搖了搖頭:“就快到地方了?!?/br> 薛家在京城的莊子,蘇蘅知道所在,但是從未來過,蘇蘅不明白為何薛牧青要支開了眾人把自己帶到這里來,心中那股不安始終是難消。 待得周圍連下人都沒了,薛牧青才開了口:“蘇蘅,現(xiàn)在沒了別人,你我開誠布公地談?wù)劙?。?/br> 蘇蘅沒有坐下,打量著四周,想著自己應(yīng)該怎么離開這里。 薛牧青笑了笑:“這院子里沒有人,外邊卻是有人守著的……你出不了這個院子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蘇蘅惱了:“怎么?嫌棄我礙眼了,打算將我拘在這里,這樣就沒人能打擾你和夏初晴的好事了?” “你果然還是介意初晴的事,”薛牧青給她倒了酒,自己卻不不打算喝的樣子,他低下頭:“蘇蘅,若你實在介意,那我們生個孩子吧?就屬于你跟我的孩子——” “薛牧青你果然是瘋了!”蘇蘅氣極,更是不會接過酒杯:“我說過,我厭惡你惡心你都來不及,更不可能跟你有任何的關(guān)系!你想要孩子,夏初晴給你生了一個你還想怎么樣?” “那孩子……”薛牧青閉上眼睛:“畢竟不是你跟我——” “薛牧青!”蘇蘅打斷他:“你跟夏初晴連孩子都有了,還跟司棋有了首尾,你怎么還有臉跟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看著薛牧青,聲音清冷:“薛牧青,你要知道,我嫌你臟啊?!?/br> 薛牧青神色有些頹喪,卻還是想要勸服她:“那些事……是我錯,你要怪我,我通通承受……只是你總要給我一次機(jī)會……我保證……” “我早就不信你所謂的保證了,”蘇蘅搖頭:“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的話,那我只能說——你做夢!既然話都說完了,那么我便回去了——” 她看了看桌上的杯子,忍不住嘲諷了一番:“讓我猜猜,你這酒里莫不是有別的東西吧,薛牧青,我沒想到你也會使這下三濫地手段,只可惜,我不會再讓自己中招了的?!碑?dāng)初那事她還記著呢。 薛牧青倒是坦然:“就是酒而已,你別多想?!?/br> 蘇蘅不信:“那你為什么不喝?” 薛牧青搖了搖頭:“初晴的事……司棋的事……我說我喝醉了無知無覺你信不信?不管你信不信……這輩子我是不打算再碰酒了。” 蘇蘅嗤之以鼻:“你終于把過錯推到酒上了,我該感激你終于放過我了嗎?” 蘇蘅轉(zhuǎn)身要走,薛牧青叫住她:“蘇蘅,我們打個賭如何?” 蘇蘅不理他,還是想要出去,薛牧青又道:“蘇蘅,你不是想要和離嗎?” 蘇蘅終于回頭看他:“怎么,突然想通了?亡羊補(bǔ)牢,現(xiàn)在想通了,倒也還算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br> “我們打個賭,”薛牧青看著她:“如果我輸了,我如你的愿和離?!?/br> 蘇蘅終于來了興致:“打什么賭?” “就賭我們能不能生一個孩子,”薛牧青看著她:“一個月為限……如果上天覺得你我不應(yīng)該分開,給我們一個孩子,那么便是我贏了——” 蘇蘅轉(zhuǎn)身便又要走。 薛牧青連忙起身拉住她:“如果……我們沒辦法擁有自己的孩子……那么,我不強(qiáng)求你,那便是你贏了?!?/br> “換一個簡單點(diǎn)的賭法,比如擲骰子或者看誰更能喝之類的,”蘇蘅看著他:“我還是那句話,我嫌你臟,我怕我對著你會吐——” “如果我輸了,我來說服祖父,我將所有事都一力承擔(dān),不讓你承受來自蘇家任何人的不贊同,”薛牧青看著她:“我親自跟祖父說,是我錯,是我不對,和離也是我的主意跟你沒有關(guān)系,這樣的話,祖父或許便不會怪你——” 薛牧青見她還是不答應(yīng):“蘇蘅,如果你想和離,只有這一次機(jī)會……若你不答應(yīng),我往后不會再提起任何有關(guān)于和離的話來?!?/br> 蘇蘅掙扎了許久:“罷了,就當(dāng)做是被狗咬了一口算了?!?/br> 然而她還是有異議:“一個月太長,一天。” 薛牧青看著她:“蘇蘅,你這日子未免跳得太狠了些。” “是你說全憑天意的,”蘇蘅瞪他:“既然天意,何必要等那么長?” 薛牧青嘆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直接回去吧,和離的事……我不會再提了?!?/br> 蘇蘅見他真的打算走,倒是有些遲疑:“兩天?” 薛牧青道:“我們回去吧。” 蘇蘅有些不情不愿:“三天。” 薛牧青回頭:“二十天,蘇蘅,你要知道,我不想強(qiáng)迫你……然而,蘇蘅你若是愿意的話,我們還是回去吧?!?/br> 蘇蘅知道他是嫌棄自己一天一天加太小氣了些,然而這種事哪里是能隨意大氣的? 只是薛牧青的確是難得松口提和離,蘇蘅想了想:“五天,這是我底線了?!?/br> 薛牧青低頭沉思了一會:“七天?!?/br> 蘇蘅想要反駁,想了想,卻也只能答應(yīng)了,隨即醒悟過來——她為什么要答應(yīng)這種事! 薛牧青不等她想通反悔:“我答應(yīng)你,如果你贏了,你不用承受任何的壓力?!?/br> 雖然勸服自己說,就當(dāng)做是被狗咬了一口,然而蘇蘅到底還是忍不住在一旁干嘔起來。 ☆、第048章 瞞過去(覅看) 蘇蘅背過身去,簡直恨透了自己的傻,三言兩語便被薛牧青牽著走,莫名其妙地又跟他有了這樣的事。 熱孝里的那次,還可以說是意外,可這次呢?蘇蘅覺得自己簡直是無可救藥了,她太想跟薛牧青和離,可是家中尤其是蘇會不允許——病急亂投醫(yī)之下居然就信了薛牧青……薛牧青太了解她的死xue在哪里,而今回過神來,這感覺簡直糟糕透了。 好想否認(rèn)過去這幾天跟薛牧青一起的那個人……那個人根本不是她—— 然而薛牧青偏偏這時候身子又貼近了她,蘇蘅剛想避開與他的接觸,薛牧青的手臂已經(jīng)將她身子攬回他懷中,蘇蘅怕他又亂來,僵直著身子不敢動,薛牧青溫?zé)岬臍庀⒎髟谒螅骸霸趺戳???/br>